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餐桌上一向很安静,除非是楚惊秋问他,否则他几乎不会答话。
一开始楚惊秋还不习惯,总觉得是少了些什么,他总觉得不应该是这么安静,而是应该有个人会和他说话。
他问过段衍,段衍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安静的吃着饭。
“我以前,是不是有一辆新的自行车?”楚惊秋刚吞咽下一口温热的稀饭,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一辆停在巷子门口崭新的自行车,“它在哪儿?”
段衍手略不可闻的一顿,挑了榨菜放在楚惊秋的碗里,“没有吧,我和你一起到这儿来,没见过你买了什么自行车,只看见门口那辆老旧的。”
“门口那辆自行车你还记得是谁送给你的吗?”
段衍的目光平静的看着楚惊秋,似乎带着探究。
楚惊秋不太习惯被这样看着,埋头吃掉了那根榨菜,“记得,我爸妈去世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只有那一辆,”段衍笃定道:“没有新的自行车,惊秋,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自从那个夜晚醒来,他打开那个布满灰尘房间开始,他好像总是记忆混乱,记忆中的某些桥段和现实根本对不上。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
楚惊秋点点头:“应该是的。”
他顿了顿:“小衍,我们,搬家吧。”
这座城市或许真的和公霄说的那样,越来越不安全了,在那场车祸之中,只有段衍存活了下来,他的伤势刚好,谁也不知道异种哪天会降临。
更何况,楚惊秋垂眸,用筷子搅动着稀饭,既便这个世界多了不寻常的东西,他还是怕剧情依旧在进行,这个城市里还是有攻三,封邑的人。
段衍没有回答,依旧安静的吃着饭,在等着楚惊秋下面的回答。
“我总觉得这个城市很诡异,”楚惊秋想了想,用最简洁的话语告诉段衍:“更何况,还有一个月,我很怕之前那个人又来找你……”
他说了一大堆话,但段衍只是抬眸静静看着他,等待他说完后,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楚惊秋愣神,搅动的动作都停了停,似乎没想到段衍会这么问,“我…有什么害怕的……”
“你的工作,你在这里认识的朋友,还有每天早上你拐了五个巷口去买大果子那家大娘的摊位。”段衍平静的直视着楚惊秋,漆黑的眸里倒影的全是楚惊秋的身影。
楚惊秋不论刮风下雨,一定会拐五个巷口去早市那边寻找卖大果子大娘的摊位,去买两份热气腾腾的大果子,再来两碗冒着热气的豆浆,然后拐回来,放在厨房里留给段衍当早饭。
楚惊秋一直在等段衍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去这家大娘的摊位买,他会告诉段衍,这个大娘很像他隔壁邻居家哥哥的妈妈。
他爸爸欠了巨额债务自杀,只留下他和妈妈的时候,他家在村里紧挨着山的那块,在最里面。
他的家一半是由石头搭起来的,另一半空出来是当作猪圈来养猪。
而他睡觉的房间和猪圈仅有一个木板隔开,稍不留神,就会从木板床上掉落到下面的猪圈里面。
他家没有门,遮风挡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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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几块塑料缝制起来,搭在石头上。
在塑料布的前面,妈妈挂了一个黄色的小灯,每当挂在家里老旧的闹钟响起时间报时:“现在是晚上十点。”的时候,他就会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蹦下床,去门口,看到那盏小灯亮起来,他就知道,妈妈要回来了。
更多的时候,他是被妈妈托付给了邻居家哥哥照顾。
楚惊秋已经忘记了邻居家哥哥的大致模样,但他每每回想起来,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句话:“哥哥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而邻居哥哥的妈妈,就是卖大果子出摊为生,靠着这个小小的摊车,支撑了这个家,养大一双儿女,供儿女上学,老人养老。
邻居妈妈也经常会把他抱在怀里,黝黑粗糙的手永远是那么的温暖,会捏着他的小脸,然后心疼的说太瘦了,要多吃点,每次都会在吃饭的时候给他的碗里夹很多很多的肉,生怕楚惊秋饿着似的。
楚惊秋对记忆中那个总是戴着围裙,手上带着大果子的味道,油乎乎的,但楚惊秋认为,那双手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手,虽然邻居妈妈不是亲的妈妈,却俨然成为了他的第二个母亲。
在楚惊秋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回到了阔别许久的家乡,才知道,邻居妈妈在一个月前,因为疾病去世了。
而如今,在这个世界里,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口味,深刻到骨子里的味道,既便知道邻居妈妈不可能回来了,但楚惊秋宁愿短暂的麻痹自己,去换一时在记忆之中的沉沦。
