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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49 第 49 章 这么凶的夫君我要换一……(第2页/共2页)

;  “夫人,您不肯留下来,属下拦不住,那属下无论如何得跟着您,誓死护卫您。”

    沈瑶驻足扭头一笑,“平陵,你跟着我,我反倒不好行事,京中人人识得你,目标大。”

    平陵摸了摸后脑勺,“夫人,您不是要引开追兵吗,还怕目标大?”

    “你真当我去送死,我可惜命的很。”她又望了望皇宫的方向,目露希冀与眷恋,“你放心,为了他,我也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随后她不再多言,带着碧云往角门方向去。

    浓烟滚滚,少女一袭白衫,如同雪山之巅的昙花,一瞬消失在丛林之后,那一身的坚韧无畏,足以喝退半城硝烟。

    待沈瑶从狭小角门迈出,暗卫牵来两匹赤兔宝马,沈瑶与碧云一人一匹,翻身而上,

    “太子的人在何处?”

    那暗卫首领扬鞭指了指前方,“太子策反了一些妖教势力,城中三教九流都聚在谢府附近,目前集中在东面和南面。”

    “好,那咱们先打西南面突围,引出叛贼,再绕行往北。”

    沈瑶当先一声驾,火红的赤兔马载着白衣飘飘的她,打横巷跃出谢府设防重地,往西南面的大街奔去。

    纵横交错的街道设了层层关卡,可见谢钦防守严密,她特意挑了离交火最近的栅栏越过,浓烟当中依稀可见那贼人个个穿着一身银珠红的短衫,胳膊上还缚着一条醒目红绸,听见马蹄声逼近,纷纷投来惊疑的目光。

    “我沈瑶在此,想捉我,随我来!”

    但见一道纤瘦的白影从前方栅栏一跃而过,打西南面疾驰离去,叛军数位首领,面面相觑。

    “怎么办?”那妖教首领询问负责督战的东宫内监,那内监盯了沈瑶背影,急得跺脚,

    “什么怎么办,追啊,今日只要拿住她,殿下大业可成。”

    于是集中火力猛攻谢府的人一下子消停了,有人骑马,有人纵身,马不停蹄踵迹沈瑶而去。

    那妖教的人追了片刻,不太放心,问内监,“你可认出那人来?万一是谢府调虎离山之计呢?”

    内监恰恰是太子心腹,平日奉命盯着沈瑶,对沈瑶一颦一笑甚是熟悉,

    “假不了,是那沈氏无疑。”

    那样的风姿,京城寻不出第二个来。

    沈瑶带着碧云打头在前,其余暗卫成锋矢阵护卫在她左右。

    城中处处掩门闭户,大街上空荡无人,唯有一些来不及进笼的家禽在半道鸡飞狗跳。

    行了不到数十弹指,左侧巷道传来一丝马鸣,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嗓音破空而来,

    “肆肆!”

    沈瑶侧眸望去,只见黑沉的光色中,一身澜衫的刘端伏低在马背从另外一条小道越了过来,“刘二哥,你怎么来了?”

    他身上交织着几条血痕,看样子经过一番打斗。

    刘端追上沈瑶,悬着心落了下来,回道,

    “我昨夜在东华门外的小院抄书,半夜离开时,在一条暗巷里无意中听到东宫一内监交待暗桩,说是今日一旦火起,便乘势攻打谢府,着重提到你,听那贼人的意思,是要拿住你,将你送去东宫。”

    “我当时不小心露了踪迹,被他们追踪许久,直到今日方才有机会逃脱,故来谢府报讯,到了谢府才知你突围而出,遂一路追来。”

    刘端晓得沈瑶的性子,任何时候绝不会托人后腿,想必是为了保全谢家而只身出府,他又是钦佩又是心疼,

    “肆肆,你放心,二哥绝不让你有事。”

    沈瑶看到熟悉的身影,心神更定,迎风一笑,“好。”这一笑犹如破岩而开的花,骄恣而快意。

    三人恍惚又寻到了当年在岳州山林里纵马驰骋的感觉,后有追兵又如何,当年这样的阵仗他们在岳州遇见的还少吗?

    沈瑶从容,刘端肃静,就连碧云也格外勇猛。

    东宫诸人身手也极是不错,紧紧咬住,只是因着太子下令不能伤了沈瑶,故而行事颇有顾忌,几番被沈瑶等人冲出重围。

    总不能一直这么漫无目的躲下去,那侍卫首领纵马上前与沈瑶并行,商量道,

    “夫人,属下着人掩护您,您寻个地儿藏起来。”

    “行!”

