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对面已经把电话挂断了,陈子轻想重新打过去,却发现根本打不通。
此刻的陈子轻有些不安起来,他不知道连续的反常是不是意味着什么,虽然他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但是事情本身却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坐在桌前,陈子轻完全没有心思再吃早饭了,他在努力盘算着,下一步到底该怎么打算。
空气更闷了,雨还没落地,陈子轻越想心越烦,身边连个讨论的人都没有,别的宿主也不能跟人透露任务,他们都孤孤单单地走着。
陈子轻走进卫生间,捧了一把冰凉的水冲在脸上,心情和思维都轻松了不少。
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任务失败了,他当然可以选择放弃,夏子呢,夏子会放弃吗?
或者说,夏子会放过自己这个已经参与其中的人吗?陈子轻觉得,选择权好像并不在自己这里。
“哗啦啦……”
池子里的水已经快要满了,陈子轻关闭了水龙头,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了他,按住他的脖子,一点点地向池子里靠去。
“咕咕……”
陈子轻的头被按进水里,无法呼吸,这股力量很大,让他怎么反抗都抬不了头。他现在的心情既震惊又恐惧,全身战栗,就在他的头被摁进水的前一刻,
通过水面的倒影,他看见了一个在网上搜到过的身影——李家小少爷。
第一个被夏子带走的李少!
陈子轻想不通李少为什么要杀自己,他也没有时间去想,他已经快要意识模糊了。
他的脖子动不了,手臂却还在疯狂挣扎,他的右手艰难地微微抬起,抓住了水龙头边的水塞开关,用力一按。
“咕噜噜……”
水塞抬起德那一瞬,池子里的水哗一下就流了下去,陈子轻憋红了脸,直到水流了大半,他才能张口呼吸。
“嗬——嗬——嗬——”
清新的空气进去体内,陈子轻如获新生,按着自己的那股力量也随之消失了,他大声喘息着回头看去,背后什么都没有。
脖子上的创可贴因为泡水已经掉落了,露出了一条醒目的伤口,虽然不深,却刚好经过自己的动脉。
陈子轻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拿错了剃须刀,而是那个在包间划破动脉的冯少爷想要杀自己,用一模一样的死法……
那通电话呢,钟少打的吗?
陈子轻抖着手看通话记录,没有了,不见了。
家里已经不能再待了,他想快点逃到楼下去,当他跑到外面的电梯口时,身形顿住了。
他想到了那个红毛路克,毕竟对方就是在电梯里死的,如果自己现在进去的话,会不会……
陈子轻不敢冒险,他赶紧转身去了楼道,走楼梯下去。
幽静的楼道里光线暗淡,陈子轻才走了一会,就隐隐约约闻到了一缕气味。
人刚闻到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挺香,可多闻一会,就会有种臭得想呕吐的感觉。
随着怪味的越来越浓,陈子轻知道——是夏子来了!
陈子轻的心头狂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有种将要大难临头的感觉,并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
“夏子!”陈子轻吓得撕声大喊。
“是夏子吗?”
“我知道你想找你的丈夫,我也想找,但最近实在没什么线索……”人为刀俎,陈子轻没办法只能一狠心的说道,“你再给我点时间!”
“我帮你找!”
四周阴冷的气息逐渐散去,陈子轻有种去了一趟黄泉路的感觉,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就是陆系统提到的架构师私设,走完剧情线吧。
强制性的,非要他给夏子指路找到先生问出婚姻的答案,把剧情走完。
行吧,走吧。
哦对了,还有感情线,也不知道是怎么个走法。
陈子轻掉头回了公寓。
等到夏桥正外出回来,陈子轻就对他说:“我想去资料馆,就是那种放老报纸的场馆,谯城有的吧。”
夏桥正头发里滴着汗:“拳馆,武馆我熟,资料馆你找厉正拙。”
陈子轻已经在门口穿鞋了:“那你汇报给他。”
燥热的气息从后面拢上来,像凶猛的海浪,也像灼烧的火焰,混着年轻人的血性和亡命之徒的狠色。
“看来你并没有弄清楚他的意思,我负责你的安全,不做其他事。”
陈子轻的头顶响起一声清俊略沉的声音:“我只是你的狗。”
他一只鞋正要往脚上套,听到这话手一松。
啪
鞋子掉在了地上。
夏桥正半蹲着捡起那只鞋,握住他的脚踝,将鞋给他穿上去:“如愿了,开心吗?”
