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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心动烟火[娱乐圈]》50-60

    第五十一章

    林暮烟是在剧组听人提起才知道席闻远被人丢在警察局门口, 身上还有承认自己多年前囚禁女性致死的口供。

    警方以绑架勒索未遂,和非法拘禁罪正式逮捕席闻远。

    “非法拘禁?”林暮烟愣住,“那女孩找到了吗?”

    场务摇了摇头, 说不清楚。

    池野一旁说道:“三年前就找到了, 警方在悬崖下面找到的, 只是当时死无对证,只能当作意外身亡结案。”

    林暮烟一时悲悯,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那女孩太可怜,被席闻远那样的人渣毁了一生。

    她忽地想到什么, 自言自语道:“那席闻远怎么会突然承认罪行, 只要他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 警方又能拿他怎么办?”

    “你不懂。”池野正视前方,“他在外面只会更危险。”

    林暮烟没明白池野的话,摇了摇头,笑说:“那女孩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是啊。”

    池野长长叹了口气-

    席闻均只身前往城北一栋私人别墅, 是因为席闻远的事。

    席闻砚得知他将人送去警局, 打电话让他前来自己住处回话。

    他停了车,将钥匙丢给管家, 吩咐下去让人无事不得靠近。

    席闻均推开别墅大门,刚下过一场雪,院子里无人打扫,一脚踩上去,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

    他关上门, 身后门庭的屋檐下, 席闻砚坐在轮椅上, 周围没留人。

    席闻砚前些年一直被席秋明安排在德国养病,一年前才被席闻均接回国,便住在城外的别墅内。

    席闻均问过一次原因,他只说,这里每年秋天的枫叶最红,大片的枫林,让人看着心情愉悦。

    来到席闻砚跟前,席闻均替他将快要滑落的毛毯拉上去,轻声问:“大哥怎么没让人跟着?”

    “被人盯着多年了。”席闻砚说,“还没到全身残废的地步。”

    “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席闻砚问:“席闻远什么结果?”

    席闻均推着轮椅,打算回室内:“开春一审,没那么快。”

    席闻砚抬手制止,笑了笑:“一声不响地把人解决了,我的好弟弟,你倒是果断。”

    他抬起手臂,要席闻均扶自己起来,一手撑着拐杖,瞥了眼自己早已废掉的左腿,“我说过的吧,这人我亲自解决。”

    “他没必要……”

    不等席闻均说完,拐杖底端稳稳地打章他的后腿,他的膝盖磕在冰凉的地面,咬了咬牙,双腿齐齐跪在地上。

    席闻砚冷眼看他:“我能活到现在,就为了能够亲手了结席闻远,若不是因为他,我现在早已是一堆枯骨,和邱秋一齐死在悬崖之下了!”

    说着,席闻砚拿着拐杖,重重打在席闻均的后背上,一次无法泄愤,便继续,他的声音也不曾停止。

    最终席闻砚累了,扶着席闻均的肩膀坐到轮椅上,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无望地看着院子里枝干光秃秃的枫树。

    他随手指了一处空地。

    “去那边跪着。”

    席闻均忍着后背的疼痛,他起身时,膝盖传来撕裂的痛感。他咬着后槽牙,走去院中,他直直跪下,任凭雪水透过裤子。

    “跪到爸妈原谅你,邱秋原谅你。”

    “再起来。”

    周骆赶来时,席闻均的双腿早已被冻得没了知觉,他浑身冰冷,若不是周骆来时带了人,怕是带不走他。

    回到车上,里面的温度过盛,倒是惹得席闻均头晕,他蜷缩在座位上,身体却一直在发抖。

    周骆看不下去,说道:“就这么听话?让你跪着你就不起了?”

