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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2页/共2页)

    何储言努力放轻松说:“是跟几个朋友去?的?,谁知道他们几个回来之后都?跑去?国外发?展了,就?剩下?我留在国内。”

    “但我比较喜欢国内。”

    “是吗?”

    何储言莫名从这两个冷淡的?回应声听出了几分很感兴趣的?微弱情绪,如果兴致缺缺,他没有?接话的?必要。

    毕竟名校出身,他即便是对?商场还没有?完全了解,勘察人心的?本事还是有?的?。

    “靳总对?旅游感兴趣吗?其实我们当时一群人去?的?,要不就?是无业游民要不就?是富家子弟,一起出去?了一两年甚至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联系方?式也没交换,就?跟跟团似的?。”

    “我还拍了很多照片跟视频。”

    他没见靳卓岐有?别?的?反应,就?拿出手机翻了相册给靳卓岐看,其中大多数是在雪山,荒野里的?照片,还有?几张开着牧马人在无人区。

    何储言忽然意识到了齐森哥说他有?希望让他不要紧张的?原因是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合照上的?一个女孩身上,手指一个个指着介绍:“这个是我,这个是小天,这个是……”

    一直介绍到最边缘站着的?女孩,她穿着一件军绿色束身短袖,深绿色工装裤,长靴,整个人淡漠都?冷淡,看上去?很难靠近。

    “她叫碎碎,好像是跟别?的?两个女孩一起来的?,不过她最不爱说话,平常跟少跟我们交流。”

    何储言抓了抓后脑勺,笑着说:“我感觉她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靳卓岐盯着照片上的?人,眼神?还有?一秒的?恍然,随后脑子里想?着她出去?的?那些年,开心吗,快乐吗?

    她没有?葛元凯,没有?别?人,把自己放在孤独又黑暗的?笼子里,自己舔伤口。

    她说,她是靠着付坤给她发?的?那条信息才努力活着的?,而那条信息是关于他的?。

    这意味着,靳卓岐也是她生命里必不可少的?一环。

    “为什么??”靳卓岐微微侧头,问了句。

    何储言有?了一秒的?愣,随后说:“她不爱说话,就?某次跟我们提过,她好像有?个挺刻骨铭心的?初恋。”

    当时每个人都?喝的?有?些微醺,坐在极光之下?,迎着寒风,半瓶酒都?陷入了软土里。

    “她说,如果她没什么?愿望,有?时候希望前男友就?算痛苦也要一直喜欢她,又有?时候觉得配不上他的?喜欢,她不值得。”

    “然后她说,等回来之后,她想?吃回头草,不然不知道自己努力活着是干什么?了。”

    何储言努力回忆着:“不过天南海北的?,我就?没见过她了,靳总认识她吗?”

    “有?她的?视频拷贝给我一份,你明?天去?上班。”

    靳卓岐没吭声,站起身就?走了。

    何储言却有?些抬不起头,看着靳卓岐离开包间的?背影,周遭的?嘈杂仿佛都?被?他排开。

    他不太开心地灭了手机,沉了口气,看着后来坐过来的?向齐森,表情仍旧很难过:“齐森哥,我其实,只想?多一个面试的?机会,这样直接去?上班人家都?知道我是走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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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齐森扯了扯嘴角,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他妈真以为就?你这学历能进鼎力??他们公司之前可是霍呈决在管,全都?是从伦敦名校来的?,没有?一些独立处理项目的?经?验门都?进不去?,他们可从来不缺高智商人才,能进去?你就?给我烧高香吧。”

    如果不是意外看到他手机里的?视频,向齐森根本不会帮这个忙。

    靳卓岐即便是被?霍呈决带出来的?,也是真的?有?本事在,他的?能力跟手腕,让他能够在如今已经?饱和的?市场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从来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爬上去?的?。

    对?工作上的?事情,向来雷厉风行不容许任何差错,更不会让一个没有?能力的?人留在自己手下?造成丝毫隐患。

    “我只是给你开了路,听说江悬要离职了,能不能把握住取代他的?位置还要看你自己的?努力,鼎力资本内部?内卷到可怕,公司的?每个人每时每刻脑子都?在转,你跟不上节奏,只有?被?淘汰的?下?场。”

