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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软樱桃》22-30

    第22章 022

    ◎第三次拒绝,以后就没有了。◎

    谢容屿这一招太过突然, 沈朊吓一跳,等意识到时门已经压到他的手背了。

    沈朊赶紧打开,“没事吧!”

    她关门的力道中等, 不过因为谢容屿的皮肤白,能明显看到被压得地方出现了一道痕。他没当回事, 依旧紧紧抓住门框, 手背上青筋毕露。

    “沈朊。”

    谢容屿只看着她,“我们谈谈。”

    沈朊视线落在男人微敞的领口处,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十分性感。

    她悄然避开眼。

    谢容屿不给她再关门的机会, 沈朊就保持着开门的动作, 丝毫不退让。

    “谈什么?”她和谢容屿没什么好谈的,毕竟动情的是自己, 是她该好好消化这段感情。谢容屿呼吸渐沉, “换个地方, 在这里说不合适。”

    二楼也是谢老太的起居处, 站在门口说话确实不合适, 要是被看见被听到了, 沈朊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轻声应了好,谢容屿也没有撤掉手, 而是侧身, 让出沈朊能过的通道, 沈朊松了抓门的手,越过他。

    谢老太喜静, 家里的佣人请得不多, 屋内只有陈姨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平日里的打扫和照顾花的佣人都只会在早上出现, 所以此时的谢宅格外安静。沈朊走在前方,多了几分不自在,她想不出该找个什么地。

    露台她可不想去。

    谢容屿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去花园。”

    沈朊闻言下了楼梯便走到谢宅的后门处,从这里穿过长廊就是花园,夜里的风并没有消退夏季的燥热,她觉得自己被热浪冲击了。谢容屿在她不远不近地地方,顶上的光柔和倾下,她乌黑长发犹如上好的绸缎。

    花园里有玻璃房,这里是谢老太平时赏花的地方,摆了桌椅和沙发之类供人休息的物件,桌面上的花是今晨新采得绣球花,红绿相间。沈朊进门前开了灯和空调,冷风吹出时的轻微噪音很好的中和了她和谢容屿之间的安静。沉睡的花海映入眼帘,沈朊还没有这么晚的时候来赏花。

    “坐。”

    谢容屿后进,门轻合。

    沈朊挑了处离他远的位置,谢容屿在门的附近,两人隔着中间的圆桌。

    谢容屿倾倒茶水。

    沈朊看到水出,氤氲而上的热气,诧异抬眸,“这个,是你准备的吗?”

    “嗯。”

    谢容屿将茶盏推至她的面前,沈朊道了谢,仔细看这茶水格外的清透。

    “是水。”谢容屿忽而解释,“晚上喝茶,担心你会睡不着。”

    “……”

    是了,他总是这样。

    沈朊初来谢家,以为谢容屿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但相处久了会发现,他很会照顾人,他会在自己插进香炉里的香要倒时探手扶住,会在忙碌时静心听自己的未来专业规划,更会在骑机车时担心她的裙摆、忧心她会冷而给了西服,还有现在。沈朊觉得自己大概就是这样越陷越深。

    他体贴入微。

    但这些都不是源自于爱。

    沈朊清楚的认识到,她抿了口温热的水,“二哥,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都过去了。”谢容屿没将这事放心上,对于她的疏离,却真心实意感到不适,“难道你要一直避开我,不和我说话?你会很累的。”

    沈朊放下茶盏,微抬眼,眸光映入谢容屿说话的唇,是她错误的开始。

    “只有二哥可以这么轻描淡写。”沈朊说,“我做不到,在我这里过不去。”

    甚少见到沈朊强势。

    谢容屿觉得纠结这个问题就是个错误,他从桌肚下掏出提前放置好的礼物,放在桌面,冷白手指轻推着,如同那茶盏,落到了沈朊的面前。

    精致的巴掌大的黑色绒面礼物盒,沈朊愣了愣,复而抬头看他,“什么?”

