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柳棠时:“……”
这太匪夷所思了。
太子虽然没有外头传得那么可怕,但也绝不是个宽厚仁慈的主子,他不仅严于律己,同样严以律人,东宫的奴婢们个个谨小慎微,唯恐被太子揪住错处。
扶桑在太子眼皮子底下犯了错,却没得到任何处罚,甚至连句责备都没有,太子何以对他如此宽容?
“可我哪有时间睡觉啊?”扶桑沉浸在忧愁里,“今儿个下了值,我一刻没敢耽误,先回引香院,吃饭、沐浴、更衣,接着就往东宫来了,根本没多余的时间让我睡觉。”
柳棠时道:“有了这回的教训,下回你就不敢睡了。”
扶桑回想起刚醒神那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的感觉,不禁打了个抖,迭声道:“不敢了不敢了,打死我都不敢了。”
安静地走了一段,扶桑忽然想起件要紧事,这几天一直没顾得上问。他晃了晃柳棠时的手,引他转头看向自己:“棠时哥哥,太子杀宫女那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柳棠时稍作犹豫,低声道:“是真的。”
虽然心里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扶桑还是怀着微渺的希望,想从柳棠时口中听到不同的答案。
可他终究是失望了。
他并不想知道太子杀人的细节,知道的越多他只会越难受,他直接问结果:“太子为此受到了什么惩罚?”
柳棠时道:“禁足十五日。”
扶桑沉思片刻,慢声道:“再过两三日,武安侯世子的遗体便运送回京了,之后再停灵七日,十日之内定然要下葬的,否则遗体该腐臭了。到时太子的禁足还未解除,那他岂不是参加不了武安侯世子的葬礼了?”
扶桑此刻的才思敏捷令柳棠时微感诧异,他顿了顿,道:“这便是皇上对太子真正的惩罚。”
扶桑又开始为太子感到心痛了。
他委实无法理解,皇上究竟为何要这般苛待太子。
先皇后在生下太子后血崩而死,皇上为此迁怒太子,也不是不可以,可先皇后已经故去十八年之久了,皇上对太子的憎恶不仅没有被时间冲淡,反而愈演愈烈,对太子如对仇人一般……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难受,他不敢想太子这么多年经受着怎样的痛苦煎熬。
帝王之家,无父子,无兄弟,无亲情,只有无休无止的争夺与杀戮,实在可怕得很。
扶桑没心情再说话了,兄弟俩沉默着走完剩下的路,回到了引香院。
柳长春和袁雪致刚睡下,听见他们回来,正欲披衣起来,听见扶桑在门外道:“爹娘,夜深寒凉,你们切勿起身。孩儿安好,自去安歇了,明早再来给爹娘请安。”
待回了房,银水已为他备好两盆热水,一盆用来洗脸,一盆用来洗脚。
刚收拾好,听见敲门声:“是我。”
扶桑道:“进来。”
柳棠时推门入内,走到扶桑跟前。在灯光的照耀下,那道伤痕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抹药了没?”柳棠时问。
“还没来得及。”
“你说的那个养颜膏在哪?我帮你抹。”
“我藏在抽屉里了。”
柳棠时去拿了药膏,和扶桑面对面坐着,帮他涂药。
“还疼吗?”
“不疼,都快结痂了。”
仔细看,伤口的边缘确实已经开始愈合。
涂完药,柳棠时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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