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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历史的两位选手激动得热泪盈眶,而后面选手及相关工作者席位那,小孩子离了父亲怀抱太久,哭得鬼哭狼嚎。

    三口之家就这样定格在一个画面里面,第一季的故事结尾,响起来片头曲。

    “怪不得大家都喊着快点出第二季,”佐切卡看着最后一集最后一次的片尾曲感慨,然后又想起郁辰刚才说那小孩子很幸福的话,“辰你看,这个画面被记录到了世锦赛上面,肯定是那孩子的黑历史了,这样都还幸福吗?”

    “幸福。”

    郁辰点头,坚持的认为动画里面的那个孩子,是幸福的,“即便亲生父母失踪了,他有意识的时候,是被两位选手所有的爱照顾着长大的,那就足够幸福了。”

    青年曲起膝,双手撑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视。

    片头播完之后,进入完结的最后彩蛋,又或者是第二季的内容预告。

    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孩子看起来长大了一点,五六岁的样子。他脚上穿着冰鞋,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点的忐忑,却在一旁银发父亲的指导下,左脚用力尝试起跳。

    然后,画面在那孩子的右脚冰刀刀齿重新接触冰面后进入特写,一瞬间快速的外刃滑出弧线之后黑屏,动画第一季结束,留下期待第二季的话语。

    太幸福了,幸福得让郁辰觉得有些自卑。

    也许是因为今晚的料理里面有酒的缘故,又或者是这个动画让郁辰内心里面最难过的部分被触动到的缘故,他忍不住的,想要抱怨,把不能够跟家里人,包括跟姑姑抱怨的内容说出来。

    “佐切卡,我人生有意识所记得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的祖父跟祖母抱怨,说我是一个自闭症。”

    第44章 开始·希望的演绎

    在壁炉带来的温暖环境下, 郁辰侧头枕着膝盖,透过落地窗看向屋外路灯,以及灯光下飘落的雪花, 开始述说记忆当中的那段经历。

    按道理来说,很小的小孩子的记忆是不会记得那么清的,但是郁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记得那一段经历。

    很小的时候,他出生的那个南方的小镇开始发展, 父母为了更好的生活也变得忙碌起来,他就这样被交给了祖父母。

    很常见的套路了, 他以前读书的时候, 遇到过很多同学都有那样的经历。

    还是三岁的时候吧,那个时候的郁辰非常喜欢坐在祖父母家, 阳台的小台子上面,而且是一呆能够呆一整天。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喜欢坐在那里了, 也许是觉得防盗铁栅栏上面花盆里, 亮黄色带一点点透光的丝瓜花,在阳光照着的时候很好看。

    也有可能是楼下邻居的阳台顶那里,观看一根一根树枝筑巢的燕子太过有趣, 让他忍不住想要看到它完工。

    又或者, 是看着楼底下一个又一个的行人,希望那些里面会有一个,他认识的身影出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南方的城市夏天非常热,郁辰不喜欢在酷热的环境下出汗,那会让他感觉到身上又痒又难受, 还会泛红起疹子, 所以他从小的时候就不喜欢皮球,不喜欢外面的秋千和沙地, 不喜欢外面吵闹的游乐场和滑滑梯,不喜欢出去玩。

    和传统的小男生不太一样。

    每天在阳台的小台子上面一坐,有遮阳的屋顶挡住酷暑的太阳,有宁静的环境,有时候还能听到楼上的邻居,用磁带机播放一些古典音乐,细细碎碎的,隐隐约约的,要非常专心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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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才能听清。

