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听着她撺掇的,爷您行行好,永娘已经知道自己的过错了......”
宋也朝温迟迟颔首,“她说你是贱人,你觉得呢?”
将说完,又轻描淡写地添了一句,“若你还是不说话,这舌头你也别想要了。”
温迟迟要咬着的嘴唇放了下来,摇头,“我不是。只是我确实没有撺掇她,我.......”
说到这,温迟迟便说不下去了,她是没有撺掇,可是也确实是希望永娘能替自己来的。
宋也扫了她一眼,了然于心,吩咐长柏将永娘带到老鸨那儿处置,帮温迟迟做了决断。
长柏正要来讲永娘拖走时,犹如五雷轰顶,骤然赖在了地上,撒泼道,“爷,我当真是知道错了,我今夜便不该进来的,爷我当真是错了.......您饶过我吧,莫要告诉周妈妈,永娘给您磕头了。”
宋也被这女人撒泼吵得头疼,挥了挥手,吩咐道:“带下去。”
“可温迟迟她便就清清白白吗!”永娘骤然提起的音量又尖又细,言语中尽是刻薄的意味,“她温迟迟还不是有一个上过战场的竹马,不光有过婚约,还早早地失了清白了!”
宋也来了兴趣,对长柏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
永娘像是魔怔了一般,死了也要拉着温迟迟下水,便口不择言地厉声道:“她幼时便和那人在一个澡盆子中长大,后来长大了些还睡在一张床上呢!虽说是婚约,可礼又没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她便就是一个水性杨花,极其不检点之人!”
宋也哂笑,“她清白不清白,你怕是不知道吧。有些话,慎言啊。”
说罢,便挥了挥手叫长柏将人带回去,脸上的凉意却连遮掩都懒得遮掩。
温迟迟听出宋也话中的意味,他所维护的不是她的清白,而是他的颜面,因而她也没必要辩解,她甚至希望他相信,至少照着他挑剔的模样,自己多这一污点,糟了他的嫌恶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选择。
宋也问:“她说的是可真的?未婚夫?”
温迟迟点了点头,想起那一张宽厚的肩膀扛得起那么沉重的沙包,也低得下去头为她抹去绣花鞋上的污泥。只是一别经年,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寻他,便觉得心头一酸。
“还是他人的未婚妻,又多了一桩不像话之事,”宋也冷笑了一声,目光自她面上略了过去,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婚退了吧,你已不是清白身,还是莫要毁了正经人家了。”
温迟迟骤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公子,这是我的事。”
“是你的事,同我无关,”宋也顿了顿,似是突然想起来,“只是你当初要嫁到徐府的时候,怕是人家早就将婚事给退了吧?我当是什么人,原来也是贪生怕死,趋炎附势之流。”
温迟迟被气得头晕,阿濯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他怎么可这般往他身上泼脏水?
温迟迟冷了语气,“阿濯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是再清楚不过,您不是我,也不是他,也还请您慎言。”
“慎言。”两个字在宋也唇齿间重重碾过,他脸上瞬间不好看了起来,“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勒令呵斥我?”
温迟迟脸彻底冷了下来,“我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百姓,您是京中官老爷,云泥之差,迟迟不敢仰望,这一生也会牢牢铭记。所以爷可以放我走了么?”
宋也:“我若不呢?”
温迟迟将话还了回去:“您身份高贵,与我牵扯,有损体面。”
宋也前半辈子舌战群儒,诡辩善言,此时被堵一句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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