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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怎么就在对话顺畅之后, 第一句脱口的是这个问题,从没铺垫过,一头脑热。

    手机嘟嘟嘟地来消息, 是敏敏出去后才跟黎也抱怨鬼天气, 让她出来记得喊代驾, 在这个时候, 她敲起回复, 很像在遮掩什么。更想把那句问话潦草带过, 显得随意,甚至有种随便他回不回的松弛感。

    她没注意到视线斜下来, 靳邵掐了烟,最后一口雾气垂向地面, “漂亮吗?”

    响在车库里,尾音走完都似乎还有回响的一声,黎也这时还在走手速地敲打键盘,神态随动作都愣了一下,打到后边是一串乱码。

    这话到这份上,昭然若揭了。

    这串乱码还鬼使神差地点了发送,忘撤回,敏敏扣了一串问号,她摁灭了手机屏,目光垂了一下又亮起, 看他, 笑笑说:“眼光不错。”

    她一笑, 他就没什么表情了, 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看向别处, 一个瞧天,一个瞧地。

    黎也听他清了清嗓,又那么问:“你呢?”

    “我什么?”

    “这么多年,谈了几个?”

    “……”

    还是有点诡异的,前任聊现任,又不是炫耀意思的。黎也回想了下刚才可能有用的“网查材料”,她好像是刚刚适应的对话功能。

    和敏敏是给面子的讷口少言,多数在工作上说话往往笼统客套,以处理事务的标准交流,无论是习惯、谈吐,都融入生活又跟着生活融入在自我前行的时间线上,偏偏今天,像闯出了时间线乃至她自己的世界内。

    很熟悉的感觉,八年里她接触再多的人,都能很好的规划纳入,只有这个人,无论从前现在,都在她的轨道之外。

    没有设想过的话题,就难以很快找到最合适的回答,以至于进行长得磨耐心的沉默,打破沉默的不是她的张嘴言话,是不远又叮了一声的电梯。

    因为离得近,俩人并肩站着又是最显眼的,出来的是个盘靓条顺的年轻女人,大概是包厢聚会上的,往这看就高呼了一声“靳老板”,然后尾音极速下坠,噔噔噔地踩快高跟站俩人面前,诶了一声:“这是刚刚另一桌的……你俩是认识?还是认识上了?”

    这个岔打得好,她也不用想那多跟前任话题聊劈叉了怎么办,女人视线还在他们脸上走,黎也看靳邵没要回答的意思,她也不管,说声:“那我就先回去了。”

    但走出去两步,还没被女人问回来,她自己又两步跨站靳邵眼前,掏着兜里手机,边说:“对了,加个好友。”

    没有前言,没有预备,上来就是定性的“加个好友”,那俩都征然了,更抓脑袋的是那女人,她刚想笑问黎也是不是搭讪,就见他们老板也掏了手机,二话不说,扫上了。

    黎也点点头,边走边看见写着Stnd by You的微信昵称,她怀疑了一秒是不是工作号,想想也无所谓,申请了好友。

    倒车的时候,这条验证通过,她单手掌盘,缓缓横驶过他们前方时,屏幕里密码也输入完毕。车子打个弯,直上坡道通入口,车尾气后接着另一辆车,直至都看不见。

    消息震到靳邵口袋里,他划开屏幕,入眼一条提示:【你收到一笔转账】

    旁边的女人朝他刚收眼的方向看,惊悉地捂了下嘴,大脑才接上线,靳邵敲出个问号,听到调侃声:“……好哇老板,你果然是只顶级颜狗!我马上就去群里宣扬!”

    屏幕里先跳出新一条:【没理由让你请。】

    他这个问号又撤回去了。

    挺熟悉的操作。

    撇得真他妈干净。

    他身上的热散得几乎没了,也没声音,反手一拉车门,刚坐进去,女人把住车门,一点也不允许自己的八卦被中断,“想跑?什么情况啊老板,是不是有点儿什么意思?你别说,那女的长得真漂亮,原来你眼光这么高?”

