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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轻响[校园]》30-40

    第31章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闻声才意识过来,后撤身体,从李延时的怀抱里离开。

    她抬手摸了下鼻尖, 那里的皮肤刚蹭到了男生胸前的布料, 此刻仿佛还沾了他的体温。

    阴暗的储藏室仅有的照明来自斜后方那个巴掌大的窗户,月光从那里挤进来一束,斜洒过来。

    许是在这房间呆了有段时间, 眼睛适应了这种强度的光线。

    闻声低头,竟然看到了因这微弱银光, 而投在脚边的影子。

    黑糊糊的一小团, 和李延时的叠在一起。

    空间太小, 他们两个几乎脚尖挨着脚尖。

    闻声下意识抬手,再次摸了下鼻尖。

    “走吗?”

    身前靠着桌子的男生,轻叩了一下桌面。

    有些沉的闷响混着男生独特的嗓音。

    闻声轻皱了眉,找回自己的声音,抬头。

    “你怎么报王启胜的名字?”不赞同道。

    李延时很轻地嗤了一下:“你还挺关心他。”

    “不是这个意思, ”

    是让别人背锅不对

    闻声还未来得及说下半句,身前的人已经从她旁边挤过去,拧开了储物室的门。

    门被从里推开, 微凉的风兜进来, 吹散这狭小房间里的潮湿和燥热。

    李延时勾着肩带把包往上背了下,低头开手电, 回她:“反正学生会的人也不会真把名字报上去。”

    男生拇指点了下屏幕, 一束银白色的光从手机背后射出来, 把门前的空地照亮。

    闻声跟上去, 还是纠结:“那也不行。”

    “你这人怎么这么较汁儿?”李延时停住脚,回头看她, “那把你名字也报上去?”

    闻声跟着李延时的脚步停下来,垂眸看着地,像是思考了一下,点点头,紧接着两秒后,又摇摇头。

    “我也没有早恋。”女孩儿思考时说话的声音有点低。

    半垂头看地的样子,让人觉得有点

    楼道没灯,但也不算暗,从中央天井散下来的光,勉强能够照明。

    光线暗淡,会让人下意识做出本不该有的举动。

    李延时伸手,想捏一下闻声的脸。

    闻声察觉到他的动作,向后躲开。

    倏然向左偏开的头,让男生的手停在空中。

    右侧天井里,槭树的叶子随风动了下,发出“沙沙”声。

    男生像是忽得回过神,手指微蜷,手垂了下来。

    闻声沉默了一下,又想到这一段时间的传闻。

    她轻咽了一下嗓子,再次摸了摸鼻尖,刚在房间里蹭到男生衣服的地方。

    开口,打算说清楚。

    “李延时,我们两个不要走这么近。”闻声是个知执着了一个问题,就会一直执着下去的人,无论这中间是否有发生过变故,“就是不要搞暧昧。”

    她话音落,看到身前半米外的人微皱了下眉。

    男生说话的语调降了半分:“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搞暧昧啊。”闻声以为李延时是没听懂,看向他,把话说得更清楚了点,“不然总有人来问我,我们又没有谈恋爱。”

    因为苦恼,闻声最后半句话里还带了些不解。

    这句话落有两秒,闻声没得到对方的回应。

    她再次看向李延时,眼睛里有没得到答案的问询。

    “随便。”男生轻呵了一声,视线转到另一侧,隔空抛了两下手机。

    从闻声的方向看,男生骨节修长的手染了月光,连抛手机的动作都漫不经心,让人看不出情绪。

    “那我们说好了?”

