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贺司珩。”
今兮郁结如柳絮孤蓬,在胸腔里摇曳,她一字一句对贺司珩说,
“你别出现在我眼前,我看着烦。”
这次,贺司珩没追上她。
他站在原地,清醒的眸子里,寒气森森。
那张脸,冷罩如冰霜,坐在包厢角落里,周身散发着阴鸷气场,任谁看了都惶恐后怕,没人敢靠近贺司珩一步。
周杨原本只是觉得贺司珩心情不好,可能和今兮有关。
直到听到今兮这句——“他难道不是去看小橙子上课?”
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百分百是吵架了。
当时贺司珩和今兮还没在一起,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就差那么一层纱,看谁先捅破。
周杨求爷爷告奶奶的口吻,“小橙子跳舞有什么好看的?他俩都认识多少年了你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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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以前小橙子舞蹈比赛,就在南城歌剧院,阿珩过去,坐了十分钟就走了,下一个节目就是小橙子,他连两分钟都不乐意等。”
“哪儿还会特意绕到你们学校去看小橙子跳舞?吃饱了没事干儿嘛这不是。”
“说不准。”今兮轻飘飘地说。
周杨:“小橙子有什么好看的,在我眼里,还是你今兮最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话说了后,后背发凉。
好在今兮不是心情不好迁怒别人的性格,她之前答应了周杨要去他酒吧,那自然是会去的。
她说:“我马上过来。”
周杨松了一口气。
电话挂断,周杨又跟花蝴蝶似的飞到人堆里,他举着酒杯和别人的酒杯相撞。
“和哪个妹妹打电话呢,回来这么开心?”有人揶揄他。
“别瞎说,那可不是我妹妹。”
“别人的妹妹?哦豁,胃口挺大的啊。”
“滚你丫的,贺司珩他妹。”
“贺司珩什么时候有妹妹了?”
“情妹妹今兮啊——你个大傻逼。”
包厢里又热闹起来,音乐声,碰杯声,交错响起。
午夜十二点。
酒吧街霓虹灯亮似白昼,街头的年轻男女结伴同行,眼里脸上,放肆享乐,欲望直白明显。
今兮从出租车下来,进了“越色”。
甫一进来,便被密密麻麻的人群给震惊到,舞池里人头攒动,男男女女疯狂摇摆,镭射灯光闪烁,像是个销金窟般,让人沉迷享乐,忘记现实。
她在吧台处问酒保:“你们老板在哪儿?”
“请问你是?”
“到了。”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今兮别过脸,正对上贺司珩的眼。
他浸在昏沉沉夜色中的侧脸线条轮廓深邃又立体,眼睑懒懒地耷拉着,神色闲淡又冷,“跟我过来。”
今兮怔了怔。
还是提步,跟他上楼。
中间,没有任何交流。
到包厢后,贺司珩坐在角落。他什么也不说,沉稳又笃定地坐在那儿,仿佛知道,她会坐到他身边。
今兮在门边站了几秒,而后走到周杨身边。
她拍拍周杨边上的女的,“不好意思,能让让吗?”
那女的显然是认识今兮的,因为在听到今兮说话的后一秒,她就看向贺司珩,有些疑惑,“你不坐那儿去吗?”
今兮和善地笑:“不坐。”
“那行吧,我正好坐久了,去楼下蹦会儿。”
就这样,今兮坐在了周杨身边。
周杨有些头疼:“姑奶奶,你坐我边上干什么?”
金色台面上摆满了酒杯,今兮拿了杯没人喝过的酒,“庆祝你酒吧开业呀,喝一杯?”
周杨睨了眼不远处的贺司珩,“你俩?”
“喝不喝?”今兮问。
“行,喝——”
酒杯碰撞在一起,浮沫溢出来,溅到她的手背上。
今兮没在意,把杯子往嘴边送,又停住——
贺司珩拿走她手里的酒杯,冷冷地拽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室内陡然噤声,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周杨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接着唱,别停。”又将场子热了起来。
没有人去在意,刚才离开的那两个人。
贺司珩拉着今兮往外走,步履不停,找了个空包厢。她被压在门板上,晦暗光影中,看着渐渐逼近的贺司珩,温热的呼吸绞在一起,缠绵,拉扯,滋生出无限爱欲。
“你知不知道周杨有多少个女朋友,非得往他身边靠?”
从那个电话,周杨那句——“在我眼里,还是你今兮最好看”开始,他就憋着怒气,到后来,他在楼下等她那么久,带她上楼,结果她不识好歹,坐到周杨边上位置。
贺司珩隐忍许久的怒火,在此刻喷薄而出。
今兮仿似没察觉,她手指扯着他的衬衣领口。
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纽扣。
第一颗。
第二颗。
她手伸进去,绕过他的锁骨,往后,停在他的后脖颈处。
她踮脚,声音如蛇信子吐丝般,带着致命的引诱,“他有多少女朋友我不知道,那你呢,你有几个女朋友?”
话止住。
贺司珩全身紧绷。
看不清的空间里,身体的感觉尤为清晰。
他感受到今兮低头,以齿代手,解着他的纽扣,湿濡的触感。
他早就该知道。
这个人是来要他心要他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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