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最大助力,严弥对他自然是十万分满意。
如此人才,怎么能不提拔一波?
于是严弥继续在朝堂上慷慨陈词道:“霍琮今年才三十有二,的确当得上青年才俊四字,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现今霍琮拯救徐州万民,如何当不得一郡之太守?”
郦黎心想,你要是知道霍琮的真实年龄才二十出头,估计能吓死。
但不得不说,严弥这番话让他听得十分舒坦。
“既然相国如此说了,看来这霍琮确实能力不凡,才能出众,堪称一句天纵之才也不为过。”
严弥欣然点头:“正是。”
这对各怀鬼胎的皇帝和权相在提拔霍琮这件事上,竟难得达成了一致。
郦黎还非要亲手在圣旨上敲下御玺印章,以示恩宠——当然,在严弥看来,这只是皇帝给他面子的表现。
“陛下恩隆深重,想必霍琮接到圣旨后,定会感激涕零。”他笑道。
郦黎递给安竹圣旨的动作一顿,咬牙笑道:“是啊。”
既然我写信给他他不回,那朕干脆就写封圣旨过去!
看他到底回不回!
散朝之后,郦黎赌气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瞪着面前写了满纸的字迹,心里的委屈像是沸腾的泡泡一样,咕咚咕咚争先恐后地全冒了出来。
到底忙成什么样,能让霍琮连给自己写信都忘了?
自己可是从来没忘过!每次都写厚厚一沓!
“陛下,霍大人的信到了!”
安竹拿着信,清了清嗓子,高兴地在书房外禀报。
每次霍大人寄信来,陛下都会很高兴,连带着他也喜欢上了这件差事,一有时间就去书堂前转转,看看有没有挂上绿色的灯笼。
但这一次,郦黎却并没有立刻叫他进来。
相反,还大声道:“扔了!朕才不看!”
安竹很是诧异:“可,可这是霍大人的信啊,陛下真的要扔了吗?”
“扔了!”
“那,那扔哪里?”
“泡水、火烧、埋土里,哪怕喂狗吃都行,随你便!”
安竹想了想,应了一声,把信揣进了怀里。
郦黎独自一人呆在书房里,却越想越后悔。
万一霍琮是真的有急事找他怎么办?
万一他在信里写了要紧事,需要他帮忙怎么办?
自己不该这么冲动的……
郦黎猛地站起身,急匆匆地推开房门要去找安竹,刚跑了两步突然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身后。
左侧的廊柱下,安竹笑盈盈地站在那儿,从怀里掏出一封完好无损的信封来,“奴婢就知道陛下不舍得。”
郦黎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他瞪了安竹一眼,小声嘟囔道:“就你聪明。”但还是很诚实地走过去接住了信封。
拆开信,只扫了一眼,郦黎就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泼到了脚。
“霍琮受伤了!?”
虽然霍琮只说是剿匪时右臂受了一点小伤,在床上修养了几日,所以写信迟了,但郦黎已经脑补出了他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水米未进、气若游丝的苍白模样了。
想到那副画面,他胸口处又传来熟悉的闷痛。
郦黎捏紧信封,凝重地想,看来得叫科学院那边加快进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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