离开了这座城市,意味着他要彻底拜别记忆之中的那副慈爱的人。
可这事关段衍的安全,他不敢赌,也不能赌。
他视为第二个母亲的邻居妈妈,已经彻底去世了,他沉沦了一个月,也该是是清醒的时候了。
“这一切都不及你重要。”楚惊秋抬起眼,对上那双漆黑漂亮的眼,“不用担心,我已经找了一份线上的兼职,等到了新的地方,会有其他工作的。”
段衍漆黑的瞳仁闪烁了下,唇抿了抿,良久才缓缓的点头:“好,刚好我也可以找一个家教做做。”
楚惊秋穿越到这副身体的时候,心里是带着庆幸的,起码不是在高三的时候穿越进来,他高中的知识全都忘记了。
他们虽然出身贫困的小山沟,但学习的天赋却意外的不错,考上的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原身尤其刻苦,免除了四年的大学学费,刻苦拿了奖学金,只是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工作……楚惊秋想不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原身会一个人坐着几个小时的火车来到山城这种偏僻的县城打工。
总觉得……
少了一个人。
段衍更争气,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楚惊秋的学校和专业。
“当初……是我叫你过来的吗?”楚惊秋踌躇不定,又问了一次,段衍有理科状元的头号,完全可以自己和同学在市里合办补习的机构,为什么会踏上来到山城的火车?
“是啊。”段衍低头翻出了手机里很久之前的一条短信,是在段衍刚刚高考完的后一天,楚惊秋就给他发了短信,让他考完来山城找他们,也没说干什么。
段衍自以为是来打暑假工,毕竟都是同一个村庄出来的,楚惊秋还是他的竹马。
“我……”楚惊秋低声说了句抱歉,“我记忆有点混乱,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不想了不想了,”楚惊秋把剩下的稀饭扒拉完,又一口气喝完了绿豆汤,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软糯糯的糕点,放在桌子上,随口说道:“途径集市,刚好碰到阿姨卖最后一个。”
段衍接过那份糕点,眼中染上了点点笑意,卖这种糕点的摊贩不一定出门,且位置也不固定,最常出现的位置是在这个城市另一头的广场上。
仅仅是上坡的话怎么可能会登坏自行车呢?
楚惊秋洗了碗,顺手放到篮子里沥干,“我去找老头修下车,会晚些回来。”
段衍应了声,喝了口绿豆汤,静静的看着楚惊秋托着残缺的自行车离去的身影。
楚惊秋一只手推着自行车,一只手刷着手机。
忽然,手机自动跳跃进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软件,上面用血红的字写着。
“楚澄。”
——QYJ.1
楚惊秋点开发件人的号码,瞳孔一缩,这个号码,和老头让他背下来的号码一模一样。
第26章 Chpter 26
“楚——澄。”
楚惊秋轻声读出这两个字, 扶着自行车的指尖不自觉的握紧,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暂停了般,原本在不远处人声鼎沸的集市, 在这一瞬间全然按下了静音键,他们的动作被无限制的放慢速度, 似乎连空气都骤然停止了。
血红的字迹深刻的印在了楚惊秋的眼里, 是打开潘多拉盒子的钥匙,空气中安静的可以听见轻微的‘咔哒’的声音。
被一幕幕抹去的痕迹,被修改填补的记忆开始如潮水般向着楚惊秋涌来,但仅有一瞬, 这股浪潮又停留在半空,楚惊秋低垂着眼眸,他浑身被漆黑的雾包裹着,黑色的雾气里面还掺杂着一缕猩红色的光。
那行字转瞬之间, 悄然的抹去了痕迹, 连带着手机重新跳转回了楚惊秋正在刷的软件之中。
围绕在楚惊秋身上的黑雾好似有生命一般,自下而上缠绕在楚惊秋的身躯, 将他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雾气逐步蔓延到了拿着手机的手腕旁边, 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那血红的字迹早已经被抹去, 不留下一点痕迹。
黑雾在手腕之上停留了很久, 才逐渐散去。
楚惊秋渐渐回神,手机上早已经没有那串奇怪的字符和血红色的字迹, 一切仿佛是错觉, 但脑袋发出阵阵的钝痛, 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
他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眼前闪过模糊的记忆, 但又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将他从那边缘拉扯了回来,模糊的画面很快消失了。
但手机上写着“楚澄——”让他格外的熟悉。
他被人修改了记忆。
联想到异种会吞噬人之后,那人的所有踪迹都会被抹去的事实,楚惊秋不由得浑身一颤。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手腕上依稀可见圈圈红痕,已经淡去了不少,原本在手臂上的针孔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
他不能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被修改,但这个人的名字,他明明,应该是很熟悉的,可为什么现在,在脑海中搜寻不到一点关于楚澄的记忆?