    “礼物。”

    “那天,是我不对。”谢容屿只知阻止进一步的错,却忽略了小姑娘敏感的心思。

    沈朊不是第一次收谢容屿的礼物。

    她刚来谢家处处拘谨,对于谢家人的友善总是躲避,心里多的是寄人篱下的忐忑。谢家人对她大方,吃穿用度都和他们一样,从不区别对待,间或,他们会送礼物给她。第一次时,沈朊拒绝了,她已经过上了好的生活,不能再要其他;第二次时她也拒绝了,直到第三次,谢容屿递给她礼物时,沈朊还是习惯性的说出了拒绝。

    谢容屿站在她面前,冷白指尖捏着深红色的礼物盒,音色不重而压迫力十足。

    “第三次拒绝,以后就没有了。”

    沈朊当时年纪小,并不懂谢容屿话里的深意,只是迫于他的威慑而收下了他的礼物。这是她来谢家时接收的第一件礼物,昂贵的一只手表。

    后来渐渐长大,她明白了。

    谢家人认同她,可她还是将自己缩在壳里,接收礼物、接收别人的善意,也是融入一个陌生群体的方法。沈朊回忆起以前,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她看着谢容屿精致的眉眼,喉咙似梗住,胸闷得慌。

    谢容屿不知她在想什么,“打开看看。”

    沈朊知道,这礼物收了,事情就全过去了,她在他这里,不能任性。

    “不会又是表吧?”

    “不是。”

    沈朊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低敛着眉眼,指腹触上了这黑色绒面盒。

    锁扣都是金子做的。

    沈朊打开暗扣,将盒口打开,入眼的是极为熟悉的一抹粉,鸽子蛋大小,通体通透。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这、这是拍卖会上的藏品!”

    那天,这间藏品就没有出现。

    路柚说是被人后台内定了,没想到,竟然是谢容屿买的。

    沈朊深知这礼物太贵重,忙盖上推了回去,“我不能收!”

    “专门拍来送你的,你不收谁收。”谢容屿又将绒面盒推过去,“本来想等你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送给你,没想到,提前派上用场了。”

    沈朊闻言,更是摇头。

    她生气不是因为想要获得礼物,还是如此贵重的,知晓再呆下去无法拒绝,沈朊刷地起身,匆匆忙忙的离开,只留给谢容屿一股微弱的风。

    谢容屿转过身去。

    沈朊娇小的声影穿过长廊很快消失不见,只余裙摆的白,空气里沾了她的香。不知多久,他才收回眼,探手取回那被人不要的礼物,指腹轻点发出声响,眉宇间显出烦闷,他竟不知道哄女孩子是这么难得事。

    蓦然,手机响起。

    谢容屿收敛心神,接通,路霆的声音充斥了整间玻璃房,“哄好了没?”

    “没。”

    “……”路霆啊了声,毫不留情道,“赚钱你能耐,哄人你是真菜啊。”

    谢容屿就不该接他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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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挂断,拒绝听路霆的叽叽喳喳,拿起绒面盒,走时关了玻璃房的灯和空调-

    沈朊上楼没过多久,就听到车子离开声。

    她知道是谢容屿离开了,紧绷的神经忽而放松,沈朊抱着娃娃躺在床上看着上方,发呆了几秒,猛地坐起,给路柚子发信息:[睡了吗?]

    路柚在当夜猫子:[没呢。]

    沈朊抱着娃娃盘腿而坐,指腹飞快在键盘上敲打:[你还记得上次拍卖会的粉琉璃吗?]

    [被人提前拍走的那件?]

    [对。]

    [记得啊。]路柚发了问号的表情包:[怎么了,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个。]

    [你还记得它起拍价多少吗?]

