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贺逾景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姜留岁在酒店门口上了贺逾景的车。
甫一见到本人,姜留岁甚至有几分不真实感,还是贺逾景先冲他笑了一下,问他一段时间不见,怎么看着呆呆的。
车辆一路开往宫山,自山脚的大门驶入开阔平坦的内部道路,又开了十多分钟才看到主楼。前庭景观层层递进,溪道蜿蜒而过,在曲折的廊道中央甚至伫立着一座巨大的铜制雕塑。
即使早知道贺逾景家境显赫,眼前的阵仗也实在有些超出预料。
姜留岁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扭过头问:“今天你家里有哪些人?”
“爸妈,还有我姐。”贺逾景道,“没几个人。”
他说得随意,姜留岁却迟来地感到了些许紧张。之前只想着好不容易能跟贺逾景见上一面,这才真正意识到一会儿就要见到贺逾景的家人。
下车以后,姜留岁看着坐落在庭院山水间偌大的主体建筑,在心里默默想:贺逾景家真的很夸张。
“哟,景儿。”一道轻佻的声音拉回了姜留岁的注意,他扭过头,池连溪也正好从车上下来。对方嘴里的称呼让姜留岁愣了愣,贺逾景面无表情道:“注意影响,别乱叫。”
“噗——”郑宥从另一边绕过来,正好撞上池连溪耍贱,“不是我说,我以前只听颜阿姨这么叫过他,还是他十岁以前的事情了。”
姜留岁试探道:“景儿?”
“……”贺逾景忍了忍,“你怎么不学好的。”
池连溪在旁边笑得止不住。姜留岁忽然叫住他:“池老师,我看了你的新剧!”
池连溪摸了摸下巴:“我帅吗?”
姜留岁嗯嗯点头:“帅帅帅,而且剧情也很精彩!”
他下戏后一有空闲就会看池连溪的剧,不仅他在看,秦屹和商晴芷也都在追。拍摄间隙,他们偶尔还会讨论几句剧情。
姜留岁忍不住打探:“那个卧底真的死了吗?”
“算是死了。不过……”池连溪坏笑道,“要听详细剧透吗?”
姜留岁内心犹如猫挠,忍了又忍,坚决地摇了摇头。
池连溪转而询问姜留岁《不熄铃》电影拍摄的事情,两人间的气氛分外和谐。
郑宥看着池连溪这副前辈跟后辈交流心得的样子,跟贺逾景吐槽道:“难得见他这么正经,我都有点不习惯。”
郑宥说完压低声音,同时瞟了一眼姜留岁:“你这是带人回家了?”
“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吃个饭,还没跟我爸妈正式介绍过。”贺逾景轻声提醒,“一会儿别乱讲,他会紧张。”
郑宥答应一声,又调侃道:“这么护着,你还真是宝贝他。”
傍晚时分,庭院内已经亮起灯火。贺临姝听见玄关处的动静起身走了出来。
看见贺逾景,贺临姝笑道:“好久不见,大明星终于百忙之中抽空回来吃饭了。”
“别,”贺逾景让她打住,“你把妈要说的话都说了,她一会儿说什么。”
“……”
贺临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池连溪从善如流:“临姝姐,好久不见了。”
姜留岁跟贺临姝对上视线,她的容貌与贺逾景有七八分相似,却并不男相,反而非常凌厉美艳。
“这个小朋友是谁?”贺临姝的目光掠过相熟的郑宥和池连溪,落在姜留岁身上,“第一次见。”
贺逾景道:“之前跟你提的那个,新认识的朋友。”
听见这个介绍,池连溪和郑宥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一笑。
“姐姐好。”姜留岁弯起眼睛,“我叫姜留岁。”
“嗯,你好呀。”贺临姝看他乖乖的,都不觉温柔了几分,“我把狗牵到后院去了,你怕狗对不对?一会儿别往那边走。”
贺逾景之前特意跟她提过,最近有个新认识的朋友怕狗,让她别把家里养的两只灵缇放出来。
本来按照贺逾景玩劣的性格,不特意让她把狗放出来吓人都不错了。看见本人,贺临姝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一反常态表现得体贴。
这小孩儿跟池连溪和郑宥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说话的同时,大家一起走进客厅。贺逾景扫了一圈:“爸妈还没回来吗?”
“临时有点事,在路上了。”
贺逾景答应一声,转头看向姜留岁:“去不去看我以前的房间?”
姜留岁顿时来了兴趣:“可以吗?”
