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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风吹着墨色的海,海浪翻涌于耳侧,扑簌簌的翻滚上沙滩,复又向海深处褪去。
吱呀——
一辆小轿车在夜色中驶入了滨海停车场里,停在一幢绿植丛里完美的将自己隐藏起来,车门被缓缓打开,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把衣领拉起掩盖住自己的面容,急匆匆的向着一处走去。
铁门喀拉一声,黑色风衣的男人带着一身冷气进屋坐下。
“这次的任务”
男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在冰冻三尺之寒的天气里,大部分的北方人家靠暖气,南方人家靠电暖气。
而这种并非人居住的铁皮小木屋,只有脑顶上一直轰轰运作噪音的老空调还在工作。
“你下次该修修了,这破空调动静大作用小。就只能正吹着头顶才有感觉。”
“小心被烤的秃顶。”
“……小心老子我一枪崩了你。”
空调停止运作,寒气纷纷从门的四条边缝口争先涌入。手边的茶杯沿慢慢落灰,茶叶顺着环流绕着圈的沉落水底。
“你接不接?”
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将一张照片从衣服前侧拿出,放到面前落满尘灰的桌子上,用指尖用力敲打了几下照片上男人的脸。
“这次是上边亲自点名要的人,我劝你想好……”
“真够啰嗦的。”
桌子后侧的人轻呵出一口烟雾。
目光轻轻扫过那张覆盖住灰尘的照片,替照片上那个满面笑容的男孩扫尽肮脏。
右手执烟,烟灰轻掸落入茶杯之中。
他始终没有拿起那张照片。只是在看到那照片上多年如一日的笑容时,眉头微挑,摇着头轻笑一声。
“认识?”
发任务的黑衣男子见到这人一反常态的表情略有吃惊,不过很快就压下声音重复了一遍刚才问话。
“说话。认识这人?”
桌对面的男人不被人察觉的深吸完最后一口烟,轻轻将烟尾投入茶杯。略抬头,用下眼睑看向面前的黑衣男子,吐出最后一口烟雾。
“你几个意思?这人来头可不小,上面说是BOSS亲自点名……”
烟雾缭绕着向上盘旋,在逐渐削薄的最后他笑着开口:“救过。”
男人起身陈了一个懒腰,拍了拍手上的烟灰在照片上轻轻敲了一下。并未说接还是不接,黑色风衣的男人面上表情一怔,随即笑了笑。
小轿车重新打起了火,流畅的驶出停车场,越过稀疏路灯的林间小路,打转方向盘驶进川流不息的马路上。
穿过栉比鳞次的商业新圈,入眼的就是有些老旧的居民住宅,周淮屿站在黑黝黝的小巷口,一步一步的上了楼。
他刚刚陪朋友喝完酒,眼中的酒气还没有散去。
可就在他扭动钥匙的那一瞬间,他立马清醒了过来。
他向来有个习惯锁门会锁上三道,可是现在门锁只有两道是有人来过还是那个人就在屋里。
他慢慢地推开门,小心翼翼的从入门柜上拿过背包抱在怀里。站在客厅和门厅交界的边缘,警惕地看着屋内,从右侧的墙壁、橱柜,再到客厅中央摆放的几幅凌乱的画架,最后到厨房的门口。
门后的家具都笼罩在一片昏暗中,看不真切。
周淮屿只能在一片死寂中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忍耐着惊惧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直到猫咪轻轻的喵喵声从不远处传来,听起来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变化,那双漂亮的猫瞳在昏暗的月光里折射出幽绿的光。它缩在客厅的高柜处,由上至下的观察着站在门口处的周淮屿。
它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听见门锁声就跑过来蹲在玄关处等待着自家主人。
周淮屿的视线一寸寸在熟悉的家具上划过,最终停留在钉入墙壁的那幅画上。
他的瞳孔攸地缩小,刹那间屏住了呼吸,冷汗顺着后脖颈缓缓流下去,他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
关上了门,也阻隔了他与那张画的对视——准确来说是与一只眼睛的对视——一副男人的自画像。
可那副画像是被割裂开的,画面上覆一张彩色油画下面却露出了一个黑色的瞳仁。
在黑暗中幽幽的凝视着人。
周淮屿飞快的掏出手机。
四周压抑的黑暗和不安全性不允许他过多的犹豫不决,他拨通了一个号码,那头倒是飞快地接通了:“喂,你好?”
