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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拍卖会中场休息。
不少人端着酒杯来到段沉旁边, 同他、以及同桌那几位长者攀谈。
觥筹交错。
好不热闹。
岑蝶听不懂他们的话题和玩笑,干脆让开位置,站起身, 独自去洗手间。
洗手间在会场外。
穿过走廊。
喧闹声逐渐稀薄。
为了搭配这身礼服裙, 造型师给岑蝶选了一双细高跟,脚踝后面还有一对立体蝴蝶翅膀。走动间, 像是随时就要振翅高飞。
然而,美丽的代价就是难以行动。
岑蝶本就不擅长穿高跟鞋,更别说这么高跟。
没有段沉在旁边借力, 每一步都得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摔倒下去。
这种场合,绝对不能丢脸。
终于走到洗手间门口,岑蝶背上已经浮起薄薄一层虚汗。
她松了口气, 提起裙摆。
倏地, 脚步一滞。
姜挽倪正靠在门边,抱着手臂, 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她多久。
“……有些人,果然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她嗤笑。
岑蝶心头一紧, 睫毛微微下落, 并不理她, 径直继续往里走。
下一秒。
姜挽倪竟然往旁边一跨,结结实实挡住了她去路。
对方明显就是特地冲她而来。
岑蝶有些诧异,眨了眨眼, “姜小姐?”
姜挽倪:“聊几句?”
“……”
哪有人在刚嘲讽完别人之后,又说要聊几句的。
偏偏, 因为姜挽倪气势太足, 语气理直气壮, 还带点居高临下意味,总让觉得她做什么事都理所应当。
岑蝶自知无法应付,摆摆手,低声拒绝道:“抱歉啊,姜小姐,我……”
“用不着抱歉。”
语毕,姜挽倪直接上手,拽住她手臂,将她往旁边带。
岑蝶没料到她会动手,一张小脸骤然变得惨白如纸。生怕被姜挽倪拉得摔倒,只得跌跌撞撞地随她过去。
洗手间斜对面有间小房间。
应该是杂物间之类。
姜挽倪随手推开门,摸到墙上开关,打开灯,将岑蝶拉进去,再反手阖上门。
动作一气呵成,显得大小姐霸道又蛮横。
岑蝶无可奈何,人往后退了半步,眼中也露出戒备之色。
姜挽倪却没有再靠近她,只是站在门边,依旧双臂环抱,开门见山道:“岑小姐,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啊?”
岑蝶懵了一下。
“时间紧迫,我也不和你废话,只要你帮我说动段沉,帮我解决一个麻烦,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数额你开,多少都行。”
说着,姜挽倪又扫了她一眼,藏不住语气里那种嫌恶,撇撇嘴,哼笑,“你家那种情况,应该很需要钱吧?你跟着段沉,他对情人的手笔倒确实是一贯大方,但开口要真金白银还是不方便吧?想必,你也不是走这个路线的。”
“……”
说实话,岑蝶丝毫不意外,自己家这点事会被挖出来说嘴。
毕竟,当年可是上了新闻的,闹得轰轰烈烈。
既然段沉能知道,姜挽倪自然也能知道。
她觉得被冒犯,不全是因为这件家事。
更多的,好像是姜挽倪用这种肆意又居高临下的态度、来揣测她与段沉的关系。
岑蝶自认自己并非含霜履雪之人。
但对段沉的感情,绝对不如旁人揣测那般。
不可否认,在见到段沉的第一眼,她就被他吸引。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身家几何呢。
所以,这种感觉,实在叫岑蝶觉得难受,难受到再不想同姜挽倪说一句话。
只想立刻离开这里,回去找段沉。
岑蝶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开口:“抱歉,我帮不了你。”
她答得过于干脆。
姜挽倪表情有些愕然。
“你不仔细考虑考虑?你跟着段沉,不就是为了钱嘛。不趁着他对你还有兴趣多捞点,难不成,你还指望你们有什么后续?还是说,你要房子?要车?岑小姐,你想要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对你来说,其实只是几句话的功夫而已。能成则成,事后绝不会为难你。”
岑蝶抬起头,正视她,一字一顿地答道:“谢谢你。我什么都不需要。我也不会干涉段沉的任何事情。姜小姐,你和段沉应该是故交吧?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自己去找他说。”
说完,她抿着唇,一只手拎起裙摆,另一只手扶墙。
打算绕开姜挽倪,快步离去。
见状,姜挽倪蹙起眉。
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
这位大小姐,只是用一种微妙而犀利的眼光,紧紧注视着岑蝶,像是要看穿她的神态动作,看到她内心去。
杂物间空间狭□□仄。
两人擦肩而过。
倏忽间,姜挽倪轻轻笑了一声。
“岑蝶。”
岑蝶停下脚步。
抬起头,发现姜挽倪正定定地看着她胸口位置。
那里别着一枚蝴蝶胸针。
不久之前,它还躺在拍卖台上,被在场许多女人竞相叫价。
既然姜挽倪也来了,那么,她也举牌了吗?