    席闻均闭着眼,声音听着没劲:“你少说两句。”

    周骆不怵他,知道他现在神志不清,也不跟他计较。

    到席闻均住处时,家庭医生已经在客厅等着,忙测了他的体温,好在只是有些着凉感冒,没有发烧。

    只是他的膝盖因为跪的太久,周围肌肉劳损,难免疼痛。

    医生涂了药,嘱咐道:“膝盖这情况不轻,这段时间注意休息保暖,用热毛巾敷一敷,别落下病根。”

    席闻均靠在床上,满脸不耐烦。

    “瞎操心。”

    周骆懒得搭理席闻均,送走医生,因为公司还有事情,只能安排白泽盯着,以免席闻均又四处折腾休息不好,真落下病根受罪的也是他自己。

    席闻均说是听话,不如说是懒散惯了,难得找了个理由,把公司的事统统推给周骆,自己也落得一个清净。

    在家修养的时间,徐程和陆易琛常来探望,对于他为何受伤闭口不提,他们也都猜得到,只是没有立场罢了-

    临近年关,原本剧组是不打算给全员放年假的,毕竟几天下来,资金紧张,耽误的不单单是拍摄进度。

    池野平时就是个喜欢摆烂的性子,不让他回家过年,那不能够。他主动提出承担年假期间的所有开销,换来了剧组四天年假。

    胳膊拧不过大腿,导演自己也想回家过年,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林暮烟倒是没想到池野这操作,不过她也乐的自在,正好可以回去陪棋棋过年,耽误就耽误着吧。

    回到家,林暮烟先休息了一下午,又陪棋棋看了动画片,一起和元宝玩闹。

    叶乔今年依旧是和家人出国旅游,他们家人人都忙,难得春节才能有空聚在一起,正好叶母喜欢旅游,一家人几乎年年如此,从不更改。

    林暮烟和叶乔提前小聚,两个人互送了新年礼物,她顺道送他们一家去了机场。

    除夕夜前一天傍晚林暮烟和付亚云一起包了饺子,这样除夕那天就不用太麻烦,只需要做几个菜就好。

    原本林暮烟是打算除夕夜去外面订个包间,三个人一起出去吃,但付亚云不喜欢这么敷衍了事,也担心吃不惯平城的味道。

    林暮烟拗不过付亚云,只好由着她在厨房忙活,不过她也没闲着,和棋棋在客厅挂了中国结,贴了春联。

    棋棋向林暮烟拜年,伸了伸手,索要红包:“姐姐,新年快乐!”

    林暮烟捏了捏他的脸:“明天才是新年呢,红包明天给你。”

    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在客厅看春晚,林暮烟手机放在房间里,休息时才看到微信的未读消息。

    还有一条席闻均的未接。

    她原本不想理会,却看到他的消息。

    ——我在楼下。

    林暮烟一愣,趴在窗口看了眼,果不其然,在家楼下看到了席闻均的身影。

    天很黑,席闻均穿的衣服颜色极深,站在雪地上,若非太过熟悉,怕是她也不好认出来。

    付亚云也察觉她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她不好说什么,只是叹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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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着棋棋回了房间。

    林暮烟在窗口待了很久,还是决定下去。

    席闻均穿着黑色毛衣,外面只套了件深褐色的大衣,黑裤和马丁靴,是他一贯的装扮。

    他看见林暮烟,眼神里有几分欣喜,坦然说:“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这人向来我行我素惯了,我来,只是想看看你。”

    “现在看过了。”林暮烟眼神淡漠,“可以走了?”

    “烟烟……”席闻均低眸,“这些日子,我很想你。”

    “席总真是好做派。”林暮烟瞧着席闻均的神色,莫名地想挤兑几句,“连说想我都跟下达命令似的。”

    林暮烟不想同席闻均多费口舌,什么话也没说,准备上楼回去,身后的席闻均追了上来。

    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蹙眉:“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你这又是做什么?”

    看着林暮烟如此疾言厉色,席闻均这才彻底慌了,语无伦次地像个犯错的小孩,他垂下眼:“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看看你。”

    “好啊。”林暮烟依旧冷淡,“看到了,请回吧。”

    不等席闻均开口,林暮烟甩开他的手,大步朝楼上走去。

    回到家,付亚云和棋棋已经睡下,客厅关了灯,安安静静的。她轻手轻脚地回房间换了睡衣去洗澡,出来时,她还是去窗口瞥了眼。

    席闻均还站在楼下。

    林暮烟抿了抿唇,有些烦闷,找到席闻均的电话拨了过去,要他别在下面晃悠,看着心烦。

    席闻均却只说:“我只在下面待着。”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

    “烟烟。”席闻均语气认真了几分,“我不会通过这种方式来博取你的同情或是所谓心软,我只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

    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此刻,哪怕站在楼下看见她窗口那一盏微弱的灯光,他也不会觉得,在这万家灯火中,自己从不是孑然一身。