“你好“周淮屿咽了一口唾沫,他才说了两个字就发现自己的嗓音发紧,他竭力控制自己的声线稳定,“我要报案。”
半小时后。
周淮屿正坐在询问室里,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记录员许杳杳,坐在电脑后面,另一个是纪洛宸,站在桌子后面双手抱臂。
“你确定除了多了一副被破坏的男子画像之外,没有什么丢失的或者被损坏的东西了?”纪洛宸皱着眉头问道。
“笔筒里少了一把法莱恩笔刀。”周淮屿说道。“应该是被拿来破坏了画之后被嫌疑人带走了,或者丢弃了。”
纪洛宸手里拿着现场拍回来的照片看起来,“你最近发现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说被人跟踪或者其他的什么?”
周淮屿沉思着,摇了摇头。
他从院校毕业到现在一直在认真的赚钱两点一线,除了莫名住了好久的院之后又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到现在一直安安稳稳的当个宅男。
他一个大好青年一没犯过法,二没有仇家就连朋友都没有那么多,何时惹了不该惹的他都不会知道。
况且他还没有正式成为侦探,手中没有案子于告破的案件,或者已经惹上了暗处的仇家。周淮屿忍不住心中感叹自己是命运多舛。
那些罪恶的眼睛藏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蠢蠢欲动。
“也许只是一场普通的入室抢劫未遂呢。”周淮屿笑道,说不清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着谁。
“要是如此,我想周先生就不会随随便便报案了吧。”
纪洛宸把被破坏的画像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手指点了点那道被撕裂的伤口下露出的黑白瞳孔,“入室抢劫留下一副画像,割裂开不为了别的只为吓唬你?还顺手拿走了一把刀,我是该说这个劫匪大度呢还是第一次抢劫手生不认识值钱的物件,搞了一些有的没的就扬长而去了。”
周淮屿被这话问的哑口无言索性闭了嘴。
“监控什么情况?”纪洛宸扭头问许杳杳。
“乐悠姐刚给我发微信说调取好了,可以去办公室查看了。”
笔录结束之后周淮屿翻看着了一遍。在最后一张纸上签下了名字,他哂然一笑,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在笔录上签一次名的经历。
临出管理局之时纪洛宸喊住了周淮屿:“你家里现在不安全,如果可以就先去朋友家里或者去酒店里住几日吧。”
周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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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点头应着向纪洛宸道了声谢转身出了管理局。
临南管理局的风水不错,坐北朝南地建在一个闹中取静的街道边上,周淮屿蹬着他的那辆老破小过了两个环形坡道才勉强看到管理局大门,还好初春的天气不算热,要不然一早上这么骑过来,还没进办公室就是一身汗。
锁好自行车,周淮屿仰头望了望临南管理局的大门,径直走过接待处,还有那扇每座管理局都有的大红色背景墙,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
管理局里本就有着形形色色的人,周淮屿一边打量着他们,一边向着后面走去,本来昨天晚上已经是来过这里,对着有着些许了解,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有些紧张,他在心理上给自己进行着暗示,放宽心,深吸了几口气内心总算是有了些平静。
七弯八拐的从电梯出来,向右拐是一道玻璃门,门后是一整面以浅色调刷的蓝墙,阳光从一侧的窗口正照射进来,落在墙面上,倒也不会显得很压抑。墙面上还挂着冷硬金属制作的标牌“临南市管理局”。
周淮屿推开那扇玻璃门在那面墙前站了一会,从包里翻出工作牌挂在脖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用往里走都能听见里面嘈杂的电话铃声和各种交谈声此起彼伏。
周淮屿穿过工作区,找了一个看起来面相还算和善的女孩子问:“请问谈局的办公室怎么走?”
怀中还抱着一堆文件的姜乐悠肩膀莫名被拍了一下明显一愣,扭头看见周淮屿伸手给他指出了方向。
周淮屿客气的向人倒了声谢就走了,完全不知道身后的姜乐悠心里已经默默开了一朵小花朝着出生的太阳开始摇旗呐喊。
用姜乐悠早期的话来形容临南管理局,就是一群遍地糙老爷们儿里面挑挑拣拣也找不出一个精装帅哥,也就他们家老大勉强还能入了眼,可架不住天天冷着个脸好像谁都欠着他二五八万。
临南那就是个和尚窝,有点油水的前脚踏进他们临南的门,后脚再出都能是个无欲无求的和尚,直接原地超度。
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清秀可人还没戴着手铐的青年男性,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了。?