“走呗,闲着也是闲着,等我爸妈到了再下来吃饭。”贺逾景搭着他,往室内电梯的方向走去。
贺临姝见他俩单独离开,转而看向剩下的两个人:“你们不去?”
郑宥摆摆手:“阿景的房间我从小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
池连溪闲闲地说:“我对男人的房间没兴趣呢。”
“……”贺临姝直觉有些奇怪,郑宥在这时打断她的思绪:“姐,看看狗。好久没见拉普和丽丽了。”
池连溪嗯了一声,兴致盎然道:“我最近也想养狗,参考参考。”
姜留岁跟着贺逾景进到他以前的房间。即使主人不常住,室内也非常干净整洁。房间宽敞通透,有单独的学习区和睡眠区,姜留岁的目光依次掠过书桌上整齐摆放的课本和教辅材料,或许因为知道贺逾景的时候他就是万众瞩目的歌手,看见他学生时期的痕迹,姜留岁不免十分新奇。
旁边的镜框里夹着贺逾景的高中毕业照,他毕业于首都一所非常有名的私立学校。见姜留岁一直盯着自己的毕业照看,贺逾景问:“你在观察什么?”
“你居然会穿校服。”姜留岁感慨。
他那语气就像看见了什么非常令人惊奇的东西,贺逾景好笑道:“那不然呢,我每周去升旗仪式念检讨?”
他顿了一下,实话实说:“其实是因为要拍毕业照,平时不常穿。”
姜留岁笑了起来,觉得这样才更符合贺逾景一贯的形象。除了毕业照,旁边还有一个夹着好几张拍立得的大相框。姜留岁在其中一张上面看见了郑宥,也有贺逾景自己的独照。
有一张拍立得是在班里拍摄的。贺逾景一看就没睡醒,他单手压着一堆试题,扭过头时神色迷蒙,耳边现在也常戴的银圈耳钉闪闪发亮。
原来高中就打了耳洞,还不止一对。
“你高中是不是经常惹是生非啊?”姜留岁回想了一下自己读高中时的刺头,觉得贺逾景比起人家可能有过之无不及。
想到他刚才提到的事情,姜留岁打趣了一句:“没少去念检讨吧?升旗台常驻嘉宾,每周一上台表演。”
“你怎么知道。”贺逾景先是爽快地承认,随即感觉这样太有损形象,找补了一句,“但我成绩还挺好的。”
“噢,真厉害。”姜留岁憋着笑,示意他看刚才那张拍立得,“难怪睡着的时候手下都压着试题。”
“笑话我?”贺逾景皮笑肉不笑,“你要跟我一个学校,我天天找你麻烦。”
不等姜留岁说话,贺逾景问:“你高中是什么样的?”
“我吗?”姜留岁顿了一下,“我一直在住校。”
贺逾景刚想继续聊,外面传来敲门声,家里的阿姨柔声道:“先生和太太回来了,让您和您朋友下去吃饭。”
贺逾景应了一声。姜留岁跟他一起下了楼。
贺临姝正在跟进门的父母说话。贺逾景父母的形象很符合姜留岁的想象,高大威严的父亲、温柔美丽的母亲,即使已经上了年纪,夫妻俩都保养得当。尤其是贺母,只有眼角有些微的细纹,若不仔细看,她跟贺临姝甚至像一对姐妹。
贺逾景见状开口:“回来这么晚,最近很忙吗?”
贺父淡淡道:“是有些忙。”
贺母笑着说:“哎呀,其实不用特意等我们的,大家赶紧来吃饭吧。”
她上前拉住贺逾景,上下打量,又高兴又心疼:“巡演是不是很辛苦?我看你好像瘦了。”
贺逾景和她说了几句话,特意拉过姜留岁介绍。
“是阿景的新朋友吧?小姜好。”贺母见姜留岁点头应声,笑容加深了些,又和另外几个年轻人打招呼,“小池也好久不见了,阿宥倒是前些天才在酒会上见过。”
姜留岁本来以为贺父是不太好接近的那种长辈,无论是各式各样的新闻报道、还是其本身的影响力,都无法跟平常的家长形象联系在一起。
视线对上时,贺父冲姜留岁温和地点了点头:“你好。”
姜留岁停止联想,连忙道:“叔叔好。”
毕竟今晚算是第一轮巡演结束的庆功宴,入座以后,所有人一齐碰杯祝贺逾景接下来演出顺利。
桌上碗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大家时不时闲聊几句,气氛很是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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