楚惊秋滑动了手机,在联系人里面打出这个人的名字,如他所料,依旧没有任何的资料,也没有这个人的额联系方式。
直觉告诉他,他需要找到老头。
发送这个信息的号码,与老头的号码如出一辙。
楚惊秋这么想着,心中那个答案就要呼之欲出,只需要老头给他一个指引,让他拨开这层云雾,他就能确定心中的那个答案。
他推着老旧,链条垂落在地上,和地上的石头摩擦发出细微声音的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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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慢慢的往前走着。
在集市拐了几个入口,进入到巷子的时候,楚惊秋愣了一下,不死心的又走了几遍。
他手心冒着冷汗,努力平复着自己粗喘的呼吸,冷汗浸透他的眼睛让他的眼角生疼。
他慢慢的重新睁开了眼睛,转身,朝着集市的方向出去。
再重新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走着。
在走到目的地的时候,面前的破旧、空荡荡的小木屋,彰显着这里已经无人旧居的事实。
他靠近,从透明的窗户里可以看到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只留下了那破旧的沙发,沙发残缺不堪,沙发皮的表面挖出了好几个大洞,棉花东一块、西一块的散落在地上,仔细看,沙发上还有几道清晰的抓痕。
按照老头那抠搜的程度,连二手衣服都得因为五毛和别人争论起来的程度,怎么可能会把一个沙发放置在这里?
“诶,小伙子。”楚惊秋矗立在门外良久,在小木屋的隔壁房子里探出了个脑袋,那人看楚惊秋站在这里很久,出声询问他:“你是要找原本住在这里的老头?”
楚惊秋闻言抬头,他听这个人说老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害怕是异种把老头给吃了,老头的身影会在所有人的记忆之中被逐渐的驱逐出去。
这人既然主动提起了老头,说明了异种还没有入侵在这里,他紧绷的身体这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他指了指手里的自行车,道:“原本想找他修自行车来着。”他环顾了四周,似是漫不经心,随口道:“老头去哪儿了?”
