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她能有什么事要忙?”温寻险些被气了个仰倒。
可他来不及发作,就听底下的人来报:“老爷,镇国公府老夫人到了。”
这位老夫人身份可不一般,不光是超一品诰命夫人,而且还是永安王的亲外祖母,也就是当今皇后的生母。
论身份地位,在京城里,是再也没有能越过她去的。
温玉若的及笄礼,能请到她来做正宾,对温家上下来说,都是一件极有脸面的事。
只是这位老夫人年事已高,近些年又静心礼佛,险少出现在了人前。
这次也是永安王亲自出面,才请了她老人家过来。
温寻这会也顾不得温月声了,忙起身迎了出去。
刚出了正院的门,就见得一群人簇拥着老夫人往里边走。
老夫人郑氏今岁六十有余,着一身深色衣裙,手腕上缠绕着一串佛珠,眉目间还隐约能瞧出年轻时雷厉风行的劲,面容也较为沉肃些,瞧着有些不苟言笑,难以亲近。
也就唯有在对上永安王这个外孙时,才会展露些许笑颜。
萧缙跟随在老夫人左右,入了公主府正门,却听身旁有人惊呼了声。
“那是何物?”
这边的人和闻讯赶来的温寻,皆是抬眸看了去。
偏院种着几棵梧桐树,如今正值枝繁叶茂之际,风吹梧桐,绿叶沙沙作响。
在这郁郁葱葱的绿中,有片金光格外瞩目,在绿叶间隙,闪烁着万丈金芒。
走近了看的话……
温寻身旁的管家:“郡主的佛像。”
温寻:……
他就知道。
“公主府内,竟是供奉了一尊大佛?”老夫人怔愣片刻后道。
“是。”管家为难地道:“这佛像原是京郊天慈寺内供奉着的,前些个日子,被郡主请了回来……”
“郡主?”跟在老夫人身侧的一碧绿裙装的少女疑惑道:“郡主何时信佛了?”
“而且这天慈寺的佛像,竟是能随便请来供奉家中的吗?”
“芷儿。”镇国公夫人轻喝道:“不得无礼。”
说话的少女是如今的镇国公魏冉之女,魏兰芷,也是萧缙的表妹。
魏兰芷生性活泼,但在常年礼佛,格外严肃的老夫人面前也不敢放肆。
未料老夫人听了她的话后,竟是赞同地点头:“兰芷所言不错。”
“天慈寺的大佛,并非谁人都能请至府中。”她微顿,看向温寻:“老身是礼佛之人,如今入了贵府见得大佛,便没有不去供奉之理。”
“不知温大人府中可否方便?”
温寻一愣,温月声不是闹着玩的?还真会有人来供奉这尊大佛?
旁边的萧缙眼眸亦是微沉,他看向老夫人道:“佛像在偏院之中,恐有不便,加之吉时将至,您也该去正院内了。”
“不打紧。”老夫人转动着手中佛珠:“等及笄礼结束后,再去供奉也不迟。”
见她执意如此,萧缙也不好再劝。
温寻忙道:“老夫人若想供奉,自是随时都可以。”
因及笄礼将要开始,他们也没再多耽误,先去了正院。
今日的主角温玉若早已候在了一旁,见得老夫人,忙上前问安。
温玉若容貌清丽,因身子柔弱,颇有些弱柳扶风的味道。
老夫人也怜惜这个孩子,待她比旁人多了几分亲和。
笄礼一开始,周围便变得格外热闹。
无他,温玉若用的簪子华贵非常,且是宫中皇后赐予的,此前就被人津津乐道过多次。
如今这及笄礼又办得声势浩大,加上笄礼上的赞者、正宾身份都格外贵重,谁人看了,都知温玉若日后前程大好了。
“只这样热闹的日子,倒是不见思宁郡主……”
“今日是二小姐的好日子,思宁郡主那脾性,怕是不出现为好。
”
“脾性不好又能如何,如今看这温府,大约也没了她的立足之地。”
“所以她这些日子突然礼佛,原是想通了?”
“多半是见二小姐这般得宠,心中失意,这才用礼佛之由逃避现实,也免得在郡主面前自惭形秽,就更是不好过咯。”
一片热闹中,笄礼成。
礼成之后便是宴席。
按理来说,镇国公老夫人身为今日的正宾,当第一个入席才对。
可不知为何,笄礼一结束,老夫人便叫人领着,离了正院。
院中宾客皆不清楚缘由,问了公主府的下人,才知老夫人竟要去供奉偏院的大佛。
那大佛的来历,在场的人心里皆清楚。
又有思宁郡主和永安王婚事在其中,老夫人骤然去供奉思宁郡主请来的大佛,大家都觉得稀罕。
永安王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子,虽并非长子,却也是身份尊贵,高不可攀。
他跟温月声的婚事,是温月声尚未出生时定下来的。
皇上金口玉言在前,哪怕如今温月声名声已坏,却也不好悔婚。
更为重要的是,温月声的生母,也就是已故的慧怡长公主,虽与皇帝并非一母同胞,却在皇帝未登基前,对皇帝照顾颇多。
所以温月声荒唐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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