岑蝶不清楚。
但是她清楚一件事。
如果说刚刚,姜挽倪只是看不上她,显得态度轻蔑了些。此刻,她的语气已经几乎称得上有点恶意了。
她说:“告诉你一个八卦。关于段沉的。”
“……”
“段沉有两张名片,不知道你见过没有。其中有一张,上面只印了名字和电话。那种名片,是专门给漂亮女人的。”
岑蝶睫毛颤了颤。
姜挽倪笑起来:“你不会觉得,自己和她们,有什么不一样吧?”-
圣诞过去就是元旦。
京市再次落雪。
元旦有三天法定小长假,但段沉有其他事,没法抽出时间来陪岑蝶跨年。刚好,今年寒假放假时间早,下周C大就要进入考试周,确实也得留在学校复习。
到12月31号那天,姜亦可和社团他们出去聚会跨年。
岑蝶则是跟着另外两个室友,踩着积雪,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这一天,和往日每一天,好似都无甚分别。
直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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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亦可回到寝室。
她没急着收拾,而是先走到岑蝶这边,一脸欲言又止表情。
岑蝶:“?”
姜亦可吞吞吐吐,“那个……岑蝶……我……”
“你找我有事?”
岑蝶已经上了床,正倚在枕头上背书。
见姜亦可这样,立马严肃地坐直身体,望向她。
姜亦可还是不说话。
两人对峙许久。
终于,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另外两个室友,确定两人都在忙自己的。
这才将手机掏出来,调出一张图片,拿给岑蝶看。
岑蝶拧着眉,扫了一眼。
竟然是一张她和段沉的合照。
图里,她挽着段沉的手,仰着头,脸上含笑,眼神里的恋慕意味几乎要从屏幕里溢出来。
背景是一家餐厅门口。
岑蝶记得,那日,她突发奇想,想去吃某家网红店,段沉便带她去了。
网红店价格还算亲民,年轻人不少。
可能是碰到了同校同学。
却也不知道是谁拍的。
岑蝶将目光从照片上挪开,侧了侧脸,问道:“怎么了吗?”
姜亦可收回手机,“这是那个连号吗?”
“是。”
“他看起来比你大……”
依旧是欲言又止。
岑蝶点头,“是啊,怎么了?”
姜亦可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岑蝶,你要保护好自己。”
“谢谢你。我知道。”
岑蝶朝姜亦可感激地笑了笑。
……
这件事,到寒假里,岑蝶突然想起来,当玩笑一样说给了段沉听。
因为她不想回家面对张晴,找了个借口,说要留在京市实习,今年就不回去过年了。事实上,给张晴发消息时,她人已经离开学校,简单收拾过东西,搬去了段沉家中。
时值年关,正是一年人情往来的关键节点。段沉也比平日忙了不少,没法天天回到这里。
岑蝶并不介意。
也不追问他去向。
若是他人不在家,就自己找点事做。看书、看剧之类,偶尔去楼下商场逛逛,或者试着研究一下做菜。
是夜。
段沉回到家中。
岑蝶跳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现厨艺,让他评价一下,看看是否有进步。
她说:“我最近看视频,学了一个玉米排骨汤,炖给你试试,好不好?”
段沉正在换衣服,闻言,挑眉笑起来。
“现在炖还来得及吗?”
时间已经不早。
岑蝶想了想,声音低下去,“……用高压锅压一下,应该会快一点。”
段沉:“行啊,那我就期待一下小蝴蝶的厨艺了。”
大约四十分钟后。
岑蝶将汤从高压锅盛出来。
自己先拿把勺子尝了尝。
调味居然还不错,没有发挥失败。
“可以啦!”
岑蝶兴高采烈地喊了段沉一声。
待他走出来,两人便对坐到岛台边。
小朋友眼中掺着期待,不容忽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怎么样?”
