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事。”
裴雍想?了想?,道?:“方才太?子殿下提及长宁公主?,倒是让微臣想?起?了这两?日流传于长安城的另一桩案子。”
“什么案子?”
裴雍道?:“据悉,发现藏兵那日,正是长宁公主?于满园开设花宴那日,而受邀宾客中,有一位是原州刺史何远道?之女何莲笙。”
“花宴结束当日,何莲笙莫名失踪,一度有传言,是何莲笙得罪了长宁公主?,公主?派人?绑架了何莲笙。”
永嘉帝如闻天方夜谭:“简直混账!长宁为黑市一事奔波,人?都不在长安,她怎么派人?绑架这个何莲笙?绑了又能做什么?”
“长宁殿下乃正宫嫡出,贵女典范,又岂会知法犯法,草菅人?命,臣要说?的是,何莲笙已被找到,救下她的乃是宣安侯手下的魏副将,如今人?也安然?送到了樊府。”
永嘉帝神色一凝:“凶手呢?”
裴雍顿了顿,“这正是此事可疑之处。”
何莲笙失踪的事情一度传的沸沸扬扬,谈及此事者无?不怀疑长宁公主?李星娆。
宣安侯还在原州时,与何远道?文武分治,颇有些交情,就连何莲笙上京,也是宣安侯一路护送。
所以何莲笙失踪后,宣安侯曾派人?暗中调查。
就在昨夜,副将魏义于满园埋伏时,对上了绑架的真凶。
对方企图将何莲笙杀埋于满园的观景亭之下,好在魏副将及时出手,救下了何莲笙,可惜的是,那些死士已悉数了断。
裴雍陈述完,立刻开始分析:“据何莲笙所说?,当时他们拿走了她身上的物?件,随意?丢在一旁,是为造成深夜不慎遗落的假象,而在观景亭下杀埋她,是要制造逼真的第一现场。”
“何莲笙曾因满园有蛇出没,毁坏了长宁公主?精心布置的珍贵花种,所以对方要借此事,造出长宁公主?残忍报复,将何莲笙杀埋于花圃,滋养花种的假象,假装将物?件丢弃在旁,正是为日后发掘尸体埋下线索。”
永嘉帝霍然?起?身:“简直混账!”
众臣纷纷下跪,高呼“陛下息怒”。
“先以刁钻毒计设计太?子,又以残忍手法诬陷公主?,一个三教九流聚集的黑市,也敢对皇子皇女下手,查,继续查,必须将这黑市给朕剿的干干净净!裴雍!”
裴雍再拜:“臣在。”
“此事朕交给你办,待长宁公主?回京后,由你接手善后事宜。”
“臣,遵旨!”
……
“殿下,有消息了。”伍溪将刚刚收到的信报递交给公主?。
李星娆接过一看,唇角轻轻扬了一下。
信是姜珣送的,意?思简单明确——奉公主?之命,人?已救下,还望公主?早日回京,救他出狱吃早饭。
公主?读完信,朗声笑了起?来。
伍溪察觉公主?心情不错,“殿下,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李星娆将信纸丢给他,转身去整顿军马:“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伍溪飞快读完,顿时松了口气,追上去:“殿下立此大功,又洗脱了嫌疑,此番回到长安,必可扬眉吐气!”
李星娆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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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溪一愣,忙垂首道?:“卑职失言。”
“这么会失言呢,你说?的很对啊。”李星娆轻飘飘的回道?,目光远眺,悠远而深邃。
……
“魏义找到了何莲笙?”裴镇正挤着水袋给马喂水,闻言动作一顿。
兰霁手里拿着魏义送来的信报,表情有些凝重:“是,而且是在满园救下的。而且不是他找到,是有人?找到了,引他前去,出手救下了人?。”
整件事情透着股诡异,兰霁不解:“到底什么人?会做这种事。”
裴镇眸光一凝,忽而笑了一声。
“姜珣。”
裴镇冷冷吐出这个名字,兰霁一惊:“怎么会是他……”
裴镇闭了闭眼,舒出一口气。
怎么不会是他?
除了她,眼下还有谁能左右他?
突然?间,周遭传来异动,裴镇猛地睁眼,手中水袋蓄力掷了出去!