    何储言面试之前自然了解过,江悬算是靳卓岐的?心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处理,相当于靳卓岐的?左膀右臂了。

    他有?些意外江悬居然要辞职,如果他解约,估计五到十年都?不能在投行工作。

    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顷刻之间赶上江悬那个怪物绝对?不可能。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我明?白,我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失败了一次,不会有?人会愿意再次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

    他会紧紧抓牢,抓死。

    聂召最近工作忙碌,升了职之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很折磨精神?。

    她最近准备搬家,还在挑房子,她手里的?钱,加上一些近年的?购房优惠,拼拼凑凑全身家当填充上,也能付起一个小房子的?首付。

    房子需要挑,急不来,她也就?平常会随便看看。

    手机里那个人的?微信记录看了无数遍,都?快要翻烂了。

    最近没有?什么?新电影上映,他工作也过于忙,聂召想?约他出来都?有?很多顾虑。

    还没等到她联系靳卓岐,最先联系她的?人居然是江悬。

    聂召愣了一下?,从办公室出来站在安静些的?茶水间接听了电话。

    “喂,江悬?”

    江悬听到这边很安静,问了句:“你下?班了吗?”

    “没有?,今天加班,不过也快了,还有?一点收尾,有?事吗?”

    江悬顿了一秒说:“卓哥在酒吧喝酒,说让我接他回去?。”

    聂召没吭声,又听到江悬说:“其实卓哥已经?两年没喝过酒了,平常最多碰一两杯,但今天醉到陈继巡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人,应该喝得挺醉的?。”

    聂召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说:“要我去?吗?他今天心情不好?”

    “不知道,不过他心情不好应该只会因为你吧。”

    江悬说:“我去?你公司接你。”

    聂召保存了文件,合上电脑说:“好。”

    下?了楼,江悬开着靳卓岐的?那辆黑色卡宴停在了门口。

    聂召盯着车牌号,确认后上了车,坐在副驾驶。

    江悬扫了她一眼,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舌尖泛苦,表情却仍旧始终如一,甚至极力用冷淡伪装自己。

    “你不问问卓哥为什么?不喝酒了吗?”

    聂召也不抽烟了。

    可他这么?问,就?不仅仅是不喜欢想?要戒酒这样的?简单原因。

    “为什么??”

    江悬驱车往酒吧走,一边说:“他在某一年除夕夜,自己在家喝酒喝到胃出血,旁边还放了不少的?安定,我去?的?及时,安定倒是没吃,送到医院躺了整整一星期,医生差点没救回来,说他的?胃已经?遭不住任何酒精跟刺激了。”

    “霍叔都?不想?管他了,说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聂召。”江悬又冷不丁说了一句,“你没发?现吗?卓哥也一直戴着一块手表。”

    聂召的?脑子在一瞬间轰隆了一声,宕机了一秒,猛地侧过头看他。

    很多商业人士都?喜欢戴手表,男士对?自己的?手表跟车格外看重,仿佛是身份的?象征。

    或许是因为这跟她每天用什么?皮筋一样太过不起眼,他的?手表也经?常换,都?是一些价值千万的?限量款,就?跟此?时坐着的?这辆黑色卡宴上,他的?车子太多,聂召也就?见怪不怪了。

    车子停靠在酒吧门口停车位。

    江悬侧头看她:“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悬看着聂召轻笑着说,“聂召,卓哥真的?很爱你。”

    病态一样爱着你。

    他陷的?太深了。

    明?知是沼泽,百般疮痍,偏向你行。

    聂召忽然想?到在台海的?那段时间,她粘人,重欲,像是有?性,瘾,要把靳卓岐抽根剥茧。

    他又如同献祭一般吻着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聂召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起伏得厉害,手指都?发?抖。

    除夕夜,是靳卓岐给她发?消息,让她回复他一句那天。

    也是靳卓岐意识到那句默契的?约定是假的?那天。

    手上的?手表不是为别?的?,只是因为要遮盖跟她一模一样的?疤。

    江悬把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她,轻声说:“聂召,你送卓哥回去?吧。”