第2章
“一日三餐自助餐,每年为大家检查一次身体,及时为各位提供心理健康咨询和心理疏导,侦探的工资每一年或者两年都会上调一次,级别晋级可以分为按期晋升、提前晋升、选升以及晋级晋升……”
周淮屿从出现在谈局办公室之后就被拉着坐在椅子上,强行听了快半个小时的固定话术了。
他时不时附和一下谈局,装作一副我在很认真听你说话的样子,可实际上这个神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要不是一直以来跟侦探打过几次交道,那种丰富诱人的画饼简介,真的很能俘获那些初来乍到一腔热血的小探员的内心…
可他周淮屿根本不信,虽然他从院校毕业之后一直在外散游,但能从班级群聊里大致了解到。在那些案件现场他虽说目睹的少,但每个探员脸上连续熬过几个大夜的疲倦感和只要接不到大案子便升不了什么官的固定工资,让他明白这都是管理局的套路。
在管理局工作与外企的白领工作没有差别在外企工作是只要你舍得花费大好时光,勤勤恳恳的熬夜加班,每天追着老板屁股后面工作,一定有机会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而探员也可以是这样的,不过只是程度加深了一点,只要你肯花费大好生命,不要命的熬夜出勤,每天跟犯罪分子的屁股追杀,如果不出几年你也可以得到白领的那种待遇,只不过前提是你还活着。
“还有给你分配的那间办公室在拐角那间,你对门就是你们处长。离得近刚好培养感情方便以后破案。”
周淮屿干笑了两声点头应下,谈局好像很满意这个新调来的犯罪心理画师,手掌一下一下的拍在周淮屿肩膀上。
“ 老大,有新案子。”
一个小探员毕恭毕敬的敲了下办公室的门,小心翼翼的开了条门缝说:“南城区那边又发生一起寻衅滋事。谈局让我们派人帮一下…”
“打架斗殴跟我们有关系吗?这案子找咱们干什么,上面是看不出咱们很忙吗?”
小探员被吼的吓了一跳,两只手没拿稳,轻轻一抖。
纪洛宸放下手里的鼠标,双手交叠十指交合在下颌处,深叹了口气。
小探员呼吸一滞,正常情况下老大发出这种声音就是离发飙不远了。
然后小探员的脑海中顿时一片血雨腥风:他年纪尚青,上有老下有一猫一狗,他还没谈过恋爱,他可不想在见到那些凶狠的杀手前先倒在自己这个无情的处长面前……
“那个谁…”
纪洛宸的脑袋从电脑后面探了出来,抽出一只左手在空气中向小探员挥了挥。
“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我去找谈局谈谈。”
小探员如释重负的鞠了一个躬,转身关门麻溜的跑离了纪洛宸的办公室。
纪洛宸看到屋门合上。
他把视线移回电脑屏幕。
此时,电脑屏幕上不再是刚才的那些虚拟尸体和各种AK枪支。
一张张写满笔记圈画的案卷通过屏幕倒映入少年的眼瞳,好像十年多前那些纸质原件推到他的面前,那些死亡鉴定和案件分析像恶魔张牙舞爪的在他眼瞳舞蹈。
叫嚣着大笑着吞噬了他的一整个青春。
办公室门又被啪的一声推开,刚还在神游的人被忽然的巨响吓的全身一哆嗦。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
纪洛宸话没说完看着推门而入的不是刚才的小探员,立马噤声。
“要不是这两天谈局忙着那新来的新人,她那么和蔼的人都快拎着菜刀来取你首级了。”
沈知黎倒是也不客气,嘴上说着,脚下便迈开腿奔着饮水机去接水。
“你们办公室也有饮水机吧?干嘛闲的没事跑我这儿接水啊。”
“我们那屋的饮水机坏了呀。而且我正好要过来帮局长监督一下你工作,看看你是不是又自己不干活,指使人家新来的替你跑腿。”
沈知黎举着茶杯接了些热水,然后把杯子放在被擦的很是干净的桌子上,撕开了一包铁观音,倒了大半包浸没水中。
女孩本身就少有爱喝苦茶的,铁观音这种级别的浓度又放了大半杯,可见她也不是个普通女子。
“局长可说了”
茶叶开口撕的不是很好,有几片褐绿色的干叶从缝隙漏出,掉在了白色的桌面,看得纪洛宸眉毛一皱。
沈知黎弯下腰压低声音。
“她知道最近有些关于“黑狐”的消息走漏出来,但目前不确定这些事情的可靠性。而且据这么多年的观察,那边是敌是友现在依旧不清,再者现在黑狐已不知下落。