段沉点点头,“小蝴蝶很不错啊。”
岑蝶抿唇笑起来。
蓦地,她又想起什么般,开口道:“说起来,上次我们去那家店吃饭的时候,好像被我同学偷拍了。”
闻言,段沉蹙起眉,放下调羹。
陶瓷与碗壁相碰,发出“哒”一声轻响。
段沉目光严肃起来。
“什么偷拍?”
岑蝶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室友给我看的,好像是看到我们俩在一起吧。可能他们都好奇你是谁。”
毕竟,仅凭一张侧脸照,段沉就能在C大表白墙成为大众情人。
可见其容貌气质过人。
段沉沉吟,“需要我处理吗?”
岑蝶:“应该没什么吧。”
既然她这么说,段沉敛起表情,继续吃饭,也没再多问。
两人转而说起旁的事。
一是,大年夜、年初一,段沉都没有办法陪她,问她想不想去周边玩玩,让他助手给她陪玩。
岑蝶想了想。
出声拒绝。
“没关系啊,我以前也是一个人过年的。”
大年夜,张晴就要在家里摆上牌桌,拉着家中亲戚一起玩,没工夫搭理她。
这个娱乐活动会一直持续通宵。
到后面初一初二,小区棋牌室开门,更加见不着张晴人了。
岑蝶早就习惯这种孤独生活。
没必要影响人家助理回去过年。
更何况,京市又冷又干,去室外实在煎熬,她也没兴致出去玩什么。
段沉点点头,并没有强迫她。
“好,那我初二回来陪你。”
恍然间,岑蝶有种错觉。
自己就像是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
这个设定一旦产生,再联想一下,她忍不住低笑出声。
“小蝴蝶在笑什么?”
“唔,没什么啊。”
岑蝶摇摇头。
情绪又陡然低落下去。
什么丈夫妻子……可能吗?
顿了顿。
她仰起头,看向段沉。
“名片”两个字已经近在齿间,踟蹰良久,到底还是默默咽了回去。
……算了。
段沉十分敏锐,几乎是刹那间,感知到小朋友的失落。
他将最后一口菜咽下去,起身,走进卫生间漱口。
再出来时,已是满腔薄荷清香。
岑蝶:“段沉,你不吃……”
话音未落,段沉干脆利落地将她从岛台边抱起来,大步往阳台方向走去。
岑蝶吓了一跳,“怎么了?要去做什么呀?”
段沉低下头,朝她笑了笑,眉眼间有点邪气。
他说:“做你。”
……
岑蝶被一双大手牢牢禁锢在落地玻璃上,气喘吁吁,睫毛抖得不像话。
身前是市中心繁华夜景。
近得像是就在脚下,与之咫尺。
落地玻璃早就被皮肤捂得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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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冰凉。
背后,男人一直手搂住她纤细腰线,另一只手往前,还在肆意游曳,蓄势待发。
岑蝶早已经喊不动,也没力气拒绝。
只能借力倚靠在他怀中,随他去。
休憩不过片刻。
岑蝶感觉到,段沉的呼吸就在耳后,起起伏伏,勾得人浑身不自觉酥麻。
段沉闷哼一声,低笑着再次凑到她耳边,闲聊似的问道:“小蝴蝶,说点高兴的事情吧。说说你小时候?”
“……”
岑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此刻,房间被暖气哄得极热,她就像刚刚被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浑身汗津津的。
这种时候,要让她怎么聊过往?
这是什么恶趣味?