那人手里还端着一碗热干面,扒拉了几口,良久,才道:“他好像是半夜搬走的。”
“我那天刚好起来起夜,你也知道,这里一片都是公共厕所,我刚出来,就看见老头家亮过一大片紫色的光,”那人拿着筷子,夸张的摆动着:“跟闪电似的,劈里啪啦响,可怕的很。”
楚惊秋回头透过窗子看着里面,墙上布满了灰尘,天花板结满了蜘蛛网,除此之外并没有雷劈的痕迹,但经历了小李的事情,楚惊秋心中闪过一丝猜想。
“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老头没有叫搬家公司,他一把老骨头,能把房子里这么多东西一下子搬完,也真是厉害噢。”
那人又扒拉了一口热干面,酱汁黏在唇边,他转了转眼,神秘兮兮的凑到楚惊秋的身边,“我跟你说哦,你可别和别人说。”
他还抬头装模做样的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只有他和楚惊秋,这才小声道:“我躲在厕所的门后,看到老头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很慌张的样子,然后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老头家门口,里面下来个年轻人,那个子可真高,那么黑我都能看到那人嘞。”
“那人对老头鞠躬,随后老头上了车,我只能听见他说什么……来不及了?”那人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更恐怖的还在后面,我又回去撒了一泡尿。”
“还没走出来,就感到很冷,我裹十个袄子也抵御不过的寒冷,然后我下意识的去看老头那屋。”那人压低了声音,“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楚惊秋微微侧过身,微微蹙了蹙眉头,他不习惯和别人这么近距离,扑面而来的都是热干面的味道,酱汁差一点就要洒落在他身上,但那人下一句话却让他止住了动作。
“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怪物——”那人咽了口口水,屏着呼吸,筷子都颤抖起来:“我看到那个怪物的影子,它好像长着很多的触手,长着巨大圆润的脑袋,上面似乎还有很多圆溜溜的东西,当时我太害怕了,但我发不出声。”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被定在原地,怎么说呢,根本无法动弹。”
“鬼上身。”楚惊秋低声道。
“对,就是鬼上身的样子,我的意识还在,但我的身体根本不受我的控制。”那人吓得又多扒拉了两口热干面,感知到嘴里粘腻的面条,他才稍微好受了一些,“那个怪物闪的很快,那个影子消失后,温度才渐渐回暖。”
“嘿,你猜怎么着。”那人穿着大裤衩,腿上贴着厚厚的纱布,从裸露的肌肤都可以看见密密麻麻已经结痂的伤口,“第二天我的腿都快没知觉了,去看医生,医生说是被冻的,再晚来几分钟,就要截肢了。”
“你那时候没知觉?”楚惊秋蹙了蹙眉,低头看着那伤痕累累的腿。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一个长得比我闺女还漂亮的小伙子,”那人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道:“我还从没看过这么漂亮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大明星。”
“……”楚惊秋眯了眯眼,没有打断那人的话。
“那个小伙子好像也是来找老头的,就是他看了我一眼,和我说最好去医院看看,那时候我感觉我腿还能动嘞。”
“说起来,在老头搬走的前一天,那个小伙子好像来找过老头,时间太久咯。”
楚惊秋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把手机给那人看了几眼,平静的问道:“是他吗?”
“哦哟,是是是。”那人抹了抹沾满酱汁的嘴唇,道:“这小孩真是我看过最漂亮的了,看了一眼就念念不忘啊。”
楚惊秋不动声色的收起了手机,按捺下心中那强烈的违和感,他缓缓吐出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维持着平静,起码,也要是表面上的平静,“还有什么其他不寻常的地方吗?”
“我看看。”那人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把手机在楚惊秋的面前晃了晃,“这天,我婆娘突然打电话轰炸我,一直给我发消息,说我们养在后圈里的鸡全都被咬死了,还有一只看门的大狗。”
他从聊天记录里面调出了图片,在鸡圈的鸡全都倒在了地上,身上被咬出了零散的伤口,每一口都咬的极深,可见咬合力有多大,但咬的很不规律,“这翅膀、鸡.头,全都被硬生生的咬了下来,更奇怪的是这些鸡的血全都干涸了,肉都变得柴,其他都没有少。”
“这些鸡都是被咬开了某个部位,然后血被吸干,被扔在这里的?”楚惊秋面色冷静道。
“对对对,还是文化人会总结。”那人叹了口气,“我家大黄更惨了,我看见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张完好,躺在我家门口的狗皮。”
“太血腥了,我没拍照。”他看了看聊天记录:“八月十八号的凌晨,我记得很清楚,我家狗一直在外面叫,后院里传来鸡鸣声,但很快就消失了,我以为没事,谁知道起来就……”
他重重的叹气,“我们准备搬去更便宜的地方了,你也少来吧。”
他转身要走,楚惊秋拉住了他,沉声问道:“老头什么时候搬走的?”
“或者说,你看到那只怪物影子,是什么时候?”
那人微微歪头,唇角逐渐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声音似乎带着格式化的电子音的报出了一个日期。
楚惊秋却浑身仿佛坠入冰窖。
那正是,段衍出车祸的那晚。
也就是说,段衍在出车祸那晚,来找过老头。
第27章 Chpter 27
楚惊秋的大脑轰然一片空白, 他面前浮现出来了公霄给他看的那张照片,在巷子深处,段衍冷然的神色, 侧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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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与人交谈。
是谁?