    闻声以为李延时同意了保持距离,语气有些欢快。

    男生抬眸,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是好是坏。

    手机再一次落回手心时,他转了身,再一次道:“随便你。”

    大概是因为这晚的“说清楚”——当然,是闻声视角的说清楚。

    总之,往后两周李延时和闻声之间的关系都有一些微妙。

    因为温九儒的调班,王启胜被调到了李延时前面,原先温九儒的位子。

    被期中考试整整折磨了一周。

    好不容易卷子讲完,得以舒口气。

    王启胜抽着闻声不在的空档,压着椅子转过来,问李延时。

    “你跟闻声又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李延时正在写题,笔尖抵着王启胜的椅子靠背把他怼回去,“别撞我桌子。”

    王启胜把压着的椅子翘回去,转身,抱着椅背。

    “你俩有两三天没说话了?”王启胜回忆,“上次说话还是三天前,闻声催你交作……”

    王启胜话没说完,被李延时笔敲在本子上的声音打断。

    “你烦不烦?”李延时抬眼看他,一脸不耐。

    王启胜厚脸皮,乐呵呵地凑近:“我就想问问你俩咋回事。”

    “跟我说说呗。”王启胜磨人的功夫真是一顶一好,“咋回事就不说话了。”

    李延时最近每周末去外面约的那老师那儿补课。

    物理竞赛。

    手上现在刷的也是那老师留的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问烦了。

    一手按着本子,一手刷刷写题的人笔顿了下。

    “她说……”李延时回忆了一下那晚女生的表情,一讪,“她说不想跟我搞暧昧。”

    王启胜瞬间“啊”出声。

    李延时抬头看他。

    “闻声还是想和你在一起啊?”王启胜道。

    李延时一愣,手上的笔再次停住,拧眉看他:“什么意思?”

    “不想单纯的搞暧昧,想在一起啊。”王启胜解释。

    李延时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你想啊,”王启胜抱着椅背又翘过来,“之前闻声想跟你告白,你拒绝了吧。”

    李延时想到先前那次模棱两可的短信,微挑了下眉。

    见李延时默认,王启胜又接着道:“那你把人家姑娘拒绝了,人家能不伤心吗,伤心了能不跟你保持距离吗?”

    “光搞暧昧,不谈恋爱,你不渣男吗?”王启胜抨击他。?

    是这样?

    所以…….

    李延时右手夹着笔轻转了两下,目光移向窗外的走廊。

    闻声跟文童约着去上厕所。

    下课就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女生就是麻烦。

    王启胜把李延时转着的笔抽过来,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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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他摊着的练习册。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王启胜故作深沉,“人家姑娘伤心了,你不哄哄?”

    李延时一把把笔抽过来:“你脑子有病吧?”

    他疯了?

    哄闻声?

    他长这么大没服过软。

    王启胜叹了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掰着手指:“首先,你伤了人家的心,其次,你看人家小姑娘心里难过了不愧疚?”

    “她哪儿难过了?”李延时冷笑。

    他看闻声那天晚上高兴得很。

    “这你就不懂了。”王启胜砸咂舌,“那不高兴还能让你看出来?”

    “都要跟你保持距离了,可不难过吗?”王启胜说得“头头是道”。

    有些人真的,也就先天有这天赋。

    瞎几把乱说,还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哄哄。”王启胜临把椅子压回去之前,再次挤眉弄眼。

    李延时愣了一会儿,把刚扔在桌子上的笔捡起来,食指和中指转着敲在书页上。

    所以……哄哄?

    第32章

    临上课前几秒, 闻声才出现在教室门口,踩着铃声回来。

    她突然来姨妈,找文童借了姨妈巾, 在厕所收拾了一番, 耽搁了些时间。

    等回到班里,落座,才觉得气氛有一些……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但挺不对劲的。

    这不对劲一直延续了两节课,直到——

    身旁人拿起她空掉的水杯, 轻敲了一下桌沿:“接水吗?”

