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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如珩勾着她的腰,上半身相贴,唇方才轻轻地接上,她又立马后撤,捂住嘴,惊恐地说:“我还没刷牙。”

    他失笑。

    第44章 第四十四阵风

    ◎亲密无间的男朋友更能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儿。◎

    虽然日子过得平淡, 但向楠不是谈恋爱谈得悄无声息的人。

    赵兰芳很早就知道她把程如珩追到手了,也只简单地叮嘱一句:长点心眼,保护自己。

    她也会发点和程如珩有关的朋友圈。比如现在, 她拍了几张照片,文案很简单, 男人和女人的emoji图标里夹了个爱心。

    任谁看, 都知道她处于热恋期。

    程如珩是不给好友设分组的,给别人的备注也很公事公办, 同事以职称命名, 家人以身份命名,朋友以本名命名……向楠么,最初也是名字, 被她改成[唯一的女朋友]。

    他不设分组,朋友圈是所有人可见,也不设三天可见之类的,毕竟他从来不分享个人生活。

    唯一破天荒地发了一次,也是他唯一的女朋友干的。

    图文和向楠那条一样, 只是男女的顺序换了一下。

    在他眼皮子底下操作他的手机, 向楠还装模作样地看他, 似乎是征询他的意见。

    程如珩无奈:“你发吧发吧。”

    仿佛是受她胁迫一样。

    发完, 把手机扔到一边, 她抱着他的脖子,连连亲了好几下,还说你嘴上是不是涂了罂粟汁,怎么这么让人上瘾。

    “再不吃早餐你就要迟到了。”

    程如珩把向楠扒拉下来, 拈了只蒸饺塞到她嘴里。

    接下来一段时间彼此都挺忙的, 不过向楠下班之后不会有紧急任务, 尚且算一点好处。

    元旦放三天假,向楠本来想叫程如珩去爬山,说他老宅着,二十几岁的人,就要得骨质疏松了。

    他纠正:按中国式算法,过完年他就三十了。

    结果下了一天雪。

    她又说:“那就去泡温泉吧!”

    向楠喜欢热闹,把程娴夫妻俩和周悦然也叫上——可怜的思思被送到爷爷奶奶家去了,开两台车。

    泡一天温泉,住一晚,第二天回。

    向楠身材好,虽然荒废了一段时间,马甲线要消失的迹象,但不妨碍她穿比基尼。

    腿长腰细,肩背挺直,有曲线流畅的脖颈,身材是她对自己最骄傲的地方。

    温泉是露天的,分了男汤和女汤。

    向楠后到,她趿着拖鞋,裹着浴袍,先用脚探了探温度,才解开衣服,缓缓下水,整个人被烫得喟叹一声。

    程撩了一把水浇在她身上,“最近和如珩怎么样?”

    “挺好的呀。”向楠用毛巾围着脖子,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就记得电视里是这么演的,“其实我们也不会经常见到。”

    学校最近在期末考试,他忙着监考、改卷子、录成绩,她又老在加班。

    程娴说:“刚开始我和老秦谈恋爱也是这样,每周能见个一回就不错了。”

    “我记得你说他是对你一见钟情?”向楠好奇,“那是他追的你吗?”

    她温柔笑笑,“是啊,当时我刚出来工作,他是我的上司,对我照顾很多,我傻乎乎地以为他对所有人都那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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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才知道,他为了不让我提防,故意那么做的。”

    向楠“哇”了一声,“是办公室恋情?”

    程娴摇摇头,“我们公司严禁上下级恋爱,在确定恋爱关系前,他就跳槽去了另外一个单位。”

    工作上,秦明荃是个严厉到苛刻的人,不管对己还是对人,所以年纪轻轻做到了中层管理。

    跳槽就意味着,之前积累的一切,洗牌,重头再来。

    程娴说,她看上的就是他这种坚毅。

    他家不是祁州本地人,他父亲是工人阶级,母亲是家庭主妇,家庭条件一般。

    她和父母说要结婚,他们倒也没有看不起他们家,他们是读过书的人,说上层人论出身,普通人论能力,不跟别人比,就跟自己较劲。

    “而且,他和如珩不一样,如珩天生就该吃这碗饭的,他从小记性就比同龄人强,老秦不是。”

    提到秦明荃,程娴脸上总有一种柔和的笑意,“他是独生子嘛,他妈妈也没怎么读过书,他靠自己苦读读出来的,然后又一步步打拼到今天。他本来有个更好的工作机会,去帝都,我们那会儿正在考虑要孩子,他二话不说给推掉了。”

    周悦然好羡慕,说:“说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向楠问她:“想让我帮你介绍吗?”

