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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08(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她想对我始乱终弃》8、008

    清晨,雨过天晴,空气清晰,视野明朗,心境开阔。

    昨夜的雨太大了,不仅将闷热一扫而空,连带着把门外的小泥坑都灌满了水。

    耳边青蛙咕呱乱叫,鼻间草木水润清新,闭上眼睛呼吸吐纳,甚是舒坦。

    整个人好像都轻盈精神了很多。

    这种山野雨后景色,在鳞次栉比的京城可看不到。

    络腮胡挺着肚子站在庙门口抻了抻后背的筋,双手叉在腰上,活动完筋骨,扭头朝后喊,“醒醒,醒醒,天晴了,收拾东西吃罢饭继续赶路。”

    他醒的早,有几个昨晚喝得多的,这会儿还呼哈大睡呢。

    “让你们少喝点你们不听,”络腮胡走回去,挨个拿脚踢,“赶紧起来。”

    “雨后泥软路湿,不急着赶路,”有人翻身嘟囔一声,继续睡,“等出太阳晾晾路再走也不迟。”

    “这话你跟少爷说去,他要是同意,你就接着睡。”

    “少爷头回出门,这些常识他懂个什么。”说完那人才意识到这话不敬,讪讪地闭上嘴,不情不愿地从地上坐起来搓了把脸。

    “喝糊涂了,”他道:“早知不喝那么多酒了。”

    “陈三好不容易大方一次,他拎来的酒不喝完多亏啊,”不知是谁哈哈笑了两声,“是不是陈三?”

    陈三也刚从地上坐起来,龇牙咧嘴单手朝后捏了捏僵硬发酸的脖子,显然没睡好。

    他本就心情不好,听完这话顿时更差了,“你们还有完没完。”

    “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怎么还急眼了呢。”

    陈三低头揉脖子,庙里的地也太硬了,睡得他腰酸背痛。

    昨天捡来的干草都给了两个姑娘,留作她们铺在地上当床睡。

    而庙里唯一那张破板床,则是归了秦虞,因为人家是少爷,皮娇肉贵的身子睡不得地。

    陈三想起昨晚的事情胸口就一阵恼火,再看了看地上七倒八歪的酒坛,更是觉得肉疼。

    他这是偷美不成还赔了酒。

    络腮胡看了一圈,“少爷起了吗,你们谁去喂马的时候从后院喊他一声。”

    别看络腮胡长得五大三粗,其实心细着呢。

    他把酒坛都捡起来堆在墙角,又仔细检查了昨晚点着的火堆,怕留下火星子回头借着风起了势,燃起来烧了庙。

    早上吃的还是馒头牛肉干,配着干净的井水咽进肚里。

    今天轮到老五去喂马,他见后院两个房间都有动静,就站在院中间喊一声,“少爷,两位姑娘,收拾完就能出来吃饭赶路了。”

    云芝拉开门朝外应,“谢谢,知道啦。”

    云芝见老五离开,双手将门重新掩上,“小姐,我帮您梳头吧。”

    “行。”沈酥刚起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整个人懒洋洋地耸肩含胸坐在干草上。

    明明她的动作跟姿态和大家闺秀四个字沾不上半分关系,但奈何长了一张绝美的脸,以至于她不管做什么,让人瞧着都赏心悦目。

    云芝哪怕日日对着沈酥的这张脸看,还是忍不住感慨:

    她家小姐可真是仙界的绝色人间的尤物啊。

    沈酥长发披肩,满头秀发乌黑蓬松,晃动脑袋的时候发丝宛如云雾般轻盈。

    可能睡得不好,沈酥反手揉了揉肩膀,随着她偏头抬手的动作,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跟白玉一般的小臂。

    “小姐生得真美,”云芝没念过书,不会那称赞人的词,朴质真诚地夸沈酥,“比仙女还好看。”

    沈酥笑起来,桃花眼弯弯,毫不客气地点头,“我也觉得我生得好看。”

    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么好的头发,要是有根玉簪就好了。”云芝拢起沈酥的长发,跪坐在她身后,替她可惜。

    她们的梳妆匣留在她们的马车上,现在身上连把梳子都没有,更别提玉簪了。

    云芝想起那些东西就心疼,“我攒了一年的银钱,才打了一支银簪子,还没戴过两回呢就没了。”

    早知道时时别在头上了,“小姐您那些好簪子是不是也都没舍得戴啊。”

    这一路上,云芝也没见沈酥用过什么金簪玉簪,她头上挽着秀发的始终是这根其貌不扬的梅花铜簪。

    别的簪子云芝估不出价,但她手上的这根铜簪一看就值不了几文钱。

    “这簪子对小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云芝好奇,“我看您天天戴着。”

    睡了一夜,云芝倒是没昨天那么担惊受怕了,加上经历了劫匪一事,云芝同沈酥也更为亲近,话比之前多了很多。

    沈酥没睡饱,闻言敷衍点头,“这簪子救过我的命。”

    救过她的穷命。

    沈酥哪有什么金银玉簪,她唯一像样的首饰就是头顶这根铜簪。

    但凡有件好看的,她都不会天天别着这丑东西。

    亲娘死了,亲爹娶了后娘并把她送回老家。

    娘没有爹不疼,沈酥在沈家老宅的日子,远远没有云芝想的那么舒坦。

    云芝倒是天真单纯,对沈酥的话丝毫没半分怀疑,“怪不得呢。”

    她给沈酥挽了个少女发髻,笑着将簪子插-进秀发中,“不过小姐脸好看,用什么簪子都一样。”

    反正别人看见沈酥的第一眼,视线便凝在她的脸上移不开。

    头发尽数束起来,云芝低头才看见沈酥肩上好像红了一块。

    “呀,”云芝指着沈酥的肩,“小姐您这里怎么红了?”

    沈酥顺着云芝的声音侧头看肩膀,眼皮重重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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