她让我告诉你不要太执着于这些事。你要放些心思在别的工作上。”
“我怎么会呢?我多热爱工作哈哈。我可是管理局的,你让她老人家放心,我保证拎着那几个打架斗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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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给她邀功。”
纪洛宸嘻嘻哈哈的打马虎眼,无所谓的说着。
“什么黑狐,我早在十年前就不关心了。那个案子自从结束了之后,管理局不是就没人管了吗?我还管这事干嘛,我自己也打不过那个势力吧哈哈哈”
沈知黎看着面前笑的猖狂的少年,在心里狠狠的摇了摇头。
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他早就准备好单枪匹马的战斗了。
而且是那种不惜一切代价的战斗。
“我知道你自己有些手段比局里面的消息来的还要快。”
沈知黎端起还在冒热气的水杯直起身子,用平静如水的眼神瞥他。
“我站在我的立场上还是奉劝你,不管你现在有多恨黑狐。
十多年来我们始终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组织还是个人,我们也始终不知道黑狐究竟是什么性质的。”
她端着逐渐在热水中舒展开的茶水,转身推开屋门,不再去看身后那双逐渐被黑雾和烈火所侵蚀的双瞳。
踩着皮鞋嗒嗒发出的脚步声,沈知黎缓缓向外走出。
她的声音像是不小心从嗓子里漏出来的轻声吟唱一般,从某个遥远的地方飘入纪洛宸的耳朵。
“而且你要记住,当初是你自己在准备报仇前,选择了相信了我们。”
周淮屿在见到纪洛宸之前也没想到,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就如此腥风血雨。
“谈局,咱们也不能什么活都交给我们吧,咱们管理局没有闲成这样吧。”
谈局办公室的门彭的一下被推开,办公室内的两个人于推门而入的一个人大眼瞪小眼起来。
谈局脸颊的肉明显颤了起来,她想骂人可是在新人面前又不能失了面子。
她强忍下怒火,扯起一抹笑容。
“你们队这几个月闲的门头都长出草了。”
她伸出手冲着门口比划了一下,绕到桌子后面坐下。
“来的正好,这位周淮屿同志是新调来的犯罪心理画家,你一会带人好好在局里走走给人家好好介绍一下。”
纪洛宸这才好好打量起身边站着的人。
“呦熟人。这不是昨天晚上的报案人吗?身为侦探一点反侦察能力都没有怎么能做好一个侦探。”
说罢纪洛宸又转向谈局“咱们局里现在这么缺人了?怎么什么人都往队里招。”
这话说的及其风凉又带着嘲讽,周淮屿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
他昨天看这个人就不喜欢,今天在一见更是不喜欢。
纪洛宸可能不知道的是他已经上榜了周淮屿的黑名单。
甚至是一骑绝尘,无人能及的第一名。
谈局手握成拳抑制住心底已经燃烧起来的怒火。
“这是上局给你批下来的人,你要是不服气去跟上级叫唤,没去之前喜欢不喜欢这都是上面给你的人,有脾气也给我憋着。“
“邦邦——”
一阵紧凑的叩门声打破了办公室内这方令人窒息的屏障。
来人明显不知晓现在室内的氛围,只急匆匆的拉开门,又急冲冲的冲了进来。
“老大,三里河村出事了,不只是小混混寻衅滋事,我们现在得过去。”
苏阳风风火火的说了一大串话之后才发觉室内氛围不对,刚想缩脚往外跑。
纪洛宸一伸手就给人薅了回来“那个谈局你看这来案子了,我们就先去案发现场了。”
上级给塞进来的人,他是绝对不可能给退货的,他不是不敢退货只是他清楚去了免不了一场骂,甚至人也退不掉。
得不偿失的事情他就不做了,还不如借坡下来给所有人留个面子。
“那个”纪洛宸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周淮屿“你跟上。”
“三里河村什么情况,那一片不是城中村吗?”纪洛宸上了车发动引擎,顺着后视镜看向跟上车的苏阳。
“材料还没有传过来,等到了才知道呢。”
“他们刚报的警?”