绿丛影动,兰霁立刻戒备:“谁!”
她看向裴镇:“侯爷……”
裴镇眼神一震,像是想?到什么:“不对劲。”
他转身上马,打?马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侯爷!”兰霁无?奈扶额。
我们这边怎么安排你好歹下个命令啊!
……
“殿下,眼下事已办成,何故还要像来时那般连夜赶路?”
伍溪巡视完回来,见公主?独坐火堆前,看起?来消瘦得很,忍不住劝了一句。
李星娆裹紧身上的小披风,叹了口气:“此事只是帮皇兄解了急,依父皇的性子,一定会继续彻查,直至将整个黑市端的干干净净,不说?无?一遗漏,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它没法再复生。”
“目前来说?,只有本宫手中掌握最多信息和线索,又岂能优哉游哉花上七八日回程?自?然?要赶着回到长安,将此事做一个交接,以免夜长梦多。”
伍溪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话没出口,他神色一变,握紧了手中的刀。
夜间的风,无?端喧嚣。
“殿下小心。”伍溪冲周围做了个手势,众人?会意?,纷纷进入备战状态,将公主?包围起?来。
伍溪持刀在前,目光如鹰审视周围。
李星娆目光一凝,即便深夜光线不好,她仍然?看到了林间散出的诡异的烟雾:“那是什么?”
伍溪:“烟雾古怪,勿要吸入!”
可惜晚了,方才几个站得远的似乎已经吸到了这些烟雾,手脚开始出现发软的症状。
“先送女郎撤离!”
说?时迟那时快,伍溪拉着李星娆就跑,牵过最近的一批马,翻身而上,顺势将李星娆拉起?。
李星娆横坐在伍溪身前,还没稳住,伍溪已扬鞭打?马,带着她冲出重围。
夜空中划过公主?的惊声尖叫。
“没坐稳没坐稳!没坐稳啊——”
可哪里有时间停下来让她慢慢调整坐姿,伍溪一咬牙,一手紧抓缰绳,一手揽过公主?的腰,将她死死抱在身前。
“殿下,抓紧,再坚持一下!”
坚持你祖宗!
烈马每跃一步,李星娆就能跟着腾起?一次,为了稳住她,伍溪力气很大,腰都要被他箍断了,还不如给她一刀更痛快!
夜间视野差,即便上路也不可疾行,就在伍溪带着公主?冲出重围没多久,马儿?忽然?嘶鸣一声,整个翻倒。
千钧一发之际,伍溪松了缰绳马镫,将怀中的人?死死抱住,借着功夫巧劲落地滚走,但因姿势不便和重力增加,仍然?摔的不轻。
听?到伍溪闷哼声时,李星娆的心都跟着沉了沉。
她飞快从伍溪怀中挣脱,却见伍溪已昏迷过去。
歹人?已至,且呈包围状一点点逼近。
李星娆死死咬牙,在身上摸索一阵,拔出匕首。
歹人?见状,满不在意?的笑起?来。
“公主?殿下,我们无?意?为难,若你束手就擒,或许能少吃些苦头。”
为首之人?发完话,冲旁边给了个眼神,两?个手下会意?,上前来擒拿。
李星娆握紧匕首,眼神冰冷决绝。
她下意?识想?,若杀不了他们,那就杀了她自?己。
身为公主?,岂能受辱。
然?而,就在这个想?法蹦出的一瞬间,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冰冷的塔底,女人?每一日都如行尸走肉,不见生气,以至于看守她的人?都对她没了戒心,甚至松了她的桎梏,给了她一小片自?由。
偏偏是这一刻起?,形容枯槁的公主?眼中,开始有了神色。
即便受尽欺辱,家破人?亡,也不能死。
李星娆,你不能死。
你怎么有脸死!
“我不能死……”心中的声音渐渐操控了意?识,李星娆看向手中的匕首,冷意?变成了杀意?。
就在两?个歹徒来到面前,准备对娇弱的公主?下手时,地上的女人?忽然?暴起?!