    路柚那边过了有一分多钟才回过来:[王络易给我打了电话。这个藏品当时没有进行拍卖,我也没注意看展品册上标得起拍价,几百万吧。]

    [不过,这只是起拍。]路柚继续说:[它不是被内定了吗,那价格肯定比起拍价高,所以它最后的成交价格还真是不好说。你怎么这么好奇?]

    沈朊问不出所以然。

    路柚:[不然我问问我哥是谁多少钱拍了,过后告诉你,你不着急吧。]

    [不用了不用了。]沈朊赶紧拒绝,她就是知道是谁,才想知道拍卖价。

    [那行。]

    [姓王的约我打游戏,短信轰炸烦死了,我先去会会他,有空我们再聊。]

    沈朊笑了笑:[去吧。]

    她放了手机,卷着怀里娃娃躺下,侧了侧身,眼睛涩得很却毫无睡意-

    砰砰砰!

    沈朊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她惊惧的睁开眼,耳边是窗外哗哗的雨声。

    敲门声还在,“软软!”

    是陈姨在喊她,沈朊掀了被子起身,昏暗里都没穿上鞋,匆忙的开了门。

    “陈姨,怎么了?”

    走廊和楼下都灯火通明,陈姨额头上全是汗,“软软,你快来看看老太太,我睡得正熟突然听到重物落地,跑上来一看发现老太太晕倒了!”

    “什么!”沈朊紧跟在陈姨后面,谢老太的房门大开着,人倒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周边散了一圈的白色药丸。相比较陈姨的慌张,沈朊淡定许多,她不敢擅自移动谢老太,抽了床上毛毯盖在谢老太的身上。

    “救护车喊了吗?”

    “通知了,在来得路上,容修的电话打不通,容屿接了说马上就到。”

    救护车到得比谢容屿早,沈朊跟在担架后上了救护车,陈姨捡了药也上了。半道,雨下得特别大,沈朊看着谢老太嘴边的呼吸机,心跳得格外快,她抚了抚胸口,耳边是陈姨给谢容屿打电话声,“嗯,上了救护车往医院赶,好,我会跟软软说,您路上慢点,下雨天路滑。”

    沈朊握着谢老太的手。

    陈姨抱住她的胳膊,“容屿看到救护车了,再往回开,让你不要担心。”

    “嗯。”

    沈朊心不在焉地点头。

    她对这救护车上的机器太熟悉了,外婆出事的那天也是夜里倒地不醒,在救护车上就开始了抢救,手术室里待了几个小时出来,没多久人就没了。沈朊好多话都来不及说,眼下谢老太也是如此,她心情沉重。

    沈朊没生过什么重病,但对医院却是害怕的。

    谢老太被推进了病房,一群白大褂医师进去了,沈朊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医院的温度格外的低,她也顾不上冷,想到了很多。她父母出车祸时,沈朊就是在医院认领了满身是血的他们,母亲当场死亡,父亲硬撑到她过来,最后握住了她的双手。

    “爸爸——”

    沈朊恍惚见到了满身是血的沈磊。

    她骤然回过神,眼前炽白得灯光暗了暗,冰凉的身体上瞬间融上了暖。

    眼前瞬间黑下。

    沈朊扒拉下身上的衣服,抬眼看到熟悉的眉眼,充斥着消毒水味的走廊里沾了他身上的沉冷乌木香。沈朊眼眶突然红了,抓住了谢容屿垂在他面前的手,指腹用力的似要掐进他的肉里,“二哥,奶奶在里面。”

    “别担心。”谢容屿看着紧闭的病房门,维持着淡定,“衣服穿上。”

    沈朊等救护车的时间里回房换了衣服,亚麻色绿色衬衫,浅蓝色牛仔裤,在外间尚显得热的衣服,在医院根本不顶用。她松了谢容屿的手,把他的西服穿上,时不时地看向病房门,谢容屿在她的右侧坐下。

