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对呀。”
“……”
您开心就好。
——回过神来。
安阳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脸勾了心神。
时至今日,安阳依旧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天夜里,他脆弱得像一张单薄的纸的模样。
真好看啊。
弱小又倔强,宛如被践踏到泥底的草,意志却无比坚决。
像是酝酿着黑暗的温床。
被她救起来的人,她可不想皇帝用完之后擦擦手,而后轻易地拿去堵天下人的嘴。
翌日,明政殿。
果不其然。
“你还是心太善了。”
皇帝感慨着,一边将事情安排妥当,一边任由自己溺爱的嫡女辞别出了房门。
门打开。
安阳走出,刚好看到了自己昨夜梦回,梦里的少年刚好抬起头。
他面容清秀,唯独眼尾上挑,在望向她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亲近。
他变得精明了许久,即便是利用“对少时救命恩人的感恩”这个老掉牙的理由,也能让安阳感受到他在献殷勤时,身心舒畅。
外面的雨并不大。
“殿下。”
褚卫上前走近,表情温顺又良善,让人很难不心生好感。
只如今,褚卫也很少做帮人撑伞这种活。
但既然是安阳,那便是两码事。
“有劳貌美如花的褚公公送本宫回去?”
她语气带了几分调笑,有几丝雨点被风拂过,落在了她的指尖。
她看向迅速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伞、倾身向自己垂下首的褚公公。
“公主过誉了,这是奴的荣幸。”
褚卫撑起伞,声音喑哑,垂眸带笑,脸上还有几分似是谦逊染上的绯意。
他此时早已不同于往日那样宛若无力蚍蜉,步伐平稳从容,连衣服下的身躯都未曾单薄如纸片,练过武,显得格外稳重。
安阳的视线在他脸上一滞,轻笑了声,点头往前走。
从明政殿回崇雅殿的路途并不算近。
但安阳公主向来喜好拜谒完皇帝之后漫步回去,前些年的时候是皇帝身边的第一人王公公做这事的。
现在便是褚公公的特权了。
“…那御史中丞的二小姐竟在华阳公主的赏花宴上指责度支郎中家的独女陷害于她。”
安阳一手搭在褚卫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抵在唇边,敛着眼仿佛乐在其中。
御史台的人和户部的人起了事?御史台这是听了风声,还只是单纯的想吵架?
总不能只是单纯的大小姐吵架吧。
……应,应该不会吧。
不知为何,即便真的只是青春期女生吵架,她也不觉得奇怪。
安阳诡异地迟疑了几下,决定先不继续往下想。
“倒是不巧,华阳长姊给本宫送信的时候,本宫尚不在京。”
说着还遗憾地叹了口气,端得是真情实感。
“殿下日后若是有兴致——”
“本宫若是有个贤妻倒还罢了,便是麾下能者众多,一场宴会也累得慌。”
安阳迅速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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