较小灵活的身形在近战中体现的淋漓尽致,躲、划、挡、刺,一套流畅的招数下来,两?个毫无?防备的歹徒痛呼着倒地,捂着流出鲜血的而眼睛嗷嗷大叫。
等李星娆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时,心跳隆隆加速,握在手中的匕首隐隐发烫,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畅快,让血液逐渐沸腾。
此前,她曾在九华宫后山跟伍溪学过些自?保的招数,但是一种感觉明确的告诉她,这种本能般的反击,不是来自?伍溪,而是另外一个人?。
一道?声音自?脑海深处荡响,语气骄傲而愉悦。
——就是这样,殿下做的很好。
恍然?间,天地万物?仿佛没了声音,一个无?形的影子站在她的身后,握着她持刀的手,与她共舞。
一招一式的演示,教她拿刀,教她出招,教她如何在危险的时刻,救下自?己的命。
是谁?
你为何要教我这些?
“拿下她!”
——阿彦,你比那些禁军高手都厉害,本宫一学就会!
——但臣希望,殿下永远也用不上这些。
李星娆睁大眼睛,瞳孔之中映着数道?人?影,正对着她的那人?,胸膛被一把刀破风而来的长刀倏地贯穿,血溅三尺,轰然?倒地。
黑影如魅,奔入阵中,掠过那倒地之人?的瞬间拔出长刀,奔向她。
腰间一紧,李星娆被单手抱起?,她怔然?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一时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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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第34章
是裴镇。
那个不愿与她有过多牵扯,早早启程离开的男人?,竟出现?在这里,救她。
打斗的感知通过身体接触的部分传来,鲜血的味道开始弥漫,耳边是兵器相交之?声,脚下是血液浸染的泥土,身边是逐渐杀红眼的人。
李星娆身在一场稍不留神便要送命的厮杀里,竟然离谱的分心暗想?,一定没有人?站在她这个?角度去看过裴镇的出招。
果?决狠厉,没有丝毫犹豫,那些刻入肌理间的流畅杀招,只能是一次又一次的杀戮在身体刻下的记忆。
那把锋利的长刀也像是长了眼睛,总能最精准的刺在要?害。
当它从距离李星娆最近的敌人?身上?拔下来时,灼热的血喷出,溅了李星娆一脸,她下意识侧脸躲避,就看到?另一侧有人?举起一把弓弩朝着这头。
李星娆正要?提醒裴镇,却见提弓之?人?被另一人?阻止,呵斥了一句。
她心头一动,低声快速道:“他们不会伤我,你和我在一起可防远攻。”
话音刚落,她的后领被提住,男人?沙哑着嗓音低吼:“滚!”
不等李星娆反应过来,人?已被推出他刚刚杀开的口子,巨大的推力让她往前跑了一段,下意识回头时,只见男人?背影如山,替她面向着所有敌人?。
这一刻,李星娆没有半点犹豫,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转身就跑。
对方当即要?追,却被一人?一刀拦住去路。
来人?面露凶狠杀气:“杀了他!”
身后传来打斗声,裴镇武功再高也只有一人?,很难在这么宽泛的位置拦住所有人?,只有她先找到?合适的位置躲藏,裴镇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忽的,李星娆瞧见道路一侧有条同往山上?的小道,她拔腿就要?转往山间。
然而,就在她刚跑两?步的当口,小腿倏地一痛,膝盖顺势一弯,重重砸在地上?,还往前磨了一段。
李星娆吃痛回头,只见身侧掉了一支羽箭,而那支箭刚刚射中的位置,护甲已凹进去一个?尖儿。
她试图起身,却被膝盖处的疼痛激的猛然卸力,又重新跪下。
打斗声渐渐逼近,李星娆觉得自己是跑不进山里了。
她咬咬牙,拼命往前爬,一直爬到?山破壁边。
这个?位置,前方已无去路,她撑着身子转身靠坐,敌人?皆在眼前,呈一个?扇形面将她包围。
裴镇长刀染血,满身血腥,站在她身前。
短暂的对峙,亦是双方瞬间的喘息。
“抱歉,我跑不动了。”李星娆轻轻说了一句,抬眼看着男人?背影。
裴镇没回头,甚至没说话,在李星娆的角度,只看到?他越发紧握手中长刀的动作。
“杀了他——”
嘶吼声伴着杀气袭来,李星娆在这场迫近眼前的厮杀中,忽然想?到?了当日姜珣在牢狱中对裴镇的评价——
【殿下生于深宫,养尊处优,可曾见过真?正的杀戮与血腥?】
直到?今日,李星娆才真?正领略了姜珣这句话。
裴镇的气息越来越沉,一人?敌众,他的动作终究不似最开始时那般迅猛。
可除了体力上?的变化,无论是斩杀的精准还是那一身的杀气,都没有削弱半分,当血液飞溅之?时,李星娆甚至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疯狂的快意。
终于,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对方的人?从余七成、到?五成、三?成,待只余五人?时,对方终于怕了,转身就跑。
那一瞬间,李星娆似乎听到?男人?沉沉的两?声笑,下一刻,他已如离弦之?箭冲向其中两?人?,一刀先干掉一个?,再顺势对着他手中长刀抬脚一踢,兵刃飞出,直接结果?掉旁边一人?。
还剩三?人?,一人?道:“分开跑!”