岑蝶不乐意地嘟了嘟嘴,声音嘶哑,“……没力气讲话。”
段沉:“随便说。小蝴蝶什么时候说得我满意了,我再停下来。”
“……”
岑蝶压根不是他对手。
无可奈何,只等用手臂撑着玻璃,慢吞吞地开始回想。
“小时候……唔,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高兴的。但是比后来肯定是好一点。”
“大概我六七岁的时候?我爸还没有……犯事,虽然喜欢赌,可能还有一点点理智吧。我记得,那时候,家里最后一套房子还没有卖掉。呃……是那种老公房,邻居之间都认识的。到过年,赌场不开门,我爸就带我下楼去,买一把仙女棒,分给邻居家的小朋友们,一起玩,很热闹的。”
“后来,隔壁小胖子家放烟花,把另一栋楼的邻居家玻璃炸碎了。小区就不让放烟花炮仗了,都叫我们去马路上玩。”
“我爸嫌麻烦,就带我去世纪公园。……段沉,你知道世纪公园吧?就是、呃,海市市中心那个。”
“那会儿海市还没禁烟,每年过年,世纪公园都有烟花秀,特别好看。”
“……后来全城禁烟了。”
“我们家也不过年了。”
灭顶欢愉中,岑蝶喃喃自语着,竟然悄然落下泪来。
下一秒,段沉掰过她的脸。
再低下头,温柔而细致地将泪珠吮去。
他开口:“小蝴蝶,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
“以后跟我。”
岑蝶噙着泪,怔怔地看着段沉。
这一刻,他是恶魔,也是佛陀。
他掌控她所有的幻想、愿景、旖梦,也主宰她的悲欢喜乐。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奉若宇宙真理。
“……段沉,我好爱你。”
第22章
「因何入红尘, 误我冰雪身。」-
这个新年不咸不淡地度过。
没什么糟心事,就算张晴在电话里发疯,也只是隔着电波, 少了些许杀伤力。这样, 就足够比往年都来得幸福自在。
至春日。
京市气候尚未渐暖。
岑蝶开始进入大一第二学期。
课业肉眼可见地繁重起来。
C大这个专业算是王牌专业,堪称国内外交官摇篮。校友里出了好几位知名外交官, 至今依旧活跃在国际政治舞台上,在各种发言、发布会上都可以看到他们。
盛名之下,就注定学校的培养模式无法松懈, 不能砸掉这个金字招牌。
整整两周,岑蝶和段沉没有时间见面。
只能每天在微信上聊几句。
因为在寝室时间变长,姜亦可倒是率先好奇起来。
“岑蝶岑蝶,你周末怎么没和男朋友出去玩啊?”
岑蝶抬起头, 拍了下厚重书籍, 声音颇有些无奈,“分组作业啊。”
姜亦可:“哦……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没有。”
“那就好啦。”
姜亦可忙于她的倒追大计, 没有刨根问底。
话题简单结束。
但,因为提到段沉, 岑蝶还是被扰了心神, 顺着想到他。
吵架?
他们俩好像从来没有吵过架。
不, 准确来说,自己倒是因为患得患失,朝他发过几次火。段沉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重话, 永远都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温和模样,三言两语, 简单安抚, 便叫她重新冷静下来。
可以说, 两人这段关系,从始至终,都由段沉把控着,自己只是盲从而已。
不过,他比她大了那么多,经历又丰富。
或许,这样也很正常?
不可控地,岑蝶又想到了姜挽倪那几句话。
她抿了抿唇,伸手,拉开最后一格抽屉。
抽屉里有个盒子,里头装了一枚蝴蝶胸针。
盒子下面,还压着名片。
名片上两行楷体字,是段沉的名字和手机号。设计看起来简洁大方,又透着一股清冷和冷淡意味。
岑蝶低着头,没有去将东西拿出来,只是静静凝望。
停顿良久。
手机在桌面轻轻震了一下。
顺势,将她思绪打断。
岑蝶合上抽屉,坐直身体,解锁手机屏幕。
Duan:【小蝴蝶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Duan:【两个小时,一起吃个饭。】
岑蝶脸上漾出笑意,也顾不上再胡思乱想什么。
她没急着回复,先看了下小作业进度。
确定自己今晚稍微熬一会儿,差不多就能弄完。这才开始往输入框里敲字。
岑蝶:【好呀。】
岑蝶:【有时间的!】
Duan:【明天见。】
……
第二天下午没课。
岑蝶去图书馆,先把分组作业收尾,提交到小组群文件里,再刷了一套四级真题。
傍晚,六点出头。
段沉打来电话。
她立马收拾好东西,奔下楼去。
C大图书馆很大,馆前有一条林荫小道。
这个季节,还没到枝繁叶茂时节。
视线也没有阻碍。
只一眼望去,就能看到一辆车,上头挂着熟悉车牌号,正停靠在路边。像是蛰伏的野兽,安静等待着来人。
岑蝶笑起来,脚步不由得愈发加快。
拉开车门。
段沉正坐在后头看平板。
听到动静,他放下平板,朝岑蝶伸出手,“小蝴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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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蝶乖乖坐进他怀中。
“今天你不忙吗?”