    林暮烟没空跟他兜圈子,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态度冷硬:“随便你吧。”

    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次日清晨,林暮烟起了个大早,又或者说是担心席闻均真的头铁等了一夜,想到这她便毫无睡意。

    她趴在窗口往下看了眼,昨晚下了一场大雪,路面盖了一层雪,几乎看不到任何道路。

    楼下有一道身影,身后有从外面过来的脚印,席闻均的头顶和大衣干干净净,丝毫没有飘雪的痕迹。

    林暮烟嗤笑一声:“好一出苦肉计。”

    她原本也不想下去,可她不去,付亚云也要下楼去买早饭,被付亚云撞见也不好解释。

    林暮烟洗漱过后,换了件棉服,围着围巾下楼,自然不可避免地撞上席闻均。

    他上前一步,手里提着早餐,说:“都是你平时爱吃的,外面冷,我替你买好了快上去吧。”

    看包装是他们之前常去的一家餐厅,林暮烟挺喜欢吃那家的点心,她原本有打算订这家,只是节日期间,实在抽不到号。

    林暮烟怔了下,无奈道:“你何必呢?”

    她不是席闻均,做不到像他从前那样无情,更不会将人的自尊践踏,她时刻清醒,也时刻理智。

    “东西我收下了。”林暮烟接过席闻均递来的袋子,“你回去吧,挺冷的。而且……”

    她停顿了下,继续说,“你站在这让我怎么过年?”

    席闻均轻声问:“是让你有顾虑吗?”

    “算是吧。”

    “好。”席闻均语调很慢,声音低沉,“那——新年快乐。”

    林暮烟笑了笑:“你也是。”

    席闻均顿了下,她甚至不愿意再回他一句新年快乐。

    他转身,只是身体莫名沉重,像是不愿离开。没走几步,他余光瞥见一道白光,脑袋一阵晕眩,思绪往下坠。

    下一秒,席闻均摔进了雪地里。

    第五十二章

    好在席闻均没彻底晕过去, 他被林暮烟扶起来,脚下不稳,差点一个踉跄再次摔下去。

    林暮烟扶着席闻均, 感觉到掌心微微冰凉, 她蹙眉, 碰了他大衣的其他部位,发现他大衣上半部分尽数被雪打湿。

    她沉默着,动作微微收紧, 轻声问:“帮你叫救护车?”

    席闻均脑袋很重,依稀听的清林暮烟的话, 无力地瞥了她一眼, 哑声道:“哪用得着救护车。”

    “随你。”

    说完这话, 林暮烟动作顿了顿,身边来了从外面回来的邻居,看到她架着席闻均,上前来帮忙。

    邻居是成年男性,又时常锻炼, 伸手扶着席闻均同林暮烟一起上楼。他不方便进别人家里, 只送到门口,要林暮烟如果要送去医院或者抬不动, 可以再来敲门。

    林暮烟道了谢,开门进去,架着席闻均回了自己房间。家里没有他能穿的睡衣,她只好找到之前买大了没用过的一次性睡袍给他换上。

    席闻均没有意识,任由林暮烟摆弄。他的气色很差, 眼下颜色微重, 嘴唇毫无血色。

    林暮烟脱了席闻均里面的毛衣, 打算拿热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她抬手,动作却停在半空。

    他的胸口,接近心脏的位置,有一条伤疤,看上去有刀口那么大。

    林暮烟微张着唇,没有出声。

    后头林暮烟才发现,席闻均的后腰处还有一道长长的划痕,看伤口的程度,微微泛红,并不像是旧伤。

    林暮烟没多想,碰到伤口时手上的动作轻了点,她帮他换上睡袍,将他潮湿的外套拿去用烘干机烘干。

    她找到药箱,配了些寻常的发烧药给席闻均服用,许是她的动静吵到付亚云,惹得她出来询问。

    林暮烟也没瞒着:“是席闻均,他昨晚在楼下,”她顿了下,“站了一夜。”

    “一夜?”付亚云惊讶道,“我的天爷,外面这么冷的天,身体哪里受得了。”

    林暮烟垂眸,嘱咐付亚云早餐在餐厅桌上放着,不用担心席闻均。她回了房间,看见床上的席闻均,骂了一句:“疯子。”