“之前报的老大你知道就是单纯的打架斗殴,可不知道怎么成案件,这会儿物证科材料都提取得差不多,估计已经送去痕检了,”苏阳扫了一眼导航,又看向了身后一起跟上的周淮屿。
周淮屿淡淡的对苏阳点了点头,苏阳回应了一下转回身去又看了一眼自家老大。?
第3章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车子里的温度有点冷,他好想出去拥抱一下温暖的太阳。
显然纪洛宸高估了这片城中村的道路情况,越往里面开,路变得越来越窄,加上村民们习惯在路边堆一些杂物,最后他们不得不把越野车停到一边徒步走进去,并且成功在不远处发现同样被迫停在半路的警车,看来姜乐悠她们的处境也差不多。
周淮屿下了车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刺激地打了个喷嚏,正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小卖铺买一个暖宝宝贴的时候,迎面被纪洛宸扔过来一件羊绒大衣:“帮我拿着,我懒得穿。”
说完纪洛宸扭过头去并未在理会周淮屿。
周淮屿了然,也不多作推辞,讨厌归讨厌,但是保暖是第一。
他快速将衣服裹在了身上,小小的人裹在宽大的衣服里,透过了绒绒的衣领将脖子都裹的紧紧的,快步跟在纪洛宸身后。
死者是三里河村的村民谢淑芬,五十多岁,可能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倒在地上的尸体已经变得有些僵硬。
报案人是同村的村民,叫孙才文,这会儿正在和门口几个闻讯赶来的老太太述说着自己的见闻,大有一副要开乡村茶话会的架势。
“老大!这里这里!”姜乐悠在三里河村4组5号的门口挥了挥手,等纪洛宸走近了,他才发现纪洛宸身后哼哧哼哧还跟了个人,“早上的那个帅哥,你怎么也来了?”
纪洛宸戴好手套不经意的说道:“新来的犯罪心理画像师,谈局让我带他来出现场。”
姜乐悠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不经意盯向周淮屿。
“门口这些人怎么回事?”纪洛宸望向村子门口挤满的那一群人。
“村里嘛,这种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我们拦也拦不住,就都赶过来看热闹了。”姜乐悠不满地瞪了一眼还在门口发表感言的孙才文,“那家伙就是报案人,说是早上过来送菜发现的。”
周淮屿看了一眼手舞足蹈的孙才文,径直跟着纪洛宸钻过警戒线走进屋子里。
三里河村算得上是临南最棘手的一片城中村,因为涉及到三个片区,部门协作方面产生了一些分歧,整改的文件就迟迟发不下来。
导致这一片区域无论是公共设施还是市政设备都落后得很,别说监控了,就连路灯都是坏的。本地的年轻人有了事业大多搬离了这里,剩下的零零散散十几户人家基本上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平日里没什么事情,茶余饭后出来扯扯东家长西家短,就这么一天一天地混混日子从那此去大太零碎的话语中可以得知,谢淑芬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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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茶话会有些脱节,她倒是很少参与到她们的聊人中,她的腿脚不太方便,外出得靠拐杖,也就很少出门。
周淮屿小心地越过物证科留在地上的固定线,细细打量着这间屋子。
从进门可以一直看到底的房屋并不大,方方正正的格局要他来形容的话,更像是一个拼接起来的集装箱。
大概四五十多平的空间隔出了一厨一卫后显得更加逼仄,尤其是剩下的空间还要摆上两张床,用灰蒙蒙的破布作为隔断,也就成功导致其中一张床就放在客厅里,进门就能看到。
“人是倒在客厅里的吗?”周淮屿蹲下来,看着固定线的位置出神,物证科画出来的形状有些奇怪,并不像是一个倒在地上的人。
“这种房子哪有什么客厅。“纪洛宸指着被褥乱七八糟的床铺,“一厨一卫两间卧室,吃饭睡觉都在这一间,划分不了这么清楚。”
“根据现场拍出来的照片来看是这样的。”纪洛宸蹲在一边,看着这边看的仔细的周淮屿,这人第一次进现场倒也没有瞎逛瞎看,倒像是一个经历了很多次的现场老手。
他深深怀疑周淮屿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是一个值得深究的,纪洛宸把手机递给周淮屿,“从床上翻下来的人顶多是胳膊肘撑着地面,她的五指看起来都在用力,像是在往前爬。”
“不是,老大,她还有一只手捂着肚子呢,不会是吃坏肚子什么的吧?我们也不能什么都往刑事案件上想吧。”苏阳凑过去欠揍地问。
周淮屿接过把手机上的照片放大看了看几处细节,直接否定:“不可能。”
苏阳一句话没跟上,被周淮屿反驳得有些没面子,“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啊,我还说是食物中毒呢。就她这动作,就这,捂着肚子,不像吗?”