话音未落,这人?已被割了喉。
裴镇转身再擒一人?,同时手中长刀猛然掷出,贯穿另一个?胸膛。
那人?应声倒地,至此?,只余手中一敌。
这人?吓得不轻,正当他以为自己也将结果?在此?时,这杀红眼的男人?竟松了手。
夜色沉沉,男人?声音沙哑低冷:“传话,一个?人?就够了。告诉你背后的人?,不管他是谁,再敢碰李星娆,下一座尸堆里,必有他一席之?地。”
对方忙不迭点头,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脚步声已远到?听不见,裴镇忽然卸了力一般,身子一歪,靠在旁边的树上?。
他的气息急促,稍稍平缓后,方才从身上?摸出个?竹筒,冲天上?放了一响信号。
竹筒掉在地上?,裴镇身子轻晃,走到?另一个?尸体前,拔回自己的刀。
他喘着气坐在地上?,长刀杵地,恰似一头战乏的困兽。
鼻间全都是血腥气,恰如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充斥在天保寺塔底的味道。
这味道并不好闻,却是她在记忆里留下的,最后的气味。
幽暗的林间,深深浅浅的脚步踩过枯枝落叶,发出短促的脆响。
“谁?!”困兽骤醒,侧首间眼锋尽显戾气,将寻来的人?吓的一怔。
李星娆捂着心口,努力平复气息,平和出声:“是我。”
裴镇背脊一僵,保持着侧首的姿势一动不动,可身上?那股戾气瞬间消散了。
李星娆伤了腿,跑是不能跑了,但小心翼翼拖着腿挪步还行。
裴镇的余光看着慢慢靠近的女人?,她身上?携着新的气息,竟盖住了原本浓郁的血腥气。
李星娆饶过裴镇,来到?他身前,慢慢蹲下来。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小心翼翼,不仅是因为伤,也因为他。
就在刚才,看着他恣意杀戮的样子,李星娆心里没来由一阵恐惧。
此?刻,她既担心他,亦害怕他是真?的杀疯了,连她也一并干掉。
两?种心情交织,她还是选择找来。
他身上?看起来没有太重的伤,就是染了太多太多血,衣摆,袖口,领口,脸上?,甚至眼睛里。
李星娆握了握拳,让自己不要?发抖,她慢慢抽出一张帕子,递给裴镇。
裴镇没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李星娆因为这个?眼神?,心头蓦的一紧,突然间鬼使?神?差,捏着帕子的手径直伸向他的脸,轻轻擦拭那些血渍。
她擦的认真?,并没有看到?男人?渐渐深沉,犹似魔怔的眼神?。
突然,裴镇松了手中长刀,猛的一扑。
李星娆只听得长刀掉地的一声响,继而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死死压在地上?。
一个?粗暴且毫无预兆的吻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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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猛地一震,李星娆瞪大眼睛,全身都在反抗。
可她哪里是男人?的对手,他不止在先天力量上?强过她,甚至连她的反抗招数都猜的清清楚楚,轻而易举就将她压制,继续享受她这道美味佳肴。
李星娆被封了口,只能呜呜发声以示愤怒。
下一刻,男人?的手抓着圆领袍的领口狠狠一扯,领扣直接崩开,露出里面的白色交领内衫,他继续抓着往旁扯,一声裂帛响,李星娆浑身僵硬。
男人?叹息着俯首,像冰天雪地里汲取到?一抹温暖的遇难者,侧脸贴上?来。
李星娆双目圆瞪,眸中映着无边夜色,竟忘了挣扎。
裴镇并未再进一步,他在……听她的心跳。
安静的林间,除了渐渐平复的喘息声,再无别的动静。
李星娆今晚受到?太多的刺激,此?时此?刻反倒练就了一副临危不乱的心态。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慌,先不慌。
这可能是他完成杀戮后的一种仪式,男人?嘛,总有些奇奇怪怪癖好。
但凡他还想?活命,就知道不能真?的对她怎么样。
他、他……
他开始亲她了!
