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其中一人说:“对啊,我们把他抬哪儿去?”
总不能抬到里长家里去吧?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都一脸难色。
沉默片刻,还是那人犹犹豫豫地开了口:“不然我们把他放在这里,等里长过来,看看里长怎么说……”
话音未落,一道期期艾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李叔,可否麻烦你们把他抬到我那儿去?”
此话一出,不仅是抬着男人的几个村民,还有在场的其他人都在顷刻间沉默了。
下一刻,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原本没什么存在感的柳玉。
柳玉背着背篓,怀里还帮忙抱了三把锄头,一下子成为大家视线的焦点,他那张白皙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
他紧张得很,指甲轻轻抠着锄柄。
“抬到你那儿?”最先回神的李叔皱了皱眉,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他是个伤员,抬你那儿去恐怕不方便。”
柳玉家里是什么样的情况,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自个儿都还在为了几斤粮食奔波劳碌,又如何分出精力照顾另外一个伤员?
然而柳玉又何尝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
可男人是他主张带回村里的,这会儿村长还没来,他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叔伯把男人放到地上干等,若男人撑得住还好,若撑不住的话,他的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其实柳玉还是有些犹豫,只是他并未犹豫太久。
“方便的,我一个人住,又同他一样是男儿身,顶多是分出半张床铺让他好生休养,而且村长没来,把人这么晾着就怕生出好歹来。”柳玉的语气温温和和,却说得分外坚定,“有劳几位叔伯了。”
李叔转头看了眼其他人。
其他人都没吭声。
李叔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那就先这样吧。”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把男人送去了柳玉的住处。
柳玉住在一个新建不久的茅草屋里,虽然茅草屋新建不久,但看上去比其他村民的屋子要简陋不少,墙是砌得坑坑洼洼的土坯墙,屋顶上搭着一摞摞厚重的暗黄茅草,外面围了一圈不太实用的篱笆,由于着急赶工,篱笆做得格外粗糙,缝隙时宽时窄。
尽管村里人早就知道柳玉的住处有多寒碜,可每见一次还是忍不住感叹一次。
这也太寒碜了吧!
玉潭村里都有好多年没出现过这样的茅草屋了!
再想想柳春华的住处,一砖一瓦建得规规整整,一间堂屋三间卧房,还有专门的厨房和柴房,就连喂养的鸡鸭也占了一小块地儿,那规模可以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了。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领头的李叔心情复杂,他带着众人停在镶嵌在篱笆中间那片薄薄的木门前,眼睁睁看着柳玉轻车熟道地把怀里的三把锄头靠放到篱笆前,接着推开木门。
篱笆围起来的前院面积很小,左边是临时堆砌起来的炉灶,没有屋檐的遮挡,就这么敞在院子里,右边是一小块空地,栽种了一棵一指宽的小树,叶片稀疏,随风轻轻摇晃,两只瘦不拉几的母鸡在树下发出咯咯叫声。
柳玉顾不上把鸡赶回笼子里,手脚麻利地开了里面的门。
茅草屋构造简单,没有多余的设计,就是一个正正好好的方形,外面是堂屋,里面是卧房,中间由一块暗灰的粗布隔开。
不过柳玉勤快,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堂屋的桌上不仅放了茶壶和茶杯,旁边用旧了的陶罐里还插有一只烂漫绽放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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