    沈瑶也早有准备,抖动马缰奔至一个转角,将那身显眼的白衣褪下,露出里面的黑衣劲衫,暗卫留下十人护送沈瑶,其余人设法分散东宫追兵。

    等到东宫的人追了一阵,失去目标,顿时心急如焚。

    太子在皇帝与谢钦眼皮底下起事,并不容易,人手极为有限,留给谢府的只是一些三教九流的势力,既然是三教九流,那便是一盘散沙。

    追了一阵如同无头苍蝇,大家伙很快不得劲,兴致缺缺。

    为首的妖教首领可不愿两手空空,想转移阵地,

    “接下来怎么办?要不换一家?”城中官眷那么多,不是非谢家不可。

    内监被呛了一口浓烟,勒停马匹,劈头盖脸骂道,

    “你可知那女的是谁?是当朝首辅谢钦的妻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拿住她比千军万马还管用,甚至说句不客气的话,咱们若捉住沈瑶,没准那谢钦便开了宫门,也不必谭将军费尽心力攻打东华门了。”

    东华门毗邻东宫,只消从东华门攻进去,与殿下里应外合,拿下奉天殿指日可待。

    “再说了,殿下垂涎此女已久,你拿住她,便是东宫第一功臣。”

    妖教首领却不太相信堂堂首辅会为一个女人折腰,不过既然太子喜欢沈瑶,他只能捉住沈瑶以来邀功。

    “弟兄们,继续追!”

    妖教首领打了个手势,着人散去大街小巷围堵沈瑶。

    待二人一离开,沈瑶三人从暗檐下冒出脑袋。

    “二哥,你可知皇宫是什么情形?”

    刘端方才随意在破院子寻了一件外衫换上,尺寸不合,穿在身上十分不适,这会儿额尖已冒出一层汗,他揩了一把叹道,“我藏藏躲躲一日,后来逮住那追捕我的一名内监,从他口中得到一些虚实。”

    “太子策反了两名禁军将领,一人是羽林卫副都指挥使,今日轮守奉天殿,想必宫内现在也是硝烟四起。”

    “此外,虎贲中郎将谭翔本是东宫的人,天坛起火后,他立即召集兵力攻打东华门,意图与东宫汇合。”

    沈瑶皱眉,“听侯爷说,朝中有十二卫,紧靠这两只兵力应该还成不了事。”

    刘端摇头,“陛下情况不太好,一旦陛下病危,而三皇子不在场,东宫登顶也不是没可能。”

    沈瑶冷笑,“我家侯爷绝不会准许东宫得逞。”

    刘端看了她一眼,“你不懂朝中派系斗争,太子这次时机掐得相当好,上头陛下病重,底下三皇子被围困火场,朝中人心浮浮,中立的朝臣难保不倒戈,只要有一半朝臣倾向太子,太子就有希望。”

    谢钦再能耐,也不过是一权臣,他不可能取天子而代之。

    沈瑶蓦地想起七皇子,“朝中也不止一个皇子,太子如此昏庸无能,决不能让他上位,不行,咱们得做点什么。”

    刘端倒不意外沈瑶胆大,当年在岳州,三人绞杀马贼,围困绿林,谁也没怕过。

    “你想怎么做?”

    沈瑶目光定在远处那妖教首领身上,

    “你方才可听见那妖教首领的语气,似对那内监十分不屑,咱们想法子,待他落单时将人拿住,再利用他控制住妖教这批人,来个背后插刀,决不许谭翔攻入皇宫。”

    “成!”

    沈瑶三人有勇有谋,论武艺还差一截。

    于是她招来暗卫首领,吩咐他想法子把那妖教首领绑过来。

    这种事对于暗卫首领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稍稍费了一番功夫,便将那妖教首领给捆住扔到沈瑶跟前。

    彼时三人正避在破院一间柴房,碧云扑了扑一个木凳上的灰,伺候着沈瑶坐下,

    天色太暗,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沈瑶不敢点灯,怕招来贼人,趁着外头微弱的火光打量了那妖教首领一眼,五短身材,面庞黑黢黢的,其貌不扬,瞧见沈瑶露出满脸苦笑,告饶道,

    “姑奶奶饶命,在下是被太子所迫,不得不行此险招,并非与姑奶奶有仇,在下上有老下有小,不过是在城中讨口饭吃而已。”

    沈瑶没功夫跟他掰扯,使了个眼色,那碧云捏住对方的下颌,迫着他吞下一颗药丸。

    那妖教首领不复方才那般镇定,立即现了原形,如同困兽般在地上打滚,

    又惊又怒,“你喂我吃了什么?”