    吓得她忙摆手,“我嘴上说说而已,我们公司有个男的追我,还同时吊了好几个其他女同事,给我恶心得,直接拉黑了。”

    程娴说:“在婚姻上,我和如珩观念是一样的,要选择爱情,不愿意将就。”

    向楠点点头,“只是他运气没你好,碰到得太晚了。”

    程娴笑了,“是。”

    周悦然恹恹:“我是造了什么孽,跟一对情侣一对夫妻出来玩。”

    向楠大笑,“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是遍地跑嘛,去随机揪一个。”

    “你以为我是你啊。”周悦然掐她一下,她身上没多少肉可捏,但她怕痒,这是她的命门,一捏就猛地弹开,“夜跑都能找个男朋友。”

    “哦?”程娴这倒是不知道,“夜跑捡个男朋友?”

    捡,向楠被她的说法逗笑,“是啊是啊,这运气不亚于在地上捡张彩票,结果中了五百万。”

    男池离得不远,女士们的笑声成串般,被风送过来。

    秦明荃和程如珩一人占据一边,秦明荃是背对那边的,他回头看看,说:“难怪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真热闹啊。”

    不像他们俩,聊天不疾不徐的,话题也是围绕经济、国际形势,外人来了都得嫌无趣。

    程如珩说:“向楠是这样的,她无论到哪儿都不会太安静。”

    “你这话里倒听着欢喜得很。”秦明荃浅笑着觑他,“不过要是你闷,她也闷,确实没意思。”

    其实很奇怪,似乎只有向楠一个人觉得他很幽默,很有意思。

    只是他偶尔会说说玩笑话,他不会像她那样大开大合地笑,也不喜欢吆三喝四。

    谈恋爱,不可能找到完美契合自己的人,他们其实都在适应彼此的性格,程如珩天生包容性强,多数是他在习惯她的外向和活泼。

    他也很乐意让她闹,反正她闹不出孙悟空那么大的动静。

    程如珩也笑,“你们今年什么时候回去?”

    秦明荃说:“二十九或者二十八吧,年初二再回祁州。”

    过年去谁家,他们俩商量得很好,换着来,今年在你家过年,明年在我家过,毕竟他是独生子。

    而程娴也觉得,父母养她那么多年,本来就很少回老家,春节是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总要回去陪陪二老。

    秦明荃又问他:“你呢?要去拜访岳父岳母吗?”

    “去,”程如珩点点头,“到时还要向姐夫你请教经验了。”

    “没什么经验可言,你就用上一颗赤诚的心就够了。”秦明荃拿起一边的浴袍,出水披上,“泡久了头晕,我先上去了。”

    程如珩也准备走时,女池里只剩向楠。估计周悦然和程娴泡够了,就先走了。

    她趴在池边,叫他:“程老师。”

    “别泡太久了,会头晕。”

    “差不多了,”向楠伸出一条水光淋漓的胳膊,“你拉我起来。”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程如珩想到白居易写杨贵妃,不似唐朝盛行的丰腴美,向楠是瘦的,全身骨肉匀停的美感,她穿的是绑带式的,黑色的泳衣。

    他眼微垂,印象中,是有从哪里看到,比基尼被誉为“二十世纪世界服装界最伟大的发明”。

    它似乎已经和“性感”、“清凉”等词脱不了干系。

    她往日里是率性,二十出头的少女,还称得上女孩子。女孩子和性感牵扯上,就有些罪恶了,好比洛丽塔,违背世俗伦理的罪恶。

    但此时此刻,用这个词来形容,又不足以了。

    向楠顺着他的力道,扑到他身上,抱他的腰,“程老师,好看吗?”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刚从温泉出来,她的眼也润润的,蒙上一层早晨六七点的雾气似的。他下意识地揽她的腰,不盈一握。

    附近还有其他的汤池,他们不是在无人区。

    这个姿势,这个视角,危险得摇摇欲坠。

    程如珩捞起一边的她的浴袍,拉起她的手,给她套上袖管,很不解风情地说:“不冷么。”

    “我刚刚发现了,你眼都不眨了。”向楠很为自己的观察力和对他的了解而得意,“你在想什么?”

