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底下将玉冥杯藏起来啊!”
他一张脸涨成猪肝色,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
若不是朱礼祖孙干的,那罪魁祸首的修为一定极深。
楼烬的脸阴了一瞬,随后舒展眉头,“我知道了。”
说罢,他收袖就往外走。
如今一看,事态远超他的预料。
需尽快和易明联络才行。
朱礼祖孙很快追了上来,远远地喊:“仙长留步!还有一件事!”
楼烬沉默片刻,回过身去。
朱礼薅着孙子的衣领,对楼烬道:“他方才说,他见到了异象。”
朱念连忙点头:“我那晚虽然没听到什么声,但是看到天边起了一层血色的薄雾,本来离得非常远,我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哪个前辈练出了新的法术来着。”
楼烬问:“原先没当回事,怎么又当回事了?”
朱念一一照答:“后来玉冥杯失窃,我是第一个跑去石室的,依稀记得……好像也看到了一些残留着的什么东西,红彤彤的,我就想……会不会和那个血雾有什么关系。”
楼烬便让朱念仔细描述一下那血雾的样子,朱念想了想,从储物戒中找出一副空白的卷轴来,三两笔画了个形,交给楼烬。
落目一看,黑夜之下,血雾诡异而起,或浓或淡,好像刚投入清水的朱砂墨汁一般,还没完全晕开。
楼烬将画收了,夸赞道:“画得不错。”
朱念脸有点红,犹豫道:“谢、谢谢仙长?”
是夜,朱礼给二人安排了暂时的住处。虽说仙人也不用睡觉,但总归是该有的。
楼烬坐在榻上,连通了易明的识海,然后把朱念画给他的血雾图也一并传了过去。
易明很快回话:“这是什么?”
楼烬道:“血雾,眼熟吗?”
“什么意思?”
“玉冥杯失窃当晚,起了这场血雾,听那宗主的孙子说,存放玉冥杯的石室里也有这东西。”
“你能查清这是什么血雾吗?”
楼烬道:“有点难度。”
易明冷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于是易明短暂地退出了识海,到天将亮的时候又回来了,“我问了,说是魔界的招式,可能是魔界的人干的。”
“魔界的人?抢玉冥杯?”楼烬失笑,“图什么?”
易明的声音一滞,他也不知道图什么。
这玉冥杯对除却神魔两界以外其他的人来说都有大用,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神品,但魔界要这杯子干嘛?暴殄天物装酒喝?
易明也掰扯不清这些,只说他这一问,那些上神们都知道是魔界出的手了,一个两个都群情激奋,当场就说要下魔界讨个说法。
楼烬沉默不言。
这些神仙们也都挺闲的,一个杯子而已。
借的也是他们,丢了急的也是他们,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不借。
问就是人情世故,在这一点上,神仙和凡人也没什么区别。
翌日,楼烬和容嘉告别了朱礼祖孙,往血雾起的方向去了。
到地方一看,这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山上横七竖八陈着枯死的树,虽然此时此刻没有一只生灵,但就从干涸的河流和树干来看,也可窥得昔日几分钟灵毓秀之象。
这座山,本不该出现在人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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