    爸妈出事的晚上,是沈朊一个人在医院坐了一夜。

    她哭得眼泪都干了,一直到了白天,医院热闹了,舅妈他们才赶了过来。

    哭天抢地了之后,是她的抚养权问题。

    沈朊像个皮球被踢来踢去,他们觊觎沈家的财产,却不想要沈家的累赘。

    外婆就是在这时过来的,她说,“软软,跟外婆过。”

    沈朊的父亲是孤儿院长大的,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余的亲戚,舅舅一家和妈妈关系最好,最终抚养权到了舅舅家。沈朊想起过往种种,犹如身在梦中,她闻着身旁的乌木香,鼻子酸溜溜的,却也无比安心-

    谢容修是凌晨到的。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匆匆忙赶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长廊长椅上的两个人。

    谢容屿双手交握靠着椅背。

    而沈朊,靠着他肩膀,身上穿着谢容屿的西服,长发倾斜,有几缕垂到了谢容屿冷白的手背上。谢容修放轻脚步走过去,谢容屿没睡,见到他手指压唇,他看到沈朊睡着了,凑近了看,还抱着谢容屿的胳膊。

    谢容修指了指门,无声问,“怎么样了?”

    “血压升高引发的昏厥,检查过了,还没醒,暂时不能进去。”谢容屿道。

    “我车在楼下,要不让软软过去休息?”谢容修看沈朊的头都快从他肩上滑落,他提出建议,谁知下一秒沈朊真的往下滑了,谢容屿抬手抵住了她没有意识时沉重的脑袋,拢了拢她身上的衣服,“不需要。”

    谢容修不再说话。

    他走到长椅对面,靠墙而站,拉高了脸上的黑色口罩,扣了扣鸭舌帽。

    谢容修回了经纪人的消息,抬眸看对面的病房,无意间看向了谢容屿他们。

    洁白的墙面,他们的色调并不暗。

    谢容屿穿着单薄的白衬衫,黑色西裤,双腿交叠,单手撑着沈朊滑落的脸颊,大掌轻扣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沈朊身上的西服不用看都知道是谢容屿的,极大,感觉能套下两个沈朊,松垮垮的垂在肩上,露出里面绿色的内衬,姿势格外亲密,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哥和人亲近。

    七点左右,医生过来的步伐吵醒了沈朊,她头点了下,缓缓睁开了眼。

    对面是谢容修修长的腿。

    她垂了眼睫,目视到指骨修长、冷白的一双手,恍然发现自己正靠着谢容屿。

    沈朊急忙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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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容修弯腰看过来,“睡醒了。”

    沈朊面色红了红,点了点头,余光里看到谢容屿揉了下被她靠过的肩。

    昨夜谢老太进去半个多小时候,医生出来了,说明情况后让他们不要进去,以免打扰。沈朊便继续坐在这长椅上了,紧张的情绪一旦松懈,人就有了困意,可她意识模糊时明明记得自己靠得是自己的左边啊。

    怎么睡着睡着靠到谢容屿肩上了。

    沈朊想不明白。

    谢容屿起来活动身体,望见她微皱的眉,问,“饿了吗,让三哥给你买早餐。”

    谢容修:“你就使唤我吧!”

    沈朊肚子不饿,摇头,谢容屿还是让谢容修去了,后者指着自己戴口罩的脸,“我可是大明星,要是被人发现,到时把医院围了水泄不通。”

    “话多。”

    “……你这是和弟弟说话的态度吗!”谢容修话硬,但人还是乖乖的。

    看他转身离开,沈朊弯唇笑。

    谢容屿终于见她笑了,沉静的面容生动万分,探手轻压了压她的发顶。

    似在安慰。

    沈朊愣怔了几秒,谢容屿的手早就离开。

    他的手机响了,谢容屿去了安全通道,沈朊摸了摸被压得发顶发起呆-

    谢老太是九点左右醒的。

    沈朊离她最近,连忙握住老太太的手,“奶奶,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谢老太看着满墙的白,知晓自己在哪。

