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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洞房(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汴京春色》3、洞房

    喻姝当下一顿,寐娘是谁?

    早先听闻他王府不少女人,新婚之夜屋子就起火,很难不说是人为,莫不是个得宠的小妾罢?

    外头婢子又问:“殿下要瞧瞧去吗?”

    此话出来她彻底顿悟了,这是勾人去的。

    心下也暗叹这小妾胆量倒不小,头一日便敢出来叫板的,要么是骄蠢,要么就是太得宠,但怎么说都不是省油的灯。

    喻姝敛下心思,却见魏召南看来一眼,好像在试探她的意思。

    只好捏着柔顺的范儿婉笑罢,“这事要紧,若是再伤着什么也不好,殿下不妨去看一看。”

    但见他起身去开门,沉着脸好一番审问:“那还不快灭火?都干什么吃的?”

    婢子跪地小小声道,“火,灭、灭了……”

    “有人伤着没?”

    “没有...只是烧了小半边屋子...”

    他点头,“灭了就行了,寐娘那屋子若不能住,让管事的重新收拾一处出来,先安置下,余下的事我明日再细问。”

    这么吩咐,那婢子也着实无话可说了,只得悻悻退下。

    门关上,屋里头又是洞房明烛。

    魏召南踱步拾了条圆凳坐下,见她仍站在床头,面上疑有愣怔之色。

    以为她还在担忧他会不会离去的余韵上,只笑说:“寐娘想着什么我也明白,她有点不懂事了,夫人也别怕我走,这毕竟是咱们的洞房之夜,可对?”

    喻姝就没想过他会走,也不怕他走。

    任是个再放纵私欲的人,也不至于新婚抛妻,与爱妾欢度,传出去名儿难堪。她只觉得这个叫寐娘的妾室胆也忒大,根本不怕主母记恨,莫非真有几分恩宠在身?

    她点点头,又见那人坐凳上向她招手,只得走到他身侧。

    他拉她坐到腿上,环臂圈着她的腰。喻姝唇边得体的淡笑凝了下,或许她从没跟人这样亲近过,还是个陌生的男人。她很是不自在地坐着,身子略微僵硬。

    她的腰肢纤细,因着今日出嫁好生妆扮了一番,身上有淡淡的脂粉味。

    魏召南素来不怎么喜欢脂粉味,眉头也只皱了下,脸上不显,依旧带着笑。盯怀里的人问说,“听人讲你以前在扬州外祖家过活十年,怎么喻家不把你接到京中?”

    他的半边脸浸在暖黄的烛火光里,狐狸眼上挑着,静静看她。

    虽是皇帝指婚,但她肯嫁他也有别的缘由,喻姝并不准备全盘托出。

    她指尖扯弄着裙摆上的绣花样子,略想了想说,“妾打小身子骨不好,扬州四时晴光好,又暖和,最适宜休养,家中便将我送去...”

    桌台的玉壶里还有剩下的合卺酒。

    他大约觉得口燥,往觥里倒了些,饮半盏闲淡地说:“哦,这样,原来还是个病美人。”

    说到底魏召南不爱多事,那点子过往他根本没想去问。只是一个月前他让手底下人查吕家时顺便查到了喻潘一点东西,是真是假暂且不知,只有一个疑影在。

    喻姝头一回见人说话这样消遣,心道难怪汴京里这样传他。脸颊噌的一下微微涨红,在他腿上愈发觉得如坐针毡。

    她不想这样待着了。

    屋里的光线很是明亮,那蟠龙火烛光正如他目光一样打在脸上,照得人不自在。她借着灭灯的由头挣起,剪了两盏,忽然听到衣物窸窣的动静。

    喻姝持剪的手一顿,没敢往后看。

    也罢也罢,既早已知道他是个浮浪的人,嫁过来也只能这样走下去。

    从里间到外间,把灯全灭完后才没了动静。她握着一小盏烛灯回来,见木椸上搭着他盘绦纹的喜服,床底摆着一双靴。

    那人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阖目养神。喻姝将将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她原来也不觉得这张雕刻蟠虺花样的紫檀木床小,可他人高马大地一躺便占去了大半边。

    床架边素红的绞纱别在银钩上,软软半垂,手里的火烛透过薄纱,在他的脸上落了片映红影子,艳艳诡美。

    魏召南半眯开眼,见她一身绯红妍丽、捧着烛台,仿佛尴尬怔住般立在床边。他招手道,“上来罢,今夜你在外,我在里侧。”

    喻姝闻言一愣,绞住裙摆死死盯着他,心怪道洞房夜是不是少了什么?还是说她应该先起头做些?

    她想起教导嬷嬷说的令人耳热之话,和那幅展开的黄绢,足足有三尺长,布列的数小画皆是男女交.媾之姿,或躺或跪、或抱或坐,总之千奇百怪。

    现在不知怎么,那几张小画上的花样竟突突跳到了眼前,喻姝微窘地咬住唇,耳朵热涨。

    “怎么不上来?不脱衣么?”

    见他催,喻姝只好将手停在领口,里一层外一层将那件精致红艳的婚服褪下,身上留了月白里衣,布料轻薄,勾勒出女子纤细的身量。

    魏召南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瞬,随后招手,和颜悦色说:“来,上来。”

    但她却站着不动了,喻姝看着他比了比榻铺,好像只是来邀她共躺一床。

    而那时嬷嬷说过的话犹然在耳,“白帕要见落红,女儿家怕羞也不妨碍,盛王他自会带着你......”

    现在她手里正握住那一块帕子,魏召南却不见有何举动。

    喻姝难免心有惴惴...想起这号人物是泡在那浮花浪蕊里,难道是想看她先来?——而他正好放下二郎腿坐起身,那眼风微俏,眼色里多了几分打量意味。

    喻姝垂目咬唇,想了想,玉指攥握那帕子又松开。终于硬着头皮、大着胆走近他,俯下头,垂着双眸,柔软的、擦了胭脂的香吻落在他的唇角边。

    她的手指紧张地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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