    程如珩说:“想白居易。”

    向楠:“?”

    你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在你面前你不想,想劳什子白居易?

    程如珩揽她的肩膀,带她往回走,对他来说,她肩还是很窄,轻易一手揽抱。

    “上次你不是说到元稹么?白居易和元稹是多年挚友,坊间流传了很多他们两人的故事,现在似乎有人磕他们的CP?白居易老年很是风流,和元稹一起逛青楼,养家妓,也因此留下不少艳诗。”

    “比如《长恨歌》?”除了正经事,向楠脑子就转得飞快,“好哇你,又开始想入非非。”

    向楠开窍开得早,高中就和周悦然把这首诗最艳的几句拆来分析,最后得出结论:白居易在明目张胆地搞黄色。

    而诗歌最主要的浪漫悲剧色彩,却没给她留下太深的印象。

    程如珩为自己申辩:“是正常联想。”

    “那你为什么不想‘清水出芙蓉’之类的?”

    “那我考考你,下一句是什么?”

    向楠卡壳,以前语文教材里的,现在真记不清了,她又反应过来,“我不管,程老师,你就是衣冠禽兽。”

    “这样才叫禽兽。”程如珩找准她的腰窝,轻轻地一摁,她顿时“呀”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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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周悦然,亲密无间的男朋友更能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儿。

    “我错了我错了,程老师您是正人君子,柳下惠再世也没有您坐怀不乱。”

    偏偏他钳着她,让她挣脱不掉,只好频频求饶,“不闹了不闹了,呃哈哈哈,真的很痒,程老师,你再挠我亲你了。”

    她也是知道他的弱点的,假正经。在外面端得再正经,到床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两人相互拿捏,最后达成统一:回去再说。

    至于到时候是谁说了算……

    为了防止有一人落单,他们订了两个房间,三女两男各一个房间。程如珩带向楠进的他和秦明荃的房间,推开浴室的门,他反手带上。

    那一声轻响,像是什么危机的预警。

    她看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他,“唐玄宗因美色误国,程老师,这还没给你当头一棒吗?”

    他钳着她的下巴,吻下去。

    第45章 第四十五阵风

    ◎人生匆匆数十载,总要尽兴而归。◎

    他们的衣物被程如珩整齐地叠放在洗手台上。

    那一大面镜子, 分明是向楠的照妖镜,照得她仪态毕现。美的,丑的, 沉沦的,片刻清醒的。

    浴室里自带混响效果。

    他们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声音, 被放大数倍, 浑浊得不堪入耳。

    程如珩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将掌心贴在她的后颈, 他用了劲, 半握着,再转半掌的距离,就是她的咽喉。

    蛇拿七寸, 他可以在她极乐之际,将她扼死,像那部电影里的一样。

    伸出信子的却是她,微微偏过头去,舌尖轻点, 在他的腕内侧, 勾走几粒咸涩的汗珠。

    然而她的神情, 就像她获得的液体不是汗。

    距离下午泡温泉, 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

    就在半个多小时前, 五个人同坐一桌,向楠和程如珩面对面。在无人可见的桌底,她伸出脚,贴在他的小腿边, 一下下地蹭, 还肆无忌惮地冲他笑:“程老师, 我想吃那个虾,你帮我剥一下。”

    她那个眼神,像是想把他剥了。

    剥鸡蛋那样,敲碎外面的壳,流出澄清的蛋清。

    程如珩面色沉静,不见异常,他戴上一次性手套,耐心地剥出虾肉。

    程娴从未从弟弟那儿得过这样的待遇,调侃两句,她也无法得知,他忍无可忍地夹紧了腿,桎梏住了向楠。

    向楠成了无足的鸟,再怎么扑腾翅膀,也跳不起来。

    程如珩剥出一小碟,蘸上酱汁,夹到她碗里,眼里似在警诫:老实吃饭。

    看到程如珩面不改色吃下一只炭烤扇贝,程娴颇为惊讶:“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辣了?”