    他移开视线不敢看她。

    这也是他喜欢的?女孩,喜欢了很久很久。

    但靳卓岐对?他有?知遇之恩,高中时即便是等价交换,他也帮过他,大学更是,如果不是靳卓岐带他回英国发?展,他的?人生早毁掉了。

    他又觉得有?些佩服靳卓岐。

    他内心或许还是有?足够的?自信的?,自信这个女孩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也清晰地知道他早早被?圈了绳索颈环,避无可避,下?意识谋划未来的?一切。

    他要这个女孩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江悬看到聂召的?那一刻,他不敢抬眼,不敢暴露任何异样,甚至都?不敢喜欢她了。

    太痛了。

    疼到无法呼吸。

    他连喜欢都?没资格。

    因为他拥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拿来隔开他跟聂召的?东西?。

    他要彻底退场了。

    聂召到酒吧包间时靳卓岐还正仰躺在沙发?上,扫灯照过去?,照清楚男人有?些泛红的?眼角,喉结在上下?滚动,通红到如同充了血,胸膛起伏的?频率倒不是很快。

    桌面上已经?放了至少五六瓶酒了。

    聂召推开包间门,不顾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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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所有?人的?视线,看看一眼酒瓶,又蹲在他旁边轻声问:“难受吗?我送你回去?。”

    旁边的?人都?停歇了动作,看着这边,借着音乐,又开始低声交头接耳。

    靳卓岐只是低眸睨着他,呼吸紊乱,漆黑双眸平静如潭,一个字都?没说。

    聂召抿了下?唇,拿着旁边的?外套,刚转过头,看到靳卓岐高大的?身子一如既往疏懒地躺着,却伸出了手让聂召去?拉。

    沉了口气,她没好气地伸出手去?拉他,拽了半天,人纹丝不动的?。

    她有?些生气地去?踹他支着的?长腿:“你走不走。”

    靳卓岐就?笑,笑完站起身,浑身跟没骨头似的?,顺势拉着聂召的?手,众目睽睽之下?,把她从包间带离。

    靳卓岐的?半个身子都?支撑在聂召身上,或许也清楚她撑不住他这么?高个子一个人,大部?分力道还是自己支着,只不过这样的?紧贴像是一个烂醉如泥的?人在下?意识寻求温暖。

    聂召从他有?些清醒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他还没有?醉到失去?理智。

    把人拉着上了车,聂召坐在驾驶座开车往他家走。

    旁边靳卓岐歪着脑袋倚靠着后椅,眼神?放空放在前面。

    车内酒精的?味道很重,他浑身上下?都?仿佛被?酒水润湿了一般,整个人都?没劲儿极了。

    聂召一边开着车一边有?些担心地扫了他一眼,问:“难受吗?”

    靳卓岐就?侧着头把视线慢悠悠放在她身上。

    “嗯。”

    “江悬让你来的??”

    这辆车一直都?是江悬在开。

    聂召嗯了一声,又问:“你家有?醒酒药吗?”

    靳卓岐没说有?没有?。

    “不用。”

    聂召又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人冷恹的?脸上,只好做罢。

    车在路上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聂召下?了车拉开车门,靳卓岐还闭着眼躺在副驾驶上,从他平稳的?呼吸跟上下?起伏的?喉结来看,应该没睡着。

    聂召就?这么?站在车门前,目光看着他,轻声说:“你喝酒干什么??江悬说你现在不能喝酒了。”

    靳卓岐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刺到了,忽然侧过头,满身酒气地看着她,眼白都?有?些红血丝。

    “聂召,你根本就?没有?心。”

    聂召微颦眉:“什么??”

    靳卓岐手指贴了下?滚烫的?眼皮,微垂着头,颓废又狼狈似的?,脑子里回忆着什么?,指骨旋转着无名指的?戒指。

    “你真觉得我发?烧的?时候跟你做能爽吗。”

    “我那些年对?你不好吗?”

