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摆脱不了苏家女的命运,棋局既已开了,就没人能中途弃子求和。
她与父亲要确保事情仍能控在手里,不会生出别的枝节。
而就刚刚这番对答,皇后觉着方柔不是个有二心的,她对裴昭没有特别的好奇,甚至在她故意混淆那两人的名讳时,她看得出来,方柔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萧翊。
皇后定了定神,又笑:“我已听母后说过,宁王请了圣意要封你作侧妃,大婚当日与沈家姑娘一同行礼。”
方柔闻言一怔,那不愿面对,无可反抗的事情再度被翻了上来,却听旁人的语气里满是恭喜,她心中却无比抵触。
皇后笑意盈盈:“我心中对你有偏爱,沈姑娘那边就罢了,可于你,我倒想赏些东西。”
方柔几乎是本能般地拒绝了。
皇后以为她守礼,又说:“不必拘束推辞,我的赏赐出自真心。又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想求的,也可直接与我说明,无妨,我喜欢听真话。”
方柔低着头,本没将这话过心。
直到她忽而想起今早冯江的姿态,想起她最终竟摆脱了萧翊的把控,跟随一位宫里来的嬷嬷,轻而易举地离开了王府大门。
无人再拦,也无人敢拦。
她的心砰砰跳动着,那深藏在心底的渴求似乎要在那刹冲破牢笼,可她还是犹疑了。
皇后与萧翊都是贵人,是主子,他们高高在上,向来没尝试过被人忤逆拒绝的滋味,又能理解她许多?
皇后察觉到她欲言又止,徐声:“说出来,我自然知晓该如何决断。”
这一声低语,像是被人落了蛊,种进方柔心底,引诱得她失了戒备,没了顾虑。
她就这样怔然开口:“皇后娘娘,可否让我回到丘城,回去宿丘山?”
方柔能明显察觉到皇后忽然换了脸色,眉宇间霎时染上了提防和不解。一息的沉默后,皇后张了张嘴,却仍旧未发一语。
方柔不敢主动开口,她心中的希冀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便熄灭了。她怎会?
她失了分寸,被皇后骗出了心里话,这番话,难保不会传到萧翊耳朵里,他们是一家人,她是萧翊的皇嫂,更代表了皇族的颜面,怎会容许一名小小的乡野女子造次忤逆?
若萧翊得知此事,必然再不会松懈,更不会让她轻松自在地生活在王府,方柔心底发凉,连手也止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
可此时,皇后却忽然问:“方柔,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语气里没有责备,也不是质问,似乎更多的是不解与好奇,这姿态缓解了方柔的不安,可,皇后是在问她的……
她再次跪了下来,向京都这位同样权势滔天的贵人低了头。原来,人只要跪倒过一次,再示弱、再服软,就变得没那样难以接受。
“皇后娘娘,民女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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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实在不忍师父牵挂,师兄担忧。方柔不敢肖想侧妃的位置,也怕自己性子散漫服侍不了殿下,只愿求个自由身独自离去,望娘娘成全。”
她终于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她不愿卷入这天家是非之中,更无意与谁争抢宠爱,她如此思念故乡,如此记挂亲人,这绝非借口,而是真心实意的想法。
萧翊从来都不懂,他也不愿仔细听一回方柔的心底话。
既然如此,方柔只得找一个愿意听、愿意懂的人,也许,她与皇后同为女子,在某个瞬间总能惺惺相惜。
皇后静了那样久,似乎在平息这番话给她带来的意外和震然。
她垂眸,望着跪地不起的方柔:“不愿做侧妃,难不成你能当得起宁王妃之位?”
又是同样的质问,她当得起王妃之位么?
方柔竟哑然失笑,很快察觉失仪,忙埋下头不叫皇后恼怒。
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从来都以为这是恩赐、是抬举,若拒绝、若有意见,便是不识抬举,是痴心妄想。
方柔垂眸,语气很冷淡:“皇后娘娘,不论男女,但凡要与旁人分享心爱之人,难道心底会快活么?”
苏承茹怒喝道:“方柔,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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