    席闻均并非全然没有意识,只是躺在那不出声,察觉林暮烟进来,他微微侧首,笑的甚是颓然。

    “有力气起来吗?”林暮烟说,“把药喝了。”

    席闻均“嗯”了一声,手肘撑着床垫准备起来,还没有下一个动作,摔了下去。

    林暮烟见状,放下水杯和药,伸手架住席闻均的胳膊,拿起靠枕给他靠着,看着他喝药。

    席闻均领口敞开着,正好露出那处伤痕,说是触目惊心倒不至于,但林暮烟是知道的,他从前身上是没有伤的。

    她一时莫名恼火,骂道:“你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以前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现在没辙了,又学起高中生送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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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爱那一套了?”

    “我没想那么多。”席闻均只觉无辜,哑然失笑,“只是不想你觉得我在强迫你同我见面,就想跟你说一句,新年快乐。”

    林暮烟一怔,并不想接席闻均的话,拿过一旁已经晾好的冲剂,她吹了吹杯口的冲剂,递给他。

    席闻均脑袋靠在靠枕上,眉眼的情绪透着虚弱,他伸手去接,可明显没有气力。

    “我来。”

    林暮烟伸手递到席闻均嘴边,话里不饶人,但语气却温和至极,“喝完药就滚,死也别死我家。”

    “不会的。”

    林暮烟以为他说自己不会死。

    却听见他说:“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林暮烟只“嗯”了一声。

    喝完药,席闻均又靠着眯了会儿,身体恢复了些,他找林暮烟要了自己的手机,打给了白泽,那边没人接通。

    席闻均又打给了周骆,只是他现在人在公司开会,一时脱不开身过来,要席闻均先休息,他安排人去接。

    挂了电话,林暮烟随口问了一句:“他回国了?”

    席闻均抬眸:“你怎么知道?”

    “你刚刚不是……”林暮烟顿了下,才明白席闻均问的什么,“偶然在网上看到的。”

    林暮烟倒是很久没见过周骆了,之前有看过财经新闻关于他的消息,说他如今已是席氏副总,成了整个澳洲区的主要负责人。

    她没多想,随口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他会替你留在澳洲。”

    闻言,席闻均的眼睫颤了颤:“我之前去澳洲……”

    “什么?”

    席闻均换了个坐姿,欲言又止,又改了口:“算了,没事。”

    林暮烟原以为他想说些什么,没想到话题却停在这里,她的笑意敛了几分,淡淡道:“没事就好。”

    等了一会儿也等不来人,他们还未吃早饭,她出去盛了点付亚云白粥,担心席闻均吃着没味道,她又撒了点糖。

    吃过饭后,困意来袭,席闻均昨晚没怎么睡好,让林暮烟搀着他躺下,等周骆来人再叫醒他。

    林暮烟关上门,出去同付亚云和棋棋一起吃早饭,除夕夜早上按照南城的习俗是要吃饺子。

    她折腾了一大早,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个便放下了筷子。

    棋棋看着林暮烟,指了指她的碗:“浪费食物可不是好孩子。”

    “棋棋乖。”林暮烟解释说,“姐姐晚点再吃。”

    棋棋点了点头,继续吃碗里的饺子。

    付亚云收拾东西时,免不了要问上一句:“你和那位,是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林暮烟的语气很轻,“相识一场,总不好把病人丢在外面不管不问,未免太过冷漠。”

    付亚云没再多说,只是叮嘱说:“你有自己的主意,无论是什么决定,付姨只希望你遵从自己的心,别让自己不开心,做一些后悔的事。”

    林暮烟笑了笑说:“您放心吧,我有分寸。”

    中午席闻均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林暮烟接的,周骆一听是她,连声音都柔和了几分:“他还在休息?”

    “嗯,位置你应该知道。”林暮烟说,“直接过来就行。”

    “好,我让白泽带人过去。”周骆一如既往的礼貌恭敬,“大过年的,实在是麻烦林小姐了。”

    林暮烟也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去房间准备叫醒席闻均,只是她刚走到床边,谁知他睡得浅,这就醒了。

    席闻均微微睁眼,有些迷糊,许是还在梦里,看见林暮烟笑了笑,抬手想去碰她,却停在半空,语气凉凉道:“怎么舍得来我梦里?”