    对很多两三岁的小孩子来说,这样做是很无聊的,但是对郁辰来说刚刚好。

    而郁辰,就是在这样的日常当中的其中一天,听到屋内祖父的声音。

    「郁辰,那孩子脑子有问题的,是自闭症,都坐在那里一个下午一动不动。」

    小孩子的听力出乎意料的好,当时的郁辰甚至能够隔着阳台,听到楼上邻居用磁带机播放的音乐,所以隔着一堵墙的屋内的声音,肯定是听全了的。

    三岁的他还不至于理解‘自闭症’是什么东西,但是却能够听懂话语里面所表达的感情,那股‘嫌弃’的感情。

    当时的郁辰在只有自己在的阳台那里,觉得很尴尬。他从坐着的小台子跳下来,双脚站定在了地面上,过了好久都没有想好,自己是推门回去好,还是继续呆在阳台好。

    而那一句「郁辰,那孩子脑子有问题的,是自闭症。」的话,就成为了郁辰回想自己很小时候的第一个记忆。

    后来祖父生病,祖母要去医院照顾而不得不把他送回去父母身边,再之后遇到姑姑,接触到滑冰……

    这一段最早最早的回忆,他甚至都没有跟姑姑说过。因为说出这句话的是他的祖父,姑姑的父亲。

    他感觉要是说了,姑姑无论偏向哪一边,都不会开心。

    而在他慢慢长大,终于知道‘自闭症’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国家队青年组。那也不是说出这个秘密的好地方。

    他在国家队时候选手人员变动很频繁,很多都是十七八进来,过个一两年就超龄升组了。而且大家都默认郁辰是一个沉默的训练狂,找他聊的内容大多数都和训练有关。

    梁教练……梁教练认为青少年是没有烦恼的,按照要求好好训练就可以了。

    看着窗外飘雪的郁辰收回视线,转过身去,看向比他年长五六岁的银发朋友,“所以,佐切卡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

    面前的青年皱起眉,表情看起来像是很难过,想哭的样子。

    “怎么了,”郁辰无奈的笑笑,“我自己听起来都没有难过。”

    郁辰依旧觉得自己的脸好红,而且有点困。但是他今晚喝的饮料按照佐切卡说的,应该没有加香槟才对。

    他讲述这段回忆的时候语气非常平淡,就像是故事里面的那个被说是‘自闭症’的主人公并不是他那样。

    郁辰自顾自的,在朋友难过的表情下,把之后的一些经历也说出来,“祖父应该把他的想法,跟我父母说了吧……不过那个无所谓,因为五岁开始,我就跟着姑姑学习滑冰了。”

    小镇里面的资源很不足,当时并没有能够指导二周跳以上的教练,还是姑姑专门出差去北方,去大城市,观摩其他教练教学之后再回来教给郁辰。所以,他们姑侄两人可以说是互相打磨,互相进步。

    他很感谢很感谢姑姑,所以心里那些让他难过的事情,他不敢跟姑姑说,怕打扰到姑姑,怕……会被嫌弃‘麻烦’而不再想管。

    那时候的练习进程不快,甚至还出现过鲁普跳卡一个月没跳出来的事情,无论是他还是姑姑都对此没有头绪,最后还是郁辰穿着护具,硬是摔了几次才摔出来的。也许是因为他太过有‘野心’吧,每次完成一个新的跳跃之后,他总会迫不及待的想跟进一步,做更难的动作。

    从一周跳,到二周跳,到三周跳升组。

    学习很不容易,训练很不容易,也就是因为这样,郁辰非常珍惜每次的训练机会,每一次都会练到体力清空为止。

    十三岁那时候的外训,是姑姑帮忙找的。也亏得在网络信息刚起步的阶段,郁贤淑能够找到资源,甚至还为郁辰申请到ISU给青年组专门用于花样滑冰练习的奖学金。

    之后的记忆,郁辰每次回想起来都需要选择性的跳过,才能够继续呼吸。

    梁教练是很好的教练,国家队青年组的带队负责教练是很厉害的,指导了郁辰过完三周跳,进入四周跳的过渡。

    可是——外训是姑姑为他争取到的机会啊。

    那是他的机会,一个能够早早的触碰到世界级别舞台的机会。

    “我是一个很坏的人。”郁辰小声说道,“前两天我在全国锦标赛,输掉第一的时候,我在想……

    要是是四年前就在这里外训,我是不是就能够赢下那枚金牌了。

    还想……

    要是卓幻的失误再大一点,在鲁普四周跳的时候直接摔倒在冰上,我也能够拿下金牌。”