    他说:“被她带的。”

    程娴越发难以置信,对向楠说:“老秦也吃辣,但我吃不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带也带不动,你好厉害,真的。”

    原本,向楠想挣出来,话题转到她身上,顿时就不动了,说:“主要是程老师迁就我。”

    程娴问:“你总叫如珩老师,是什么情趣吗?”

    “程老师教我尊师重道。”向楠一本正经,程如珩睨她一眼,哪个尊师的学生会这么用脚撩拨他?

    她脸皮多厚啊,信口胡诌:“这是我为了表达对程老师难以言表的尊敬之情。”

    程娴看破不说破,笑说:“嗯,挺好的。”

    大老远跑来,当然不止泡温泉这一项活动。

    晚上有表演,他们去看热闹,没多会儿,人就走散了,向楠和程如珩悄没声地回了房间。

    如果他们觉得无聊,时刻有可能回来。尤其是秦明荃,一进门,他就会听到不该属于这里的动静。

    向楠却不想催促程如珩,她巴不得他做久一点,让她快乐得久一点。

    最令人兴奋的是什么?

    使圣洁者的白羽沾上污秽,让禁欲者的信仰发生倾塌,将程如珩的面具彻底撕碎。

    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是这样吗?

    是这样附在她的耳边,送去他难以忍耐的喘声和气息吗?

    是这样掐着她的腰,在欲盖弥彰的水声里,试图让她叫出来吗?

    向楠不会矜持,咿咿呀呀地叫给他听,不仅要叫,她还要问:“程老师,好听吗?”

    她喜欢给予回应,不管是好是坏,她需要让对方明确体会到她的情感。

    同样,她也需要得到,那是她的动力。

    在追程如珩的那段时间,如果他从头到尾冷淡,对她视而不见,她坚持不下来。

    他给她一点点反应,她就会开心,就会继续。她喜欢的东西,她总能投以很高的热情。

    程老师程老师,她故意在这种时候叫得婉转,挑战他的底线。

    “好听,”程如珩咬牙切齿,不是恨,是用力造成的,“好听得想让你走不出这扇门。”

    这或许是他对她说过做粗鲁的话,做过最粗鲁的动作。

    她的目的达到了。

    浴缸的水已经满了。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地面积了一层水,水又顺着下水道排出。

    通气扇尽职地运作着,空气被水果香气盈满。浓郁得,好似深秋的果园,饱满的果子接二连三受重力掉落在地,果肉爆开。

    程如珩懒散地向后靠,身前的向楠在玩他的喉结,对女生来说,那大概是个新奇的玩意儿。

    她也有,只是摸不太出来。

    “本来我想的是,在跨年那晚,我们可以一直做到新年。”

    他问:“这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向楠想想,“以前跨年有在街头,有在喝酒,还有在山上看星空,但是没试过做|爱。”

    程如珩已经习惯她时不时蹦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她又说:“不过未来我们还有很多年,我们可以慢慢试。”

    她的耳垂偏厚,老一辈人说这样的人福泽深厚,他揉着,“只要你不玩什么跳伞蹦极接吻之类,都随你。”

    向楠笑,“别说你,我也不敢啊。”

    她趴在他的胸口,抬头啄啄他的下巴,“程老师。”

    “嗯?”

    “我小学一个对我影响很大的老师,她跟我们说,要勇于表达喜欢,热爱是一切的先行者。从那以后,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让我身边人知道。所以,我好爱你哦。”

    这点上,程如珩的确很佩服向楠。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分享自己的热爱,或者说,敢于分享。

    她从不觉得,喜欢是一件令人羞愧的事。

    喜欢程如珩就大大方方追,喜欢跟他做|爱就让他知道。人生匆匆数十载,总要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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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水,程如珩抚她的背,“我也爱你。”

    所余的生命只有那么长,如果知道世上有这么炽热的爱,却没有遇到,他想,他一定会遗憾。

    他们相拥着泡了一会儿,所幸洗手台的衣服没有沾湿,向楠穿上。

    回到自己房间,过了好久,程娴和周悦然才回来。

    她已经换上自己长袖长裤的睡衣,躺在床上玩手机,并借口说,觉得太吵,她先回来了。她们没有发现异常,抱怨着天气这么冷,外面人还那么多。

    虽然他们没有在跨年夜做,但上班之前的一天,又做了两次。

    向楠精力旺盛,也不会觉得累,神清气爽去上班,美滋滋地等放假——程如珩要去她家哎。

    祁大的考试安排紧密,一月四号,向桐考完最后一门马原,买票回家。

    向楠没空去送他,就说:“到家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向桐嗤之以鼻,“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在路上丢了不成?”