    聂召张了张唇,没吭声。

    “还是说,你从来没有?把我划分到你的?世界里。”靳卓岐一帧一帧地侧过头看她,沙哑的?嗓音仿佛带着微颤,“就?把我的?动心当做看不见。”

    聂召下?意识就?想?到了某晚,靳卓岐第一次让她去?他家,两个睡眠习惯背道而驰的?人如同互相取暖,单纯抱着睡了一夜。

    靳卓岐忽然轻笑了一声。

    目光落在她身上,他们好像一直像是现在这样。

    她坦然自若地站在门外,而他浑身疲惫,用着几近脱力的?视线去?看她,隔着车门,被?困住的?也只有?靳卓岐。

    聂召低着头,那句对?不起被?生生吞入嗓子里。

    “靳卓岐,我知道,你爱我比我爱你更多。”

    时间问题难以跨越。

    “可是我现在也只有?你了。”她说。

    她说完扶着靳卓岐下?车,他的?脚步有?些悬浮着,却彻底挣脱开了聂召的?手臂,走速很快,没几秒就?把聂召落下?一大截。

    聂召站在他身后,跟着他的?脚步,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

    真的?喝醉了。

    清醒状态下?他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聂召脑子里又想?到了靳卓岐左手腕处的?那个手表,手表之下?该是什么?样子的?,跟她的?一模一样吧。

    狰狞的?伤疤,发?苦的?过去?,意味着两人都?曾寻死腻活。

    她大步跟上靳卓岐,走进了客厅,人已经?上了二楼去?洗澡了。

    倒了一杯温水上去?,翻找了半天还真没找到醒酒药,也是,他平常已经?很少喝酒了。

    浴室门口的?衣服凌乱地堆积着,喝醉了都?洁癖到嫌弃自己身上酒重,这些衣服大概也不想?要了。

    聂召没管,盯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听着里面徐徐传来的?水流声。

    聂召低下?头,倏然微低着头,把身上的?外套也扔在了床上,随后是短袖,白色内,衣,以及裤子。

    衣服堆积在床边,聂召推开了浴室的?门走进去?。

    ……

    ……

    一整个晚上,整个二楼都?传遍了交织不停的?声响,她说不出话来,眼睛哭到肿痛,中途晕过去?两三次都?被?剧烈的?声音震醒,过了不应期,靳卓岐走过来她就?知道要开张。

    每次都?在想?如果因为这个被?送入医院还挺丢人,也每次都?会顺利清醒过来继续,脑子发?沉到精神?都?恍惚。

    结束后天空起已经?泛白,空气中散发?着淡淡潮味,开了窗户,有?风吹来,聂召缩了缩脖颈,入目便是白皙的?天花板,感官逐渐恢复,首先意识到的?就?是紧紧捆着她细腰的?手臂。

    他无名指的?戒指也贴着她的?侧腰,聂召忽然想?起了他指骨上戒指的?由来,脑子又开始一片空白。

    是她在台海的?某天说,靳卓岐,我们结婚吗?

    聂召当时很害怕靳卓岐离开,她有?一段时间非常没有?安全感,就?像是一个极其热爱他的?饕餮,把靳卓岐当成最最心爱的?玩物,可她也明?白在这场感情里,靳卓岐是那个可以随便离开的?人。

    只要他不愿拯救,聂召就?会死在那个没有?他的?暗无天日的?梦魇中。

    聂召想?到了结婚,这仿佛是她能想?到的?,最权威的?认证。

    他说好,买了戒指,单膝下?跪给她戴上。

    可第二天聂召就?全部?忘记,也把靳卓岐视若珍宝的?戒指随手弄丢了。

    只剩下?一枚,牢牢圈死了他。

    从始至终,造成靳卓岐这种?病态爱意的?罪魁祸首,都?是一个聂召罢了。

    聂召平躺在床上,感觉某处,肿了,醒来之后眼睛很酸,眼睛蓄着水珠,顺着眼角往下?流,坠入头发?里,一片冰凉。

    她平躺着很久都?没有?说话,唇瓣干裂到流血,隐约记得靳卓岐没有?停歇动作,给她喂过两口水喝,可身子一直在颤栗发?抖,生生被?全部?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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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脸颊被?闷出来的?洇红,整个人像是被?蹂,躏坏了的?玩偶,腿都?麻木到,无法并齐。

    靳卓岐在她醒来后没多久就?睁开了眼,目光落在怀抱里一动不动睁着眼的?女人身上,松开抱着她的?手臂,起身坐在床边,又侧着头沉默不语地低眸看着她,说:“疼么??我去?给你买药。”

