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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太多的事需要她处理。
张九然要怎么救?
还有她家里人,按照张九然所说,那个山崩之后洛家都死了的消息应该是假的,她家里人应该让张九然半路救走,之后被相思子给劫了。
相思子要要挟她,早晚会来找她,只是,不知道她家人过得如何。
还有……
那个假秦珏。
洛婉清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人斜依在窗边,笑眯眯看她的样子,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窗户。
至今也不知道那人身份,名字,乃至真正的模样。
方才该问问朱雀的,既然是监察司派去的人,朱雀应当知道吧?
不过也不着急了,洛婉清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思索着,来日方长,日后再见吧。
她睡不着,干脆调息入定,没了多久,她便觉得心里安定许多,竟也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她睡下时,监察司另一边,灯火通明。
谢恒屈膝坐在案牍前,轻敲着桌面:“所以说,没有人见过洛家人的尸体?”
“是。”
从岭南回来的人认真道:“山崩发生得突然,等得到消息进山的时候都已经埋完了,应当不会有活下来的。”
谢恒没有说话,旁边玄山看了谢恒一眼,低声道:“公子,还要再派人去搜吗?”
“派个人盯着吧,”谢恒垂下眼眸,“他们没有武艺,若无奇遇,逃不出来。让个人盯着,把尸体找出来,入土为安吧。”
这话出来,大家都没有出声,谢恒安静坐在原地,所有人都能明确感觉到这位上位者的消沉。
是他太自负了。
谢恒看着面前茶水,想起最后一次与那位女子的相见。
隔着屏风,那个女子带着嘲弄告诉他:“大人,有些结果来得太晚,就没有意义了。”
那时候他没在意,只当是她的埋怨。
然而如今想来,她说得没错。
现下再有什么结果,对于洛家而言,的确没有意义了。他若出手干预,让洛家留下,或许有更好的结局。
是他有负于她。
谢恒心弦微颤。
沉默着喝了口茶,调整了情绪,随后转眸看向另外一边一身青衣青年,开口询问:“青崖,秦珏如何?”
“他身上没有重伤,已经安置下来了。”青崖一板一眼回复,声音温和,“风雨阁的人也都抓了,身份都已核实,今日死的那位赵语嫣应当是风雨阁右使,如今风雨阁明阁中有一战之力的人应当已经差不多覆灭,几年内很难再兴风作浪,只是有一个人……”
青崖迟疑着,所有人看过去,青崖皱起眉头:“虽然秦珏并没有多说,只同我说是新进这位柳司使救了他,但我觉得,这位柳惜娘有些太过奇怪了。”
谢恒没有多话,只道:“仔细说说?”
“一个盐帮小舵主,能杀了风雨阁右使,”青崖抬眼看了周遭一圈,“不奇怪吗?”
“那你觉得,她可能是想做什么呢?”谢恒漫不经心。
旁边玄山沉稳开口:“能下这样的本钱,只可能是一个目的——”
说着,所有人一起看向谢恒。
青崖温和的声音异常认真:“公子。”
谢恒听着这话,垂下眼眸。他轻敲着桌面,缓声道:“她一身筋脉是我接的,骨头都是我塑的,我探过,她没有风雨阁的蛊虫。”
“公子,控制一个人,不是一定要靠蛊虫。”
玄山提醒,谢恒的人?”
玄山迟疑片刻,虽然这个柳惜娘很奇怪,但现下也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她是风雨阁的人。
她没有害过他们,甚至于,这一路她还帮了他们不少忙。
今日若不是她,秦珏可能活不下来。
玄山抿了抿唇,轻声道:“这不好说。”
“的确不好说,但试一试就知道了。”谢恒一掸衣袖,神色淡淡,“她是个好苗子,这一路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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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坏我们的事,反而帮了不少,好好培养,日后或许还能接任白离姑姑的位置,不应轻易放弃。”
谢恒分析着,做下了决定,抬眼道:“人我亲自来带,安排一下吧。”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青崖立刻皱眉劝阻:“公子,若她真是来杀您的,您放在身边,未免不妥。”
“有什么不妥?”谢恒轻笑,“她若当真是来杀我,到可以那我当靶子,提前练习一下如何刺杀。若能伤到我,那白离的位置她也能坐得了。”
“纵使她有加害公子之心,公子还要留她?”青崖诧异。
谢恒疑惑:“为何不留?”
