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练拳,若不到极致,以后某日倒在某个门槛前,也不要埋怨为何自己无法跨过。”
于清风神色一震,“师父,弟子谨记。”
“这些日子,有无再回家?”
陈朝随口询问,这三个弟子,贺良就算是此处是家了,但实际上于清风和宁青念,家里还是有人惦记的。
“还是理应时常多回家看看,趁着父母还在,不要留下遗憾。”
于清风笑道:“春天的时候,家里还来了一趟,我爹赶着一大车东西,他把庄子里一些东西卖了,捐了不少,又置办了些粮食,亲自拉着来了神都,见过一面,我还说留我爹在神都多住些日子,但爹说舍不得庄子,就赶着回去了。”
陈朝点点头,“等我有空了,也要去拜会老太爷。”
之后陈朝看向宁青念,后者只是言短意骸地轻声说道:“有时不时写信,师父。”
陈朝也不好说些什么,有些人天生性子如此,对待亲人的方式也自然有所不同,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然后陈朝就揉了揉贺良的脑袋,感慨道:“这小子,快要有我高了。”
于清风接话道:“小贺可不是,别看瘦,实际上力气贼大,早就不能当成孩子看了。”
陈朝笑着转过头来,看着于清风,笑呵呵道:“所以你们就能追着刘氏的那嫡子追了几条街?”
此刻陈朝的脸上虽然还有笑意,但于清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凝固了,他心虚地看着自己师父,“师父,你都知道了啊。”
“哎呦,你们把事情弄得这么大,我想不知道都难啊。”
一回神都,陈朝就知道了这桩事情。
于清风虽然有些害怕,但在贺良刚要说话之前,便一把拉住了自己这个师弟,咬牙道:“师父,事情是我做的,小贺都是被我逼着去干的。”
陈朝看了一眼于清风,哦了一声,“小贺,是这样?”
贺良看了一眼师兄,摇了摇头,“师父,不是的,那刘氏嫡子出言不逊在先,我和师兄看着小师妹受辱,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陈朝沉声道:“那就打人家一顿,追着人跑三条街?”
贺良和于清风一怔,低下头去。
贺良说道:“师父,是我们鲁莽了。”
宁青念主动说道:“师父,怪我。要不是我,师兄们也不会这么做。”
陈朝皱了皱眉,不解道:“什么时候,被欺负的人,还有错了?就因为你是我陈朝的徒弟,所以被人欺负了,就该忍着?就该什么都不做?”
“你们要是这么想,就赶紧滚蛋。”
陈朝揉着宁青念的脑袋,笑眯眯道:“自家师父,做了这么多事情,当徒弟的没有仗着师父的功绩到处去惹是生非,就算是好事了。”
“至于被欺负,啧啧啧,怎么天底下还有这么不开眼的家伙,敢欺负到我陈朝头上来?”
于清风一怔,眼睛突然开始放光,贺良也抬起头来。
陈朝平静道:“翁泉。”
不远处,翁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应道:“镇守使大人!”
“去一趟刘氏,告诉他们一声,本官回来了。”
陈朝笑了笑。
翁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之后的话,有些诧异道:“大人,就说这么一句话?”
陈朝微笑点头道:“就这一句话吧,多说了,本官怕他们睡不好觉。”
翁泉嘿嘿一笑,转身就走。
他也是才想起那桩事情,这会儿除了笑之外,还能干啥?
……
……
也就是这一日,刘氏那边得到消息之后,那位刘氏家主,如今已经官至吏部侍郎的刘侍郎脱去自己儿子的上身衣服,背着荆条从大街走过,来到那座竹楼前,登门赔罪。
陈朝虽然只有一句话,但刘氏上下都清楚,那没说完的下句话是什么。
我回来了,你不来见我,那我只好去见你了。
可谁都知道,这些年,镇守使大人登门拜访,除去谢氏安然无恙之外,别的,可都没落个什么好下场。
可没人觉得自己会是另一个谢氏,毕竟谢南渡这世上也只有一个。
至于刘氏为何这般大张旗鼓,是当真心诚悔过,还是别的,此举反正都十分耐人寻味。
总之这桩事,在那要给北境将士庆功的大朝之前,在神都传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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