    她叉腰一想还在包厢那个,啧啧说:“难怪不理乔妹,我今天差点以为你俩要成了,结果你关键时候说走又走了!搞得她现在还在喝闷酒呢……”

    靳邵没心在听,抬手给她拂开,车门砰地关上,她失了支点,啪一下撑车窗上,喂了两声,把车窗喂下来了,里边的人沉吟不语,微微侧头说了句:“过了年末,跟一店商量下,把她调回去吧。”

    “为什么?”她单手撑着车身,疑惑还有点意兴,“就因为人家对你有意思?好绝情啊老板,她可是跟着你到二店的。”

    靳邵笑说:“你不是?”

    “我那是升职,我来当经理的,乔妹才是奔你来的。我还以为凭她那姿色,拿下你是迟早的事呢。”

    丁红这人够圆滑,平时挺会说话,就是八卦起来没完没了。当初也是在一店干了快两年的主管,能力不差,靳邵推她,缺个机会就过来了,但真要论实在,谁不爱帅点的领导呢,哪天被甩脸子接过来的也是张帅脸。

    况且跟在他手底下的相处氛围也真的好,大小职位都能跟他开句玩笑,无所顾忌:“我连霸总套路都安你身上了,真的你说你有个忘不了的白月光我都信,结果你……”

    无所顾忌还是停了一下,又看见她老板挺期待地扭张脸来,她一鼓作气:“你就是肤浅!遇到个更漂亮的,掏联系方式掏得比谁都快——”

    呼啦一下,车窗丝滑摇上。

    密闭车内飘溢暖气,手机里叫完代驾,又跳回聊天界面,机壳在手心捏得发烫。车子驶出,停在街路边,他往窗外看了一眼。

    十字街头斑斓纷奢,还是一个雨夜。

    又是一个雨夜-

    年底收尾工作繁多,各方都催得紧,黎也几天没睡个好觉,水都熬过夜了她还没熬完,文案改好最终版交给营销发行那边,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快两点。

    这时候才摸上手机,看见敏敏前两个小时给她发的消息。过了易困的点,精神本身也有点亢奋,点进去,更没了睡意。

    开头先发了张截屏,公众号内的活动图,项目玩乐一应在下,最顶上是张人像海报宣传,右下角标注:金牌教练。

    海报只截到上半身,单抠出来的侧面打拳动作,稍有些浅尝辄止的展示,挺阔舒展的腰背,臂肌,挥拳鼓起青筋,隔着静图也能感受到勃发的力量感。

    黎也其实没见过靳邵打拳的样子,但有些时候能想象,从前他俩单独相处,他都不爱穿外搭,一件掐身背心凹着肌肉晃来晃去,一个人待着不被她搭理的时候,就没表情,凶相,偶尔看见,脑子里自动能给他搭些适配的上拳脚的狠动作。

    至于信息,都不用细看也知道敏敏在震惊什么,最后两条回归主题,品着海报说:【你别说,真的挺有男模范儿,估计约他挺贵的。】

    第二条问:【诶对,你俩相认没啊?我靠了这姿色,赶紧考虑发展发展!】

    黎也蹲在冰箱旁的纸箱里翻了罐常温的果酒,单指抠易拉罐,单指打字,“他有对象”四个字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打到聊天框内,只有前俩字,停顿后就撤销了。

    找杯子找到客厅,最后干脆就这么喝,沙发前铺了层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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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毯,黎也拽了个抱枕往地上坐,没开灯,屏幕停留太久,光暗了一瞬,即将息屏又被点亮。

    黎也想到点回那个“Stnd by You”的消息页,没被回复,钱也没收,她迟疑在底下打了个问号,看到这个时间,又删除了,打算明天再问。

    退出去又点进来,不知道怎么就翻进了他朋友圈,一条沉默非常的横杠,她顺手刷了一下,依旧是显示一月内可查看,配上那个像极工作号的昵称,真不像活的。

    但又说回来。

    ……工作号干嘛设置一月可见。

    走神这会儿是被撞醒,昏暗环境惊了她一下,摸到毛茸茸的一团,手机屏翻了一下,照清那只蹭到她腿上来的拉布拉多。

    “二宝?”她叫了一声,狗就顺着趴下来,恹恹耷拉脑袋给她摸。

    高三养的时候还小小一只,到现在都是只老狗了,熬不住,这几天又被她带的睡得晚,都要被她催回窝。她想是不是自己刚动静大了,把它吵醒,揉了揉它,“起来干嘛?催我睡觉?”又自问自答,“行。”