    沈瑶慵懒一笑,

    “姑奶奶我可不是一般的官宦夫人,曾在岳州行走江湖,江湖上的那些路数我可门儿清,此药乃逍遥丸,服药两个时辰后无解药,便要全身溃烂而死。”

    那妖教首领登时不动弹了,睁大眼眸盯着沈瑶,实在难以想象如此貌美的小姑娘心肠这般歹毒,毕竟是道上行走的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忙问,“夫人到底要我做什么?”

    沈瑶将计划一说,妖教首领没有反驳的余地。

    一刻钟后,沈瑶三人与暗卫五人,均换上妖教的衣裳,趁着妖教首领召集部下时混了进去。妖教首领重新回到马背上,往身后人群望了一眼,哪还见沈瑶的踪影,怪了,人呢,莫非能隐身,这会儿是真的相信沈瑶有几把刷子。

    他并不知自己吃的是妇科千金丸,只当是毒药,忐忑作祟,时不时觉着浑身上下有蚂蚁在咬,颇有几分心惊胆战,不敢轻易拿自己性命去赌,再者那沈瑶已告诉他,太子不过是以卵击石,胜算不大,妖教首领将信将疑,暂且顺从沈瑶指示,打着援助谭将军的旗号,一伙五百人往东华门进发。

    七拐八绕,好不容易到了东华门外的灯市一带,灯火惶惶中,擂鼓震天,挺枪跃马,四面激战,原先辉煌的灯市一片破败。

    朝中的勤王之师,正与谭翔的人手在东华门外交战。

    勤王兵力规模占上风,只是东宫叛军火力极猛,不知打哪弄来了一种火油球,硬生生在三面围困中撕开一道口子,妖教的人便是从这道口子进了叛军的后方。

    谎称没攻破谢府,想来此处助阵攻城,那负责断后的将领认出妖教首领,自然不会怀疑。

    东华门外还有一道东安门,两门之间隔着两条护城河,谭翔的叛军在里,朝中勤王之师在外。两厢隔着东安门的护城河交战,战况十分激烈,一批又一批盾牌军压了过来,盾牌之后便是轻弩军,箭矢朝着叛军漫射。

    谭翔年纪四十上下,是军中有名的悍将,阔脸虎目,生得健硕高大,只消扫人一眼,便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他甚是骁勇,手执重大百斤的偃月刀,刀锋所到之处,碧血横飞。

    叛军时不时蛊惑人心,说那陛下已驾崩,皇宫内如今是太子当政,但凡执刀不退者视为造反云云,好在派来的将领皆是坚毅之辈,不曾受叛军影响。

    只是谭翔过于勇猛,横刀站在东安里门的甬道下,万夫莫开。

    朝中负责围剿的将领立在灯市一间酒楼高处,俯瞰全局,时刻盯紧叛军动向,就在这时,十分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不知什么人往那谭翔射了暗器,那谭翔捂了捂后脑勺,身子一晃,骤然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守将抓住时机,扬手一挥示意士兵迅速推进,越护城河而过。

    谭翔一死,叛军兵败如山倒。

    那平陵自沈瑶离开,立即遣人往皇宫送信,人进不去,示警的烟花可放出,宫中眼线得了消息报与谢钦知,谢钦闻言,面色如同交织着风暴,迅速派人去四处宫门接应沈瑶,哪知沈瑶在最危险的东华门。

    待东华门内外的战事平定,已是子时后。

    东华门洞开,沈瑶跟随守将入宫去寻谢钦。

    进了东华门,尸山遍地,血流漂杵,处处充斥着血腥味,亦有宫人的尸身挂在矛杆上,睁大一双不甘的眸子直盯着沈瑶,沈瑶浑身颤栗,抱着碧云心有余悸。

    刘端本不可入宫,可他坚持守在沈瑶身侧,那守将认出沈瑶身份,不敢大意,只得捎上他。

    费了一番功夫总算进了奉天殿侧殿。

    谢钦的人将他们三人引至一间耳房坐着,连忙出去通报。

    奉天殿正殿内,太子被人擒住跪在大殿正中,皇帝捂着胸口唇角残有血迹,躺在龙座上几乎是气若游丝,只一只眼阴戾地盯着太子的方向,殿中铁甲林立,兵戈刚消,除了谢钦几位重臣守在皇帝身侧,其余大臣皆跪在下方战栗不言。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十分醒目站在皇帝身旁,则是年仅十岁的七皇子。