段沉挑了挑眉,“哪有小蝴蝶忙,连周末都没时间见面呢。”
“因为前面两周有个分组作业,其他组员都只有周末才有时间讨论……”
岑蝶抿了抿唇,小声同他解释。
段沉笑道:“现在才大一,小蝴蝶就这么努力,后面三年岂不是更加见不着人影了?”
岑蝶连忙摇头否认。
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表情有些怔忪。
脸颊渐渐泛出红晕。
从岑忠借高利贷那年开始,她就知道,读书、考离海市,是她改变人生的唯一出路。否则,大抵要一辈子困在原生家庭的泥沼之中,难以抽身。
所以,努力学习已经成为了岑蝶的本能。
哪怕顺利进入C大,来到京市,摆脱噩梦,这个习惯一时也无法改变。
顿了顿,岑蝶才说:“第一次做这种作业,速度比较慢,以后就快了。肯定不会耽误我们见面的。”
毕竟,她也很想见到他。
真的很想很想。
每时每刻,每做一件事,都会想起他。
段沉一愣,继而大笑出声。
“小蝴蝶真是可爱。”
他摸摸她脑袋,不明所以地夸奖了一句。
岑蝶读不出他话中深意,干脆放弃多想,仰起头,亲了下他的唇角。
段沉垂下眸,兴味盎然,“小蝴蝶现在都会用美人计了。”
“那……对你管用吗?”
“当然。”
挡板升起。
后车厢变成密闭空间。
浅吻也变成深吻。
待轿车抵达目的地,段沉模样依旧清冽,眉目间依稀透漏着餍足之色。
“小蝴蝶好了吗?”
他问。
岑蝶脸红得不成样,手指颤颤巍巍发抖,嘴唇也又红又肿,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欺负惨了。
裙子拉链怎么都拉不上。
难免叫人心生焦躁。
她气鼓鼓地敲了段沉一拳,软声抱怨道:“……你还好意思问!”
段沉低低笑了一声,侧过身,伸手,帮她拉上拉链,再从上到下整理一番,连佛珠手串都仔细整理得妥帖,务必叫她不露丝毫端倪。
“好了。下车吧。”
说完,他长腿一迈,率先跨下车。
再绕一圈,绅士地替岑蝶拉开车门。
门前是一家餐厅。
岑蝶被他牵着,一路走进去。
外头,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本该是饭点时间,但,餐厅里除了侍者,一桌客人都没有。
“怎么没有人啊?”
段沉笑了笑,轻描淡写,“包场了。”
岑蝶一惊,略有些诧异地望向他。
“为什么?”
两人经常在外吃饭,从各种昂贵私房菜馆、到亲民连锁店,什么都尝试过。段沉虽然高门出身,却也没像小说里那样,排场很大,非得处处包场,浮夸不已。
这还是第一次。
段沉没说话,只牵着她走到窗边景观位。
两人落座。
侍者上了前菜和酒水。
岑蝶被折腾了一通,确实也觉得有些饿,自然不再追根溯源,只当他公子哥儿毛病发作。
她拿起刀叉,自顾自地低下头,开始吃东西。
前菜是吞拿鱼塔塔并两只生蚝,佐以柠檬茴香泡。
岑蝶吃不太惯,蹙了蹙眉,只能勉强咽下去。
而后,侍者上来收掉盘子,换了份餐具,又端了一份龙虾汤上来。
汤热气腾腾。
看起来十分鲜美。
岑蝶拿起勺子。
下一秒,段沉在对面轻笑出声。
“呵……看来小蝴蝶是真的忘了呢。”
岑蝶动作停顿,眨了眨眼,抬眸,“啊?”
段沉:“今天是什么日子,完全不记得了?”
他这么暗示,岑蝶自是了然,径直笑起来,点头,“是我的生日,对吗?”
她从来没提起过,便以为段沉不知道。
况且,岑蝶自己也不过生日。
家里是那种情况,父母都不在意女儿的生日,还有谁会记着?
渐渐地,她也开始不再期待什么仪式感。
哪想到段沉会特意带她出来。
岑蝶抿了抿唇,脸上欣喜,藏都藏不住。
“是为我过生日才包场的吗?”