    拉了它一下,一人一狗站起来,黎也看手机想调个手电,无意的划拉,停留在朋友圈的界面刷出了一个最新状态。

    就在刚刚,一分钟前。

    发布的是一张带有时间水印的照片,视角从车内朝窗外,灯火明灭,街景模糊,聚焦着成珠砸在窗面的雨。无文字。

    说不来什么原因,她转了个头,客厅窗帘未拉,雨还在下,也这样砸着她的窗,这场雨居然持续到了后半夜。

    悄静中又响了两声来信,她扭回脖子,看见一条被退回的转账金额,而这个人的头像,也在那一分钟之间更新,换上了这张窗上雨景,底下衔接出两条消息——

    Stnd by You:【不用这么客气,好歹前任一场。】

    Stnd by You:【有空关顾我生意。】

    第62章

    开业那段日子, 靳邵跟着把班上得比谁都勤,到了年末才喘口气儿,有丁红看着, 他每每中午到下午才过去溜一趟。

    到店里就看见那个请了一天假追对象最后还是被甩了, 像被吸干阳气样地上班打卡的李聪, 靳邵一来就把他撵回休息区了。

    商量着给他放两天假, 被他一口回绝, 扬言这辈子都不可能被女人影响, 但其实也不是一两回了,没考上大学, 二十出头就被催婚,年底都不能单着回去才像话, 分过的都不全是为了应付,生了真情都哭得稀里哗啦。

    想想那会儿他都年轻着,还在干什么?跟家里亲戚学了半途的三脚猫功夫就投奔樊佑那儿了,靳邵也在,那时的店还开在县里,后来陆陆续续有人走,年纪大还是赶着回家结婚,都有,这么个爱好者齐聚的地方散得差不多,俱乐部的铺位也就另租出去了。

    空出的那几年都在攒钱, 但李聪重造旧业给人小店去做电子维修了, 不跟靳邵他们在一块, 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就后来有一年年底聚了一次,他俩说准备重新开张, 不搞梦想,搞钱,李聪想也没想就跟着一块儿搭笔钱钻进去干。

    创业起步,每天累得跟头牛,家都两年不回,老大不小婚也没结,又没听说混出名堂,险些被族谱除名。

    店铺从大县搬到二三线城市,开张就不容易,别说后来还熬过资金周转、同行竞争、淡季市场各种打压性难题,总算有个三余年把店名坐稳了。

    二店本来不打算直接冲击一线城,更稳妥点就当地另开,换个地方跟从零起步没什么区别,但主要出资是靳邵,一线城,一线地区,他说干就干,家底垫进去一大半,饶有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士气。

    但外人来看,这是个实打实不怕亏钱背债的勇士,李聪却早就隐约有感,但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年他虽然跟黎也也断了联系,但当年最后一次通话,是知道她在北京上学的。靳邵这么目的明确,不就摆明了冲着谁。

    可这都多少年了?姚望他儿子都快上幼儿园了,这哥们还能在这搞念念不忘玩高中那套纯爱故事?

    诶,他还真能。

    新店开业,最焦灼的时候他没一个真心笑脸,一直到宣传期过去,俱乐部迈过第一个大坎,首月业绩完美收冠,大伙集体下酒馆庆祝,这哥们喝得酩酊烂醉,李聪那晚也喝不少,最后是被他哭精神的,没错,这傻逼光喝不吃,喝到干呕,完了缩到角落抱着自己哭了快一小时。

    他妈的好歹是一个老板,神经失常似的,李聪都想挖个地缝把他埋进去,听他念到黎也的时候,还想把他抽醒,估计他自己都断片了。

    要不说感情还得看别人谈的呢,李聪早上被丁红拉着八卦,她开口一句“老板昨儿加了个妹子的微信”,他下意识就要怀疑一下。

    说完自己的失恋屁事儿,马上就问了靳邵一句是不是见过黎也了。

    靳邵跑完步,拎着两瓶水走他边上坐下,淡然嗯一声,“她还问起你了。”

    李聪眼一亮:“我?她还记得我呢?问我什么呀?”

