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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武耳朵动了动,心头一乐。
廉公和荀子不睦?不知道朱襄会站在哪一边。
李牧问道:“你与朱襄很熟悉?”
蒙武点头:“朱襄孤僻,到了秦国就交了我这一个朋友。”
李牧:“……”这句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老实孩子李牧没想太多,担忧道:“朱襄难道被咸阳贵族排挤?朱襄对人真挚,并不孤僻。”
蒙武道:“太子常在朱襄家吃住,朱襄还要奉养应侯和武安君,被迫孤僻。”
廉颇和李牧脑袋上同时冒出大大的疑惑。
太子常在朱襄家吃住就罢了,估计是夏同和政儿引来的。为何朱襄要奉养应侯和武安君?应侯和武安君没子嗣吗?!
就算没有,功臣的奉养不应该由秦王派人负责吗?秦国的长平君,是来干这个的?!
廉颇和李牧总算知道为何荀子想插上翅膀,他们现在也觉得骑马太慢了。
蒙武乐呵呵地与廉颇、李牧一同骑马回咸阳。
他看着据说已经垂老卸甲,但骑马一整天都不累的廉颇,心里啧啧称奇。
听说廉颇老矣,那些人眼瞎吗?
秦王听到蒙武提前派人报告,廉颇和李牧太担心朱襄,所以丢下大部队骑马回咸阳。他的眼睛因困惑而睁圆。
他对一边打哈欠,一边苦着脸帮他核对文书的太子柱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就算担心,他们来到了咸阳又能有什么作用?”
太子柱强忍着哈欠道:“大概他们无所谓是否有用,早点看见朱襄就放心了。”
秦王道:“寡人问,他们在担心什么!”
太子柱做出被秦王吓到的神色,心里撇嘴。君父你故意让原本对朱襄很亲近的秦国将领对朱襄颇有微词,还问他们担心什么?
自己可以做,别人不能愤怒也不能揭穿。这就是国君吗?
“我听闻廉颇在得知朱襄把长平税赋返还给长平之后,怒骂朱襄用什么养政儿。”太子柱“猜测”道,“李牧和蔡泽说政儿花不了多少钱,而且还有夏同。廉颇骂他二人放屁。”
秦王皱眉:“寡人怎么没听过此事?”
太子柱道:“蔡泽给朱襄写的信中说的,我那日正好在。”
他看透了朱襄确实纯良后,就让人减少对朱襄的监视,比如不再要求对朱襄收到的每封信件都如实报告。所以如此趣事,他现在才知道。
秦王道:“廉颇和李牧入秦,寡人自当出城相迎。待廉颇见到朱襄时,希望他不要当众给朱襄难堪,质问朱襄亏待政儿。”
太子柱在心中叹气。他就知道,君父没那么容易被他糊住。希望廉颇机灵点,见到朱襄后,赶紧因为朱襄“亏待”政儿骂朱襄一顿。
太子柱忐忑不安地等到了廉颇和李牧到达咸阳的那一刻。
秦王果然亲自出城迎接,并带上了朱襄。
朱襄难得穿一次封君的冠服,看上去挺像模像样。
廉颇、李牧、蒙武提前下马,步行来到秦王面前,向秦王叩首行礼。
秦王赶紧将廉颇扶起来:“信平君别多礼,以后信平君见寡人可不拜。”
他有扶起李牧,语重心长道:“朱襄常常夸奖你才华堪比寡人的武安君,寡人的长城也给你守。希望将来,你能继承白公武安君的封号。”
廉颇和李牧都感激涕零,对如此贤明国君恨不得剖心掏肝,表明自己绝对不辜负秦王的看重。
秦王见廉颇和李牧感激涕零,他也感动得热泪盈眶。
朱襄:“……”脚指头在抠了再抠了,很快就能为政儿抠出一座新的宫殿当别宫了。
廉颇敏锐地瞥向朱襄。
朱襄条件反射缩了缩脖子。
秦王见状,一秒切换慈祥微笑表情:“信平君和李将军旅途劳累,寡人今日就不设宴款待了。朱襄已经准备好了住处,我们一起去朱襄的别庄继续聊。”
嬴小政插嘴:“曾大父,是政儿的别庄。舅父说,政儿的是政儿的,舅父的还是政儿的。”
“贫嘴!”秦王轻敲了一下嬴小政的脑袋,“快来和廉公、李将军行礼。”
“廉翁!老师!政儿好想你们!”行礼是不可能行礼的,嬴小政直接一个飞扑冲进廉颇怀里。
廉颇接住嬴小政,先是一愣,然后哽咽:“政儿,怎么瘦了?瘦了好多……朱襄!”
“我在我在。政儿明明是胖了!”朱襄忙辩解,“他胖了好多!”
“你放屁!”廉颇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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