    问这话时的语气依旧屌了吧唧, 仿佛说的不是“接水吗”而是“不接就滚”。

    闻声:………

    烧水房在五楼走廊的尽头, 虽然在三班的方向,不远,但一般谁出去接了,都会同时抱几个人的杯子,帮一下。

    就比如——

    “周佳恒, 帮我也接一下!”文童隔着两人把空杯子扔过去。

    周佳恒被砸的一晃悠,嘟囔了一句,拿着杯子从前门出去。

    闻声视线转回来, 看了看李延时手里自己的水杯。

    但李延时帮干这事儿就挺迷惑的。

    毕竟大少爷自己都不接, 天天喝矿泉水。

    闻声搭在课桌上的手,食指微蜷, 迟疑了一下。

    两秒后, 把李延时手里的水杯抽回来。

    她小幅度地摇了下头:“不用了。”

    “嗯。”少爷点头, 手揣回口袋, 接着看自己的书。

    他腿从桌子下伸出去老长,鞋底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王启胜椅子下的横杠。

    闻声抬手, 食指蹭了下鼻梁。

    不知道是觉得尴尬还是怎么,总之想说点什么。

    “你的物理作业”

    闻声话音未落,桌面上被拍了练习册。

    男生做这动作时眼都没抬,右手两指夹着的签字笔,转得让人眼晕。

    进入十一月底,饶是临安再靠东南,温度也降了下来。

    今天天气不算好,多云,上午十点多的天昏沉得像下午四五点。

    闻声摸了下鼻尖,不自觉地又想到那天晚上的储物间。

    阴沉,逼仄,就像此时闷得人头痛的天气。

    闻声因为想事情,维持这个动作维持了太久。

    李延时转过来,勾着冲锋衣的拉链往上提了提,小半张脸埋在里面。

    懒洋洋的半挑了眉,看她。

    意思是问“有事?”。

    闻声当然没什么事,摇头,转了回去-

    周五下午的活动课照例需要大扫除,这次的值日组轮到了闻声他们六人小组。

    周佳恒、王启胜、闻声李延时和文越文童,正好六个。

    一周就这么一次活动课,班里一小半的男生都拿着篮球去了操场,一小撮女生晃去了校园超市,还剩了一些则抓着这个时间趴在课桌上刷题或者补觉。

    只有闻声她们六个,要苦逼地打扫卫生。

    每个人的具体打扫任务是周佳恒分的,闻声被分到擦前后黑板和窗沿讲桌。

    后黑板上还有上周留的黑板报。

    闻声先用板擦擦了一遍,又洗了抹布。

    王建国对流动红旗这种东西有着谜一般的热衷,要求垃圾筐里不能有垃圾,前后黑板不能有粉笔灰。

    闻声拿着洗过的湿抹布从后门进去时,发现自己刚搬到黑板前的椅子不见了。

    估计是谁看那椅子放得挡路,随手给搬走了。

    闻声走过去,手上的抹布折了两下,叠成方块,下面的大半部分擦完,伸手去抹最上面时犯了难。

    纵然闻声已经不算矮,但扬起的手跟黑板最顶端还是差些距离。

    她往后两步,转身,想去搬自己的椅子。

    “要帮忙吗?”

    文越刚从楼下倒完垃圾上来,放下右手提着的蓝色大桶,往闻声的方向过来。

    闻声正打算摆手说不用,突然手上一空。

    走动间会发出窸窣响声的冲锋衣布料擦着闻声的肩膀,从背后过去。

    男生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了阴雨天的凉气。

    微凉的的触感从闻声的后脖颈略过,她不自觉地打了个机灵,转头看过去。

    李延时跟不怕冷似的,身上一天到晚就是那几个颜色的冲锋衣。

    此时右手抄了口袋,左手拿着刚闻声手里的那块抹布,从右到左,几下把黑板最上层擦完。

    接着,抹布抛还给闻声,弯腰去捡墙角的拖把。

    男生做事没有女生细致,打扫卫生这种事更不在李延时擅长的范畴。

    湿溻溻的抹布从黑板上略过,水渍下仍有若隐若现的白色痕迹。

    闻声直勾勾地盯着那处,咕哝:“没擦干净”

    李延时拎着拖把杆,觑她一眼:“帮你你还挑?”

    “是真的没擦干净。”闻声执着。

    李延时无奈,丢了拖把,再次捡回闻声手里的抹布。

    下巴点着黑板,问她:“哪儿?”

