有话。
包括后面拉拢他赵高的一些话,赵高全都没有隐瞒,尽数诉之。
“朕知矣,近日宫中多事,勿要外出。”
“唯。”
赵高知道,始皇帝这是要他近日不要去拜访李斯的意思了。
赵高退下,始皇帝要盖聂捡起地上那卷他写下的竹简——要求嬴扶苏去往上郡的旨意。
盖聂将竹简捡起,双手递给始皇帝。
始皇帝目光在这卷竹简的一根竹简上停留片刻,那里有一小块血迹。
章台宫内,流血之人,只有李斯。
……
大郑宫。
嬴扶苏失魂落魄。
他看着光洁地砖上的水痕。
方才那里,是一具尸体,是一颗人头,是一滩鲜血。
“赵错被叔父杀了,叔父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赵错被叔父杀了,叔父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嬴扶苏倒在床榻上,不住地喃喃自语,眼中不住地向外流淌热泪。
赵错就是死在嬴成蟜手上的赵主管,是自小侍候嬴扶苏的老宦官。
就在嬴扶苏躺在软榻上,蒙着被子不敢置信的时候,大郑宫所有宦官宫女,全都齐刷刷地跪在了嬴扶苏的面前。
嬴扶苏听到外面有声响,抹净眼泪,扯下被子坐起看去——他刚刚下过令,不许任何人进入大郑宫。
“你们要做什么。”嬴扶苏的声音有些喑哑。“不是叫你们不要进来吗?!”因为悲伤,嬴扶苏的口气头一次有些重。
大郑宫的宦官,宫女们却似乎听不出来,一个个哭着喊着。
“长公子,长安君说,你若是离开大郑宫,要将我们尽数斩首,如赵主管一般!”
“我不想死,求长公子救救我们!”
“求长公子怜惜我等,不要出大郑宫。”
嬴扶苏双眼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哭的,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叔父怎么能这样做?叔父怎么能这样做?”
他用力捶打着床榻,一拳又一拳,捶打得床榻三摇七晃。
砰~
数拳过后,在嬴扶苏不自觉地用上内力后,床塌了。
嬴扶苏感到床榻下陷,便立刻弹跳躲开,烦躁得向外走去。
床坏了,他要去寻人来重新放一张。
“长公子要做什么!”
“不要!”
“求长公子饶命!”
众宦官,宫女七手八脚得爬上前,对着嬴扶苏连跪带拜加磕头,苦苦哀求。
还有些宫女,宦官拦在门口,挡住宫门,不让嬴扶苏出去。
嬴扶苏这才想起,他要是走出了大郑宫,他眼前这些宦官,宫女,都会死。
“叔父!你怎能如此?”嬴扶苏仰头长叹,又是两行清泪划过。“不必惊慌,我不出便是,你等速去寻人,修好床榻。”
一众人等大喜过望,全部跪在地上,对着嬴扶苏磕头如捣蒜。
“多谢长公子!多谢长公子!”
“我便知道长公子不会弃我等性命!”
“长公子最仁义了!”
嬴扶苏跌坐在地上,抓着头发,很是颓废。
他想知道,他的叔父嬴成蟜,什么时候能把他从大郑宫放出去。
大郑宫宫殿顶端,嬴成蟜叼着一根草,躺在琉璃细瓦上,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嗤笑出声。
始皇帝之长子,被一群宦官宫女围堵在大郑宫?
这比现代社会,小区业主被物业断水断电,保安拳打脚踢还要可笑!
“我就没想把你放出来过。”嬴成蟜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道:“大侄子,把你困在大郑宫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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