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起身时,莎草恰好进来。
沈翌道:“你们
主子进去多久了?”
莎草道:“半个时辰了。”
沈翌闻言,眉头不由一蹙,抬脚就入了内室,莎草本想说,主子以前在府里时就爱泡澡,陛下不必担心,这话临到嘴边时,却又咽了回去。她本想进去伺候,见陛下走了进去,她又退了出来。
沈翌步伐很快,一颗心也不自觉提了起来,进来后,才瞧见她双眸紧闭,脑袋靠在池壁上,他呼吸不由一乱,走过去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莹儿?”
陆莹迷迷糊糊“唔”了一声,睁开了眼眸。她睡了一觉,眼神略有些茫然,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见她只是睡着了,沈翌方松口气,放松下来后,他才瞥了她一眼。汤池里温度较高,她瓷白的小脸被水汽蒸得有些发红,此刻正静静靠在池壁上,只露出香肩和精致的锁骨,其他的美景,则掩藏在水下。
清澈见底的池水,根本挡不住多少风景,他甚至能瞧见山峦的起伏弧度,能瞧见“她笔直修长的小腿。
进来前,本是担心她,此刻,他却满心悸动,一股热血也直冲而下,几乎是瞬间就有了感觉。
陆莹清醒后,才意识到自己尚在浴池中,她本欲起身站起来,想起那声“莹儿”,她湿漉漉的眼睫不由一颤,身体彻底僵住了。
她没敢再动,贝齿轻咬粉唇,语气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陛下怎地进来了?”
沈翌眸色暗沉,一双眸始终落在她身上,前两日,只因圆圆一句话,他便险些失控,更遑论此刻,他无比庆幸,她没有转身,没有瞧见他的异样。
沈翌喉咙发紧,嗓子也有些不适,他的声音也似从嗓子深处发出的,又低又哑,“见你迟迟不出来,有些担心,便进来瞧瞧。”
“现在可瞧完了?”她的语气还算镇定。
沈翌并不想惹她厌烦,识趣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他才哑声道:“下次别泡太久,万一睡着时滑入水中,很容易出事。”
陆莹清楚他是好意,便点了点头,“多谢陛下提醒。”
沈翌走出去后,陆莹才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着的身躯也放松了下来,她缓了片刻,待心情略平复一些,才站起身。
陆莹从水中走了出来,湿漉漉的脚印在地上留下一片水渍,莎草已提前将干净衣物,拿了进来,一旁双龙戏珠纹紫檀衣架上挂着干净布巾,陆莹伸手将布巾取了下来,包裹住了湿漉漉的身体。
外间,莎草一直竖着耳朵听里间的动静,见陛下出来后,她有些失望,她又等了片刻,没瞧见陛下再进去,她才给沈翌请了安,匆匆走了进去。
她进来时,陆莹才刚擦好身体,她雪肤香腮,身体娇软嫩滑,雪峦美不胜收,身材好的令莎草一个女子瞧了都心动。
这一刻,莎草都有些佩服陛下的自制力,她们主子这般活色生香,他竟能一直吃素,当真是可怕。她自然不清楚,沈翌此刻才通过清心咒,将心中的火压下去。
莎草服侍完陆莹穿好衣物,又给她擦了擦头发,才退下,清楚陛下不喜欢她们守夜,莎草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
陆莹进来时,只着一身宽松的常服,夏季衣服单薄,哪怕衣服宽松,也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姿。
沈翌的目光不自觉黏在了她身上。
她一头乌发垂在腰间,五官娇美,身姿婀娜,缓步走来时,发丝轻轻挥动着,沈翌只觉得她每一步都似踩在了自己心尖上,他又莫名有些口干舌燥,喉咙不自觉滚动了两下。
他足足憋了三年半,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对着自己的挚爱,若没有感觉定然有问题,此刻他的问题,早已被她治好,身上的某处,因充血几乎
有些不适。
陆莹只觉得如芒在背,她并未看他,而是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拿木梳梳了梳头发。
沈翌目光深邃,漆黑的眸始终黏在她身上,根本移不开视线,他又在心中念了一遍清心咒,摒除掉杂念后,才朝她走去,“我帮你梳。”
沈翌说完,便伸手接住了她手中的木梳,两人的指尖触碰在一起时,他只觉身上一麻,他稳了稳心神,才若无其事地给她梳了一下头发。
陆莹的身躯绷得很紧,“陛下,妾身自己来就好。”
她伸手欲要将木梳拿回来,他却没给她,“我来。”
他一向清冷的嗓音,哑得厉害,像是蒙上一层砂砾,落入耳中,令人无端觉得耳朵酥麻。
陆莹抿了抿唇,也没再与他抢,任由他帮忙通了通发,他的手很大,动作也略显笨拙,陆莹从镜中,不自觉看了他一眼,他垂眸望着她一头乌发,眸色异常专注,脸上的神情也异常柔和。
印象中的他,冷漠寡言,排斥任何人的靠近,犹如山巅上的雪莲,令人望之却步,此刻的他,气质虽然还是偏冷,身上却多了一丝人气,甚至有了一丝温柔的模样,像极了她幻想中的那个少年。
陆莹心尖无端一颤,竟不敢再看。
沈翌首次帮她通发,也是首次正大光明地触碰她的发丝,她一头乌发又黑又密,犹如绸缎一般,他爱不释手地摸了摸,眸色异常温柔。
这一刻,两人之间的氛围异常温馨。
鸿胪寺,裴嫣室内的气氛却截然不同,今日是蛊虫成熟的日子,意味着子母虫已然可以使用。
晚上,三皇子便带着子母虫悄悄来了裴嫣的住处,子母虫是一对虫子,母虫对子虫有控制作用,此刻,这对几乎透明的虫子被盛放在一个超小的盒子中,盒子的材质并非木料,也不像是铁盒,上面有繁复的花纹。
三皇子道:“嫣儿,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裴嫣紧张得心尖都在发颤,却鼓起勇气摇了摇头,“哥哥,你下吧。”
她想操控母虫,只能将母虫下到自己身上,届时可以由她操控子虫。三皇子亲自将母虫取了出来,透明的虫子触碰到她的肌肤时,裴嫣的身体打了个激灵。
“别怕,不是很难受。”
三皇子的安抚,并未缓解她的紧张,她头皮发麻,本以为会特别疼,谁料并非如此,她就像被什么小东西咬了一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疼。
直到哥哥说好了,她大脑还有些懵,不由有些失神,“这就成功了?”
“是,没那么难,后日便是小公主的生辰,你只需将子虫下到沈翌身上即可,届时,让他听从你的意思,彻底放过我们。”
裴嫣紧张得手心满是汗,她轻轻颔首。
三皇子并未将子虫交给她,有那么一刻,裴嫣甚至以为,她看透了自己的想法。
三皇子道:“子母虫异常珍贵,对保存条件也有要求,后日,你入宫前,我再将子虫交给你。”
裴嫣怕暴露什么,根本不敢打草惊蛇,只顺从地点头。
裴渊很快就得知她身上被下了母虫,他脸色不由有些难看,起身便站了起来。
暗卫心中一惊,“主子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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