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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chapter 10(第2页/共2页)

;   且惠一惊:“沈......沈总,你怎么下来了?”

    身份悬殊,她还是不习惯叫他的名字,总怕哪里冲撞了这位勋贵。

    沈宗良端了个红木托盘站在那儿,挡去了大半的光。

    他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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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花信风》 10、chpter 10(第2/2页)

    满腹责怪的语气,“诓着我蒸了这么多螃蟹,你倒先走掉了。”

    且惠侧过身体,先让他进来,她想要伸手去接,沈宗良没让。

    他走了几步放在桌上,“你看起来很怕烫,别再摔了盘子。”

    且惠咂摸了下,一定是刚才吹手被他给看见了。

    她轻声:“我以为你会留你侄女下来,无论如何不至于浪费的。”

    说得在情在理,沈宗良被噎了一下。

    从棠因进门,他就没想过要留她晚饭,况且她还带了个尾巴。

    在全是男人的名利场上,沈宗良的交际功夫可谓点水不漏,推杯换盏之间丝毫不落下风。

    但对着家里的小辈,却很少有什么话要说,他们岁数相差太大,大部分时候相顾无言。

    沈家的教养太过严格,长幼秩序一点错不得,沈棠因也怕他,未必会喜欢和他吃饭。

    不比钟且惠,面上的动作虽谨小,怕却是不怎么怕的。

    就在今天,他们多说了几句话后,连那份拘束也冲淡了。

    他正儿八经地逗她,“说了给你蒸的,怎么好拿去让棠因吃?显得我小气,这点客也请不起似的。”

    且惠低着头笑:“大名鼎鼎的沈总怎么会小气?”

    都不等且惠动手,沈宗良拉开一把椅子坐,自在地仿佛在自家客厅。

    他靠在椅背上,手腕点着黑胡桃木餐桌,抓住她的漏洞问:“大名鼎鼎?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我?”

    且惠站在他对面,手指攥在餐椅的把手处,像个正在听训话的晚辈。

    两个人的状态一紧一松,是谁占上风已不言而喻。

    她笑了下,突如其来的好胜心作祟,“听过啊,沈总豪掷千金,谁不知道啊?”

    沈宗良从没想过,豪掷千金这个成语,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感到不可思议地笑:“瞎讲,哪儿来的这种话?”

    且惠坐下来,翻过两个天青葵口杯,黄酒倒上八分满,无声推了杯给沈宗良。

    她说:“道听途说吧。不过,沈总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大方吗?”

    沈宗良仍旧是那副闲散姿态。

    他嘴角噙着薄笑,四两拨千斤地回答:“大不大方的,要看你怎么定义。”

    呵,人精。钟且惠在心里给他贴上了标签。

    他有过多少女人她不了解,但就谈话艺术这一块而言,沈宗良绝对是个中翘楚。

    沈宗良低头,望了一眼杯中金黄色泽的酒,配着釉色莹润的杯壁,一道青黄相间的错落之感。

    这样薄如蝉翼的汝窑杯已不多见了。他转了转杯身,“这是家里留给你的?”

    照理说,这些东西不该出现在市面上,也不大可能落到小姑娘手中。

    且惠摇头:“我上大学那天,陈爷爷让秘书送来一套茶具,说添添喜气。”

    “看起来,陈老对你格外关照。”沈宗良说。

    她低下眼眸:“是的,陈爷爷一直都很照顾我,老人家心慈。”

    聊起这些,且惠不免深吸了口气,举起杯:“我敬沈总,你也很照顾我。”

    好像无论过去多久,她总是避不开这层身世的阴霾,哪怕已经站在阳光下,只要稍微起了一点风波,它们就乌云般笼罩过来,把她身边的光亮全都吸走。

    沈宗良圈着杯口和她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就他喝过的名种来说,这酒并不算怎么好,却有着股难言的回甘。

    他努力回想了下:“是不是敬错酒了?我好像......没有照顾过你。”

    且惠放下杯子:“不会啊,那天无缘无故占了你车位,你也没怪罪。”

    “我看上去很喜欢怪罪别人?”

    沈宗良波澜不惊的语调,但且惠听出了几分危险。

    “也不是完全是。”她又紧张起来,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就拿刚才来说好了呀,不是你在,杨雨濛哪里会理我。”

    且惠在心里说,要不要她拿镜子过来?沈总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像一个暴君。

    一开始她的判断就没有错,不管当老板还是当邻居,这都是一个要小心应付的人。

    像是不大高兴提杨雨濛。

    说到她,沈宗良便皱出两道眉,“她是个被惯坏了的,难免任性一点。”

    且惠无所谓地笑,“没关系。其实我早就习以为常了,也不单是她一个人这样。”

    失势如琼楼化沙。现今已不是十年前了,她也不再是钟家大小姐,只是钟且惠而已。

    过去的那些玩伴也好,同学也好,还愿意做表面功夫的屈指可数,大部分人见了她都只当没看见,眼里早没了这号人。

    她自顾自出神,不知道沈宗良还在等着后文。

    没多久,听见他问:“就这样?不再说个然后了?”

    且惠摆摆手,眉眼温柔且坚韧地笑了,“不了。”

    她不喜欢总是抱怨生活。

    且惠迷信,总觉得输出太多负能量,是会影响气运的。

    能平安长到现在,考上还算理想的大学,身边仍有关心她的好朋友,已经是命运的眷顾了。

    况且,她又能够对着沈宗良说什么呢?

    说自己也曾金屋玉堂,十年不寻常?

    沈宗良勾了下唇,他用小银剪子裁掉蟹腿,剥开蟹壳,把蟹黄部分放进她盘中。

    且惠小声说了句谢谢,用勺子挖出蟹黄来吃,她尝了一口,“哇,真的很好吃。”

    面前的小姑娘仰着头,手里举了一把勺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牢他。

    她很会笑,露出一排珠贝般整齐的牙,像春雨过后明丽的好天气。

    沈宗良刮着蟹壳上薄香的油膏,手上的动作一顿,忽然间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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