李星娆浑身一僵,心里气的险些脑充血,身体却抑制不住的发软,唯一硬的只剩嘴:“裴镇!你看清楚我是谁!放开!”
裴镇如她所愿,一路亲上?来,眼看着她,吻重新落在她唇上?,同时放开她的手,转而去撕她里裤。
李星娆双手自由,开始拼命挣扎,结果?推他不动,打他不疼。
近乎绝望间,她眼神?一凝,忽然主动吻了一下。
动作很小,但在亲吻中,这种小动作里含着的迎合很容易被对方感?知,裴镇双臂抄底,将她整个?抱起来放在身上?。
李星娆非常配合,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只手顺利摸到?另一只手腕上?的镯子。
镯子里有伍溪做的机关,藏了些迷药。
李星娆飞快从暗格里取出药粉,在裴镇亲向别处时,趁机将药粉抹在嘴边,然后主动去找他的唇。
药效发挥的很快,李星娆清晰的感?觉到?,箍着自己的手臂渐渐卸了力道,伴着一声闷哼,裴镇昏倒在地。
就是现?在!
李星娆手脚并用?爬开,飞快将衣裳合拢穿好,结果?发现?衣裤都被扯烂,根本没法恢复原状。
李星娆气得要?死,这荒山野岭的,连个?救援都找不到?。
就在她想?爬回去趁机给裴镇补两?刀时,火光和马蹄声由远及近。
兰霁一马当先,率先出现?在李星娆的视线。
“侯爷!”她飞奔过来,还没来得及去检查地上?的裴镇,就先被另一侧的景象镇住了。
长宁公主一身狼狈的坐在地上?,衣裳……破了。
兰霁脑子一嗡,第一反应是解了自己的披风,上?前给公主披上?。
“末将救驾来迟,请公主恕罪。”
来的竟然是裴镇的人?。
李星娆觉得有点累,忽然就不想?动脑子应付了,咬咬牙,眼一翻,人?眼看着就歪倒下去。
她选择昏迷。
第35章
夜间的喧嚣,随着天光初露,被翻篇揭过。
李星娆缓缓睁眼,入目是简陋的帐顶,隐约传来的是市井街市的喧嚣声。
恢复意?识,有关昨夜的记忆也接踵而至。
她蹭的坐起来,低头检查自己身上,心?里咯噔一下。
衣裳都?被换过了。
李星娆抹了把脸,开始追溯记忆。
昨夜,她被一群来路不明的歹人拦路掳劫,是裴镇忽然出现救了她。
可他刚做了件人事,转身就开始不当人,幸而她急中生智,将他放倒。
紧接着,裴镇的人就来了。
她因这一夜惊险刺激太过耗神,实在不想再动脑子应对?裴镇的人,索性装晕,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睡了过去。
李星娆转头观察所在的房间?,只见床头摆着一张方凳,上面摆了一套崭新?的衣裳,还有一张披风。
这披风,与昨夜那个女将披在她身上的很像。
李星娆定定神,扬声唤人。
兰霁走了进来:“末将参见长?宁殿下。”
“将军请起。”
兰霁关切道:“殿下现在觉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星娆摇摇头:“我没事……将军,本宫为何在这里?”