    她昨晚睡得不安稳,摸药吃时没抓住,药掉了,她便起身拿,没想到就拿一瞬间,人就不省人事了。谢老太缓过了劲,轻抚着沈朊的手背。

    “奶奶好得很,别担心。”

    谢容屿和谢容修也在床边,谢老太一一看过,安慰过,“你们都忙去吧。”

    “有小朊陪我就行。”

    谢容修和谢老太关系最好,摘了口罩抱着谢老太说着体己话,谢老太轻拍着他的背,慈爱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忙,多大人了还爱撒娇。”

    沈朊捂着唇笑。

    谢容屿相对来说沉默许多,沈朊不由看他,他原本站得位置离谢老太近,这会自觉离远,将位置空给谢容修。谢容修撒完娇,一步三回头离开了病房,谢容屿则去了谢老太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沈朊拿棉球沾水润谢老太苍白的唇,“奶奶,你感觉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

    “没有了,都是老毛病。”谢老太没什么大病,但小毛病不断,身体素质还算不错。昨晚怕是真吓到她了,谢老太摸着沈朊的手,“奶奶才不想这么早死,我还要看容屿容修,还有我家软软结婚呢。”

    沈朊这才笑了。

    谢老太住院的消息很快被路霆他们知道,带着果篮都上医院了,沈朊看到路柚后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闪。将青溪随后到的,谢老太见到她笑容更甚,招手让她到床边,边望向沈朊道,“小朊,去看看你二哥。”

    沈朊点头出去,路柚跟着。

    “沈小朊!你还没告诉我,我说得对不对呢?”路柚挽住了她的胳膊。

    彼时,刚退出病房。

    谢容屿从长廊尽头慢条斯理的走近,身形颀长,路柚看见了捣鼓沈朊。

    沈朊细微的点了点头。

    “还拿不拿我当好朋友,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路柚不满,沈朊捂住她的嘴,低声嘘了声。谢容屿已经走近,沈朊告知,“奶奶喊您。”

    后续称呼让谢容屿皱眉。

    路霆随即从病房里出来,看到谢容屿,调侃地拍了拍他的肩,谢容屿朝里看,将青溪在和老太太说话。他看向沈朊,后者转身和路柚说话。

    谢容屿沉着脸进去。

    路霆透过门的玻璃小窗朝里看,路柚则望着沈朊,感知到她的低情绪。

    病房的门半掩,不太隔音。

    谢老太的声音虽不如以前气足,但吐字清晰,隔着距离沈朊也能听清,“容屿啊,奶奶这病不碍事,你今天要是没事,替奶奶送青溪回家。”

    “不用了奶奶,我家司机就在外面,还是让谢先生多陪您。”将青溪的声音。

    “我有小朊陪着。”

    ……

    路柚拉走了沈朊,两个人坐在长椅上,路柚一嘴的话全堵在喉咙里了。

    她才发现沈朊的秘密。

    可谢老太使劲撮合谢容屿和将青溪,她活跃气氛道,“要不咱换个人喜欢,等上了大学多少男大等着我们,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对吧。”

    “再不济,还有男高!”

    “老男人有什么好!”

    ……

    沈朊哭笑不得,什么男大男高,亏路柚说得出来,路霆里面的话听不清,她们的话听着像哑谜,皱着眉头挤在路柚那边的空位上,“说什么悄悄话不能带哥哥听啊。”路柚试图挤走他,“女孩说话你别插嘴。”

    兄妹俩又闹了,沈朊主动挪动屁股,让出些空位,结果挪得过猛,臀下缺了块,歪着身子就要倒。千钧一发之际,胳膊被一只大手抬高。

    谢容屿磁沉得音色坠入耳边,“小心。”

    沈朊慌里慌张坐好,路霆在谢容屿警告的眼神里,摸着后颈站了起来。

    将青溪随后出来,“我先走了。”

    谢容屿松了沈朊的胳膊,指腹轻捻,似捻透了那抹软,“我送你出去。”

    “麻烦了。”

    路柚本来看谢容屿和将青溪郎才女貌,现在看,不合适,非常不合适!