他为什么要大半夜的出去呢?
交谈什么?
楚惊秋想要去问段衍, 但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久久矗立在原地,脚步尚未挪动半分。
那人关上了门,偌大的巷子里只有楚惊秋一个人站着。
这里背朝着太阳,阳光照不进来, 用石头砌成的墙面上潮湿,上面布满了青苔,空气中都是湿润阴冷的味道。
风一吹,冷风灌入楚惊秋的衣领, 楚惊秋冻得一哆嗦。
他吸了吸鼻子, 搓了搓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试图让自己从无端的猜测中清醒过来。
或许, 他真应该考虑考虑公霄的建议, 搬去b市的那个公寓。
段衍是个乖孩子。
至少, 他在楚惊秋的面前一直表现的很乖, 没有告知楚惊秋的话,不可能会大半夜的出去。
而且段衍在山州, 只认识他一个人, 来到这里大部分都在养伤, 连路都认不清的人怎么可能大半夜出去找人呢?
楚惊秋如此想着,将心中那一抹疑虑埋藏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邻居紧闭的房门,走到小木屋的前面。
门虚掩着,摇摇欲坠,风一吹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只要一用力,门就会脱落。
木门上的木屑随着楚惊秋的动作,掉落在楚惊秋的脚边。
一开门的刹那,楚惊秋止不住的咳嗽,“咳咳——”
咳的太过猛烈,眼角泛起了泪花,灰尘似乎透过鼻腔进入他的喉咙,楚惊秋握着喉咙,想要咳出喉咙里的异物。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气息才逐渐缓了过来,呼吸慢慢趋于平静,楚惊秋捂住口鼻,这才敢小心翼翼的呼吸着。
这里的灰尘和楚澄房间里的一样。
楚澄?
楚惊秋一愣,家里那空着的房间,他下意识的认为那就是楚澄的屋子。
可是,楚澄是谁——?
楚惊秋在脑海中默默描绘了几遍这个名字,除了一开始从脑海深处传来的阵阵钝痛,再也没有什么画面出现了。
楚惊秋眯着眼睛,缓过劲儿后,索性不去想了,他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确保自己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后,才迈出左脚进入到这个空旷的小木屋。
老头原先卖的东西太多,太杂乱,东西将房间堆得到处都是,因此显得小木屋格外的狭窄,能落脚的地方只要沙发面前的一条,直通后面的隔间和厕所。
此刻,那些杂乱的东西全都被搬走了,只留下被破坏的残缺不堪的沙发孤零零的依靠在墙边。
楚惊秋拧着眉头,想要找个干净的地方落脚,但他巡视了一圈,整间房子的地板上面都铺满了厚厚一层的灰。
楚惊秋蹲下身,指尖在地上轻轻一划,指尖沾满了灰尘,而且他这么一划竟然还没有碰到地板。
“奇怪……”
楚惊秋喃喃自语,借着外头的阳光,抬头眯着眼打量着天花板,在房梁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蜘蛛网,房梁还有点点的杂草长了出来,仔细看,似乎还有一两只老鼠快速的闪过。
“不对劲。”
楚惊秋起身,垫着脚尖走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他拿出手电筒,打开灯,照着墙角,原本粉刷成白色的墙,此刻上面布满了青苔。
楚惊秋扒开青苔,在青苔后面可以看到已经变得漆黑不已,一处角落发着恶臭味,长了不少霉菌的墙壁。
楚惊秋隔着指缝,轻轻嗅了嗅,闻到了一股轻微的烧焦味道。
他看了一眼手机。
老头是在两周前搬走的,段衍是在两周前发生的车祸。
他们来这里仅仅一个月。
开学是在九月中旬。
但是他的记忆告诉他,他们应该还有一个月的暑假,连同着在工厂打工的组长也告诉他,你还有一个月的暑假,为什么不多打点?
段衍是在六月中旬来到这里。
可为什么,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八月初,他得知段衍要来,他还和楚澄说要好好招待段衍。
而他见到老头的第一面,是在八月十七。
老头警告他,八月十八不论发生了什么,也都不要出去。
八月十八,中元节。
公霄告诉他,八月十八,这座城市的异种数值格外的高。
他现在身处这间房子,老头仅走了三周,一个月不到,这座房子为什么已经变得那么破旧,极短的时间内,一个没有人打扫的房子,会很快变的那么……脏吗?