    靳邵咕噜一口水下咽,乜他,“问你死了没。”

    说又要说,说了又不高兴。

    李聪嗤了一声,懒得鸟他,捞手机出来,让他推个微信,又问:“你怎么没让她过来店里玩玩?”

    然后微信也没推,水一放,嗤回一声又走了-

    黎也是在两天后收到了李聪的好友申请,俩人感慨寒暄,话题到最后,李聪也这么问她,什么时候过去坐坐,给她免单。

    她回的到时候再看,年底事务繁忙。李聪以为她心怀芥蒂还是什么,毕竟俩人也不算什么和平分手,自然关系尴尬,李聪想着劝劝她,说没什么,大家都当朋友一场。

    但他还是误会黎也了,她没想到这层面,或是没空想,总不能见了个前任就把日子抛了,忙起来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天上地下地来回跑,再找到机会,是跟文研院合作出版的新书发布会筹备到月末收尾,她空了一个短暂的调休假。

    看见时间,那天都腊八了。

    年底年底,忙完了都为了过年。其实往年接近这时候,黎也忙不紧急的事都不急不慌的,搞不完的带到年假,打个灯窝在暖气罩着的小屋里,底下四通八达的胡同巷子里蹿着新年鞭炮,她就隔着窗子听,忙着自己的事。

    今年倒是,什么都急了起来。

    敏敏抽空也来找过黎也,上一回没聊个答案,索性当面再问,问新年还去她家的事怎么说。黎也委婉拒绝,年年造访总归不太好,说到时就来拜个年。

    休息日忘关闹钟,吵醒再睡,一觉醒来就到中午了,喂了狗粮,黎也缩在沙发里等外卖,朋友圈近两天都能刷到李聪发健身项目宣传,频繁地像个人机。

    黎也顺着朋友圈点进头像私聊,问他今天能不能预约。

    回的速度也堪比人机客服:【什么项目?】

    黎也差点想问你们店是不是生意不好,又想到那条阅读过万的公众号宣传,敲字:【健身,有教练吗?】

    李聪:【有,什么时候来?】

    黎也看着时间回了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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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应允速度,她当真要怀疑下他是不是在那做前台客服。

    相较比另一个挂着前任牌,聊得客套僵持,他俩之间的交流氛围是在黎也意料之外,从什么话题切入都挺流畅。记得有段时间流行一个概念,说人和人最好的关系状态还是停留在友谊阶段,友谊地久天长,相恋后就有许多后顾之忧了,这个年代谁还看对眼就到老,谁知道什么时候分了,连朋友都难做。

    这不,交情不深的李聪,她都能对话自如,偏偏那个曾亲昵痴缠过,贴近得几乎融合的人,到如今对比得面目全非。好比本人就躺在联系栏,却连问他的近况,黎也都要在李聪那得知一两句赅括的零碎信息。

    黎也想起和他最后交流的消息,她不知如何回复之后就搁在了一边,再想起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赶去李聪发的地址的路上,迟迟给对方回了个好。

    健身俱乐部开在海淀这块起点就相当高,规模也不小,内部考究,项目繁多,运动甚至包括全面的拳击设施。黎也是听李聪说,他们还有个一店在外省,那儿让樊佑坐着,二店过来零起步,绑不上老顾客,吃不了老红利,跟一店只能有资金上的相互流通,就这还能开起来,他都佩服靳邵。

    李聪先前跟了几年在一店,到二店也是直接带教练团,黎也问起还有哪些熟人,他说二店就他跟靳邵,姚望一正经大学生,毕业就专业对口去干了,早结婚生孩子日子安宁了,哪像他们这些飘来飘去的。

    黎也特意挑了不算忙的时间点过去,路上小堵,到的时候,俱乐部前台就剩值班的。

    内部环境她见过了宣传照,结合了科技及时尚潮流元素风格,整体阔大,现实效果还要更好些,前台叫她时,她还在门口四处张望入迷。

    连了两声您好,黎也回神,听她问:“您有预约吗?”