“正常人在吃坏肚子的时候,顶多会蜷缩起来。”周淮屿耐着性子分析,“像这样往前爬的,除掉腿脚不便,还有一种可能,她在逃命。”
纪洛宸看了周淮屿一眼,他俩这是想到一块去了。
纪洛宸不得不认同周淮屿如同他肚子里的蛔虫,能把他的质疑一字不漏地提出来。
并且加以分析后提出新的见解。
纪洛宸的目光太过炽热,周淮屿不自觉地挪开视线,站起来拍了拍衣摆并不存在的灰尘,又去观察其他物件。
“家属联系上没有,什么时候到?”纪洛宸收回视线,给手机摁了锁屏。
“还没呢,孙才文给她丈夫打电话没通。“苏阳挠了挠头,“门口的老太太让我们去边上的棋牌室找。”
“她没有孩子吗?”
“没人知道她小孩的手机号,好像在外面工作,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行,你先带人把她丈夫找到。“纪洛宸捏了捏眉心,“这个家庭是真能分裂啊,每个人都在各干各的。”
“好嘞!“苏阳想了想又问,“老大,那周淮屿去做什么啊?”
“让你去找人就去找人,哪来这么多话?”
苏阳自知说错话了,立马脚下开溜“我这就去。”
孙才文被两个小探员架上警车满脸都写着抗拒,这种抗拒一直持续到他被带到询问室里。
很明显,这个看起来有社交牛逼症的报案人更喜欢当一个乡村演说家,而不是像囚犯一般被带到管理局里。
孙才文在询问室里坐立不安,火气蹭蹭往上冒,冲着监控大喊:“我说你们凭啥抓我呀!我还没跟人老太太说完呢!回头人家怎么看我!”
“有没有人啊!人都死了吗?”
喊了半天还是没有工作人员进来。
孙才文索性一脚踩到桌子上,冲着监控挥空拳:“探员就能乱抓人了吗?了不起?”
“出来个人啊!搞什么东西!”
镀膜单反玻璃那边刚调试好设备的同事看着孙才文的行为直皱眉。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一进来就这么张牙舞爪的,他看上去完全像一个过来干架的乡野莽夫。
小探员默默祈祷一会老大来审问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和人打起来,不然他们都来不及冲进去阻拦,回头老大又背上一个处分。
纪洛宸看着跟到审讯室的周淮屿,想着在人面前展示一番他身为处长的厉害,就将人安置在了小探员身边了。
“你今天第一次来队里,有些东西不是很了解就先在外面看着熟悉一下办案流程。”
对于审犯人周淮屿确实也觉得自己不太是行家,索性就点头在审讯室外找来了一把凳子做好。
看着人不争不抢,话也少的不行,纪洛宸难得心安了。
毕竟周淮屿的温良不知比队里那些皮的不知深浅的探员好上多少。
推门进去,纪洛宸正对上孙才文踩在桌子上张扬跋扈的脸,眉头一皱:“你干什么?”
孙才文被这么一吼心里直打退堂鼓,原本他以为会是个晴晴弱弱的小姑娘进来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他还能在人家面前扬眉吐气掰扯几句,万万没想到进来的是个人高马大的处长,他只觉得满腔扬武扬威无处释放,悻悻然从桌子上下来。
“什么干什么?我又没杀人放火,把我关这来干啥玩意?”孙才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见对面的处长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孙才文琢磨不出味儿来,多少有些底气不足:“你们要是严刑逼供的话,小心……小心我告你们啊!”
纪洛宸轻哼一声,“你是报案人,问你几个问题不违法吧?”
“违法不违法你心里不清楚啊?我都在这里待这么久了也没见着个人。”孙才文翻了个白眼,看到纪洛宸有所动作后紧张地缩了缩脖子。
其实纪洛宸也没有做些什么。
他只是直接走到孙才文面前的桌子,随便掸了掸上面的脚印,满不在乎地靠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听审室的同事只看到了老大的不拘小节,在孙才文看来却是满满的压迫感。“我先声明啊,这事和我没关系!”