    “我帮她吧。”文越从后面走上来。

    李延时手里的抹布抛了两下,没给文越:“你去拖地,她难伺候的很。”

    站在一旁,正研究那处白色痕迹是不是用抹布擦不掉的闻声:?

    她侧身过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李延时。

    觉得这人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的定位都非常不准确。

    这普天之下有比他还难伺候的人?

    真是奇了怪了。

    “到底是哪儿?”跟文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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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话,李延时又往闻声的方向走了两步。

    看到闻声手指戳着的地方时,轻“啧”了一声,抹布重新塞回她手里:“那是油漆,擦不掉。”

    “但王老师说”闻声还在纠结。

    李延时俯身,从她背后拿拖把:“差不多得了,拿流动红旗又不给发奖金,王建国想要,他自己怎么不扫。”

    闻声一愣。

    还有这种思路??

    闻声正站在后门旁边,刚被李延时扔在地上的拖把,倒在了门后。

    本面对面站着的两人,因为男生弯腰拿拖把的动作,中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李延时肩膀处的布料蹭着闻声的下巴过去。

    闻声一愣,往后退了小半步,眼看后脑就要撞上后门门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和她身体完全不同的温热触感。

    被不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闻声的呼吸无意识地顿了一拍。

    再抬头时,有些恍然。

    李延时的手还垫在闻声的脑后,看她愣神,拢着她后脑把人往前带了半步。

    “你干什么?”语调里浓浓的不悦,“擦不干净黑板要寻死?”

    闻声抬眸。

    脑后的手已经撤掉,同时消散的还有仿佛并不存在的潮湿气息。

    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刚被李延时碰过的后脑。

    说寻死不至于,但钢木结构的防盗门,真实实在在地撞一下,眼前黑两秒可不止。

    闻声视线往下滑,落在被李延时甩了甩的右手上。

    男生手背略有些红,可能是刚垫的那一下硌到了关节。

    “李延时!”王启胜的声音从门外走廊传来,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你拿个拖把怎么这么慢?”

    “来了。”男生半扬声答着,第三次弯腰,这次终于捡到了墙边的拖把。

    “快点。”王启胜扒着门框催道。

    李延时不耐烦:“你催命符?”

    临走到门边,拎着拖把的人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回了头。

    目光落在闻声身上,轻拧眉的样子让人下意识把他划进脾气不好的一类:“再有擦不到的等我回来再说。”-

    周末李延时抽空去了一趟市中心的商业街。

    逛了二十分钟不到,刷了条两万三的裙子。

    对于从出生开始,衣食住行都有专人打理的公子哥来说,能抽二十分钟逛商场已经是破天荒的奇迹,就不要管逛得细致不细致了。

    哄人总要送点东西。

    周一上午,上了课间操回来,闻声发现自己桌子上多了个袋子。

    深棕色的手提袋,没有任何花纹,只有右下角的地方有个浅浅的logo。

    不是大众熟知的奢侈品牌子,闻声自然不认识。

    李延时这人对吃穿用度非常挑剔,任何东西都爱买最顶级的,却又不喜欢和人撞。

    越小众他越喜欢。

    就像独立在世界之外,发现了一个只属于他的宝藏。

    看到闻声回来,文童从后面趴过来,一脸好奇。

    “是谁在追你,送的礼物吗?”文童用笔隔空点了点那个牛皮袋。

    闻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虽说从上初中开始,就收到过很多次表白,但直接送东西的还是少数。

    她勾着那个袋子的提手,想是不是谁放错了。

    正琢磨间,桌上突然被放了几本笔记本。

    最原始的软皮笔记本,边角泛黄,像先前一班女生给她的手写竞赛题。

    闻声顺着那摞本子往上看。

    果不其然,入目的是张熟悉的脸。

    双马尾的女孩子,有着无论跟谁说话时,都微微泛红的脸颊。

    她把那几个本子往闻声面前又推了推:“我周末去舅舅家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些,就给你带了过来。”

    性格使然,闻声对任何事情反应都有些慢。

    她在心里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才意识到女生是什么意思。

    闻声眼神惊喜,声音里带了一丝不确定:“给我看的吗”

    “对。”女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两下头,“你不是喜欢?”