那人说了,他似乎看到了紫色的闪电在这间房子里萦绕着。
而鼻尖闻到烧焦的味道,也的确应证了那人的话。
这间房遭遇了闪电。
紫色的光芒。
他在此期间找过老头,老头告知他让他一个人去。
而那个时间,刚好是在八月十八当天。
老头拿着一个小的仪器,给他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里面是闪烁着紫色的光芒。
他八月十八捡到了段衍,八月十八当天去找的老头,八月二十八,老头搬走,段衍发生车祸,按照时间的顺序,已经过去了两周。
正常的时间流逝,今天应该是九月十一。
那个人在两周前的深夜看到紫色的闪电。
八月二十八的时间,和八月十八的时间重合了。
那人看到的紫色闪电,是八月十八,老头和他在圆圈里仪器发出的闪电。
楚惊秋颤抖的眯起了双眼,指尖轻轻抚摸着那变得漆黑无比的墙壁,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在莫名的沸腾,他感到浑身的炽热和疼痛。
他把手机覆在手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咳嗽了几声,颤巍巍的把手机翻面而来,刺眼的光让楚惊秋睁不开眼来。
“现在是——”
“八月二十七。”
“下午,一点半。”
大脑轰隆作响,楚惊秋的瞳孔皱缩,一不留神,手机掉落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这个房间绝对不止两周。
抑或是说,这里是已经被废弃的房间。
他的时间停滞了。
还是,重新回溯到了过去?
楚惊秋脑海一闪过这个词语。
回溯?
心脏剧烈的跳动,他的呼吸粗喘起来,大脑轻微的发着钝痛。
楚惊秋慢慢的转动着视线,距离他不远的沙发的后角,画着小孩子画的涂鸦画,上面的画很奇怪。
用猩红色的颜色画着一个个倒在地上的火柴人,而悬挂于空中的,是一团雾,从雾中伸出无数的触手,似乎想要抓住倒在地上逃跑的火柴人,在触手之上,还有无数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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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孩子画的吗?
楚惊秋皱着眉头,心中涌动着一股不舒服的诡异感。
就在此刻,掉落在地上的手机猛烈的震动着,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刺耳的铃声像极了夺命的恶鬼,压迫感让楚惊秋几乎呼吸不上来。
楚惊秋没有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直地看着地上震动的手机。
似乎是到了时间,手机过了一会儿,没有再动。
就在楚惊秋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手机又重新震动了起来,地板似乎都在轻轻颤动着。
楚惊秋咬着唇,抬眸望着虚掩的门,明明是那么近,但此刻他就是动不了,半蹲着身子,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手心出汗。
在那手机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楚惊秋僵硬着身子,挪动着步伐,拿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机。
手机上只显示了一串号码。
楚惊秋瞳孔皱缩,这串号码,正是老头给他的那串号码。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楚惊秋心下一狠,直接接通了那头的电话。
“老——老头。”
“……时间,不多。”那头传来变声的电子音,但信号不好,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声音和机器人一样,在寂静的房子里回荡,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沙发,黑雾的中心……”
“……他们的……是……同……”
“别让……它,发觉……”
随即,滋滋滋的电流声,湮没了那人的声音,下一秒,手机重新陷入寂静。
猛然,楚惊秋身子一抖,他的耳边响起了一声沉重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往外面看去,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此时全然变了天,伸手不见五指,连空气中都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寂静。
直觉告诉他,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手机,大步朝着沙发而去。
从画着黑雾的中央,他使劲的扒拉开一个大洞。
只是在触及那画的时候,指尖传来一阵剧痛,殷红的鲜血流下,血液滴落在沙发上,围绕着猩红色的轨迹,原本暗红的画痕正在逐步变得亮。
楚惊秋没有注意到这个,他伸手往那漆黑的洞里面掏着。
突然,他摸到了一个厚厚的东西,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就是这个东西。
楚惊秋把手中厚厚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个老旧到纸张发黄的牛皮封袋,轻轻一扯,那纸张化作尘埃落在地上,露在楚惊秋面前的,是一叠厚厚的纸。
还能闻到那浓重的墨水味道。
楚惊秋指尖轻轻摸索着纸,纸上的内容早已被水氲湿,黑色的墨水如同攀在原地蜷曲的蛇,氤氲开来,看不清内容。
楚惊秋的指腹摸着最上面的字迹,他轻轻念出来:“Q……计划?”