    也看清她探出电脑屏幕遮罩的,之前在铁板烧尚有些印象的脸,凝滞了几秒,黎也斟酌了下措辞,想着先打个电话给李聪,螺旋楼梯被下来的人踩得噔噔噔响,猛然听见喊来一声“乔妹”。

    俩人都扭头,看丁红举着手机正在下单外卖,“晚上你想吃什么呀宝贝……诶?”抬头先看见了在前台边站着的黎也,凝滞表情转带到她脸上,继而欣喜,恨天高踩过来毫不费力。

    “是你呀!”

    黎也被她一下喊懵,她眼睛往前台那瞥了眼,剩下一句是凑黎也耳边说的:“那天和老板搭讪成功的是不是?你来找他的吗?”

    “没有。”黎也矢口否认,说来健身,非要找人,就问:“李聪在吗?我跟他是老同学。”

    “啊?”丁红转念一想,“那和老板也是?”

    “对。”

    反正就这么说了,真诚,可信,也最合适。

    丁红是信了,拉她往楼上走,回头冲乔妹又喊一声,让想吃什么发她手机,转头便问黎也吃饭没有。

    俱乐部除了值班的,这时候不是聚在休闲区,就是在会议厅,饭点让丁红安排,黎也摇头说自己吃过了。

    路过吧台,丁红递了罐饮料给她,说老板他们大概还在会议厅,问她:“我直接给你安排教练?还是你跟他说好了预约哪个?”

    “随便安排吧,我没要求。”

    丁红看差不多到饭点,先拉她在吧台坐了下,期间介绍了一些项目,走流程样的过完这些官方环节,迫不及待就要跟她聊点私人的。

    黎也还算平和了,听她问些关于“老同学”的话题,最好奇的还是凑在一个包厢吃饭那天,怎么跟靳邵不认识的样子,黎也把敏敏的话套过来,说:“我没认出他,很多年不见了。”

    就见丁红张着嘴巴很是吃惊。

    这话还能什么意思,俩人在校交集就不深,离了学校就断联,几年再见面对面都认不出人。亏丁红觉得吃到什么瓜,不好意思先跟黎也道了歉,“原来这样,我那天以为你跟老板搭讪来着。”她笑说,“我合计这人够现实的,碰到更好看的姑娘就开屏。”

    开什么屏。

    黎也疑惑,作个无意喝了口水,眼看别处,“他不是有对象。”

    “什么对象?”

    黎也指尖扣紧杯壁,视线转回去,见丁红一头雾水,“我在一店待了几年都没见他有过对象,明明长了一副滥情又绝情的样子……”谈到这点,她比黎也表情还纳闷了几分,但话到一半卡住,视线一歪到黎也身后,诶了一声,黎也跟她扭头看。

    楼梯口悠悠晃下来个人,单手插裤兜,满身黑,穿的户外运动装,紧实贴覆肩臂延至凸起胸肌,低头看手机,指尖敲键的空当往吧台这斜了眼。

    丁红朝他招手,“你们就完事儿了吗?”

    靳邵眼睛却向她边上移,看见黎也仿佛意料之中,平直地对视片刻,头侧偏示意,“这边过来。”

    吧台两个人都面露犹疑。

    他扫过来那视角,第一眼,黎也没确定他在看她,第二眼,他头歪着,就是在直盯盯朝着她,反问:“不是来健身?”

    黎也征然,“你带么?”

    他无声,算默认。

    丁红在他俩之间转得脑晕,两眼惊奇,刚要开口,听见黎也先问回去:“没别的教练?”

    楼梯口那儿接了声嗤笑,他两手都抄进兜,更显任诞落拓,轩眉说:“我这样的,你不满意?”

    黎也沉凝稍许,看向了丁红,问:“你们这儿点老板什么价位?”

    靳邵:“……”

    第63章

    其实不止黎也, 李聪也觉得自己像个人机。

    工具人机。

    这段时间他最搞不懂的就是靳邵,说他还对人家有点念头,又拗着劲儿要等人找上门, 连着把李聪的朋友圈变成传销窝子, 李聪说你是会钓的, 别钓着钓着把人钓跑了。

    靳邵这天难得来得早, 带了两份饭, 俩人窝在吧台吃, 他听这话就冷嗤一声,说:“她又想跑, 我跪地上求她也没用。”

    李聪笑说:“说得好像你真跪地上求过她似的。”

    巧了吗不是。靳邵笑着夹走他碗里两块肉,被戳心窝, 想啐回他两句,转眼看他掏手机,聊天对象是黎也,想到那个跟死了没两样的聊天框,被戳了第二次心窝。

    “你俩有那么多话聊?”