    今天课间操下得早,离上课还有七八分钟,好多人趁这个时间都窜去了校园超市,班里的人还有一大半没回来。

    右手边李延时的座位也空着。

    闻声半仰着头,脸上难得露出了和喜悦沾边的表情,但想了想又道:“上次的忙”

    她一直对上次的事心存愧疚。

    对方给了自己那么多本的题,自己帮对方问的答案却不甚清晰

    应该再问问的,闻声想。

    看闻声表情愧疚,麻花辫女生连忙摆手:“没事,我现在已经不喜欢李延时了,打算好好学习,谢谢你之前帮我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闻声摇头:“你也给我竞赛题了。”

    互帮互助,平等交易。

    不需要谁谢谁。

    话音落,空气静了一秒。

    闻声福至心灵般意识到什么。

    突得抬头,再接着看到了站在女生后面的人。

    李延时离麻花辫的女生有两三米,看架势应该是刚从超市回来,打算往座位走。

    约莫是这次降温来得突然,他身上也终于换了更厚的衣服。

    深黑色连帽卫衣,手上拿了两罐草莓牛奶。

    男生修长的手指紧扣在玻璃瓶上,梗着的脖子微微僵直,脸色像吃了隔夜饭一样难看。

    离得近,刚刚两个女生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所以不是告白,是倒买倒卖为了那两本破题是吧。

    第33章

    “李延时?”麻花辫女生在这诡异的安静里回了下头。

    李延时轻点了下下巴, 算是打过招呼,接着便没再看那女生。

    往前两步,手上的玻璃罐往闻声桌子上一放。

    阴沉着脸看她。

    估计是脸上那“不悦”实在是表现得太彻底。

    座位上仰着头跟他对视了三秒的人, 悄悄伸出手, 把桌面上的竞赛题往怀里搂了楼——护住。

    怕他抢一样。

    “”

    李延时这次彻底气笑了。

    两本破题,宝贝得跟命根子似的。

    身旁站着的除了那麻花辫女生,还有刚从前门进来的周佳恒和体委。

    周佳恒眼见气氛不对, 站在李延时背后,对文童夸张地做表情, 问怎么回事。

    文童小心翼翼地瞄了两人一眼, 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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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李延时没理周围几个人的小动作,食指在闻声护住的练习册上点了点。

    语气很凉:“你那孤本是这么来的?”

    闻声不会撒谎,抠着手腕上的皮筋,唇抿了又抿,只得点头。

    得到闻声准确的回复, 李延时的脸不自觉地更沉了点。

    “就为了这两本破题?”他指关节在闻声的练习册上又敲了敲。

    闻声下意识反驳:“怎么能叫破题呢?”

    “这是重点吗??”

    闻声眨了下眼睛,迷茫:“不然重点是什么?”

    两人顶了这么几句,周边人也差不多都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

    文童起身, 连忙扣住闻声的肩帮她解释。

    “闻声有时候就是有点爱乐于助人。”

    “不是。”闻声扭过去, 皱着眉纠正她,“是孤本, 外面买都买不到的孤……”

    声音戛然而止, 被文童捂住了嘴。

    还有几分钟上课, 麻花辫女生看了眼表, 急着走。

    临走之前也帮闻声解释,说是自己求闻声帮忙的, 让李延时别怪她。

    气氛安静了两秒。

    男生眉眼压着,从桌前绕过去,“嘎拉”一下抽开自己的椅子坐下来。

    “咣咣”两声,椅背撞在后桌沿,椅子腿蹬在地上。

    其实声音也不算大,毕竟李延时也不是个有脾气就乱摔东西的暴躁狂。

    但闻声还是有点心虚。

    说不清是怕李延时生气还是什么。

    “我可以把这些题都给你看。”闻声思考了两秒,主动示好。

    然而对方根本不买账。

    男生冷笑了一声:“你自己看吧。”