兰霁会意?,立刻解释:“昨夜殿下受惊,侯爷也受了伤,不宜再赶路,所以?才找了这家?驿站落脚,末将斗胆为殿下简单洗漱,换了套衣裳。”
听到?裴镇“受伤”,李星娆便想起昨夜事情,连带胸口?都?开始发烫。
他最好直接死了!
“本宫的人呢?都?还好吗?”
兰霁:“殿下放心?,人都?在,大夫也诊治过了,没有严重的伤亡。”
李星娆点头,那些歹人显然只想将她带走,并不恋战,若非裴镇大开杀戒,他们也不会死成一堆。
“劳驾将军,将本宫的护卫叫进来。”
“是。”
伍溪很快赶来,他的手臂吊着,脸上也有些擦痕,张口?就要请罪。
李星娆竖手免了他废话,她更关心?刺客来历和黑市人货押送的情况。
伍溪:“殿下放心?,押解队伍并未受袭,目下仍正常赶往长?安,依卑职看,对?方显然是知道殿下将大部分兵力?用在了押解上,直接去劫必定费事,所以?反过来挟持殿下,用您去换那些人和货。”
“至于刺客的来历,目前还没有线索。人……都?死光了。”
李星娆眸色一凝,语气微变:“裴镇呢?”
伍溪摇摇头:“卑职并未见到?宣安侯。”
李星娆咬咬牙,冷笑一声。
知道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都?不敢露面了吗?
腹诽归腹诽,李星娆看来,裴镇还不至于到?敢做不敢认的地步。
可她万万没想到?,从?醒过来到?重新?出发上路,她连裴镇的影子都?没看到?。
更可笑的是,他自己不出现,他的副将兰霁却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且告诉她,侯爷一直同行,只是走在前锋位置探路,以?免再有行刺之事发生。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是敢做不敢当,在躲着她。
这赖的掉吗?
此?前她悄悄看了眼身上,不是指印就是吻痕,根本没眼看!
男人果然都?是狗东西!
可是气了没多久,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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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娆又冷静下来,甚至开始反思自己——
李星娆,你?现在在做什么?
是要扮演清白被毁打算讨要说法的小娘子吗?
要他负责,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这是罚他还是赏他呢!
更何况,裴镇明显在躲着你?。他能做到?这步,怕是早已设想过你?纠缠不清的情况,这么找过去,你?讨不了好,还会弄得一身腥!
想明白这一点,李星娆立刻就跳出了常规思维,切换角度思考。
裴镇,为何对?她做出这种事?
是他杀疯时会催生兽性,必须搞这档子事来熄火,还是其他的原因?
想到?这里,李星娆将目光落在了随行的兰霁身上,开始旁敲侧击的和兰霁打听裴镇的事情。
殊不知,兰霁在帮裴镇挡桃花这方面,几乎修炼成了精。
公主才开口?,她已嗅到?了不对?的味道,顿时谨慎起来。
“红颜知己?殿下,我们只是侯爷的部下,哪能窥探侯爷私隐?侯爷是否有意?中人,得亲自问他才晓得啊。”
“红袖添香?这当然不可能,军纪严明,即便是男子入营从?事,也要仔仔细细将来历查个分明,更别提营中的女子了。侯爷一直强调,行军打仗乃是事关生死,再严肃不过的事,是不会允许这等烂俗风气在军中盛行的。”
“殿下若是不信,只管在军中随意?拉一人询问,若得到?的答案与末将所言相左,末将但凭殿下处罚!”
问了一堆,李星娆心?里基本有数。
倘若兰霁说的都?是真话,可见裴镇军中的风气并无不妥,他本人似乎更是不轻易近女色。
公主眼神一沉,捏紧拳头。
那他昨夜做那种事的动机,就有必要抽空深究一下了。
说是抽空,因为眼下有些问题亟待处理。
裴镇之前曾表示要掩去这趟行踪,甚至先行离去撇开关系,但随着劫持一事发生,他改为沿途护送,这一趟自然就遮掩不住了。
且劫持公主一事非同小可,裴镇和兰霁带兵回来相救动静也不小,这件事早晚也得上报永嘉帝。
那么,她与宣安侯共赴绛州这件事,需要好好润色再开口?。
因为押送犯人和赃物的队伍行进太慢,李星娆赶着回长?安复命交接,所以?才单独走一路。
但劫持一事发生后,她临时改变了主意?。
“兰将军,麻烦告知宣安侯一声,咱们先逗留两日,待与押送队伍汇合,再一道入长?安。”
兰霁愣了愣,“这……”
“只是让兰将军传个话,若宣安侯有任何异议,可让他同本宫当面来说,当然,若侯爷还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那就请你?转告侯爷,本宫可以?自己在这等大队汇合。”
这事儿兰霁肯定做不了主,也不敢耽误,立刻追上走在前锋队伍里的裴镇,传达了公主的意?思。
从?上路起,兰霁就察觉侯爷的情绪不对?,脸色不好,听了公主的话表情更难看了。
“押送队伍人多杂乱,行进更慢,她掺和这个做什么?”