    “我是怕你又出去鬼混。”

    “知道了知道了。”

    程如珩也很快放假,学校的课程是结束了,但他留在祁州还有事,索性一起留下来等程娴一家。

    向楠有空就去他家蹭饭,没空就自己在家随便做点吃的敷衍肚子。

    时间一晃而过,临近年关。

    最近天气很是糟糕,整日地刮着寒风,天空阴沉沉的,没有太阳光,又湿又冷。

    程娴一家三口准备好年货,打算开车回南町,程如珩便跟他们的车一起。

    从祁州回青杉十分快捷,程如珩开车送向楠去高铁站。

    春运期间,车站人特别多,连坐的位置都没有,向楠坐在行李箱上,铝合金边框,足以承载她的重量,“程老师,你什么时候过来?”

    程如珩牵着她的手,“天气允许的话,应该年初一就过去。”

    她点头说好,他看看时间,说:“你该去排队检票了,到家给我发消息。”

    安检口排起一溜长队,向楠踮脚亲亲他,拖箱子去过安检,边走边对他挥手。

    搭电梯上楼时,向楠就给程如珩发消息说自己到了,又问他几点到南町。

    程如珩:估计得天黑之后了,现在高速上有点堵车。

    过年总是车祸频发,向楠叮嘱他们千万注意安全。

    向楠开门,大喊道:“亲爱的赵兰芳女士,向景先生,我回来啦!”

    向景出来迎,“来来来,让爸爸看看你瘦了没。”

    “没瘦,还被养胖了点呢。”

    赵兰芳说:“哟,瞧你这骄傲的,看来那个程老师对你挺好啊。”

    向楠回房间放了行李箱,又脱下帽子和外套,“怎么就不能是我对我自己好啊?”

    “我还不知道你,能吃些什么有营养的,没时间就随便搞两片面包吃了。”

    知女莫若母也。

    向楠“嘿嘿”地笑,“他是好,老让我去他家蹭饭,向桐也去蹭过,他手艺可好了,是吧向桐?”

    过年前搞卫生是传统,向桐被使唤擦玻璃、贴福字,他敷衍地应着:“是啊是啊,赛过米其林三星级厨师,重点是秀色可餐。”

    听到这话,赵兰芳小声问道:“楠楠啊,你还小,你们没……”

    向楠忙说:“你放一百个心,我们有做措施的。”

    赵兰芳一下急了:“我是说你们别着急,这事结婚后再说,你也别住到人家里去了。”

    ……晚了。

    “那你之前说让我保护好自己?”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没谈过恋爱,让你别被骗钱骗感情了啊!”赵兰芳戳戳她的脑门,“你也真是。”

    向楠捂着被戳的地方,怪委屈的,嘀咕:“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婚后才能同床……”

    赵兰芳说:“算了算了,现在说你也没用了,你自己选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厨房里的向景叫道:“你们娘儿俩说什么呢?兰芳,来帮我打个下手。”

    他已经提前备好食材,等向楠一回来就能开始做了。

    向楠晃过去看向桐忙活,还指点江山,这儿那儿的,向桐说:“光说不干假把式,有本事你搭把手啊。”

    “爸妈叫的又不是我,好好干,小伙子将来指定有出息。”

    她拍了拍他的肩,跟程如珩打电话去了,也没管他在背后假模假式扬起了拳头。

    第46章 第四十六阵风

    ◎今晚月色很好,我是说,我想你了。◎

    大年三十, 向家父女带一对儿女回老家。

    向楠的外公外婆尚健在,每年过年都是一大家子人。赵兰芳是最大的女儿,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下面还有个弟弟——这样的组成,难免令人疑心是否重男轻女。其实二老还算端得平, 至少当年还送赵兰芳上了学。

    赵家的家庭氛围很好, 不过还是免不了被问工作问学业问感情状况。

    谁越大,被“问候”得越早。

    “楠楠, 你们IT行业很辛苦吧, 你现在月薪多少啊?”