陈子轻要把脚放下来,圈着他的五指没送,他只好金鸡独立地扶着鞋柜:“要不是你,我也不会……”
夏桥正讥笑:“要不是我,你还在傅延生的手里攥着,毫无尊严地做他的傅太太。”
陈子轻气道:“我是说我的头发!”
夏桥正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听到老男人咬牙说:“我的头发在我不清醒的时候被厉正拙剪了,还染黑了。”
他以为是老男人太爱美,不能接受自己没了那头过于耀眼的银色长发,于是生涩地哄道:“你光头都照样能到处勾引人。”
陈子轻:“……”真是好高的评价,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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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夏桥正带陈子轻去了谯城的一家资料馆,提前打过招呼了,他们直接穿过展览厅去储藏室。
整个储藏室立了很多架子,上个世纪每一年每一天每一期的报纸都有。
架子对着过道的那边都贴着年代的标签。
陈子轻按照标签找过去,他一路找一路走,还能分出一点注意力探究夏桥正的侧脸。
没来由地,陈子轻想起一直被他遗漏的一个细节,夏桥正的父亲不是活着的吗?
夏桥正要真是裴远知的后代,那他父亲不也是。而且他父亲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陈子轻口干舌燥:“夏桥正,你父亲呢?”
夏桥正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在国外维持生命,昏迷不醒,怎么,你想买水果去看他?”
陈子轻不敢问了。
夏桥正俯视他一眼,转身去了一边。
陈子轻自己找,他找到大概年代就在那个架子上一层层地翻起来。
这都是备份,原件在展览厅,所以陈子轻不用做什么措施,他把报纸翻开看完按照折痕复原,转战下一份。
陈子轻翻了一个下午,终于在一期报纸上得到了收获。
那期报纸的A板左下角有一小块报道,内容是方先生捐赠了一大笔钱建女子学校。
报道上贴了张黑白照片。
陈子轻把报纸捧到眼前,闻着浓重的灰墨味凑上去瞅了又瞅,他瞪直双眼,这不就是裴远知吗!
尽管有南洋老照片的那部手机不见了,但他没丢失相关记忆,他的脑子里记得很清楚,不可能认错。
陈子轻自言自语:“果然改名字了,改成了方远安。”
有了名字就好办了,接下来只需要有钱人的资源。陈子轻照例拿出手机拍下来,他把报纸折好放回原位,快步跑到夏桥正面前:“我想知道方远安的信息。”
说着就把备忘录上的名字对着他:“这三个字。”
夏桥正什么也不问,只是到一边打电话。
陈子轻去跟管理员聊天,他没聊一会就被夏桥正拽住手腕,一路拽出了储藏室。
夏桥正口气不善:“聊什么凑那么近,口水都喷你脸上了,不嫌脏?”
陈子轻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不都是相互的,我的口水不会拐弯,也喷管理员脸上了。”
粗糙的手掌拢住他的脸,搓衣服似的上下左右搓动,他直喊疼。
夏桥正放下手,看眼前人被搓红的脸,皮真嫩,他都没怎么用力,这还怎么把欠他的双倍奉还给他?
“自己看。”夏桥正把亮屏的手机扔给他,前言不搭后语,“你脖子怎么伤的?”