    聂召见他起身,才动了动眼珠,骤然抓住他的?手腕,停息他的?动作。

    她的?嗓音嘶哑到有?些唇齿不清。

    “我……这几年没有?谈过男朋友,也就?跟你过。”

    靳卓岐看着她,指尖微动了一下?。

    “我知道。”

    她那么?青涩。

    “靳卓岐,你会负责吗?”聂召看着他,问出这句。

    心里绷着的?弦断裂开,空气终陷入持续的?寂静,靳卓岐反手握住她的?手心,轻揉捻了一下?,嗓音沙哑:“负。”

    “我会娶你,一直都?想?。”

    “我爱你,聂召。”

    所以就?算以后结婚,也不是为了负责。

    单纯是我爱你。

    经?年难忘,再相逢,爱意终如虹。

    第74章

    聂召当天没上成班, 艰难地拿起手机给上司发了条消息之后,从外面买完药的靳卓岐回来了。

    她坐在床边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 看到他低着头看着药膏的说明书,正要拧开, 被聂召抢走了。

    “我自己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闷。

    靳卓岐见手里的东西被夺走, 也不跟她抢,只是盯着她泛红的耳尖说:“你看不见。”

    聂召低着头说:“够得着不就成了。”

    靳卓岐去外面拿了吹风机过来, 出去不到三分钟,她就已?经?涂完了。

    他顿了一下, 坐在床边把吹风机插在插板上,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噪音, 他语气清淡问:“涂好了?”

    聂召曲着双腿靠坐在床边, 由着他给吹头发?,懒懒发?出一个鼻音。

    “嗯。”

    他的指尖时不时会摁一下她的头皮, 跟按摩一样?,很舒服。

    聂召的后脑勺几乎都靠在他掌心里。

    头发?吹干之后,他放下吹风机揭开被子,把正在闭着眼享受服务的聂召给吓了一跳,猛地摁住被子,眼神都惊愕。

    “干什么?”

    靳卓岐沉默了一秒:

    “我又?不是禽兽,我看看你涂好没。”

    聂召微皱眉:“好了, 我说好了就是好了,不给看。”

    “我又?不是没看到, 你羞什么?”

    “你让让我怎么了。”

    靳卓岐盯着她看了几秒,没法。

    “行, 想吃什么。”

    聂召问:“你做的吗?”

    “家里没有?蔬菜,需要去超市买,暂时先买一点,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

    “番茄炒鸡蛋。”她说。

    靳卓岐嗯了一声,站在原地却没动,眼神直直地盯着她。

    随后轻腔慢调说:“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聂召压着嘴角:“这算什么?”

    靳卓岐一字一顿:“未婚妻。”

    ……

    等她出了门,聂召才揉了一下有?些臊红的脸,这样?的对?话?好像她被一份番茄炒鸡蛋卖了似的,也太好说话?了。

    从房间里找了件舒服的睡衣穿上,又?继续涂着刚才其实没有?涂好的药,像是被蹂烂掉的红花裹着一团白?色药膏,往里试探时疼的她冒冷汗。

    昨晚真的有?点过了。

    聂召此时才倏然想起,他昨晚好像有?某次没戴套。

    实在有?点太乱太疯狂了,他还没拆开,就被聂召神志不清地勾住了脖颈环着腰索吻求爱。

    她不知道靳卓岐还记不记得某次没戴,他没吭声,聂召也不主动说。

    下一秒她就收到了靳卓岐发?来的消息。

    【要不要买避孕药。】

    【抱歉,下次不会了。】

    她要说不买,好像是很想怀孕一样?。

    【买吧。】

    回复完,关掉了手机抱着碎碎下了楼。

    碎碎倒是很瞌睡,到了楼下,连它平常最喜欢的玩具都不玩了,闭着眼趴在沙发?上继续睡觉。

    聂召撸着它柔软的肚皮,生生把小猫给弄醒了。

    它仰起头冲着聂召茫然地“喵”了一声,随后趴在她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起来,又?开始继续睡。

    聂召有?些无聊地打开了电视看,随便选了个综艺看,听着旁边的声音,聂召又?想到今天好像是周三,他不去上班了?