“可她也许是风雨阁的人……”
“我管她哪一阁的人,反正她进了我监察司的门,就是我的人,若有人要抢,”谢恒瞥了一眼青崖,打断他,强硬道:“抢过来就是了。”
见谢恒意决,在场人都安静下去。
玄山思索片刻,随后道:“公子打算如何带她?”
这话问得谢恒一顿,他想了想,思索着:“谢恒这个身份还要留来试她,也要给她练手,我不宜直接出面。”
谢恒说着,想到什么,抬眼看向青崖:“秦珏同你说,她认出秦珏和我了吗?”
“说了,”青崖如实道,“她认出从扬州到东都路上的秦珏是另一个假扮的,但目前不知道您的身份。”
“这样。”谢恒似有些遗憾,点了点头,随后思考着道,“那她的影使安排了吗?”
“尚未。”玄山如实道,“还在调配。她刚入司,需要一个成熟一些的影使,但现下成熟的影使都有各自的司使,我还在协调。”
“这样吧,”谢恒笑起来,似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高兴道,“我来当她影使好了!”
听到这话,众人对视一眼,不敢多言。
谢恒觉得这个想法极好,正要说话,旁边就传来朱雀回来的脚步声。
他转过头来,见朱雀走进屋中,行了个礼,便大大咧咧跪坐在案牍前,同侍女要了杯茶,看向玄山道:“玄山,那个柳惜娘的影使你安排了吗?”
这话出来,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谢恒也觉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刚才柳惜娘同我说了,”朱雀喝了口茶,有些苦恼道,“她想要秦珏。可秦珏也是个新人,我都说最好找个有经验的带带她,她怎么就看上秦珏了?不是考个试考出感情了吧?”
听着朱雀开口,谢恒的脸上表情稍淡,所有人都察觉不对,只看他似是漫不经心:“她想要哪个秦珏?”
“啊?”朱雀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揣测着洛婉清上下的语境。
她先问秦珏有没有受伤,那问的是真秦珏,这样梳理下来,她想要的……
“应该是真的那个?”朱雀迟疑着。
“这样啊……”
谢恒端起茶杯,低头用茶盖拨弄着茶碗中绿叶,语气意味深长。
玄山和青崖敏锐察觉谢恒情绪,都挪开目光,开始低头用咳嗽试图提醒朱雀。
但朱雀浑然不觉,继续道:“柳惜娘想要秦珏我倒也觉得不是不可以,现在人手紧,刚好考了这两个进来。秦珏性格温和,做事滴水不漏,柳惜娘我看她挺利落的,两人搭档也是合适。就是两个人都是新人,一起出任务,是不是不妥?”朱雀说着,看向上方低头用的谢恒,征求着意见,“公子你觉得呢?”
“是不妥。”谢恒点头,转头看向玄山,“你安排个妥当的人吧。”
玄山立刻恭敬应声:“是。”
朱雀疑惑看向玄山:“唉?你不是说影使不够用吗?谁比较妥当?”
“朱雀,”谢恒唤他,朱雀转头,就见谢恒笑了笑,突然询问,“昨日初试登记的时候,你是不是提前收工了?”
朱雀脸色一僵,迟疑着:“公子,这个事情……”
“罚半年月俸。”
谢恒低头抿了口茶,起身道:“若无事先去睡吧,大家好好休息。”
说着,谢恒便负手离开。
朱雀僵着身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震惊看向青崖:“我只是早收工了那么一点点点,罚得这么重合适吗?!”
“公子的脾气你知道的,”青崖怜悯看着朱雀,“他要不开心,谁都别想开心。”
“他不开心什么?”
朱雀搞不明白,青崖叹了口气,没有多说,起身离开。
朱雀茫然回头看向玄山:“我做错了什么?”
玄山没有回他,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只道:“别和公子抢东西。”
朱雀懵在原地,看着在场人一个比一个玄妙深奥离开。
他坐在原地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被罚半年月俸?!
朱雀在迷茫中想了一夜,洛婉清好好睡了一觉。
睡到第二日,她神清气爽起身,梳洗过后,就听有人敲门。
她活动身体开门,一打开大门,便见一个青年,华衣玉冠,面上带着遮着半张脸的鎏金面具,笑眯眯站在门口。
他穿着玉色金丝华衣,于晨光下流光溢彩。
洛婉清一愣,便听熟悉的音色响了起来:“见过柳司使。”
洛婉清睁大眼,随后反应过来:“你……”
她开口,一时竟不知如何称呼对方。
对方微微一笑,只道:“在下便是您的影使,崔恒,字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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