“抓蚊子包抓的,随便贴了个创口贴。”陈子轻顾不上脸疼了,他快速接住手机,不忘说,“谢谢啊。”
没注意随口那声客气话给夏桥正带来了什么影响。
陈子轻全神贯注地看起了资料,方远安,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慈善家,曾经很有名的大人物,他是一个大老板的上门女婿,太太是聪慧过人很有生意头脑的富家千金。
婚后方远安在老丈人的资金支持下做木材生意,规模很快做大,垄断了整个领域成为龙头老大,他和太太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跟小女都死于意外,二儿子下落不明,一直寻找不到。
方远安人到中年,名利双收之际,太太突然离他而去,他悲伤过度,生了一场大病濒临死亡。
后来他走出来了,身体恢复了,做起了慈善业。
方远安于九十多岁回国,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谯城,之后就莫名其妙消失无踪,众多猜测里占比最大的是死于某个对家手上。
就这份资料上来看,方远安改名前跟夏子有关的经历,以及他成功前的种种和出身,都被他替换掉了。
有钱人啊,多少都有不为人知的秘事。
越有钱,秘事越多。
陈子轻把手机还给夏桥正,方远安的行踪停步于谯城,那他来这座城市,算是歪打正着吧,早晚都要来的。
谯城是柏家的势力为主,那他要找柏为鹤了。
“夏桥正,你不是说裴远知这个名字让你熟悉吗,这就是,他改名了。”陈子轻指着屏幕上的资料说。
夏桥正扫了眼就息屏。
“你都不看啊。”陈子轻打开自己手机上的网页输入方远安,真有他的履历,很牛逼的样子,“我感觉你跟他长得很像,没准真是你祖辈。”
“就你说的方远安,长得够当明星了,”夏桥正不咸不淡道,“我不是氛围感帅哥吗,哪配得上。”
陈子轻:“……”夏桥正真会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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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陈子轻睡着了。
夏桥正在开车回公寓的路上接了个电话,转道送车上人去了厉正拙的宅子。
要是那人醒着,一定会气愤地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会解释:厉正拙叫我送你回他那边。
那人的反应是先呆个几秒,然后垂头丧气地抱怨:你还说只做我的狗。
他怎么回,大概会说……
夏桥正看着厉正拙从立着两个大石狮子的门里走出来,他熄火下了车,给对方打开后座的车门,目睹对方抱出车里的人。
“急什么。”
他目送厉正拙抱着人进门,无声地吐出那三个字,自己大概会这么说吧。
门被下人关上,阻挡了夏桥正的视线,他回到后座,静默地坐着,吸食着离开的人残留的味道。
长袍里的那片粉白变成那双眼后面的灵魂,几十个日夜拉长至两百个日夜,没有停止的现象。
下的蛊解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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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被抱进宅子没多久,他的意识就要起来了,却又被安神催眠的熏香味给压趴了回去。
厉正拙一路抱着他进房间,把他放在床上,咳嗽着吞下一粒药物坐在床边平复:“Fairy,你去外面住,怎么瘦了,是不是吃不好?”