    吃了个闭门羹,闻声没再说什么。

    她手还虚搂在那摞笔记本上,露出的手腕被封面蹭得有些凉。

    闻声抬了一只手,摸了下鼻子,另一只手往袖管里缩了缩,

    动的时候没注意,碰到了右手边的牛皮纸袋。

    只放了一件裙子的手提袋,很轻,左右晃了两下,往李延时的方向歪了歪。

    “扑腾”一下,倒在男生搭在桌面的左臂上。

    闻声动作迟缓,视线先是在那倒下的袋子上落了落,紧接着上移,滑到李延时的眼睛

    男生正垂眸看着她。

    眼神冷淡。

    闻声想,李延时看她,大概是因为那个倒下的手提袋。

    她缓慢地直起身,搂着练习册的两条胳膊也往里收了收。

    “对不起,”闻声开口,皱眉看着那个牛皮纸袋,“但我也不知道这个袋子是谁放在这儿的,是你的吗”

    话音未落,男生抓起那袋子丢进路过的王启胜怀里。

    王启胜被砸得一懵,怪嚎了一嗓子。

    “送你了。”

    说完,李延时拎着衣领往上提了提,小半张脸埋在卫衣领子里,踩着桌子下的横梁往椅子里窝了窝。

    神情恹恹,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

    闻声好奇,视线转向王启胜。

    下一秒就见王启胜从那袋子里勾出来一条鹅黄色的纱裙,一脸不可置信:“这他妈是女装”

    李延时手里转着笔,声音听不出来情绪:“送你妈吧。”

    “我妈一百六。”

    “送你妹。”

    “我妹一百七。”

    闻声看到李延时手里转着的笔一停,眉拧起貌似想怼王启胜,但在转头看到王启胜那二百多斤的伟岸身躯时,想喷他的话咽了回去。

    毕竟这样一看,貌似挺正常。

    闻声被两人夹在中间,无意识地又回看了李延时一眼。

    男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黑色水笔重新转了两转,笔尖蹭在笔记本上,划出两道断断续续的折线。

    他目光在那鹅黄色的裙子上再次落了落,紧接着视线移开,提着卫衣衣领,往椅子里更深地窝了窝。

    眉宇间满是不悦。

    “送你女朋友。”他说-

    美术老师请了病假,原先第四节 的美术被换成了自习。

    二高就这点好,老师大多都不占课。

    即使是逢上美术或者体育老师请假,也是直接把课转成自习。

    上课铃打响,闻声从抽屉里拿出两张卷子。

    昨天晚上竞赛课布置的作业。

    不知道是不是校运会那会儿李延时给她说的话起了作用,最近几次的竞赛小测她都考得很好。

    先前那块她一直纠结的知识点,也像被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上午第四节 的自习,安静得只能听到笔尖蹭在纸上的“唰唰”声。

    偶有谁想喝一口水,拧开瓶盖,发出瓶盖打在玻璃瓶壁的声音。

    卷子写到一半,闻声觉得脑后忽然松了一下,发丝从耳边垂了下来。

    她放下笔,抬手摸了摸,捏到半个绷断的皮筋。

    黑色的皮筋从中间断开,两端分别拉着脱了丝的黑线。

    这次买的皮筋质量不好,已经连着绷断了好几根。

    闻声用拇指捻了两下那脱了线的末端,把皮筋放在桌子上。

    重新低头写东西时,没了束缚的头发自然从耳边垂下来。

    闻声拢了两下没拢起来,从文具袋里抽了根木质铅笔,想把散下来的头发挽成一个低发髻。

    两只手绕到脑后,左手捏着发尾,刚把头发在铅笔杆上绕了两圈,突然听到身旁人轻啧了一声,紧接着,面前摊着的卷子上被放了一个篮球手环。

    深绿色的橡胶手环,刻着一排白色英文字母。

    奶白色的竞赛试卷,因为折叠的关系,最中间的部分形成一道凹下去的折线。

    手环就随着这拱起的坡度慢慢下滑,掉进那个凹进去的折线里。

    闻声侧眼,看向身边的人。

    靠近走廊那面有两扇很大的玻璃窗,李延时的位置正好在两扇窗户中间夹着的墙旁。

    男生照例维持着刚上课时窝在椅子里,头抵着墙的动作。

    小半张脸隐在领子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扎也行”闻声捡了手环推过去。

    李延时没接,手上的笔记往后翻了一页,没往闻声这侧看,语调也没什么起伏:“不想戴了,写东西难受。”