    林暮烟一怔,没有回应。她抬手碰了碰席闻均的肩膀,声音没什么情绪浮动:“醒醒,有人来接你了。”

    他睡了一觉,气色好了很多,撑着床坐起身,只是思绪还在梦里,久久才缓过神。

    看见林暮烟从外面进来,怀里抱着他已经烘干的衣服,低声问道:“是周骆吗?”

    “不是,周骆说让一个叫白泽的来接你。”

    席闻均闻言,笑说:“我可没给他开春节加班的工资。”

    “看你有功夫开玩笑,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林暮烟慢慢说,“换衣服吧。”

    席闻均伸手,一把握住林暮烟的手腕,她比从前还要瘦些,他轻易便碰到她的腕骨。

    他似笑非笑道:“又不是没见过,扶我一把,这样不方便换衣服。”

    林暮烟无奈,抬手将他扶起。

    席闻均背过身去换衣服,只是林暮烟担心衣服会散,睡袍腰间的腰带她系的死结。他刚睡醒不久,又发着烧,尽管恢复也没多少力气,半天也没解开。

    “硬撑什么?”

    林暮烟是没听见动静才回头,却看到他正背对着自己,无措地盯着腰带上的死结看。

    她走回去,很快解开腰带,再一次看到他的伤口,似乎已经因为某些原因感染发炎,比最开始还要红上许多。

    林暮烟蹙眉,原本是想问他伤口,微张着唇,还是没能问出口。

    头顶却传来一声“啧”,席闻均往后退了一步,却未拦她想要去触碰的手,他语气带了些懊悔:“病糊涂了,忘了这事。”

    “怎么?”

    席闻均轻声问:“很丑是吧?”

    林暮烟拿碘伏帮他感染的伤口消毒,缠了纱布简单包扎起来。她瞥他一眼,嗤笑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以为你不会蠢到和人硬碰硬。”

    席闻均垂眸看着林暮烟,语气很淡:“总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

    林暮烟一时无语,懒得去说。她没问席闻均的伤口怎么来的,只是处理好伤口,帮他套上毛衣。

    “裤子……”林暮烟抿了抿唇,“你自己穿吧。”

    本身他这样裸着就已经够尴尬了。

    席闻均笑说:“好。”

    白泽来时已是半小时后,席闻均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林暮烟房间同棋棋说了好一会儿话了。

    白泽还带了一位老者,手里提着医药箱,一上来便去掀席闻均的衣服,看见伤口还未痊愈,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大年初一,我在饭桌上呢,被白泽这小子从上面拉下来,说你准备在今天结果了自己。干嘛?活够了是吧?想死啊?”

    席闻均看了白泽一眼,又同蔡老说:“您多虑了,我只是发烧而已。”

    白泽立刻解释说:“我没说,是老爷子自己骂了一路。”

    蔡家同席家祖上是世交,只是因为席闻均祖父走得早,蔡老又是医生,平时小辈里大病小病都是他在诊治。

    看见席闻均如此不爱惜自己,在来的路上没少很白泽骂,这见到了,更是不可能收敛。

    席闻均更是没力气,也没胆子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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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把这伤口当回事,你给我当耳旁风是吧?”蔡老叹气,“感染,会感染你知不知道?这要是让细菌滋生到骨头里,我看你后半辈子能不能好过!”

    “你自己算算,从去年二月受伤到现在也快一年了,一个刀口现在还能复发,你怎么就不知道消停消停?”

    林暮烟怔住。

    “去年二月?”

    作者有话说:

    席闻均:被老婆看到丑丑的伤疤了

    第五十三章

    席闻均走后, 要说林暮烟不瞎想是不可能的。

    去年二月,最后一次见到席闻均,是在那次慈善晚宴上, 她被席闻远绑架的那天晚上。

    席闻均当时并未表现病态, 一切如常, 那他只能是那晚之后受的伤。他自那天便没再出现过,所谓的开拓澳洲市场,也只有文字报道, 没有图片。

    对于这件事,林暮烟从未心存侥幸, 但席闻远并非心软之人, 能将那个女孩逼到绝境的人, 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何况那时候的席闻远,已是亡命之徒。

    林暮烟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可如今事已至此,她不得不往那次绑架的事情去想,可偏偏那天她晕了过去, 根本没有当时的记忆。