    他不应该这么想的,外训的结果可能不比在梁教练底下练好,也没有那么多如果,他就是在梁教练底下训练了四年,学到了很多东西。

    并且,他作为选手知道在比赛上面完整的展示一个跳跃有多难,不应该暗自‘诅咒’其他选手摔倒。

    他国锦赛的还做了许多错事,他还怪耶塔师兄说他能拿第一,让他有了这个想法。

    其实卓幻的基础分就是比他要高,编排难度比他的大,他输是正常的,师兄也只不过相信了他鼓励了他,而他却在心里怪罪对方……

    一条又一条自己做的错事,郁辰的内疚感越来越重。

    直到佐切卡的大喊了一句,打断了郁辰的思考。

    “辰一点都不坏!是我遇到过最温柔,最善良的男孩!”银发青年一开始的时候,声音还是洪亮的,但是到最后却因为鼻音软了下来。

    这个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的俄罗斯男人,直接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他们为什么那么坏,为什么要对那么好的辰……”

    “……”郁辰因为朋友哭声下含糊的话语,而有些无奈,“我很冷漠的,我训练的时候只会想着自己。我还很自私,你看我在比赛时候,想着其他选手失误。”

    ‘冷漠’和‘自私’,这两个他用来描述自己的词,也是听回来的——

    在四年前,他唯一一次哭喊着,坚持着真的想要外训的时候,所听到的斥责。

    “一点都没有!”佐切卡哭丧着脸大喊了一声,接着继续哭,“呜……辰明明很懂事,真正做错了事情会赶去机场向年龄小的师弟道歉、嗝……”

    佐切卡哭着哭着还打了个嗝,但不妨碍他继续哭下去,“辰、辰也那么温柔……会因为我想看跳跃,而专门为我跳出一个四周跳……呜……那么好的辰……”

    豆大的眼泪从银发男人的眼眶溢出,一滴又一滴的不停落下,但是他一点都没有擦,一直都在磕绊的数着郁辰的善良和温柔。这位兼职男模特的芭蕾舞演员,一点都没有在意自己外观的样子,嚎啕大哭着。

    明明故事的主人公郁辰都还没有哭,他却好像已经替朋友先哭了那样。

    那位哭着的俄罗斯人,一个又一个的数着郁辰的优点。

    “……辰那么自律,所以才会有比同龄选手优秀的成绩。”

    “……辰那么优秀,所以才会被国立大学录取,那是我们俄罗斯数一数二的好大学。”

    “……辰那么漂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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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俄罗斯人家庭里有那么好看的小孩出生,早就欢呼了。”

    “……辰刀工那么好,今天午餐和晚餐的蔬菜都是辰切的。”

    数到最后非常细微的小事,都被佐切卡拉出来当做优点夸了。郁辰听着一句又一句,带着哭腔的夸赞和赞美,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抿了下唇角,最后在眨眼的那一瞬间,有一颗眼泪被眼睫毛打碎,从脸颊边滑落下来,最后滴到地毯上面。

    然后第二滴,第三滴……

    从小就没有被优待的孩子,连哭泣都是安静无声的。

    “佐切卡,佐切卡……”十七岁还未成年的青年,最后没有忍住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发泄一样的把内心最里面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好讨厌他们啊,好讨厌好讨厌……”

