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样貌的男子,朝她微微点头,“某自愧不如。”
说罢便离台了。
没多久,第二位上台。
“让我来讨教讨教!”
同样是三百息战败。
第三位,第四位……
台下那么多人盯着,没人愿意占便宜,基本都是在傅长宁休憩片刻,起码气息恢复稳定后,再行挑战。
可这依旧是毋庸置疑的车轮战,傅长宁的消耗注定会越来越大,那点恢复时间,杯水车薪。
可她依旧在一次次赢,没有提出来要休息哪怕半个时辰、一刻钟。
台下看众越来越沉默,这种沉默不同于之前被指出心里想法那种尴尬又不服气,而是彻彻底底的死寂。
这个人用实力证明了,你们不服,我就打到你们服。
没有任何叽叽歪歪,但又确实是身处域外风沙中长大的他们,最服气的一种。
第八个,傅长宁心中默默记着数。
这次上台的是一个用枪的女子,傅长宁在她身上,看到了和潘月鸣相似的飒爽气质,年岁瞧着同样不轻了,但能上台,想来仍控制在中央之地五十岁的标准以内。
等她输后,傅长宁没忍住问道。
“你们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何不直接参加选拔?”
论综合实力,这些人里,一半都不比陶追然弱。
女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摇头,也没回答,跳下台,走了。
傅长宁决定回去后再问问。
第九个人上台时,傅长宁心里已经基本有数了,她也不再掩藏自己的修为,明明白白的筑基气息出现时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呼。
“筑基?!”
“不对,她既然已经筑基了,还来参加这个做什么?这岂不是违背规则?”
“等等,好像不是筑基,是准筑基身!”
有眼力好的认了出来。
“准筑基是什么,半步筑基?”
说话的人语气复杂:“不,可以理解为比半步筑基更进一步,练气十二层。”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战了这么多场依旧有余力了,能进入准筑基身境界的,许多真实战力都远强于普通筑基,换成真筑基站这里,还不一定比她强。
傅长宁放这个修为出来,是有心逼退一部分人的,她并不准备真的和源源不断的对手打,当然,要是真来了,她也不惧。
但目的已经达成,剩下的,还是能少些就少些。
这之后,不出她所料,再有胆子上来的人,就很少了,稀稀落落的,等到第十六个人结束后,足足过去了一刻钟,依旧没有新人上台。傅长宁也跟着盘膝了一刻钟,见半天没动静,才道,“还打吗?”
满场无声。
傅长宁站起来,目光扫视全场,接着微微一笑。
“那就这么结束了。”
她站在空旷的比武台上,四面人山人海,但没有一个人出声,大部分人在静默,少部分人在深思。
傅长宁闭上眼,感受久违的风从她周身拂过。
气息在节节攀升。
非修为,而是一种气,亦或者说,势。
横扫同阶无敌,无畏也不惧的势。
这时,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起初只有零星一些,很快,迅速扩散至全场,掌声如雷。
“不愧是归元宗高徒!”
早已经来此半天,一直在底下等结束的一个中年将领走上台来,边鼓掌笑道。
傅长宁结束短暂的顿悟,睁眼。
看到他身后站着几个评委,以及裁判,便知道,这位就是能做主的人了。
“见过前辈。”
这种时候,傅长宁没有选择用军衔称呼。
此刻,她代表的是归元宗的身份。
“我与泽明道君同辈,交情也不错,不介意的话,小友可以称呼我为世叔。”
中年将领笑道。
这是把她当泽明道君嫡传看待了。
傅长宁当然不会接这话,便只是一笑。
“其实贤侄女何必大动如此干戈,你的名额,是结结实实用军功换来的,这一点谁都做不得假,若有人不服,只管让他来找我。”
傅长宁还是只是笑,“前辈说笑了。”
真为了点风言风语就去告状,到时候恶人的身份估计得换人了。
她油盐不进,中年将领便也不再多问,“那眼下挑战也结束了,贤侄女还有什么事吗?”
他道,“毕竟今日是这些人的主场,无事的话,还是把地方重新交还给他们为好。”
他看向那些参赛者。
里边有些名额确定的,已经不满很久了,只是强忍着被抢风头。
估计心里都在骂她事多。
傅长宁点头,“确实还有一件小事。”
“哦,什么?”
中年将领维持着最后一点耐心。
“我觉得,这沙漏,可能有点问题。”
一句话,石破天惊。
所有人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些眼神汇聚的终点,负责看守沙漏,之前因为傅长宁一句对沙漏的质疑而暴跳如雷的青年,这回却异样的沉默。
良久,他才哑声道。
“我也觉得,这沙漏有问题。”
“我想申请调查。”
“你确定?”
中年将领的声音此刻情绪听不真切。
然而,青年狠了狠心,面对那些强烈得几乎能刺破人皮肤的目光,依旧没改变答案。
“我确定。”
他背后势力也不弱,既然发现了不对,打破这一切,未必没机会釜底抽薪。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甚至于……
他看向那些同样没中选的人。
这也是他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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