    李聪猛不丁被恶意满满砸了一脸,从他碗里把肉库库夹回来,手机屏扔他眼前,跟他说黎也下午过来,笑他这么个钓法,迟早给人钓跑了。

    甚至操心过头, 靳邵都下去找人了, 李聪还要打个电话来说道说道, 他现在是恋爱经验丰富, 在靳邵面前挺直腰杆,指点江山, 说你要么就别怂,怂完了这次没下次。

    靳邵操他一句,电话挂了。

    这会儿他搁更衣室前边的休息凳上等,电话刚掐,里边的人出来,叫了他一声。

    室内暖气足,黎也换了轻便修身的运动服,上衣拉链卡在胸口,里边是层薄背心,她边卷扎起长发迈动步子,褪下厚重衣物,身段修得窈窕玲珑。

    靳邵捏了两瓶水,人走到跟前也忘记递过去,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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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她脸蛋儿一抬,朱颜绿鬓的收敛青涩不见踪影,妆感修饰得优越五官极为突出,更放大几丝年轻女人的知性萧飒。

    这水,最后还是她亲自从他手里拿走的,他掩饰恍惚,心下靠了一声往别处瞟,问她:“想练什么?”

    黎也说:“不着急。”

    靳邵看回她,目光炯炯对上,她落座在他身旁,长凳并排,两人中间只搁放两瓶水,而上一回这样安静的、靠近的时光,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聊聊吧,这么久没见,上次也走得匆忙。”

    “嗯。”沉闷一声,他两掌后撑,腿懒洋洋敞着,“加的好友是摆设?”

    “……”

    重逢那面实在仓猝,也说不上多么和睦,当天光想着怎么接近,和怎么逃跑,忙里忙慌好像落下许多,再想问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一个切入点去开口。

    最后黎也也只是说:“我最近在忙。”

    “喔。”

    “……”

    忙得连空余问候的时间也没有,说不过去,反正也是寻个由头,俩人又没看对方了。

    黎也喝了口水,清嗓,氛围僵滞不久,她看到手机封面的腊八提醒,问他年节准备去哪儿过。

    他说:“还能去哪儿,找黄叔过呗。”他娘走了,他爹死了,他没家,要么流浪,要么自个儿找窝。

    黎也对他这些年的背景,经历,所知的信息都是零碎连不成段的,问起来也没个头尾,只是顺藤摸瓜地,有一点探知一点。

    “我听人说,你桐城那套房子卖了?”

    他笑,“早卖了。”

    “黄叔还在那儿吗?”照他这么说,黎也想的是,既然在城市稳定,叔又上了年纪,怎么也会把人接过来。

    没曾想他说黄锐五年前就调职到新城区了,现在还在那。黎也疑惑的点又转了个向:“那他老家那房子……”

    “也卖了。”

    问到这已然有隐隐不详的预感,她声音停止,他却开了话匣。黄锐这两年确实是身体不行,快退休了,靳邵要接他们一家过来,他不要,骨头硬挺着,让靳邵别把他当残废,最主要还是,他拉不下面子了。

    孩子越来越大,要治病,也要上学,一辈子可不能废了,架不住孩子从小到大磨人,婶婶那身子骨早被磨不行了,精神三天两头出毛病,黄锐一人便要拖俩,桐城的职位悠闲适合养老,他可歇不得。

    等过个两年,靳邵挣了钱回来便想着给他们减少负累,但黄锐知道,那段日子他哪里算得上好过,终归在黄锐眼里,靳邵哪时候都是个孩子,真要把自个儿一家子拖一孩子身上,他办不到,说要报恩,帮扶的那些也够够了。

    那些年里,面目全非的又何止他们两个。

    “他现在是仗着自己能造,过两年我再给他买套房子,按着他安心养老。”靳邵摆摆手说做人不能忘本,这辈子的孝心,也算尽到了。

    黎也很久没回应,这话题断开有半晌,靳邵挺直了身,看了看时间,“还要聊什么?”