    好讨厌随意的把他定义为‘自闭症’的他们。

    好讨厌没有好好陪伴过他却没有停止过抱怨他的他们……

    好讨厌让他丢掉那次机会的他们……

    好讨厌让他羡慕身边任何一个人,甚至动画里面人物的他们……

    “那就继续讨厌下去。”佐切卡拉开郁辰的手臂,用灰蓝色的眼眸直视郁辰的眼睛说道。

    银发青年还没有止住哭了,现在的表情非常的认真,但是脸上的肌肉会因为是不是的啜泣而抽动,“还有我,我也会帮辰讨厌他们。”

    “然后辰所需要的感情……

    辰可以把我当做任何人,朋友亲人,就算是父亲也行。

    我会把辰缺失的那一份爱,给填补回去。只要辰愿意,我也可以用对待孩子的态度,来鼓励辰——就像辰羡慕动画里面的迪兰那样,也可以。”

    眼泪再一次从银发青年的眼眶,不停的流下。青年喉咙根本压不住哑声的哭泣,说出他对于郁辰的看法,

    “他们太坏了,辰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第45章 开始·希望的演绎

    “他们太坏了, 辰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佐切卡把郁辰遮住双眼的手拉开,用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对方那黑色眼眸。

    他感觉郁辰看起来的表情有些迷茫,还有些困。担心对方在这个时候会不想听外语理解, 所以他在这个时候,他把语言换成了才学了没有多久的中文。

    即便是说得磕磕绊绊的样子,佐切卡也还是希望用辰的母语,更不费劲能理解的语言, 来把意思表达出来。

    “从今天之后,我来成为辰的, 需要成为的任何人。”来提供任何需要的感情责任。所以……

    “辰不要记住他们, 不要原谅他们,不要理会他们。我, 佐切卡·费德罗夫,可以给辰提供一个孩子需要长大的所有爱。”

    “……”听起来是很神奇的发言。

    郁辰缓慢的眨了眨眼, 枕在手臂上面, 侧头看着口语磕磕绊绊,说着极其重承诺的俄罗斯人,过了好一会, 才小声开口, “……为什么呢?佐切卡。”

    他们两人只认识了半年,这么短的时间完全不够了解全一个人。佐切卡没有到过他的故乡去过,而他也没有见过佐切卡其他的朋友亲人。

    而这样的关系,佐切卡却给出了这种承诺。

    心理比很多同龄人成熟的郁辰,从很小的时候就自顾自的认为, 世界上确实有很多友善的人, 比如愿意在最后最后选择接纳他转进入国家队青年组的梁教练,给他递出邀请的莫洛佐夫教练, 甚至陌生人之间也有友善的,像是那位暴风雪下到机场接他回宿舍的俄罗斯老大爷。

    但是这些善意都只会到他不会产生过分的麻烦为止。

    不然,那份善意是可能会被收回去的。

    要感恩的对待每一份得到的善意,也要乖巧的不给提供善意的人增添麻烦,这就组成了郁辰年少时期到现在过分安静的性子。

    所以,郁辰不理解为什么佐切卡会提出这样的承诺。才二十三岁,就扬言说要给他提供那么多的感情支撑,那是多麻烦的一件事啊。

    等佐切卡发现自己做不到,就会收回善意,他就失去了这一个朋友了。

    “因为辰你值得最好的啊。”

    佐切卡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这样回答了郁辰的疑问。

    “善良,温柔,真诚又优秀的辰,当然值得获得作为一个未成年孩子应该得到的爱。”二十三岁的青年这样说道,“如果不是亚洲人太过害羞了,我其实想把辰带回家给我父母看看,让他们来弥补那一份的感情的。不过让我父母教给我,然后我再向辰表达,好像也可以。”

    这位高加索人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来多么让人吃惊的话,只是解释完了之后轻松笑了两声,“我想想啊,我十七岁的时候我爸怎么对我的呢……好像是给了我一比零花钱,然后把我扔在了莫斯科国立大学的门口就回去了?不对我不能够这么对辰。”

    银发青年皱起了眉,开始仔细的回想以前还在家里的时候是怎么相处的,然后把它用到对郁辰的相处上面,思考得非常认真。

    而郁辰,就这样侧着头,呆呆的看着朋友的一系列行为。他没有再说话了,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

    为什么他‘就是值得最好的’?什么才是一个‘未成年孩子应该得到的爱’?