熟睡的人给不了回应。
“你总想出去,结果怎样,出去了并不是花花世界任你飞,到处都是猎人的捕兽夹。”
厉正拙幽幽道:“不怪你,怪你这张脸。”
房里静了片刻,响起极模糊的叹息:“是你母亲的原因。”
陈子轻人睡着,记忆自动补充。
厉正拙跟原主的母亲是彼此的初恋,他念旧情,在初恋的儿子有难时出手相救。
原主被厉正拙放在国外一处庄园照顾,以他长得太醒目,不方便抛头露面,以免被垡城一众盯上为由阻止他外出。
实际是对初恋的控制欲,转移到了她儿子身上。
原主就这么在厉正拙的身边过了十几年,物质富裕,不愁吃不愁穿,不用考虑生计,不用应付恶意嘲讽的视线和手段。
如果去年没发生变故,他的生活会按部就班,直至给厉正拙陪葬。
去年厉正拙暴露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他监视原主的衣食住行,视频很多,长年累月,想用他代替他的母亲。
原主反击途中用茶壶给了厉正拙一下,他以为人死了,不得不逃回国找新的避难所,也就是傅延生。
可惜目的没达成,头破血流的人也没死。
厉正拙当时很快就醒了,他没派人去追,甚至暗中帮助原主回到国内,接近傅延生……
因为他倒在血泊里的时候有了新的想法,更有意思的想法。
“那个傅延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对自己放纵,却给你画地为牢,怎么随着发展就变了道,你一次次背叛他,当着他的面和别人亲亲我我,他都不对你开枪,不下令让手下人结果了你跟你的情夫。”
“要不是我让人安排那一枪,还真不好办。”
“他爱上你了。”
“这就没意思了,不配待在这个局里了。”
“不过他可以当调味剂,所以你露面的次数一多,消息就会送到他手上。”
厉正拙揭开床上人脖颈的创口贴,看那处割伤,看了会,皱皱眉,像艺术品出现瑕疵,整个人阴戾下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
厉正拙出去拿药箱回来,给他消毒处理伤口。
“到我那外甥了。”
“他在垡城期间只需对你有好感,并把你列为特殊就好,这样等你来了谯城,他才会走出身份地位带来的限制,护你一程。”
“我那外甥的阈值过高,能激起他兴趣的可不容易。”
“你做到了。”
“现在我们来说夏桥正。”
“他和你的身份是对立的,你们之间隔着仇恨,可他成了你的狗。”
“他服从我的计划,为的是让你脱离傅太太的位置。”
“电子圈的解锁方法,是他自己寻到的,那可不容易到手。”
厉正拙说到这笑了笑,他笑什么,他笑的是,当初夏桥正在国外做买卖,被人追赶逃进庄园,Fairy以掩护那青年离开为条件,成了对方的雇主。
在他回国后帮他绑架傅延生。
实际上呢。
夏桥正能进庄园,全身而退,都在厉正拙的眼皮底下。
也就是那时候,夏桥正被厉正拙放在了棋局上面。
厉正拙在放风筝,放了一段时间就拉回来了,远了看不到风筝的图案跟起伏,还是近点好。
“我为你挑选的男人优质,各有特色,他们能给你染上不同的色调。”
厉正拙年轻时是个画家,生平最满意的作品就是床上这件,可惜去年不满意了想毁了,又改变主意重新上色。
傅延生,夏桥正……柏为鹤是他亲自挑选的色彩,他会逐一铺上去,期待最后的成品。
“你的保镖站位过低,所以我打算收他为养子,抬一抬他的身份,这样他才能有广阔的舞台争抢你。”
陈子轻要是醒着听到这句,肯定会想,绿帽焦虑症傅延生在厉正拙面前只是个弟弟。
“收养他当天,我会宴请各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有看上的,可以跟我说。”
“对了,你的前夫跟他的心腹决裂了。”
“据说他收到了一组照片,照片上是他的心腹抱你上车的画面。”
“也不知道是谁拍的,这么缺德。”
陈子轻打起了鼾。
厉正拙按了按纱布一角,难以言明的目光长久地落在他脸上,究竟是否在追忆曾经的初恋,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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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柏为鹤跟母亲来宅子里吃晚饭。
厉正拙不知道为什么很高兴,他让下人开了一坛年代久远的好酒。
陈子轻一闻就有点醉了。
这顿饭只有厉正拙精神亢奋,仿佛金榜题名跟洞房花烛同时降临在他头上,他全程在笑。
陈子轻咽下嘴里的食物偷看了一眼,厉正拙这看着哪像是五十多岁快六十啊,也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
是基因优秀,还是吃了药?
要是基因的话,那怎么他妹妹身上没见着?他跟他妹妹站一起,不说年纪会被人当成是姐弟。难不成基因里的迟缓衰老传男不传女?