    她空白的脑子里跳了一根线。

    听到他说:“我们这儿点老板,按时计费。”

    黎也跟他一齐站起,在他后边儿走,“聊天也付费?”

    入了夜,这一层的灯光都会调暗一度,红白低压的氛围,健身房最里边有个隔间,他长腿迈得急,黎也一度跟上,在隔间门口差些撞他背上,他忽地转身,笑:“你以前不就这样?”

    可能因为他嘴里说出关于他们之间的“以前”这个词,她僵直了脖子,靳邵后手推开门,说:“付费聊天。”再侧身让她先进。

    黎也:“……”

    这儿灯光更亮,空间不小,器械一目了然,落地窗朝阳面,有休息的沙发,茶几上清理过的烟灰缸,倒去四分之一的酒瓶和空杯,沙发上还躺着件随意扔下的大衣,整体简洁,像是私人空间,

    黎也太久没健身,房间里的重器械她看了一圈无从下手,还想先问靳邵,那人已经不知从哪抽出了一张软垫,摊平在落地窗前。

    “先拉伸。”

    靳邵刚去把房间暖气打开,慢悠悠走回来,偏头示意她坐上去。

    天色将暗未暗的点,夜景昏沉,室内越亮,明暗对比下,黎也面窗盘腿坐下,能完全在窗景混合中看清自己,及身后慢条斯理捋起黑袖,展开两截硬实小臂,弯身准备摆弄她的人。

    非常基础的一些动作,他提个点,她就能理解,以前不是没练过,很多都能够自主完成,靳邵则在她前后绕,不时伸手帮她调整细节,或捏住肩肘掰角度,或掌住后腰下压,隔着薄薄一层衣料熨烫皮肤,均匀和失序的两道气息交涌,时而紧缚耳侧,时而轻扫颈边,从青筋血脉中张驰而过。

    窗面亮起星星点点与两人身影几近重合,靳邵单膝跪在她身侧,沉暗眼神自她微扬的瘦颈下瞥,掌缘压力,另只手扣着她肩,盈盈一握的腰,一按就像要散架了。

    “练跆拳道的架子,就不行了?”

    一道响起的还有她的沉哼,他说完便带着热温抽离,叉腰站直身。她缓息许久,腰背似还余留着刚才紧贴他修长五指的感觉,脸微烫,面上不显。

    “这两年久坐时间多了。”

    黎也揉着肩臂,在扑朔窗上看见他靠在器械边,挺阔肩背微微弓着,下颌轻抬,眉眼平直冷冽,也是聊到现在,头一次问起关于她,“做什么的?”

    “图书编辑。”

    他掀了掀眼皮,点下头,仿佛无意过嘴一问:“也在这块儿?”

    “嗯。”

    “挺好。”就没继续问了。

    工作如何,近况如何,或是不见面的这些年,黎也都预感好的问题,在她身上开的这个话题就草草停在这了。

    再看见靳邵走近,她哑了会儿的嗓干涩问他接着做什么。回到正事上,靳邵让她往软垫上躺平了,再把腿部肌肉顺顺,做静态拉伸,他亲自来。

    黎也见他摊开两只手就准备上了,问:“你不带手套?”

    “我给别人才戴。”他反过头品这句话,肩一歪,眯眼笑,眼尾拉出耐人咀嚼的一条线,“可以戴。”问她:“要么?”

    黎也让自己眼睛被灯光晃一下,别开,不说话了。俄尔,小腿毫无防备被抬起,他那只手连握住她的脚踝都绰绰有余,全身都发凉,只有那被并无手套遮挡的炽灼滚烫包裹。

    “放松点。”他单膝跪压稳她左膝盖,扬起右腿,朝前伸直下压,自上而下地俯视,她仰看他,那副健壮壳子压迫更甚,分明只露一截小臂,浑身肌群都在肉眼可观下偾张。

    她眼睛一时无处安放,深吸一口气,措不及防听见句压沉的:“别这么紧。”

    精神促着肌肉再度绷紧,她脖颈都往一侧梗住,根本不看他,再由着他的话慢慢放松。靳邵紧盯她大腿后侧肌那块,低缓的嗓有几分训教:“还是太紧了。”

