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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陈道衍,见陈道衍示意他继续说,面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道:
“放眼整个紫薇陈家,若是三公子不说,谁会知道他已悄然迈入神游之境?”
“这代表整整十年时间,三公子只怕都在不断升境,所谓懈堕闲适的一切形象,不过都是演给外人。”
“隐而不发,藏而不露。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想要做到这一切......不仅需要无比缜密的心思,更要极深的城府,极强的定性,以及无比善于伪装!”
“包括这一次,陈昭圣不过刚死,三公子便不再向您伪装,选择展露自身锋芒,为自身谋取利益,剥夺第一峰的资源,这何尝不是在逼家主您做抉择?让您不顾一切都要保他?”
“三公子的每一步棋,下的都堪称天衣无缝,叹为观止。”
“家主,说句实话,刚才我都在想,倘若陈昭圣此次未出事,将来就算当上家主,只怕都会被三公子给玩死。”
“在三公子面前,陈昭圣......简直稚嫩的像个孩子啊。”
待幽老神色复杂的说完之后。
陈道衍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伸出五指道:“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定性极强、善于伪装、利己主义者,这就是你给他的评价?”
“嗯,我目前只能看到这么多。”幽老点了点头。
“你还忘了一点,最重要的一点。”
陈道衍摇了摇头,接着抬起头,目光看向大殿外的无垠虚空。
“还记得前段日子,知行这孩子,在早教课上将碎风长老气的半死之事么?”
“自然记得。”幽老想到此事,忍俊不禁笑道。
“知行这孩子,敢去质疑前人之路,这是让我最为看重的地方。”
陈道衍收回目光,轻声道:“知道么?‘质疑’的力量,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因为万事只有敢去质疑,才会有改进和超越的可能。”
“世间万物,不破则不立啊。”
“正是这一点,让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陈家灰暗未来里的一丝曙光。”
幽老心神顿时一震。
不等他说话。
陈道衍已经淡淡笑道:“这次幽州之行,你陪在知行那孩子身边,但不要太过接近,更不可窥探,他想做什么,便让他去做,你只需听他吩咐便是,明白么?”
“明白!”幽老面色一凛,重重一拱手。
陈道衍满意点头,接着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阴沉,眼中杀机闪烁道:
“还有‘蛛网’之事,绝不能就此轻易揭过!”
“你记得让冥老带领家族暗部,去调查此事。”
“不管天翻地覆也好,还是血流成河也罢。”
“一个月内,本座要知道关于蛛网的所有事!”
“我紫薇陈家,虽然已破落,但虎倒骨犹在,我要让整个东玄域都知道,我陈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是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谁要踩我陈家一脚,我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咬下他身上一块肉!”
......
......
与此同时。
陈知行在那名陈家子弟的带领下,已经来到了山门位置。
隔得远远的,他便看到一个生的五大三粗的身影,正紧紧揣着胸口衣带,猫着腰子,拘谨紧张的四处张望。
“许大龙,有何事还要你这黑龙帮帮主,亲自来跑一趟?”
陈知行‘唰’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微微一笑道。
“三公子!”
许大龙见到陈知行到来,顿时眼前一亮,一路小跑到了他的身前。
他左右看了一眼,接着压低声音道:
“三公子,小的帮派之前收到一封信,信封上的传信之人叫做袁不负,上面表明了要交给您。”
“关于三公子的事,小的哪敢懈怠,连忙便自己跑了上来。”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胸口取出一封因为护的太用力,而导致皱皱巴巴的杏黄信封。
怕陈知行误会,他连忙解释道:“三公子放心,此信的封泥都还在,小的绝没有擅自打开。”
“袁不负?......愿不负么?有点意思。”
陈知行隐隐猜到了什么,撕开信封低头看去。
瞬间,陈知行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只见布满密密麻麻字迹的信纸上,第一行赫然写着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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