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朋友和兄长?太史阶失态地笑出声,太可笑,一切居然是他一厢情愿,她居然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可能。
这简直是他至今为止受过的最大和唯一的羞辱,但他很快恢复平静的外表,站起身道:“是我太唐突。”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越是看起来宠辱不惊,沐秋水反而就越是不自觉地觉得有愧于他,口中竟脱口而出“对不起”三个字来。
“你没有对不起我,”太史阶仍旧体面而谦和:“是我的过失。秋水,我希望这并不影响我们原来的友情。”
沐秋水看向他,觉得他看起来非常真诚而歉疚,但是她没有办法马上原谅他的冒犯。
“你先走吧。”她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太史阶欲言又止,呆立原地片刻,点点头拱手告辞。
他的内心却不是波澜不惊,毕竟他没有得到他所求的。
世上每个人所求的东西都不一样。
伊舍那天只需要钱,钱在哪,他就在哪。是以他成为了水天和风天的盟友。
他要负责替那兄弟两拉拢顾长溪,顾长溪得到柳月娘后并没有顺势投靠二人,仍旧不咸不淡持中不言。
他在顾长溪的宅子顺利见到他时,却不见柳月娘的踪影。柳月娘已经被他打发回关雎楼。
“她伺候的不好吗?”伊舍那天觉得很意外。
顾长溪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袍子沏着茶,回答道:“她很周到,是我不喜欢。”
伊舍那天非常诧异,那样一个尤物,许多人求之不得,可面前这个人不到半月就把她赶回关雎楼。他不禁感叹出声:“那可当真是个尤物”
“庸脂俗粉。”顾长溪冷哼一声说:“早知道你喜欢,就转赠给你。”
伊舍那天连忙摆摆手:“我没兴趣。”
“等你攒够钱,你就会生出兴趣。”顾长溪打趣。
伊舍那天道:“钱让我最舒服,我和你不一样,你有家世,我只能靠自己。不过靠朋友也不坏,水天和风天兄弟两”
“你尝尝这茶,”顾长溪不慌不忙道:“上洞茶。圣上赏给了郑国公。那日家父大寿,郑国公又转赠给家父,家父给了我兄长,兄长又转赠给我。绕了好大一圈,最后到了你口中,你有福。”
伊舍那天尴尬的笑笑,喝了一口,却什么也尝不出来。他本就不擅言辞,今日过来,也是被那两兄弟催促得没有办法勉强为之,结果被绕半天话也点不到正题。
回去要怎么应对?
正烦闷间,顾长溪忽然神秘兮兮地说:“你想不想多挣点。”
伊舍那天抬眼看他。
顾长溪说:“我这有一笔好买卖在兰州,我自己嘛,在顺天府待得太舒服,不想再跑出去。你也知道,我才从江南回来,不想再长途跋涉。”
“什么买卖?”伊舍那天心动。
“买家出这个数,”顾长溪笔了一个手势:“对方是赌坊的老板,身边高手又多,所以他不好自己下手。”
伊舍那天在心里盘算。
顾长溪不给他考虑的时间,催促道:“你去不去?不去我就给帝释天。”
“别介啊,给他干嘛?去去去!”伊舍那天急忙说。
顾长溪友好地笑笑:“那一会儿我把地址写给你,下午你就启程,早去早回。你也知道现在这里不太平,随时生变,别在外面耽搁太久。”
伊舍那天非常感激,把到了嘴边的说客言辞给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子茶,他便匆匆告辞,打包了褡裢,奔兰州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