    他想到最直观的画面,就是在小的时候,他独自去冰场找教练,也就是姑姑的时候那段路,以及其他学员有家长陪伴着时候的区别。

    南方的小镇总是雨水充足,休赛季的夏天每天都会有雨,姑姑是一整天都在冰场上班的,而放学之后的他,只能够独自在雨中赶路去冰场,或冒着雨,或撑着伞。

    然后他能够看到冰场门口,家长为了防止自己的孩子被雨水淋到而做出的各种行为,撑伞会偏向孩子,没有带伞的会把公文包遮盖在孩子头上,任由自己淋雨,之类的。

    又或者……

    郁辰转过头,看向电视屏幕那里,因为动画放映完毕而停在的封面画面。

    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合照,那个金发的小孩子被拥在中间。

    ‘值得最好的’,是像那个小孩子一样,在无时无刻都能够感受来自两位父亲的偏爱,那样的感受吗?

    他好像有点懂,又不太懂。

    两人都思考着自己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公寓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只剩下壁炉的柴火在燃烧的声响。

    突然,佐切卡起身,大步的从厨房把晚餐开了口的那瓶香槟拿了过来,放到了茶几上郁辰的面前位置。

    “我想起来了!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父亲给我尝试了伏特加!虽然说这个香槟的度数比伏特加低很多,但是我可以给辰尝试一下这个!”

    郁辰从思考的状态回神,视线慢慢的聚焦到那瓶开了口的香槟瓶身上面,“……”

    佐切卡又鼓励似的,把瓶子往郁辰那边推了推。

    郁辰将信将疑的拿起面前的那个瓶子,鼻子凑近过去闻了闻。

    不难闻,花样滑冰的赛后晚会上面也会提供香槟,只不过他还是未成年选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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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都没有参加过。

    “甜的,相信我,辰。”

    佐切卡又鼓励了一句。

    这下郁辰把瓶口放到嘴巴面前,直接拿起它‘顿顿顿’的喝了好几口。

    “咳……”

    还是里面液体流速太快让他呛了一下,才让郁辰放开,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确实不难喝,还有点甜。

    佐切卡接过郁辰喝剩的瓶子,仰头‘顿顿顿’把剩余的也给喝完了。也许俄罗斯人就是属于酒精的民族,银发青年喝完后笑容满面,不像郁辰脸又开始变红的样子。

    他念叨着之后要怎么做,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等待的声音没有两声,就被接通,那边先是想起来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然后被佐切卡两三句话转接过去了一把男声。

    “父亲,新年快乐!”

    佐切卡先是非常亢奋的打了声招呼,然后被对面骂了一声。并且声音很大,在安静的公寓里面,郁辰也能隐约的听到。

    “我们的新年在两个星期后!你在欧洲演出演迷糊了吗!过起了日历新年!”

    看起来是针锋相对毫不客气的父子关系了,但是佐切卡完全不在意,只想着把自己心里的问题问出去。

    “父亲,你觉得要怎么做父亲的?现在有一个人非常需要我给出父亲的‘爱’,以后我会带他给你认识的!”

    “……”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会,之后就像是爆发了一样。

    “佐切尤卡·伊万诺维奇·费德罗夫!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怎么做父亲的?这你问你的母亲!我给你父亲的爱就是在你三岁的时候,把你往暴风雪后的积雪上扔出一个坑!!”

