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四公子?!”薛孤延冷笑着,“别说是四公子,就算是世子,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历朝历代的世子,老子就没放在眼里过!”
他这样叫嚣,明显是将高澄也算了进去。
孝瓘全然不睬,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将此人逼出内庭。
薛孤延虽利剑抵喉,被迫后退,嘴里却也不闲着,依旧招呼着其他醉汉,“你们进去帮我问问齐王,他凭什么让咱在阶下饮酒!咱可把脑袋悬在□□上,他呢,他的□□就他妈没提上过!”
他这一句,引来众人哄笑,才刚随之退了几步的醉汉,又都往内庭涌去。
孝瓘大急,腕上猛然加力,剑尖“卟”的刺入了薛孤延的喉咙。
薛孤延一声惨叫,孝瓘一拔宝剑,血也随之飙到了脸上。
孝瓘愣在当场,他唇齿微颤,用剑抵着地面,才不至于摔倒。
此时,杨愔已闻讯赶到,他跑过去一把抱住孝瓘,高声言道:“擅闯齐王府者,罪同此人。”
“他们都是颍川大捷的功臣,却不想在华林宴上受了大王的侮辱,被人利用才来此闹事的。”
杨愔边解释,边扶着孝瓘走回内庭。
“四公子处事果决,有先祖之风。”
自此之后,来齐王府的人似是少了,即便是有所窥伺,也仅是旁敲侧击,迂回打探。
直至年底,已然安置好军政要务的高洋在晋阳宣布了兄长高澄遇害的消息。次年正月辛酉,皇帝在东堂为已故齐王举行了哀悼仪式。
邺城的丧礼上,除却孝瓘和赵郡公高叡,并无旁的高氏子弟。
高叡随奉太子长仁,而蒲席上长跪的,仅是白布深衣,绞带麻履的孝瓘。皇帝的神情甚为不悦,悄声对皇后道:“是朕追悼齐王的仪式太过简单?霸府仅遣一庶子是何意?”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孝瓘,但见他垂着眼睫,紧抿薄唇,既无一声哀嚎,也无一滴眼泪,便又道:“朕恐他连庶子都不是!”
皇后高泫涩然一笑,附在皇帝耳边道:“此乃四郎,便是猗猗的……”
天子元善见冷哼一声,“髡发抢婚乃旧俗,百年前就禁了。”
礼毕,高泫单行至孝瓘处,诘道:“举声陨绝,哀感左右,人子当为。”
孝瓘抬起头,眼底乌青,面白如纸,张了张嘴,尚未吐露一字,竟先呕出一口血。
高泫见状大惊,心下生出不忍,她俯身扶住,意味深长的在他耳边道:“四郎身体抱恙,不宜久留邺城。”
“可父王丧期未满……”孝瓘并不能理解皇后的深意。
高泫轻叹口气,环视左右,竟无一人合宜照料。
正为难时,却见内眷中跑出一个小女孩,后面还有位夫人急得跺脚,犹豫不前。
高泫使人将那女孩叫到近前,女孩端端行礼,年纪不大,却颇有世家之风,想来本不该做出如此僭越之举。
“你为何跃出来?没学过规矩吗?”
“我瞧见四公子吐血了……我想帮助他……”
高泫命其抬头,但见她眉弯如月,眸璨似星。
“你认得她吗?”高泫转头问孝瓘。
孝瓘虚弱的点点头,“她是赵郡公夫人的侄女。”
“清操!”郑氏终于一脸愠色的追了上来,她匆忙拜倒在皇后驾前:“小女无礼,请皇后恕其年幼,郑氏愿代领责罚。”
高泫温笑道:“四郎有恙,我正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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