段沉挑眉,“不然呢。”
岑蝶:“段沉,谢谢你。”
“别急着谢,礼物还没送呢。”
说完,他低下头,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再稍等一下。”
片刻后,时钟数字跳到20点整。
“嘭——”
窗外传来一声巨响。
岑蝶循声望去。
夜空中,一朵绚烂烟花爆开,将暗色点燃。
她愕然瞪大了双眼。
接着,猝不及防之中,“砰砰砰”一声连一声,更多的烟花冉冉升起,在最顶处绽放。五光十色,各种样式,连绵不绝,仿佛誓要将夜色撕裂出一道口子来。
岑蝶骤然站起身,扑到落地玻璃窗边。
“小心点。”
身后,段沉温声提醒道。
岑蝶“嗯”一声,扭过头,静静欣赏了会儿。
本以为不过几朵,没想到,这一放,竟然整整十分钟都没有停下。且,烟花秀丝毫没有结束的趋势。
桌上,汤已经凉了。
段沉喊来侍者,重新给她上一碗新的。
“小蝴蝶,先过来吃东西吧。会放到十点,坐下来慢慢欣赏也来得及。”
闻言,岑蝶坐回位置上,朝侍者歉意地笑了笑。
这才出声问段沉道:“这是礼物吗?”
“嗯。喜欢吗?比你小时候看的那种呢?”
“喜欢。特别喜欢。”
岑蝶重重点头。
段沉淡然说:“喜欢就好。”
然而,平静下来之后,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京市和海市一样,是全城禁烟的。
这里是市区,怎么可以随便放烟花呢?
她将心中疑窦问出来。
段沉笑了笑,沉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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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垂下眼,似乎是在思考、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当你的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规则和玩法,就能由你来制定。”
他如此说道。
这是岑蝶未曾踏足过的领域。
如今,段沉为她掀开了其中瑰丽一角。
第23章
两小时生日烟花秀, 堪称轰轰烈烈,轰动全城。
岑蝶回到学校,还能听到同学们三三两两在讨论这件事。甚至, 连寝室里都在兴奋议论, 转着各种小视频。
毕竟,京市是真的很多年没有放过烟花了。
但神奇的是, 网上竟然没有掀起丝毫风波。
由此可见,段沉是如何手眼通天。
这样隐秘的欢喜,无从炫耀, 极易叫人失去理智。
可是,偏偏,岑蝶心底有一道声音时不时在提醒她,自己正身处危楼之上, 摇摇欲坠, 没什么值得沾沾自喜。
或许,妙妙也曾经享受过这种特别。
亦或许, 等段沉受不了她之后,她也会变成下一个姜挽倪。
无法避免, 岑蝶被矛盾感撕扯着, 像是行走在迷宫之中, 跌跌撞撞,找不到正确出路。
她只能清醒着沉沦。
只能一路下坠。
……
时间进入五月。
春光如海,驱散最后一丝冬末寒意, 悄悄席卷这座古老肃穆的城市每个角落。
岑蝶在一场讲座上碰到顾庭山。
C大学术氛围浓厚,经常会有各类学生活动, 例如模拟赛、知识竞赛、演讲之类, 不胜枚举。
这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临近新一轮招生,为了打响名头,国关院领导竟然请来一位大牛,给本专业学生做讲座。
之前,岑蝶只在教材上和新闻上见过这位的名字。有这种机会,自然要早早前去,占个前排座位。
距离讲座开始还有15分钟。
报告厅熙熙攘攘,人满为患。
岑蝶一抬头,恰好瞧见顾庭山一身正装打扮,从侧门走进来。整个人看起来衣冠楚楚,带着几分与旁人格格不入的矜贵之气,和段沉很是相似,再没有往日那般嬉皮笑脸、纨绔不羁模样。
副院长在旁作陪,还有另外几个院系领导。
一行人在报告厅第一排坐下。
这场面,叫岑蝶不由得怔了怔。
顾庭山侧过身,与副校长说话。余光扫到后面几排,终于发现了岑蝶。
刹那间,他眉眼舒展开来。
又笑着朝岑蝶微微颔首,算作招呼。
副院长跟着回过头。
“……”
岑蝶讷讷,颇感不知所措,也只能礼貌地回以一个浅笑。
而后,赶紧低下头,避开前排那些领导的好奇目光。
不多时,讲座开始。
报告厅安静下来。
岑蝶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投入其中。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仿佛眨眼之间,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速度。
第一排,顾庭山站起身,回过头,笑着朝岑蝶小幅度招招手。
两人在报告厅外见面。
顾庭山笑眯眯的,语气有些轻佻:“我来之前就在想,小蝴蝶在C大上学,又是这个专业的,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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