    太礼貌了!

    这哪里像是相亲对象,说是客户差不多-

    沈朊进去陪谢老太。

    路柚被路霆拉走了,谢容屿回来的时候,沈朊正拿刀削着手里的苹果。

    绿色衬衫为裹满了白的病房增添了明亮的色彩,乌发随意挽在脑后,不修粉黛,眉眼清丽温软。谢容屿站在门边,似被定住,还是谢老太出声喊了他才回过神,“把人送走了?你呀,对人热情点,别把人吓跑。”

    谢容屿不清不楚的应了声。

    沈朊自始至终低着头削苹果皮,谢容屿眸光凝在她身上片刻,看向谢老太

    “等您出院了,我搬回去住段时间。”

    沈朊动作猛地顿住。

    她躲着谢容屿都来不及,结果他要搬回去住?!沈朊猝然看向谢容屿。

    她眼底的震惊太过明显。

    谢容屿站在病床的对面,自上而下地望着她,“怎么,软软有意见?”

    【📢作者有话说】

    软软十分有意见!

    更晚了更晚了,昨晚太困一不留神就睡着了,感谢大家订阅,一丢丢红包

    第23章 023

    ◎喜欢就上!◎

    谢老太需要留院观察, 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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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沈朊和谢容屿陪护,“有玉芬在就行了。”

    沈朊去卫生间净了手。

    出来时谢容屿臂弯里搭着黑色西服,立在门口看着她, “走吧,送你回去。”

    沈朊和谢老太道了再见, 随着谢容屿出了病房门, 这间是VIP病房,走廊里的病人并不是很多, 但药水味还是浓郁。沈朊跟上谢容屿的大长腿,若有若无的乌木香中和了刺鼻的药水味, “二哥, 我能自己回去。”

    因为谢老太事发突然,沈朊提前和将青橙请了假, 今明两天的补课往后挪。

    路柚也回家了。

    她不想喊路柚出来, 肯定会被问七问八, 而且话题一定是围绕谢容屿。

    “饭点了, 先吃饭。”

    谢容屿站定在电梯前, 摁了按钮。

    沈朊和他之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对面是电梯清晰的镜面,能将他们的身影拓下。谢容屿目视前方, 偏移一分就对上沈朊晃过来的眼神。

    冷不丁地对上眼, 沈朊直了直腰。

    谢容屿考虑到她早上没吃饭, 定了家清淡的浙菜馆,点了三道特色菜。

    沈朊看着对面慢条斯理烫碗筷的男人, 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跟他一个餐桌了, 明明他们昨晚谈得不是很愉快。不过, 闻到店内的菜香, 她也确实饿了,沈朊揉了揉肚子,烫起自己的碗,“二哥公司里不忙吗?”

    “不必急着赶我走。”谢容屿说。

    “……”心思被戳穿,沈朊软白的面色红了红,指腹捏了捏发烫的耳垂。

    她低声反驳,“没有。”

    谢容屿烫好了自己的碗,摘了手腕上的手表,解开袖口,将袖子挽了两道,露出结实的小臂。沈朊还在慢吞吞烫碗,乌黑卷翘的睫毛轻颤。

    “公司再忙,吃饭的时间也有。”谢容屿说,“吃完饭送你回去,之后我回公司。”

    这是逃不掉了。

    沈朊在心底暗暗叹气,不过,她本以为和谢容屿相处会很艰难,毕竟她总是会想起不久前的事。可谢容屿似乎有种魔力,能中和她的感觉。

    好比现在——

    谢容屿和她聊得话题从驾照到录取通知书什么时候下来,再到这家菜馆的厨师水平挺好。沈朊觉着很神奇,放松了些,“比西餐厅好吃吗?”