    她的思绪混乱, 呆坐在床边,直到米雅打来电话拜年, 她这才回过神。

    林暮烟同米雅寒暄几句,问了她那天自己被绑架后的细节,米雅虽疑惑,但自己能想到的都告诉了她。

    米雅说,当时她们联合警方寻着监控找到林暮烟, 她被蒙着眼睛, 身上除了几处伤口, 衣服满是血迹,却找不到来源。

    她把衣服拿去检验过,并不是林暮烟自己的,只是当时情况太过混乱,她下意识以为是席闻远的,所以没细想。

    林暮烟愣着,淡淡问道:“所以,没有人看到席闻远是怎么放过我的,对吗?”

    “虽然不合理。”米雅叹气,“但事实就是这样,他绑架了你,但把你丢下,自己逃了。”

    “米雅姐……”林暮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或许那晚,席闻均也在。”

    “什么?”

    米雅难以置信,那时候她还在气林暮烟因为席闻均受伤,他却不曾来看,现在听到林暮烟的话,更是吓了一跳。

    林暮烟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烟烟,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林暮烟下意识摇了摇头,她只觉得嗓子干哑,像咽下一根针那样难受:“席闻均昨天来找我,淋了一夜的雪,在我家楼下晕了。我给他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他身上有几处伤疤,来接他的人说是去年二月受的伤。”

    米雅听完,解释说:“烟烟,你要不要冷静一下?你怎么就能确定,一定是那时候受的伤呢?他们又为什么要将时间说的那么准确,偏偏当着你的面。我知道你心里在意这件事,但你不能为他找开脱。”

    “不是开脱。”林暮烟深吸一口气,声音很轻,“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米雅没法替她做主,只要她遵从本心。

    林暮烟一个人在房间里想了一下午,想起自己去年生的那场大病,她被困在对席闻均的执迷里。

    终于她想要放过自己的时候,却被告知席闻均也可能并不好受。

    她的脑子里混乱至极,等回过神,她已经拨通了周骆的电话。

    周骆接通时,语气有些诧异:“林小姐找我?”

    他更相信她打错了。

    林暮烟直言道:“我被席闻远绑架那天,他来过,对吗?”

    “这您应该去问他本人。”

    “他要想说,我也不会问你。”

    周骆笑说:“抱歉,我没立场去跟您谈论这件事。”

    林暮烟淡淡问:“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务必告诉我。”

    “请讲。”

    林暮烟呼了口气:“他去澳洲,并不是报道说的那样对吗?”

    片刻,林暮烟才听见周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

    手机从林暮烟的手里滑落,她无力地倒在床上,周骆再问了几句,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回应了。

    她想知道的,已经了然于心-

    林暮烟来到席闻均住处时已是深夜,但知觉告诉自己,他一定没睡。这一路走过来,家家户户灯火通明,门外贴着对联,隐隐听见里面爽朗的笑声。

    顺着记忆走到席闻均家门外,灰青色的砖墙,看上去压抑极了,她抬手轻轻摁了门铃,过了会儿,门才打开。

    来人是保姆,看到林暮烟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先生还病着,在楼上。”

    林暮烟未动,轻声问道:“我方便进去吗?”

    “先生从没说过您不方便。”

    跟着保姆进去,林暮烟换了鞋,来到客厅。这里的陈设几乎没怎么变,还是当初的样子,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变化不大,只是没什么年味。

    保姆告诉林暮烟,原本她是不会留下的,毕竟今天是年初一。可看着席闻均一个人在家,又生着病,她回家吃了顿年夜饭又赶了回来。

    林暮烟问:“他怎么样了?”

    保姆回答道:“下午回来就睡了,晚饭只吃了几口。”

    林暮烟还想问什么,却被人打断。

    “我是不是说了让你回去……”

    席闻均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他站在栏杆后往下看,神色很淡,在看到林暮烟的时候眼神怔了一秒,说不出话来。

    他穿着黑色居家睡衣,上面有白色竖纹,简单随意。

    林暮烟抬眸,两人目光对视许久。

    时间过去很慢,席闻均最先开口:“来看我?”