    爆发完了之后,电话就被那边挂断了。

    因为坐得离佐切卡很近,所以郁辰也听到了电话的所有内容。

    之后,他只剩下无语。

    他好像发现了佐切卡身为优雅的芭蕾舞演员底下的,一些别的样子了,而且好像还是一个有点呆的活泼性格。

    因为对方在被挂断电话之后,又摆出一个摸着下巴思考的表情,好像真的在思考他的父亲,伊万·费德罗夫先生所说的,对孩子的‘爱’,就是往暴风雪后的积雪上面扔出一个坑。

    但好在,银发的青年没有真的有将郁辰往雪坑里面扔的打算,但是也大差不差。

    “辰,我们要去外面打雪仗吗?”

    佐切卡这样提议道。

    郁辰侧头看了一下落地窗外,发现外面雪已经停了,积雪堆起了高高的一层,外面没有行人经过,所以积雪都是平滑的,像是刚开封的冰激凌那样,还没有被挖掘过。

    青年转回来,抬手感觉了自己脸上的热度,不知道怎么的,就答应了佐切卡的提议。

    “好。”

    两个人一个人年后就要回去欧洲继续演出,另一个还要继续训练,备战三月份的世锦赛,是绝对不能够着凉感冒的存在,所以在下楼之前,两人都全副武装。

    佐切卡穿上了羊绒毛衣,而郁辰则穿上了羽绒服。

    一开始在雪地中央,两人还是按照‘打雪仗’的规则,团起雪球砸向对方。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打雪仗’就不再是变成攻击的了,只是单纯的把雪球砸出去泄愤。

    “混蛋暴风雪!让我在莫斯科的机场困了一天!——但是好在没起飞,才能够遇到辰。”

    一开始是佐切卡开头的,郁辰跟着学了一句,然后就一直抱怨,没有停下来过。

    “混到暴风雪!宿舍停电真的冷死了!”

    “混蛋节假日!年前根本买不到机票回家!”

    “超级讨厌耶塔!他像一个大鹅那样超级烦——但是他是好人。”

    “还有讨厌打分的裁判!有本事公开小分表啊!”

    每喊一句话,他就扔出手里的一个雪球,看着它被砸在树上,石头上,墙上后碎成小碎块,然后又蹲下来团下一个。

    到最后,郁辰扔到累了,喘着气直接隔着羽绒服坐到了雪上。

    “唔——”

    这下真的坐出来了一个坑。

    然而这时候,安静了好一会的佐切卡,突然往郁辰身上砸出一个雪球,白色的雪块碰到黑色的羽绒服,一下就碎了,变成一堆零碎的雪渣子,散在黑色的羽绒服上面。

    “?”郁辰转过头去,喘着气盯着对方,“你现在不是‘父亲’的角色吗?怎么能够欺负孩子?”

    “我现在是转换成‘朋友’了,”佐切卡笑道,又轻手的往郁辰身上扔一个雪球,“而且也没有说父亲不能够欺负孩子嘛,还有俄罗斯父亲看儿子的脚太过可爱,而一口咬下去呢。”

    还记得动画里面情节的郁辰扯了下嘴角,挣扎着在雪地翻身起来,团起一个雪球要扔过去。

    ‘当——’

    而正好在这个时候,沉闷的钟声在这个城市里响起,12点过了。

    莫斯科这个城市里,在日历的1月1日庆祝新年的人不多,公寓前的雪地上,就只有互相打雪仗的郁辰和佐切卡。

    在雪地里面站着的两人,在钟声之后,同时停下‘打雪仗’的行为,看向对方。

    寒冷风中激烈运动之后,两人的脸都很红,其中郁辰的脸尤为明显,他喝下香槟的反应,完全在脸上展现出来了。

    青年轻声呼出一口气,看着面前出现白雾,又消散开来。

    两人同时开口,

    “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里,你会得到更好的,辰。”

    新的一年来到了。

    第46章 开始·希望的演绎

    新年过后的第二天, 郁辰从直排沙发上坐起来之后,就陷入了自闭模式。

    ——啊啊啊,他为什么会把他小时候的经历跟佐切卡说出去!