    空气有瞬间的安静。

    谢容屿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唇角,若有所思地问,“什么西餐厅?”

    “……?”

    怎么嘴快什么都说!

    沈朊到嘴的反驳在看到谢容屿沉静如海的眼神时,硬是憋了回去,戳着瓷碗里的鱼肚肉,左右闪躲目光,“就是这家和西餐厅相比,谁好吃。”

    “各有各的优点。”

    沈朊碗里的鱼肚肉都快戳烂了,“怎么说?”

    谢容屿注意到她的动作,让人新上了碗,“这家店的菜品清淡,味道却浓郁,十分耐人寻味。西餐厅里光影昏暗,有些菜色看得并不真切。”

    他还真当自己是美食家了。

    沈朊戳烂了鱼肚肉,看见后也不想吃了,放到一边,接过侍应生新递来的碗,谢容屿端起了茶盏,沈朊将碗递过去,“所以到底哪家好吃?”

    “先烫碗。”

    沈朊哦了声,她烫好后,店内的特色菜海鲜粥上来了,闻着就特别香。

    她也忘了听谢容屿的答案。

    沈朊暗想幸好糊弄过去了,不然他知道自己和将青溪见过,两人到时见面聊到,自己在外补习的事可能会暴露。谢容屿人高马大的,吃得还没有她多,沈朊喝了大半碗的海鲜粥,在空调房里都热出了薄汗。

    谢容屿递来一方手帕。

    沈朊正要拿纸的手顿住,转而去接,柔软的帕子上沾满了他的气息,捏在手里都觉手烫。沈朊握紧这方手帕,只敢轻轻擦拭,生怕弄脏了-

    当晚,谢容屿就收拾了衣物过来。

    沈朊本来一个人住在偌大的谢宅还有点害怕,见到他之后,精神松懈。

    谢容修今晚依旧在彩排。

    沈朊想起他给得音乐节门票,两张,她联系路柚:[音乐节感兴趣吗?]

    路柚:[什么时候?]

    [明晚七点。]

    [票发我。]

    沈朊和路柚在极短的时间里安排好了行程,同时接到了教练的学车通知-

    翌日,清晨。

    沈朊都是赶早学车的,她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忽然想到陈姨不在家。

    那她就没早饭吃。

    沈朊转而回了卧室,换了身轻偏的衣服,出来时隔壁不远地门打开了。

    “?”

    她对上谢容屿刚睡醒的面容,深灰色的睡衣经过一晚丝毫没有揉皱的迹象,长腿笔直,单手拉门,深邃的眸光自额前凌乱的碎发下扫过来。

    沈朊惊吓不少,“二、二哥!”

    她光记得要早起学车,忘记谢容屿昨晚住这了,应该是自己来回走吵醒了他。

    谢容屿倪了眼她,“要出门?”

    沈朊捏着包点了点头:“教练通知我去练习科目三,抱歉,吵醒你了。”

    “没事。”

    谢容屿冷白指腹捏捏眉心。

    沈朊手机一通响,是路柚call她了,她朝谢容屿挥了挥手,跑下楼去。

    谢容屿关上了门。

    沈朊提前通知了谢家的司机,出么就上了车,临走时回望谢宅,还有种不真实感。谢容屿很久没回来住了。她和路柚约定在驾校门口,路柚知道谢容屿回老宅后,看沈朊的眼神奇奇怪怪的,“老话说得好——”

    “什么?”沈朊直觉没好话。

    “近水楼台先得月。”路柚说:“老太太也不在,就你和谢容屿两人。”

    “……”

    沈朊提醒她,“他有相亲对象。”

    “八字还没一撇,喜欢就上!”路柚戳着她的脑袋,“你怎么回事!一点也不知道争取,谢容屿可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晃了四年啊,真能忍啊!”

    沈朊闻言直皱眉。

    路柚恨铁不成钢地继续道:“要是我,成年那日就是谢容屿的破.处日。”

    “咳——”沈朊的脸瞬间红了,捂住路柚乱说的嘴,“你你小点声啊!”