    现在这个点了,聂召感觉他下午也不会回公司了,就在手机app上看了一眼下午场的电影。

    国庆过完没多久,已?至秋中,下一个节日要等到圣诞节跟除夕了。

    想到秋天,很多人想到的便是桂花香的味道,扑面而来,香气要溢到堵住鼻息。

    聂召不知不觉就想到了靳卓岐在学校打篮球比赛的那天,秋天难得的一个高?温天气。

    连带着场外的那个炙热的吻,都有?着浓重又?褪不掉的桂花气味。

    她低着头看手机里的那个视频,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遍了,为?了防止在手机相册里被误删还没办法备份,聂召把这条碰巧帮别人拍摄才留存下来的他打篮球视频发?在了某个社交主页,个见,这样?就算是手机掉了,也可以登陆账号查看。

    沙发?旁边往下陷时,聂召才猛地抬起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靳卓岐。

    他坐在她身边,黑漆漆的眼眸正盯着她手机上的视频上看。

    聂召下意识想要灭掉手机,就被靳卓岐从手心里抽了出来,她关了个空,有?些不敢看他。

    有?一点的尴尬。

    “干什么,这是……那次去你们学校的时候——”聂召还没说完。

    靳卓岐盯着左下角的视频浏览量,即便是设置了个人可见,上面仍旧显示了观看过的次数。

    7885次。

    聂召抬起手把手机抢过来了,灭掉了手机,抬眸就跟靳卓岐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对?视上了。

    她推了他一下,用劲儿太大?,失去平衡,差点自己掉下沙发?。

    “我饿死了,你买鸡蛋没。”她试图转移话?题。

    “买了,就这一会儿就睹物思人了?”

    聂召睁大?眼睛,语气很坚决:“没有?,真人我都用了,还需要睹物思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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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召又?迅速改口:“不是,说错了,我都有?了。”

    靳卓岐挑了挑眉点了点头。

    “等着老公给你做饭。”

    聂召听到这个自称有?一瞬的没反应过来,随后笑?着踹他:“你滚。”

    靳卓岐穿着件黑色单薄的毛衣,袖子挽到臂弯,低着头在打鸡蛋,聂召盯着看了也一会,伴着客厅海绵宝宝的动画声响,穿着棉拖站起身快步走去了厨房。

    从身后紧紧抱住了靳卓岐。

    他身上还穿着围裙,炒了一个辣椒鸡蛋,有?些呛人,靳卓岐微侧着头看她:“去那边等着,很呛。”

    聂召摇了摇头:“不要,想抱着你。”

    她纤细的手臂从他的腰部穿过去,手指交握,跟他严丝合缝贴着,柔软的面颊也贴着他的后背,很轻地用鼻尖抵着脊骨,微微低着头,最后用额头抵着他的背后,姿势亲密无间。

    靳卓岐手指都顿住了,他很久没下厨,又?害怕做的不好吃聂召不喜欢,一边注意着鸡蛋的熟透程度,一边感觉着背后的亲昵。

    “怎么跟碎碎似的。”

    碎碎就很喜欢蹭人,一下一下的,有?时候上班太过疲惫,他只要一伸手,碎碎就乖乖地狂奔过来,脑袋在他手掌下蹭。

    乖得要命。

    “嗯,想多黏你一点儿。”

    聂召的微微踮起脚,把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卓哥。”

    靳卓岐嗯了一声,“快做好了,饿了去茶几上拿水果?垫垫,我刚才买的切好的。”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靳卓岐顿了一秒,把手里的鸡蛋放进盘子中,关了火侧过头看她。

    “干什么?”

    “我……想结婚了。”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靳卓岐说完,她就非常热切地想结婚。

    也可能是真的被那个程橙被激到了,她承认,她心有?些悬着。

    “你不想吗?你在床上还说好的。”聂召见他没吭声,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靳卓岐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幽怨,轻笑?了声,一手端着菜,一手勾着她的肩膀。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结,流程也得过,年底吧,除夕。”

    “聂召,我比你急。”

    聂召听到这个日子头皮都紧了一下,这天,好像总是发?生不好的事情。

    她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靳卓岐又?不知道怎么的倏然想到,他还没给聂召过过生日。

