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让人清楚地看清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伊斯梅尔抬起手,像往常一样顺着人脖颈向耳根后滑,就仿佛打算给人一个亲吻般旖旎,但那只手又只是短暂地在人耳后轻抚,又滑向前。
下颌角,眼角,眉尾……
兰诺德的呼吸都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动作给夺去了,那双玉白温凉的手仿佛根本不明白一只雄虫的抚摸对于雌虫来说,是多么大的刺激。
那只手最后又回到了他颧骨边,指腹微微用力地按揉着眼下较为薄弱的皮肤,而伊斯梅尔的视线则是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兰诺德的一举一动。
兰诺德不明白伊斯梅尔此番举动为何,但他看过伊斯梅尔的病历,也只当做这是对方情绪不稳的表现。
但伊斯梅尔只是在观察而已。
他好奇,既然面前的人是虚假的,甚至有可能是在创造出这个世界后强加进来的,那么他做出这些举动时会不会引得人露出破绽呢?
哪怕是一点点躲闪也好,这都是兰诺德没有遵守系统设定的证明。
可惜的是,伊斯梅尔除却觉得手下的这张脸开始变得烫手起来以外并没有其他发现。
兰诺德的视线从始至终地都未曾从他面上移开半分。
在他抚摸人脸颊,透过他的反应去窥探本质的时候,兰诺德也在用自己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抚摸伊斯梅尔的面容。
他的雄主真是有一张好皮相,挑不出一丝缺陷。却也与其他漂亮的虫不同,那双眼睛清澈而又透明,仿佛带着朦胧的无知。
但这一切都是假象。
在伊斯梅尔露出笑容后,那双眼睛里便再也找不出这样的人畜无害了,简直更像是一个疯子。
是的,伊斯梅尔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兰诺德分得清他那些笑容是面具,哪些笑容是真心实意的。
温和而优雅的笑都是人的面具,而此刻带着些不屑,又充满了自嘲和消沉的笑才是伊斯梅尔真正的模样。
“你的脸好烫。”伊斯梅尔说。
他找不出任何纰漏,顿觉心情又再次落到了谷底。
完美无缺的数据。
全都是完美无缺的设定!
这一切逼得他快要疯了,到底是谁把他变成了现在这幅疑神疑鬼的模样?
伊斯梅尔内心不断有声音涌现出来,刚摸到头绪的线索再次断开的感觉几乎让人窒息。
一直以来他好像在追寻一条根本抓不住的真相,内心的愤怒和无助无人倾诉,无人发泄。无论往什么地方挥拳,都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
兰诺德的呼吸已经被人这无意间挑逗的动作扰乱,他感受到潮热从体内涌出,一直以来服用抑制剂的躯体终于还是迎来了决堤。
他看着伊斯梅尔眸中变换的微不可察的痛意,只觉得心脏也跟着揪紧,尽力压下自己的喘息回答道:
“不用担心……我随身携带着抑制剂。”
伊斯梅尔也是毫不怜惜他,应了声后放开了手,他看着人很明显变得潮红的脸,忽然间开口问:“你一直在使用抑制剂?”
实际上抑制剂并非单纯疏解发情症状的药剂,除却发情,军中的雌虫因着要经常站斗,极其容易产生躁狂症状,也需要抑制剂安抚。
但如果是有雄主的雌虫,则不需要这些药剂了。
抑制剂使用时间太长,也会对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久而久之也会产生依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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