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就听萧绰继续道:“我们这段婚姻的结束,究竟孰是孰非,你心知肚明。嫁妆我全部都要带回去,彩礼孙家一分钱都不会退,还有……”
她点了点脚下的青砖地:“这座宅院,我要了。怎么对外解释是你的事,赔偿也好,友好赠送也好,总而言之,现在这地方跟我孙海薇姓孙了。”
陆离心头那点歉疚马上灰飞烟灭,他勃然变色:“孙海薇,你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我们这一支的祖宅!”
陆离自问还是有些志气、有几分担当的,他知道自己在感情上对不住孙海薇,所以当事情真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愿意退一步弥补孙海薇。
嫁妆原本就是她的,陆家分文不取,这婚姻是他对不起孙海薇,彩礼分文不退,可是祖宅不一样!
陆家的家谱可以追溯到明朝,每一代都出过有名有姓的人物,这宅子是他祖父置办下的,他父亲在这里出生,他和弟弟在这里长大,怎么可能赔付给孙海薇?!
为一个女人,丢了家传的祖宅,如此奇耻大辱,谁人能忍?!
萧绰原本也只是通知他,并非商量,闻声断然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陆先生,你该请律师请律师,该发动舆论就发动舆论,你有你的门路,我有我的手段,咱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且看最后鹿死谁手!”
说完就叫使女跟自己进屋:“我来写委托书,一式数份,送去知名律师所,看有没有大律师肯接……”
陆离简直要发疯:“孙海薇!”
萧绰漠然回头:“陆先生,你有事吗?”
陆离几乎是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这个疯女人!”
他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冲到脸上去了,面红耳赤,满面激愤,再也顾不得所谓的形象和气度,狠狠在头发上抓了两把,最后终于狠下心来:“我答应你!”
陆离宛如一头绝望的困兽,死死的盯着她,又一次重复说:“我答应你!”
萧绰冷笑一声:“陆离,我顾及着两家之间的交情,称呼你一声陆先生,可你不要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盘菜!”
陆离身量很高,她与他说话的时候,要微微仰着头,可是她睥睨轻蔑的眼神,无论是谁见了,都会想到“居高临下”这四个字。
萧绰冷冷道:“我叫你做我的辩护律师,代我跟原告周旋,这是我给你脸,你最好感恩戴德的兜着,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你以为满世界就只有你一个律师?你以为我真的怕跟你撕破脸?!”
“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竖起耳朵听好了!”
她面笼寒霜,一字字道:“你接了我的委托,就老老实实按照我的委托办事,能办就办,不能办就滚,别一时答应一时拒绝,婆婆妈妈的拖着!你觉得踩到你的底线了你接受不了,我觉得还差得远呢!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再有下一次,我连求饶的机会都不会给你——听清楚了吗?!”
陆离的感觉,就是当众被人扯着脖子赏了两记耳光,还不得不跪下去磕头谢恩。
最可悲的是,他不得不磕头谢恩。
短短的指甲死掐住掌心,陆离强迫自己不要在人前——尤其是蒋明信这个政敌兼情敌面前失态:“好,我知道了。”
萧绰觑他一眼,脸色稍霁:“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的夫妻关系终结之后,嫁妆跟彩礼我都要带走,你们这一支的祖宅我也要。这地方是我的,我有权力继续住在这儿,有权力请朋友来小坐,当然也有权力请志趣相投的人来读书看报,共同进步,蒋少帅就是我请来跟我共同进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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