第28章 Chpter 28
“计划失败……”
“计划重启……”
“你确定要成为第一个吗?”
“警告!警告!数值超标, 即将完成……”
所有嘈杂的声音如同潮水般向着楚惊秋奔涌而来,他整个人沉溺在深不见底的海底,窒息感四面八方朝他席卷而来, 看不见了,听不见了, 感知不到任何。
他仿佛身处一个虚空之中。
那一声声尖锐的声音变成了一把把尖利的刀子, 深深的扎入楚惊秋的血肉之中,留下触目惊心的刀口,留下殷红的血液。
楚惊秋手紧紧抓着那叠厚厚的纸,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整洁的白衬衫瞬间沾染了灰尘。
四面八方的人,全部撕扯着楚惊秋的身体,似乎想要将他的身体硬生生的撕裂开来,受五马分尸之刑。
“呃——”
“疼——”
冷汗止不住的从楚惊秋的额头冒出, 顺着肌肤往下, 打湿了衣物,汗水折射出窗外清冷皎洁的月光, 外头已经变得漆黑一片, 只有孤零零的月光穿透乌云, 照在这一方角落, 抵御黑暗的侵蚀。
“段……段衍。”楚惊秋疼的整个人打着滚, 大脑在尖锐的叫鸣着,耳畔嗡嗡作响, 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手中的那份资料却无端燃气了漆红色的火焰, 是这漆黑屋子里为数不多的光亮, 纸张瞬间燃了起来,很快化作一缕灰尘, 化在满地的尘埃之中。
“小……小行。”
他的眼前浮现出很多的过往,他握着一个小孩的手,拉勾勾,小孩那清脆却坚定的童音告诉他:“不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的。”
无数的画面快速的闪过,他根本抓不住,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上。
他穿着白色的衣物,站在满是液体的玻璃罐前,在玻璃罐里面沉睡着一个怪物,他看不清那个怪物的模样,但他的心中却涌现出无尽的爱意。
他的手轻轻抵在玻璃前面,安静的看着沉睡在溶液之中,浸泡的怪物。
而后画面一转。
他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他的耳畔响彻怪物的鸣叫声,那鸣叫声如婴儿的哭叫声,刺得他耳膜生疼。
他的手腕脚腕全然被触手缠上,眼睛被紧紧蒙住,整个人被怪物牢牢的抱在怀中。
怪物对他说:“不许抛开我。”
“不许放弃我。”
“你要放弃我了吗?”
“没关系。”
“很快,睁开眼,你将会全身属于我了。”
“阻碍我们在一起的人,杀了。”
“世界上只会剩下你和我。”
“我们才是同类。”
……
“局长!!数值下来了!”女孩站在床前,床上被透明罩罩住的青年,浑身被管子插着,面色苍白,手腕脚腕上链接着无数的机器,机器上跳动着数值,青年的呼吸很不规律,胸膛此刻在剧烈的起伏。
“温度,温度超标!”
原本全身苍白的青年,肌肤骤然变得通红,周围的温度兀然上升,似乎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数值如何?”另外一个人站在青年的床尾,他年纪看上去已经五十多,眼窝凹陷,既便佝偻着背部,却依旧给人以十足的威压。
“尚在人类的范畴。”女孩打开终端,输入了一些代码,将上面的数据传递给站在床尾的人。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QY1开始,一直降不下来的数值,今天下降下来,还是头一回。”女孩紧张的看着青年上下波动的体温,等体温彻底达到了绿色的数值,女孩紧绷的身体才松弛了下来,长长了吐了一口气,脸上带上久违的微笑,“这是个好兆头,局长。”
“好兆头……”那人低头摩挲着指腹,“核能勉强可以在支撑几轮异种的入侵,告诉95局A组小队,迎接下一波入侵。”
“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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