    “不算是。”林暮烟说,“我有话问你。”

    席闻均也猜到了林暮烟此行的目的,轻笑了声,转身往房间走:“上来。”

    又吩咐保姆:“阿姨你回去吧。”

    林暮烟上了楼,她走的很慢,像是奔赴一个已知,却又未知的战场。

    到了房间门口,她抬手叩门。

    里面传来席闻均的声音:“直接进,门又没关。”

    林暮烟往里面走,看见席闻均正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吹来清透的凉风,夹杂着淡淡尼古丁的味道。

    她走到一半停下,算是个合适的距离。

    “生病就别抽烟了。”

    席闻均没有转身看她,只说:“习惯了,没法改。”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不就那样,总要折腾几天。”

    “嗯。”林暮烟没再多说,“我来是想问你……”

    他打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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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我伤怎么来的?”

    “是。”

    席闻均这才回头看她,她今天穿了件卡其色风衣,内搭是浅色衬衫,杏色的牛仔长裤,白色帆布鞋,打扮的休闲日常。

    他的语气很淡:“没怎么。跟人打了一架,谁知道那是个疯狗。”

    林暮烟笑说:“嗯。然后偷跑去澳洲养伤,回来以后闭口不提,觉得自己特深情是不是?”

    “我没那意思。”席闻均大步走上来,想去碰她的肩膀,又收了回去,“我不想提,是怕你知道后不自在,但我又害怕你不知道,我怕你恨我。”

    林暮烟盯着他的眼睛:“现在呢?”

    席闻均吐了一口气,没法再隐瞒。

    那晚,挂了席闻远的电话,他几乎没有犹豫赶去工厂,在看到那个畜生将她那样吊起来那一刻,他恨不得杀了这畜生。

    可他有软肋,席闻远却没有。

    席闻远不知从哪里回来,看见席闻均发疯似的朝他冲了上来,他的注意力全在林暮烟身上,两人扭打间,这才中了席闻远两刀。

    眼看见了血,席闻远吓得不轻,双手颤抖着丢了匕首,仓皇逃脱。

    席闻均当下没什么力气去追,他强撑着站起来,将林暮烟放下来。他打电话给周骆让他报警,说完这话,他也晕了过去。

    后来席闻均被送去了澳洲养伤,他因为失血过多,伤口发炎又引发了高烧不退,睡了将近半月。

    醒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席闻均的眸光黯淡下来,音色沉沉:“我想回去找你,可我听说你的情况后我怕了,我知道你和宋承泽一起,我嫉妒得发疯。这一切都是我活该,所以我不会去怪谁,我希望你能恨我,这样即便是你我再无可能,你也不会忘记席闻均。”

    他这人矛盾又自私。

    林暮烟一怔,话里没有责怪意味:“为什么?”

    这三个字涵盖太多,许多的疑问在林暮烟心里,却又不知该如何问出口,她只想知道,明明他已经放弃自己,又为何要后悔了。

    席闻均瞥她一眼,答非所问:“之前你说过养猫,我不愿意是因为小时候我爸送过我一条阿拉斯加。后来我爸妈去世,一直都是它陪着我,我大一那年,发现它在家里去世了,病死的。我一时接受不了,那之后为了不再次经历生离死别,我没再养过狗,我选择了逃避。”

    “就像,我怕你会离开,所以我潜意识告诉自己,我并不爱你,不在乎你。”席闻均垂眸,嗓音沙哑,“但我高估了我自己,更低估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林暮烟不语,片刻后才冷静道:“其实席闻远如果对我下手,对你来说既得利益更大,对吗?”

    “是。”

    他没有否认。

    “那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林暮烟一字一句地说,“你也为此受了伤,这事就当过去了,往后谁也别提了。”

    林暮烟一向不愿计较,她明白席闻均的难处,也清楚作为人的本能,他有自己更看重的事情,所以在他心里放弃自己,也无可厚非。

    她从不是被坚定选择的存在,尽管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她也从不去怪任何谁,她也不是为了某个特定的人而活。

    席闻均凝视着林暮烟,声音低的听不清:“为什么不提?你应该恨我的。”

    “我是该恨你的。”林暮烟笑说,“所以我来这一趟,想把一切搞清楚。我会因为你为我受伤这事有所触动,可这件事本质也是因你而起不是吗?”

    “我和你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的关系,我承受了你所带来的利益和荣誉,那么也该承受因你才有的祸。这代价,后来想想,我还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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