    “呢酒时太纯情乐。”

    被捂着嘴难说话的路柚,话说不清都要吐槽沈朊。

    沈朊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路柚说话如此大胆,竟然让她扑倒谢容屿,她敢吗?!会被谢容屿的眼神冷死吧,到时候她可能都不能留在谢家了-

    上午的学习主要熟悉转向灯,结束的快,沈朊随后去了医院看谢老太。

    “奶奶,我先走了。”

    沈朊听到了将青溪的声音,她站在外面,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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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病房里有人走了出来。

    将青溪淡雅的长裙,看到她神情愣怔几秒,轻挽了挽耳边的发,笑道,“来了,奶奶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我还有事不能久陪,先走了。”

    “再见,青溪姐姐。”

    沈朊目送她离开。

    将青溪越过她,舒展的眉眼在看到来电时皱起,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看望过了。”

    将青溪语气夹杂着不耐烦,忽而想起,回头,沈朊已经不在走廊里了。

    电话那头的人盛气凌人。

    将青溪眉眼间皆是烦闷,胸口闷得慌,挂了电话后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送我去见周医生。”-

    音乐节是晚七点在容城南边的露天广场举行,沈朊到时,天还没有黑。

    路柚还没到。

    沈朊取了纸质票等在外围,等路柚到后,她进去先去找谢容修。

    谢容修作为参与人员,现在在音乐节的后台,他的表演位置比较靠前,所以来得比较早,在做妆造。沈朊在门口见到了他工作室的小助理。

    “沈小姐,谢哥让我来接你。”小助理姓沈,和她是本家,长得很可爱。

    沈朊拉着路柚跟在沈助理后面进了后台,路过的大多是音乐节的表演人员,但因她不追星,不关注,反倒是路柚,热情的打招呼索要签名。

    “你认识吗?”沈朊等签名人走远。

    路柚老实地摇头,“不认识啊,但不影响我要签名,说不定以后火了。”

    “真有商业头脑。”

    沈朊觉得她也该像路柚这样思考事情的两面性,接下来往里走的路程,她也学路柚了。到了后台的最里面,她们才看到化妆的谢容修,穿着很朋克,眉骨上打了眉钉,挂了灰色的细链,发色是抢眼的青绿色。

    “好酷哦谢三哥!”路柚扒得把本子放到他面前,“快!给我签!名!”

    沈朊:“……”

    平时也没见你多么喜欢他啊。

    谢容修大方的给路柚的本子签了洋洋洒洒的三个大字,转而看到沈朊手里的本子,扬了扬眉,那枚骨钉颜色看着有些许妖艳,“你要签吗?”

    “……要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她们在后台拍了好多照片,谢容修的经纪人说先别发朋友圈,等他演唱完。

    七点不到,场子早就热起来了。

    沈朊和路柚相继出去,热闹动感的开场乐之后,广场人声鼎沸,受人群感染,沈朊也活跃了。她们随着曲调肆意摇摆,不会唱也跟着节奏。

    这段时间的慌乱不安似乎在这科被抛弃,沈朊忘乎所以地沉浸于音乐的盛宴。

    谢容修是第三个出场。

    以他的咖位来参加这场音乐节算是很给主办方面子了,在场的好多都是他的粉丝,尖叫呼喊声似要冲破云霄。沈朊捂住了耳朵,任由包里的手机响了无数遍都没有听到。谢容修磁性搞怪的嗓音high翻了全场。

    电子音重重落下后,沈朊耳都快聋了。

    她的颈侧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趁休息的空档,她正要从包里掏出纸巾。

    眼前递来一张干净的。

    沈朊顺着方向看了过去,熟悉又夹杂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她没认出。

    “李青维,你怎么在这!”

    路柚转头看到,使劲捣鼓沈朊的胳膊,后者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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