篾子,夫妻二人坐在炕床上折灯笼,这是沈瑶的拿手绝活,她要接过来折,谢钦不肯,
“上头有倒刺,别伤了你。”
沈瑶便笑眯眯抱膝坐在一旁看着他扎灯笼,她自小手脚勤快,事必躬亲,如今被谢钦养出一身惰性,她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个身子靠在引枕上。
柔柔软软的女孩子,看一眼便让人心软。
谢钦第一回做这样的事,自然有些生疏,沈瑶看着干着急便起身指挥,费了两刻钟功夫,总算扎好一个竹灯笼,谢钦又去内室取来一些苏绢,搁在桌案,望着沈瑶,
“你想画什么?”
沈瑶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将交椅挪去对面,跪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
“你随便画,紧着你拿手的来。”
谢钦开始作画,他先用细狼毫勾勒出一幅山水画,沈瑶还是第一次见他作画,亲眼看到那空白的绢帛顷刻浮现一片山水,越发佩服这个男人的才情,心里跟被灌了热汤似的,砰砰地跳,“你画得真好....”
谢钦看了一眼,稍有些讪讪,“随手之作。”被沈瑶**辣地盯着,谢钦越发愧疚,打算好好画,干脆又去内室寻来许久不曾用的颜料,沈瑶勾着脖子瞅了一眼,那锦盒上头积了一层灰,可见已多年未用。
“还能用吗?”
谢钦打开盒子,那颜墨已经干了,他无奈,只得去廊庑招来平陵,着他去寻新的来。
谢钦不是那种无所事事沽名钓誉之辈,年少还有闲情逸致做上几幅画,入朝后彻底不碰这茬,故而府上也没备着,不过每年宫里都要给他送来不少赏赐,去年上好的颜料都分给了府上的晚辈,今年闹出分家一事,东西还留在库房。
平陵立即取来送给谢钦。
沈瑶挽起袖子要帮他,谢钦指着交椅,“你坐,看着就好。”
舍不得劳动她。
平陵寻颜料的空档,谢钦已勾出两幅水墨画,绢面按照灯笼折成四面,谢钦画了其中两面,留两面空白的给沈瑶,他一面准备磨颜料,一面与沈瑶道,
“你想想,待会自个儿画什么?”
沈瑶盯他盯得出神,闻言立即摇头,“我不要,我那是鬼画符,岂能糟蹋你的画作,回头你做了这灯笼,我可是要收起来好好挂着欣赏。”
谢钦无语,“咱们是夫妻,我画两面,你画两面,合成一盏灯笼,岂不应景?再说,人就在你身边,你想要什么没有?以后喜欢什么我都给你画。”
沈瑶想了想也就没拒绝,托腮望着他,“那我想想。”
谢钦揽袖开始调墨,沈瑶看得出来他手有些生,可见多年不碰,她好奇道,
“你多久没画了?”
“七八年吧。”
“这么久?为什么不画?你们文人不都有些臭毛病,爱附庸风雅吗?”沈瑶嘴里说着臭毛病,心里却格外向往,难怪常言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谢钦这一身的风流俊秀太让人着迷了。
谢钦将颜料备好,准备上色,一面揽袖,一面握着笔停在一旁,平和看着她,
“我可没这么多闲情雅致,”
沈瑶自个儿画得不好,眼睛却很毒,“你这运笔极为流畅,寥寥数笔,抑扬顿挫,意境高远,是不是你中状元后,寻你要墨宝的太多,你不想画?”
谢钦没有否认,凝神开始上色,沈瑶不敢打搅他,聚精会神观赏,他手指修长有力,先从最重的墨色上起,沈瑶看了一会儿眼神泛花,顺着狼毫往上挪,目光定在那张俊脸上,谢钦眼神微眯,因着过于专注,眼神似有一种极为锐利的穿透力,英气勃勃,棱角分明的轮廓被灯芒渲染退了几分深邃,显得整个人格外年轻,像是十几岁的少年。
沈瑶忽然有些羡慕宁英,羡慕所有自年少便认识谢钦的人。
那种浓浓的恨不得拥有他整个一生的占有欲在胸膛翻滚。
这大约便是爱。
她从未像此刻这么庆幸,庆幸当初那一抹孤勇,让她义无反顾回到他身边。
谢钦上好墨色,就看到他的小娇妻流着口水望着他,眼底含着浓烈的霸道。
就仿佛他是她的占有物。
谢钦罕见耳根泛红,抬袖拭了拭她唇角的水渍,神色依然镇定,
“想好没有?”
沈瑶还在犯花痴,“想好了。”
谢钦正想问她打算画什么,却听得那美人儿虎视眈眈道,
“将你捆起来。”
谢钦愣是木了几息,旋即冷冷瞥了她一眼继续作画。
沈瑶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双手一挡将红彤彤的俏脸藏了进去,无地自容。
怎么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这可是最后一招呢。
提前露了底,床上怎么办?
沈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收敛神色,随后甩了甩鬓发,一本正经道,
“我想好画什么了。”
谢钦唇角微勾,头也未抬,“什么?”
沈瑶给自己找回场子,“画当初在山林遇见你时,你被捆住的样子。”姿态优雅,眼神带着几分土匪气息。
谢钦:“.....”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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