陈子轻胡思乱想着,徒然一惊,不会跟尸油有关吧?!
厉正拙给他夹菜:“Fairy,你看我看傻了。”
陈子轻瞧灯下的玉面书生,不假思索地说:“你没老人味。”
桌上气流一滞,厉正拙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你们看Fairy,多可爱。”
陈子轻不说话了。
而对面的柏为鹤更是一言不发,只有他的母亲附和了几句。
陈子轻吃得迷迷糊糊,筷子什么时候从他指间滑到桌上了都不知道,他强撑起沉沉合在一起的眼皮:“人呢?”
“柏先生?”陈子轻指指柏为鹤,指指自己,“就我们两个了啊。”
柏为鹤靠着椅背:“他们出去散步了。”
“啊,他们散步了啊,那我们也去散步……”陈子轻摇摇晃晃地扶着桌子站起来,还没走一步就坐了回去。
柏为鹤一颗颗地解着西装扣子:“我查过,微玉的确死了,你不能用那个身份了。”
陈子轻撇嘴,无所谓了啊。
柏为鹤将西装脱下来,放在旁边的椅背上面:“傅延生已经有了新的未婚妻。”
陈子轻心想,好事啊。
柏为鹤又开始解衬衣领扣:“太仓促,这里面有名堂。”
陈子轻模糊不清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他的手移动:“没事的,你们那个层面不都是商业联姻。”
柏为鹤手上动作微顿:“你们?”
陈子轻点头,一眼不眨地望着他敞开点的领口。
诶,
怎么今天穿白衬衣了啊。
陈子轻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柏为鹤真的没穿深色的衬衣,改穿白的了,他吃饭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呢。
原主的情感残留消失了吗?也不对啊,要是消失了,那他现在在干什么?
陈子轻无意识地用眼神催促柏为鹤,你才解了一颗扣子。
柏为鹤的眉骨隐约一抽,他又朝下解了一颗,就此止住,语气平淡且落地有声:“我的婚姻不会牵扯到利益。”
陈子轻看他露出来的喉结:“那你将来的太太又幸运,又幸福。”
柏为鹤慢声:“或许。”
陈子轻忽然望向大门,发现是关着的,他赶快拨开桌上的餐具,趴上去凑近柏为鹤,小声说:“你去看看门是不是从外面锁了?”
柏为鹤凝视他绯红的脸颊。
陈子轻眼神不怎么清明,他紧张地说:“电视里不都这样的吗,有坏人偷锁门,再叫人过来抓奸。”
“抓奸?”
柏为鹤的嗓音里一掠而过笑意:“你不是厉太太,我不是你情夫,何来的抓奸?”
陈子轻没出声,他发现柏为鹤的领带上别着领带夹,怎么好像是他去年抓过的那枚。
“我喝醉了。”他一口咬定。
柏为鹤好整以暇:“你一滴没喝。”
陈子轻不解地喘着气:“那我怎么感觉头晕晕的,心跳得也很快,肯定是你舅舅偷偷给我的碗里放了酒!”
他垂下眼睫发了会呆,扬起笑脸:“你吃菜啊,柏为鹤,我想看你吃菜,你是左撇子,我喜欢看你用左手拿筷子吃菜。”
柏为鹤的面上没有波澜:“为什么?”
陈子轻自语:“为什么……”
“很熟悉。”
他是真的神志不清了,说话都有点含糊:“左撇子,熟悉,瘦金体,也熟悉,心里难受……你太帅了我也烦,不想你这么帅,总感觉你会影响我干扰我……我本来就不聪明……”
周遭温度生硬地下跌了一大截。
柏为鹤的背脊缓缓离开椅背,他前倾身体,抬手伸过去。
趴在桌上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整个人怔了怔,想要往后躲,下巴却被扣住。
微凉的手钳制他,不容他挣扎半分。
柏为鹤掀了掀眼帘,露出眼底的深冷:“轻轻,你在我身上找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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