兰霁赶紧甩锅:“殿下说,侯爷若有异议,可寻她当面细谈。”
“当面”两个字,令宣安侯一阵沉默。
不对?劲,这两人都?不对?劲。
兰霁看破不说破,又道:“但殿下还说,若侯爷不愿等候汇合,也可以?先走,她独自留下也……”
“随她。”裴镇漠然甩出两个字,又道:“本侯会带人在公主逗留之地的周围巡视,若有异常,会以?火信相传,你?在公主身边需打起精神,莫要让劫持一事再次发生。”
兰霁听明白了。
这是不打算先走,但也不打算见公主。
但这就很奇怪了。
从?认识裴镇以?来,兰霁会过的他的那些桃花,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裴镇身边从?未留过人,但他本人绝非恐女之辈。
本着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的态度,裴镇虽抗拒那些莺莺燕燕扑上来,甚至应付的游刃有余,但结果无一例外——真心?真意?者心?灰意?冷,居心?叵测者横尸毙命。
说他冷情都?算保守了,应该说,男人对?女人的本能需求,他在出生时可能就与脐带一起切除了。
毕竟,他看美人喘息的反应,远不如看对?方窒息来的兴奋。
就这样一个人,兰霁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类似“躲避”的态度。
因为对?方是长?宁公主,侯爷拒绝的方式就变得这么温和了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兰霁回到?公主这头,转达了侯爷的意?思。
李星娆并不意?外。
他要真敢作?敢当大大方方,就不是狗男人了。
接受了裴镇的态度,李星娆忽然觉得有趣起来。
若是梦里那个废物的李星娆,肯定会因这事大惊小怪寻死觅活找人做主。
不,废物李星娆在剿匪环节就会对?狗男人另眼相看满脑子犯痴。
可她不会。
喜欢这么玩儿是吗?
那本宫就陪你?好好玩玩。
……
李星娆在距离长?安城最近的永州等了三日,押解队伍终于遥遥在望。
这三日时间?她也没闲着,先是给皇兄送信,以?书面形式先行交接,交代了一下抵达长?安的大概时间?,太子也与她说了些长?安的情况。
其次,她把姜珣捞出来了。
兵器来源已明了,太子洗脱嫌疑,姜珣自然可以?顺势得个清白,这也是她此?前所说的顺带救他。
这三日里,李星娆一直没见到?裴镇,她也不主动问,那夜的事情,好像被他们两人同时遗忘。
终于,公主与大队汇合,行军将领皆是东宫武官,面见长?宁公主时,一个比一个恭敬有礼。
李星娆笑道:“诸位一路辛苦,此?次收获颇丰,待回到?长?安,皇兄必定会论功行赏。”
“长?宁殿下言重了,能为太子殿下洗脱莫须有的罪名?,是末将分内之事。若非有殿下坐镇中军,这一趟也不会这么顺利。”
坐镇中军?
李星娆漫不经心?扫了眼不远处终于出现露脸的某人,大大方方接下了这道掺了水分的功劳。
“长?安在望,不宜耽搁。即刻启程,争取今日抵达长?安。”
众将士气势如虹,齐声应道:“是。”
伍溪将公主的马牵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殿下,请。”
李星娆挑了挑眉,看向众将士,众将士心?领神会:“殿下请。”
公主却之不恭,被伍溪扶着上马,领头走在了最前面,余光瞟向某个狗男人。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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