    而且他昨天还骂人了, 在公寓外的街道上面,一边扔雪球一边骂人。

    从小到大习惯把情绪闷在自己心里的郁辰抓狂,只想把脑袋藏进毯子里面,假装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也不知道这个公寓楼里面其他的邻居有没有听见, 昨天晚上街道上还是很安静的,他们俩在外面砸雪球又喊又骂的声音, 应该很明显才对……

    郁辰已经尴尬到要完全厥过去了。

    然而, 昨晚大言不惭要做郁辰身边所有需要的角色的那位男士,已经醒来, 并且完全没有不自在的样子。

    甚至,银发青年还准备好了早餐, 发现客厅沙发那边郁辰已经醒来后, 还从开放厨房走出来,招呼了一声郁辰去吃早饭。

    “唔……”

    独属于自闭之人的尴尬情绪,完全就在郁辰心里炸开了, 他完全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面。

    “辰,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佐切卡又叫了一声,来到沙发边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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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一伸直接把毛毯遮住脑袋的部分拉开。看着郁辰脸往下埋着,看起来不肯起来的样子,甚至还开了一句玩笑, “我家的毯子舒适度就这么让辰满意吗?你可以拿回去宿舍继续用哦。”

    这才让郁辰不好意思的重新坐直起来, 起身走下沙发去吃早饭。

    嗯……佐切卡做的煎蛋,是真的很好吃。

    郁辰抬眼看了对方一眼, 本来是想要道谢的,但是当他一抬头发现,对方就撑着腮,心情很好的看着自己时,好不容易掩盖掉的尴尬情绪又再一次冒出来,脑袋又重新低下去了。

    “脸埋进盘子里,在俄罗斯不是好的吃饭习惯哦,辰。”

    佐切卡直接就在郁辰对面的位置,长手一伸,把郁辰的下巴往上抬了下,让对方的脸重新露出在视线里面。

    ……原来关爱里面还带有教育性质的吗。

    郁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看着对面朋友面带笑容的样子,小声开口问道。

    “我们这算是,过家家吗?”

    因为从早上醒来过后,郁辰没有听佐切卡再讨论起昨天大言不惭说的那番给他当所有需要的人的话,但是从佐切卡对待他的态度来看,郁辰感觉和平时差不多,但还是稍微有一点点不一样的。

    “我只是想着尽自己所能的帮助辰,但是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有点像过家家?”佐切卡摆出思考的表情说道,“就是我担任的角色有点多而已。”

    “……角色是相应的,”郁辰无奈的解释道,“父母对应的是孩子,朋友对应的也是朋友,而教师对应的角色是学生。在佐切卡转换角色的时候,我也被迫跟着换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郁辰完全没有想过把佐切卡当做‘朋友’之外的角色就是了,他就是有了一个非常关爱他,向他付出了很多的,情感上无可替代的朋友。

    “哇,”佐切卡发出一声惊叹,顺便开启了夸夸模式,“不愧是优秀的辰,逻辑太强了。”

    “……”

    算了,低头继续吃早饭。

    说不过佐切卡的。

    今天是寒流下来的第三天,暴风雪已经过去,积雪虽然并没有融化,但是已经被铲雪车清到了一边去,不再影响大家出行了。

    早饭过后,郁辰就提出打算回去宿舍。

    但是佐切卡听罢之后皱起眉,好像不太放心。

    “你不是说你的教练以及负责的助理教练,他们都去挪威比赛了吗?”因为郁辰这一次坦白自己没打招呼就回来俱乐部,最后停电求助都没办法求的场面,让佐切卡思考到朋友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的事实,对他独自一个在他国的安排有所当心。

    “莫洛佐夫教练他们去比赛了,但是不代表冰场里面没人吧……”

    那么大的俱乐部,主教练负责人是莫洛佐夫教练而已,还有其他青年组少年组的教练,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在的。

    佐切卡就看着郁辰这幅‘肯定没问题’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道,“虽然你也知道俄罗斯的新年不是这个时候……”

    郁辰一边听着,一边点了点头。

    这个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佐切卡下一句话,就让他露出吃惊的表情。

    “……但是,这段时间的莫斯科也是在长假范围里的,圣诞长假。”佐切卡把话说完,叹了口气,“你能够确定棕熊俱乐部的冰场圣诞放假时间吗?”