“行,先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纪洛宸一手往后撑在桌面上,观察着孙才文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得孙才文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那点骨气都被他消磨殆尽。
“就个死老太婆嘛……还能看到些什么。”孙才文瞪着纪洛宸。?
第4章
“时间,地点?”纪洛宸看了一会儿孙才文的表情,突然冒出一句话,“你这样算私闯民宅吧,女主人惨死家中,男主人电话不通,谁能证明你是清清白白的?”
“你别瞎说啊!我就是去送菜的!”孙才文完全经不起吓唬,被纪洛宸一激立马反驳,“这一大早的我还嫌晦气呢!推门进去就看到谢淑芬躺地上了,给我都整不会了!”
“早上几点的事情?”
“六七点吧六点,六点多!”孙才文琢磨了一下也推不出个准确时间来,“差不多就这个时间段吧,反正天还没完全亮呢。”
“六点去邻居家串门?”纪洛宸重复了一遍。
孙才文脖子一横,坚持自己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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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小伙子没在农村待过,不知道早上卖菜要赶早吧!刚摘的新鲜的就送去了,剩下的回头再拿出去卖掉。”
“照你的说法,早上六点去邻居家送菜,恰好赶上谢淑芬横死家中,那你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报案。我们值班室的同事直到八点半才接到报案电话。这期间你去做什么了?”
“这不是早上黑灯瞎火的没看清,回家想了想不对劲,又去她家看了一眼这才报的警。”孙才文的眼神往下瞟了瞟,很快又强硬起来,“不是,我报案就报案,挑个时间还违法吗!”
“你撒谎。”纪洛宸自动过滤掉孙才文的虚张声势,看着他的眼神愈发冷冽,“这个点天都还没亮,你能看清地上躺着的是谁?”
“我不是说了吗,第一次没看清,第二次又回去看才报的案,非得纠结这个时间吗!”孙才文不耐烦地嚷嚷。
“不是我在纠结时间而是你。”纪洛宸换了另一只手撑着桌面,“你还记得第一次你说的是什么吗?‘推门进去就看到谢淑芬躺地上’是你说的,‘黑灯瞎火没看清’也是你说的,短短几分钟,你到底是看清了还是没看清?”
孙才文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我……我记不清了行吧,大早上的事情,我又没睡醒,记不清了!”
“你说你去给谢淑芬家送菜,我们在整理物证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你所说的的东西。”
“一开始我以为人不在呢,就把菜给捎回去了……”
“孙才文!编谎话也要有个度!”纪洛宸歪过头,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现在只是在询问室里问你,真要到了审讯室,可没有这么好过。”
“不是,我真没杀人,怎么就跟你说不清呢!”
“所以,从六点到八点半这个时间差,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回家睡觉行了吧,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孙才文破罐子破摔,依旧坚持自己什么都没做。纪洛宸竭力维持的泰然自若中出现了一丝裂缝,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周淮屿在听审室里一看情况不妙,从速写本上撕下一页,随手抓起一个文件夹就往外面走。“是吗?”
询问室里的LED灯大概是有些年头了,电压不太稳,忽明忽暗闪烁了几下,落在纪洛宸脸上留下大片的阴影。
纪洛宸盯着孙才文没有说话,孙才文从起初梗着脖子和纪洛宸对峙到后面的顾左右而言他,在纪洛宸一语点破他的谎言之后就不再敢直面纪洛宸的眼睛。
纪洛宸一言不发,孙才文也沉默不语,完全没有了最开始的嚣张气焰,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冷汗。
他们的片刻宁静很快被敲门声打破,纪洛宸侧过头发现是周淮屿,微微颔首,身上的戾气收敛了大半。
正想说些什么,周淮屿把手上的文件夹塞给他:“痕检那边刚出的报告,还没有打开看过。”
纪洛宸看了一眼那个并不是痕检科专用的文件夹闪过一丝讶然,但他很快会意,索性绕回桌子另一侧坐下,一连串动作看得听审室的同事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他们雷厉风行的老大什么时候转了性。
“孙才文,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但接下来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纪洛宸示意了一下那份文件,并没有急着翻开,“这份报告内容是什么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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