    “你过完年就二十三了吧,你什么时候跟你男朋友领证结婚啊?”

    知道她工作、有男朋友都不奇怪,毕竟她朋友圈一堆亲戚, 各亲戚之间又爱互通有无。

    不过,一说到结婚,向楠就慌了,她才谈了几个月恋爱啊,怎么就要结婚了?

    赵兰芳替她说:“还早着呢, 先谈个一两年, 再订婚结婚也不迟。”

    对方不赞同地看她一眼, “现在的年轻人都提倡什么晚婚晚育, 不知道生孩子晚, 对身体不好的呀。”

    “她愿意谈愿意结就行了,我就怕她哪天给我带个女的回来,或者单一辈子你知道吧。”

    亲戚都被逗笑了。

    向楠:“……”

    有这么说你亲生女儿的吗?

    趁着她们聊开了,向楠拿起手机, 悄悄地起身, 到屋外去。

    乡下小地方, 不禁烟花炮竹,小孩围在一起玩儿,现在的烟花厂家又研制出一些花里胡哨的小型烟花,炸开来还挺好看。

    向楠又走到一边去,周围没了人,正要给程如珩拨电话,他的电话就来了。

    她接通:“好巧啊,我正打算给你打。”

    程如珩说:“没在看春晚?”

    她低头,拿脚尖踢着草,“电视在放,没人看,大人都在嗑瓜子聊天,小孩子就瞎玩,或者玩手机。”

    他笑得沉沉,甚至有点憨,她问:“喝酒了?”

    “没喝,有我姐夫在,轮不到我被灌。就是……”

    程如珩顿了顿,他一手揣进兜里,仰望着天空,“今晚月色很好,我是说,我想你了。”

    南町气候温暖,即便到了一月,仍在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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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度,白天还出了大太阳。不像祁州,透骨的湿冷,还会下雨下雪。

    于是就会想,不知道她那儿天气怎么样,今晚的年夜饭,她是不是也吃了一肚子辣椒。

    但也不需要为此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就是想她了。

    “程老师我也想你了。”

    明明也没分开几天,明明在祁州也不是天天见面,但距离的遥远,放大了这种分离感。

    向楠又说:“程老师,明天需不需要我去接你?这里有点偏,怕你找不到。”

    “如果导航导不到的话,我再找你。”

    “好。”

    次日,向楠起得很早,这儿的习俗就是,大年初一也要一起吃顿团年饭。

    本来还要去一个寺庙烧香祈福,她也没去,留下来等程如珩。

    程如珩需要先乘高铁到祁州,然后开车到青杉市,一路再到下辖县。

    向楠很担心这么折腾会累,他说:“没事,我备了浓茶提神。”

    过了中午,赵兰芳他们回来了,问向楠:“他还没到吗?”

    “在路上,快了吧。”向楠叫向桐,“你开车陪我去镇口。”

    小路四通八达的,但镇口是必经之路,去那里等人指定能等到。

    向桐吊儿郎当地说:“我不去,是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

    “你之前不是还欠我一个条件吗?一直没用呢。”

    他惊奇:“就为了个男人,你就要用掉啊?这可是得来不易的一个机会哦。”

    她说:“要你管我。”

    “啧。”

    向桐是暑假毕业拿到驾照的,向楠光顾着玩去了,不愿在车里蒸包子。向桐没法子,开了向景的车,载她去镇口。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向楠看到程如珩的车,下车朝他挥手。

    她上了程如珩的副驾,向桐启动车,开在前头,他们会跟上来的。

    程如珩问:“那是你爸?”

    向楠说:“是向桐,他是老司机了,高中就敢上路,要不是乡下没交警查,他早完蛋了。”

    有向桐带路,的确好得多。虽然近几年新修了路,但也有限,路不宽,还弯弯绕绕的,跟着向桐的车,以免走岔路。

    没多会儿,车停在赵家屋前坪里。

    程如珩开后备箱,装得满满的,向楠瞠目结舌:“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我父亲说,第一次上你家拜访,又是过年,东西不能少。”

    向楠只得再次呼唤免费劳动力:“向桐,来帮忙拿东西!”