    等了一会,他索性走下个动作,掰着她腿一曲,直接左腿上压,膝盖顶到她的大椎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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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适应便突兀地转变,她几至难以自抑地疼叫出声,他膝盖的轻柔动作就停下了,微滞眼眸只盯注到她侧开脸,绷着紧致下颌。

    上半身还好,到常坐着的腿部就僵硬,展开的两臂绷直,抬起攥拳,条件反射地想去抓他。

    “有这么疼?”他眼皮阖下,神色不动地看她“挣扎”似的捞个空又垂下去,表情绷不住痛楚,嘴张着缓气,却没再溢出声音。

    健身房总是会被各种叫声环绕的地方,运动前后的拉伸,冲大重量的蓄力,叫人尴尬的声音听久了都是家常便饭,偶尔还会嫌吵,偏偏她那声像铃铎震荡在他脑内,绵绵无绝,其味无穷。

    他这么问,就像是故意的。黎也颈线一绷,冲他直眉瞪眼:“不能悠着点压?”

    话落后持续的沉静,情绪高涨打个空,反让她把自己咽喉卡住,他眉宇被无波澜的表情压得极深,动作就这么停住。

    幽幽室内,灯光恍恍,隔绝扰杂,但越是紧闭,越是紧密,特别在她一转眼瞧见侧边与镜子无二差别的窗面,他身子半压,膝盖顶着,浮想联翩的画面往人脑子里钻。

    触碰位置烫得像火烧,刺激毛孔,灼伤皮肤,抓挠人心,两根神经连接拉扯,缠绵撕长。正常的环节,正常的动作,不正常的氛围和不正常的人,久久压在深长的旖旎沉默中滋长揪紧。

    “能。”

    靳邵扬起正脸,亦是文风不动,至少从这往前的几句话,他扪心自问确实是认真教学的,而从这之后,他膝盖擦着她腿侧挪开,跨跪,肘搭在一边曲起的膝盖,指背顶起腮边,笑意细味:“要还疼的话,你克制点儿,我这儿不够隔音。”

    第64章

    热意烫上胸口, 黎也呼吸都是抖的,刚想撑地起身,他两只手摁上来, 身子又弓着前倾, 带她进行下一个拉伸动作, 前后对比强烈的轻柔缓慢, 更让黎也坚信他是故意。

    而之后就是再疼, 她也没有半声音节, 刻意隐忍过分明显,她总能看见他眼角挑起, 眼神看透,也不说破地任由她, 再一次次教她放松,言语冲击。

    五分钟结束,漫长地像过了半个世纪,黎也揉捏两下腿部酸疼,走开身,把乱散的头发拆了重扎,纤美腰线展在明晃晃的视野与灯光下,余光虚化的城市街景愈发暗,靳邵靠坐进沙发,拧开水喝一口, 眼睛斜睨着盯。

    有一瞬间的感觉, 恍惚又回到从前, 眼前是潮湿闷窄的旅店房间, 框住一片绿茵的窗子,风扇在一边呼呼慢吹, 他们卧床相拥,贴身而眠。没有戴手套,因为不需要,那些位置,甚至更多,他都触碰过,亲吻过,爱抚过,他们几乎相融,不分彼此。

    接触和贴近像是下意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无需适应,无需前摇,是本能,那些谁也不让着谁的争嘴日子就在眼前,只需要时间拉得长一些,再长一些,好像他们就还是他们。

    可现实是隐秘和酸涩缴紧,他只要朝她靠近一步,一切都成为新的面貌,新的现在,她扭头说剩下的她自己做,他就在沙发上倒着看,当真没有再插手。

    无声的相处里什么都能干,他却连手机也没碰一下,叮叮咚咚地任消息响,他要么躺着,要么直起身,见她走到这里,又晃到那里,偶尔提点两句,谁也没法忽视谁,她偶尔回头都能跟他视线撞个满眼,再知而不言地撇开,到最后他还是会过去,配合口头,上手调她动作角度,尽心尽力,面面俱到。

    最后完事儿,还只能收到她轻佻调笑的一句:“我算是知道,贵有贵的道理。你平常就是这么接客的?”

    累了些汗,身子都暖和,靳邵给她递毛巾,冷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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