    他正在殿中代皇帝质问太子。

    这样的场合,谢钦本不该离开,只是听说沈瑶入了宫,又听闻是她射死了谭翔,一时心潮翻涌,风风火火奔至侧殿耳房门口,猛地掀开珠帘,瞧见沈瑶面容呆滞坐在圈椅里,看模样惊疑未定,碧云拥在她身侧亦是吓得不轻,而那刘端则倒了一杯茶正要递给沈瑶,三人同时抬眼,几双视线撞了个正着。

    谢钦看了一眼沈瑶,确认她身上无伤,压制住满腔的情绪,目若寒芒扫过刘端,刘端倒是十分镇定,只淡淡朝他施了一礼,

    “谢大人。”

    谢钦俊脸青云密布,看着刘端神色十分复杂,在这样艰险的时刻,谢家人将她逼出来,反倒是刘端拼死相护,谢钦一颗心跟在油锅里煎熬似的,明明方才在大殿内八风不动,冷静果断地平定了太子之乱,到了这个小女人跟前,一辈子的城府与稳重都喂了狗。

    “你们出去!”

    这话自然是说给刘端与碧云听。

    碧云倒是晓得谢钦十分爱护沈瑶,毫不犹豫退了出去。

    刘端可没这么好打发,他看着沈瑶。

    沈瑶不知何时已局促地站了起身,俏脸一阵白一阵红,露出几分窘迫与无辜,神色畏畏缩缩,似在绞尽脑汁想法子如何与谢钦交待,纤细的手臂覆在脖颈勾了勾纷乱的耳发,怯生生地不敢与谢钦对视。

    刘端看到这样的沈瑶,心忽然漏得跟筛子似的。

    他与沈瑶相识十年,甚至谈得上朝夕相处,相濡以沫,可这么多年,他从未见沈瑶在哪个男人面前露出怯色,而现在像换了一个人,这意味着,这个男人值得她放下一切防备,褪下所有伪装的坚强,愿意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展示给他。

    刘端挪着僵硬的步子,头也不回出了耳房。

    门被重重一掩,里面传来沈瑶的尖叫声,听着像是被谢钦怎么着了,接连数道响亮的啪声夹杂着沈瑶欲说还羞的娇喘声在他耳畔萦绕,

    刘端心头躁意翻滚,深深闭上眼。

    里头谢钦斥声不断。

    “谁让你离开谢府?我昨夜如何交待你?你可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沈瑶羞得无地自容,人被谢钦搂在怀里,他一只手钳住她双手扣在后腰,另一只宽大的手掌不轻不重拍打她的臀,

    疼倒是不太疼,就是过于羞耻。

    沈瑶恼羞辩解,“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立了功吗?”

    “立功?我需要你拿性命当赌注来立功?”谢钦从未被气得这样狠,他哪怕不杀太子,也不会让沈瑶出事,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他可是布下天罗地网,只要沈瑶待在府中,谁也伤不了她,一想到她整一夜在城中驰骋,他心悸得要命。

    沈瑶小声辩驳,“我这不是减少一些死伤嘛。”

    见她还有胆子顶嘴,谢钦给气笑了,“看来你还没长记性,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不相信他会保住谢家,为了其他人的安全,擅自离开府邸。

    又是一道响亮的啪声,

    “哎哟。”沈瑶手脚动弹不得,只得将脸往他怀里蹭,叫冤,“谢钦,你别怪我,我是被谢家人赶出来的。”

    谢钦一想到谢家人所为,下颌绷紧如同锋刃般锐利,小心翼翼将人往怀里搂紧,眸色阴冷,一字一顿道,

    “那谢府还不是他们的家。”

    先将朝中料理妥当,回去再收拾那群腌臜。

    沈瑶眼神可怜,耸了耸他的胸膛,“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想离开你,越是危险,我越想待在你身边,”小鹿般的眼水灵灵望着他,倒打一耙,“你为何不带着我呢。”

    谢钦心募的柔软,松开她的手,拨开她面颊的乱发,目光似水覆着她面颊问,

    “可有哪儿伤着了?”

    沈瑶抚了抚那火辣辣的地儿,朝他飞眼刀子,“腚疼。”

    她委屈巴巴,“这么凶的夫君我不要了,我要换一个。”

    谢钦:“......”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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