    向桐提了一手东西,一面进屋,一面说:“程老师……”

    “喊姐夫。”向楠打断他。

    “好吧,姐夫,你来的路上是不是挺堵的啊?按理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

    程如珩说:“这个点确实堵,不过没办法,坐的最早一趟的车。”

    程如珩一进屋,向楠父母就迎上来,赵兰芳说:“程老师,路上挺辛苦吧?来来来,快进来坐,取取暖,瞧你穿得这么少。”

    他后知后觉,才发现他们都穿着羽绒服。

    程如珩就像进了狼窝的羊,顿时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他们热情得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向楠心疼地说:“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下碗饺子。”

    赵兰芳听了,说:“食材都有,做两个菜很快的,程老师你等等哈。”

    程如珩忙说:“阿姨,您不用那么麻烦了,饺子就可以。”

    向楠拍拍他的胳膊,又给向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帮衬着点,然后她打开冰箱,取出一碗饺子去厨房。

    平时上课面对的是几十个学生,可应付女朋友的区区几个亲戚,程如珩显然就吃力了。

    问职业问家庭背景就算了,问题是他们有口音,他……听不太懂。

    向桐在一边给他当翻译,等向楠端饺子出来,他们就不问了,让他先吃。

    向楠调了一小碟蘸料,不辣,放了豆瓣酱,咸香的。

    她坐到程如珩旁边,小声说:“他们好像挺喜欢你的,估计觉得你又高又帅,还是知识分子,自带滤镜。”

    开车费体力,程如珩的确饿极了,但他习惯细嚼慢咽,还抽得出空回答她:“你爸妈人挺好的,还帮我说话。”

    向楠抱他的胳膊,“你这么好,谁不喜欢啊?”

    他夹了一个饺子喂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青杉?”

    她咀嚼着,含混:“明天早上他们要去走亲戚,不过我们不用去,你今晚估计得跟我弟睡,我跟我两个小表妹睡。”

    “好。”

    不知道是大姨还是二姨,说了嘴:“瞧这小两口,这么会儿都要黏在一起说悄悄话。”

    向楠回头,冲对方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大姨和二姨下午就走了,她们也就是为了见向楠男朋友才多留了,舅舅一家四口和向楠一家在老宅过夜。

    乡下没什么娱乐活动,长辈睡得早,向楠早早洗澡回房间,靠着床头在群里聊天。

    两个小表妹爬上床,一左一右地围住她,“你在跟男朋友聊天吗?”

    “没有啊,他不就在隔壁吗?哪还用得着用手机?”

    向楠把被子提溜起来,把她们两人盖住,“你们先睡,我去上个厕所。”

    实际上没去厕所,而是进了隔壁房间。

    向桐不在,程如珩戴着眼镜,捧着一台kindle,看起来是向桐的,他很久以前购入,最后毫不意外用来盖泡面。

    向楠扶着桌子,说:“你跟外人睡得惯吗?要是睡不惯的话,让向桐打个地铺。”

    “没事,没那么讲究。”

    话落,程如珩拉她坐到腿上,手臂圈着她的腰,另一手摘了眼镜,搁到一边,低头去亲她。

    唇舌无声地交缠着。越亲,向楠上半身贴得他越紧。

    她身上的睡衣宽松且薄,没御寒的效果,倒方便他的手从下摆伸入,摩挲她的后腰。光滑的皮肤,没有半点束缚。

    这种程度的痒,只会让她觉得刺激,倘若他轻轻一捏,她肯定会立即弹跳起来。

    她遗憾地想,为什么这栋老房子,卧房这么少呢?

    “咳。”

    门口出了个没眼力见的,故意出声打断了他们。

    程如珩立即将手抽出来,看去,是刚洗完澡的向桐。

    他面色有些尴尬,又不得不提醒,门都没关,让长辈看见,更了不得。

    向楠亲亲程如珩的唇角,说:“程老师,早点睡,晚安。”

    路过门口,又低声叮嘱弟弟:“他睡眠浅,你别搞什么大动作,他会睡不好。”

    她多维护程如珩,他早有见识,“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向楠下楼,看到程如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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