    他只给聂召过过一次生日,就是在18年2月份时,严格来说也不算,那天是二十八号,那时候聂召生病很严重,已?经?到了精神恍惚濒临发?疯的状态,她偏执古怪,整个人的思想都跟平常人不一样?。

    靳卓岐下了班也给她买了蛋糕,当甜点吃,她一口也不想吃,甚至发?脾气,坐在沙发?上哭。

    靳卓岐只好走过去抱着她,任由她发?泄似的咬着自己的肩膀,想要把皮肉咬开,吞掉骨头。

    靳卓岐在那天最后一刻,抱着人赤条条地,冲刺着,汗津津说了句“聂召,我的女孩22岁生日快乐”。

    她好像听不懂似的,亲了亲他的嘴角说“卓哥,我爱你”。

    她每次精神失常听不懂话?,都会说我爱你。

    靳卓岐回过神,聂召就坐在沙发?上捏着筷子吃鸡蛋,手肘撑着桌面,一边往远处看着,一边咬着嘴巴里的鸡蛋吃,看上去津津有?味的。

    她很好养,并?不喜欢吃什么精美?的山珍海味,反倒偏爱一些小炒家常菜。

    靳卓岐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一个很小的弧度,看她吃饭的样?子心里都好像被一股热泉涌满出来。

    聂召是真的有?些饿了,毕竟昨晚做了那么多动作,她的体力完全是靠着意志力撑着,禁欲很久的男人彻底开荤,完全没打算放过她才一次又?一次把已?经?晕了的人撞醒。

    靳卓岐做了好几个菜,还煮了米饭,京宁的人似乎都很喜欢吃白?米饭。

    即便是很饿,还是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

    聂召问了他一句:“你下午还要去上班吗?”

    靳卓岐摇了摇头:“不去。”

    他的语气听上去不上班绝不是因为?聂召的这句话?,而是本来就没打算去上班。

    聂召放心了,“我们下午去看电影吗?我买了电影票。”

    靳卓岐点了点头说行。

    没有?什么好看的片子,碰巧今天有?一场重映,一部很老的青春港片。

    只有?一场,在下午五点二十开场。

    俩人出去的早,就在附近转了一圈,不是节假日,街上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奶茶店出了新品的十里江南桂,聂召不怎么爱喝奶茶,只不过街道上桂花的香味实在太重,外加上很有?书香文墨的纸杯设计,聂召在手机上点了一杯。

    尝了一口,跟想象中的味道差不多。

    聂召不知道靳卓岐是不是故意的,他衣柜里放着给她买的秋天的衣物,除了那些极有?设计感的款式,褂子什么的都跟他有?用款。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深驼色,靳卓岐是纯黑色,腰间的腰带松散地垂在身侧,显得本就颀长的身高?愈发?挺拔高?大?。

    有?风吹过来,聂召缩了下脖子,双手抱着热奶茶,下意识歪过头看向?靳卓岐。

    靳卓岐扫了她一眼,微微侧着身子给她挡着风,高?大?的个子把人完全笼罩在身下护着。

    “说了今天有?风,是阴天。”

    聂召点了点头:“嗯。”

    “我不是不听话?么。”

    说得理直气壮。

    靳卓岐:“……”

    远处有?一个大?学生在路边摆摊,一张漂亮的小三轮车上放了很多小饰品,好似都是手工做的,也异常精致有?些小设计,所以围绕了不少年轻人。

    聂召拉着靳卓岐就往那边走,一直到走到前排,眼睛盯着一根红绳看了好久,很单调的红绳,什么配饰都没有?,是一对?。

    她回头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靳卓岐,跟老板买了这个。

    很便宜,或许是为?了讨个彩头,五块二。

    聂召把上面用来捆在一起的标纸撕开,把其中一个给了靳卓岐。

    “给你吧。”

    靳卓岐捏着纤细的一根,不可避免想到了聂召之前买的那个,是她特意去了寺庙求来的,可被他扔进了下水道。

    “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买的那个吗?我那个时候还想去寺庙求愿,那边树上挂了好多好多祈福带。”

    可后来她还是只买了红绳就走了。

    靳卓岐把玩着红绳,并?没有?戴在手腕上,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愿望吗?下次再带你去。”

    聂召看着他,眼眸中映照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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