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而西班牙是当时欧洲各国中宗教情绪比较强烈的国家,因此马尼拉大主教唐.米格尔.德.贝纳维德斯神父经常性在教堂弥撒时以此攻击生理人。
这位主教大人也是主张对生理人采取严厉手段的最积极提倡者。
尹峰的脑子在历史资料中打了个转,忽然想到了个问题:李旦在泉州有个家,虽然他家世清贫,但现在已经家财万贯,没理由把自己妹子带到吕宋岛来,和干系腊人生活在一起。
李旦叹口气说:“万一,万一,你就带着丽华走,带她回泉州。这就是我的托付。”
尹峰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表情很是古怪。
李旦正在和丽华小声说着什么,尹峰注视着他们:很明显,洋装少女对待李旦如同对待父亲一样尊敬。
忽然,巴石河方向传来一阵火枪射击声,随即传来一阵阵尖利地哭喊和吼叫。
尹峰一惊,转身跑上,李旦也跟了上来。
在巴石河北岸,一大群逃难的华人散乱地向北行进,传来枪声的是东边马奎那庄园方向。几名西班牙军官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十几个西班牙武装人员出现在那里。一群邦邦牙弓箭手跟在后面,在接近华人人群后,开始拉弓射箭。西班牙军官指挥人马挥剑冲向华人,赶得人们四散奔逃,留下了遍地的死者和伤者。
那些西班牙人也有平民装扮的武装人员,大约是西班牙种植园主一类的殖民者。
在尹峰肉眼力不能及的树林边,衣衫不整的曾岳和一名曾家仆人逃到一颗树下,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仆人焦急地四处张望了一会,也气喘吁吁地坐下:“老爷,干系腊人往河滩方向去了,我们该怎么办?”
曾岳从携带的包袱中拿出几锭银子,然后又塞回去,把包袱交给他的仆人。他喘息着说:“这个你拿着,干系腊人追来了,扔银子给他们,或许能逃得一命。我得去找景山,你自己先去通多吧。”
仆人惊慌地说:“老爷,这,您要干什么?”
曾岳苦笑说:“还有小三子他们没逃出来,这趟赚的钱还在景山那里,我不放心啊!”仆人摇头:“这如何使得,不能这样,老爷。我去找景山老爷,您快去通多吧!李老爷的人应该已经到那里了。”
曾岳推了他一把说:“别啰嗦了,快逃吧,你腿脚快,也许有一线生机,别管我了。我是跑不动了啊!”他眼中滚出泪水,绝望地躺在草地上,仆人在一边绞着手不知所措。曾岳的绝望不仅仅为了此次损失的十几万两银子的货物,也不仅是为了刚才在河边失散的曾景山,更多的是为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泉州了。几年来,他一直坐镇好字号商行,出外奔忙的都是曾景山和尹峰,这几年曾家的生意全靠这两人在外面打拼。曾岳实际是个好强的人,只是生性沉稳,外人看不出来而已。今年尹峰受伤生病,他坚持要尹峰的位置来吕宋做生意,也是想向家中老一辈证明自己的才能。
尹峰的内疚感,以及坚持要来吕宋救人,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曾岳了他的位置。
巴石河上还是继续不断有人渡过河来,他们和被西班牙人赶回来的人们汇聚在一起,形成慌乱无头绪的一大群人,惊恐万分地在河滩上乱窜,不时有人被邦邦牙弓箭手射中,惨叫着倒下。
枪声再次响起,骑着大马的西班牙军官出现在河滩边上,有一名他加禄人跟在他们身后,高声向慌乱中四处奔逃的华喊着什么。他会说汉语,但口音很重,大约的意思就是要生理人们停止参加叛乱,立刻回到巴里安去。华人们就没人听他在说些什么,仍旧在河滩上四处逃避西班牙人的马队。那名领头的西班牙军官勒住马,抬手一枪,“呯!”地一声把一名刚刚上岸的华人男子打翻在河水中,一股殷红的血水冒出河面。
尹峰又有那种不真实的看电影的感觉冒出心头。太荒诞了!太肆无忌惮了!自诩基督徒的文明的西班牙人就是这样对待其他民族的人民的。
这些是他的同胞,如此被人当做畜生一样随意虐杀,不由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转身就要下去;唯恐天下不乱,死都要亲临现场的记者天性又冒出来了。李旦对他容易正义感泛滥的性格早有准备,一伸手拉住了他,拦在他身前说:“你又想干吗?你救不了他们!”幸好他曾经干过海盗,力气足够大,否则不一定拉得住人高马大的尹峰。
尹峰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喘了口气,冷静了下来。
这时,被逼急的华人们拿着竹棒、木棍,河边的石头,树上折下的枝条,在一名黑大汉带领下,冒着箭矢和枪弹聚集起来,不断有人中箭中弹倒地,但一旦有人领导了,华人们就不再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了。许多被逼急了的愤怒的华人青年跟着黑大汉,手执树枝石块冲向西班牙人,一边还在大声喊道:“乡亲们,就这么几个洋鬼子,杀了他们!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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