    闻声手停住,压在那深绿色的手环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丝犹豫。

    察觉到她的迟疑,男生转过来扫了她一眼。

    眉间轻拧,略有一丝烦躁:“你头发总打到我。”

    闻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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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了下,手环收回去,几下把头发绑起来。

    美术课过后,下节还是自习。

    临上课前,王建国过来宣布了一个通知。

    二高作为省重点,又是素质教育的先锋。

    江宁省教育局总爱拿它们当试验田。

    上面的领导班子才下发了指令,要二高选几个班搞个1v1互助小组。

    简单说就是把班里的学生两人分成一组,互帮互助,共同学习。

    二高前两天才接到的通知,昨天晚上开会传达给各班班主任,决定先在高二一到三班试一下。

    王建国踩着上课铃宣布组队方法:“每个人写一下想跟谁一组,等会儿周佳恒收了送我办公室去。”

    王启胜往后压着椅子扬手:“写谁就能跟谁一组?”

    王建国指着王启胜,一脸头痛:“说多少遍了别压椅子,本来就不聪明再给脑子磕坏?!”

    说完拍拍手,接着刚王启胜的问题告知大家:“让你们写是尊重你们的意愿,但写了也不一定能排到一组,老师还要针对情况给你们调整。”

    底下立马唉声一片,说还以为写了就能在一组。

    王建国指指王启胜,又指指后排常年考倒数的另一个男生,举例子:“你俩要是互相写了能真让你俩一组?你俩一组谁帮谁?携手共同退步,一起考年级倒数第一???”

    王建国话落,教室里哄笑成一片。

    “行了。”王建国抬手磕磕门,“都赶快写赶快交,别耽误时间。”

    后桌的文童伸长了手臂,越过课桌拍闻声。

    闻声转过去。

    “闻声,咱们两个一组吧。”文童兴奋地叫道。

    文越逮着她的手把她拽回去,语气不容商量:“你跟我一组。”

    “我不要!”文童护住手里刚发的纸,“天天在家被你管也就算了,我死都不和你一组!”

    几句话的功夫,周佳恒手里的纸已经发到了闻声那一排。

    “谢谢。”闻声接过来。

    周佳恒道:“你那是两张,给时哥一张。”

    闻声搓了下手里的纸,上下两个纸面被搓开,果然是两张。

    闻声侧身,把手里多余的那张纸递给李延时。

    从下了课间操到现在,男生一直兴致缺缺的样子。

    此时耸拉着眼皮,从闻声手里接过纸后,轻吸了一下鼻子。

    “你感冒了?”闻声问。

    “不知道。”男生声音很闷,带着浓重的鼻音。

    闻声视线落到他单薄的卫衣上。

    “………”

    一天到晚穿得和别人一个季节,不感冒才怪。

    “给你们三分钟,快写!”顶头王建国又拍了拍教室门。

    “你写我呗。”前桌王启胜扭过来,对李延时贱兮兮道,“晚上放学还能一起打游戏。”

    李延时掀眼皮看他:“掏钱去网吧陪你看黑白电影?”

    王启胜属于典型的人菜瘾又大。

    关键还贼他妈英勇。

    这几个特点加一起,放在打游戏上堪称史诗级灾难。

    一局死八回都得是走了大运。

    说话间,周佳恒也扭过来,看着李延时:“时哥,要不咱俩一组?你帮我补物理,我帮你补文科?”

    “再说吧。”男生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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