    郁辰摇头,并且一脸的迷茫。

    这个他确实不知道。

    ——未成年的不成熟思考表现,在这里就体现出来了。

    不过,他想起来佐切卡之间说的,他的演出安排。

    “佐切卡的欧洲演出也要重新开始了吧,在新年的假期结束之后?”

    “嗯,1月4号前,必须要回到那边,进行演出前一天的最后彩排。”

    佐切卡肯定了郁辰的话。

    “那佐切卡最晚明天晚上就要回去了,我欧洲那边好多个国家都没有签证,所以想为我担心也没有办法的。”

    而且,郁辰是真的觉得自己回去宿舍之后,能够好好照顾自己。暴风雪已经过去了,暖气回来了,他感觉自己无所畏惧。

    佐切卡看着昨晚好不容易展示一副小孩子,发泄完怒火的郁辰,今天又变回来成熟的样子,皱起了眉,思考办法。

    确实如果辰没有签证的话,他也带不过去欧洲那边。但是他又查过挪威那边的世锦赛日历,那边比完赛至少要道一月七号。

    也就是要放辰在宿舍,没有大人陪着呆五天。

    放心不下啊……

    但是他看着面前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可以判断态度很强硬,就是不想要被额外帮忙的郁辰,思考了一下,并没有主动的去说什么。

    银发青年低头在手机点了点,确认了新的机票行程,然后再把手机收回来看向郁辰。

    “嗯,反正我明天才飞,辰你就在这陪我多呆一天吧,不然我一个人呆在家也很无聊啊——”

    佐切卡这样提议,摊了摊手给郁辰显示他这个不大不小的单人公寓布置是多么简单,独自一人呆着的话会多么无论。

    “……”

    郁辰不理解,他觉得这个公寓很好,而且他从来不觉得独处会无聊,他在宿舍都能够做到一个人呆好几天。

    “我这次回来,还把舞蹈练习室的钥匙忘在那边了,所以你看,我连练习的地方都没有,太过无聊了。”

    佐切卡又加了一把劲。

    其实他的钥匙并不是没有带回来,而是在机场失物招领处的那个箱子里,而他现在已经不打算拿回来公寓了,打算明天晚上出发登机前直接拿了就飞。

    “……好吧,”郁辰的态度软化下来一点,“但是,我没有更换的衣服……”

    老是一直穿佐切卡的衣服,他感觉很不好意思。

    而且再来就是,佐切卡的衣服,是真的很大……

    “这个不是什么难事。”

    银发青年见朋友态度终于软化下来后,马上激动得打了个响指,“反正我也要继续买菜,等下路过你的宿舍时候,我去帮你把行李箱拿过来不就好了?”

    他还记得刚把郁辰接上的那天凌晨,他提到了一个横躺在宿舍走道中间的行李箱。

    “或者辰想要一起跟着出去购物也可以,宿舍行李也可以自己收拾了。”

    “……”

    郁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米七出头的身高,穿了一米八五尺码衣服,像是小孩子穿了大人衣服的样子,想象一下他穿着这个和佐切卡出去外面,在超市逛时候的场景。

    “……不要去。”

    不停的摇头。

    他穿着这身衣服去浴室对镜子看都不好意思,更别叫他出去给别人看了。

    “好吧。”

    佐切卡不出意外的样子,耸了耸肩,“那我准备换衣服去超市了?辰你把你的宿舍钥匙给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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