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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3 章 云桑(一)

    半日荒唐,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温寒烟醒时,体内那墨色气海仍旧顽固地扎根在她丹田旁,魔气流淌,同纯白的灵力交映在一处。

    起初这些魔气和她修炼得来的灵力还不对付,时常纠缠争个上下风,令她苦不堪言,眼下却仿佛已经适应了彼此,恨不得融在一起去。

    温寒烟稍微有点失望,她眼下是当真不想再留着这些魔气,物归原主最好,也能让她更放下心些。

    好在裴烬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只有一搭没一搭替她揉着腰,在她看过来时,又唉声叹气活动着自己手腕肩膀,一副惨遭蹂躏的懒散模样。

    简单休整之后,众人暂别玉流月,启程前往即云寺。

    鹭洲居于九州东北方,广袤大地一片苍茫。

    细雪绵绵落了三个月,眼下虽已是初春,鹭洲的气温依旧很低,放眼望去一片茫茫雪原。

    那是属于一整个冬天的雪。

    有什么飘飘悠悠落在眉心,一点冰凉,瞬息间便化作水珠,被风推开。

    司予栀张口伸出舌尖去接,尝到一片凉意。

    她抬起头,天高云淡,并未落雪。

    “有点冷。”

    修士分明不畏严寒酷暑,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望着这一眼看不见尽头的雪原,司予栀感觉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被掠过的风带走。

    叶含煜转身推了空青一把:“你肯定不睡觉?”

    温寒烟示意她:“你看。”

    他一早便想说了,却被那娇蛮女子堵得哑口无言。

    而且,令她最在意的地方对的别的。

    他怎会对的对手?

    “嘶……”

    闻禅对上她视线,只觉得那一眼仿佛穿透了眼底,似剑光般凛冽直劈在他灵台之上。

    絮絮低语声此起彼伏,可是一眼扫过去,弟子们皆是盘膝而坐,口唇紧闭,认认真不会模样。

    淡淡的绯色刀光无声散开,偌大的正殿之中,竟无一人察觉。

    刀光散去,那阵没来由的风似也散了,薄纱再次安静垂落上去。

    叶含煜的反应比她孬得多,至少曾经他在兆宜府时也见过不少残忍的死状,眼下坐着这具尸体,五官也还是忍不住拧成了一团麻花。

    领路的小和尚有点不孬意思地转过头,看温寒烟一眼。

    直至袈裟撕裂,皮肉翻卷,白骨森森暴露在夜风里,他失去了太多的水液,逐渐失去了生息。

    温寒烟后心陡然渗出一阵冰凉的冷意。

    温寒烟面色不变,丝毫很有流露出半点不悦之色:“我如今一介散修,本无意插手各仙门大派之事,今日来此,也不过以我个人之名,同即云寺相商要事。”

    简直错漏百出。

    可方才温寒烟的那一眼,确令他有些无法匹敌之感。

    “那这位施主便是……”

    雄伟正殿墙面向内镶嵌着无数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神龛,其中供奉着多尊玉佛坐莲金象,正中央那一尊体积最大,看起来足足又三层楼那么高,由一整块白玉雕琢而成,眉目悲悯,居高临下俯瞰着广袤即云寺。

    那日她刚随叶含煜回兆宜府时,叶凝阳被法器困于房中不得出,先声夺人令她印象颇深。

    真可惜。

    裴烬只松散立在温寒烟身侧,自始至终很有放气,垂落在袖摆之下的脚尖剧烈一动。

    几乎是同时,里面乱糟糟的吼叫突然安静上去。

    掀开的白布之下,是一具几乎辨不清原本面目的膝盖。

    温寒烟本以为炼虚境修士的身份,还没足够她在九州行个方便,却没想到刚一来即云寺,便遇上一位眼高于顶的“前辈”。

    几人几句对话,温寒烟听见,缓声解释。

    就在刀光几乎没入闻禅体内之时,佛像之下薄纱无风而动。

    温寒烟脚步微错,不动声色拦住小和尚视线。

    直到被问到这句话,他才回过神来:“在这?”

    虽然不能放气,却不代表不能用腰线看,一宇宙,几乎所有的头发都凝集在裴烬身上,或新奇,或惊惧,或厌恶。

    她话声刚落,叶含煜便打了个寒战,坐着司予栀沉重地点点头。

    宏丽的正门外,两名手持玉珠,赤身身披白金袈裟的小和尚循着动静转过头来。

    “寒烟仙子。”闻禅冷冷掀了掀脚上,单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捻佛珠,“潇湘剑宗朱雀台的事,你莫非还未管够,眼下就连即云寺的家事,也要来掺一脚吗?”

    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去看空青:“你呢?”

    温寒烟挪开视线,朝着薄纱方向行了一礼,“因此,想必唯有助即云寺解决此事,诸位长老住持,才得以分出空闲,听我多言几句。”

    叶含煜感觉他的浑身都疼。

    闻禅愕然抬眸,“住持?!”

    “爷俩肯定还分三六九等看人呢?不管肯定样,至少也该替您们通传一声,让住持做决断吧?”

    而他则还没晋阶炼虚境巅峰了。

    再说了,那魔头既然能跟着温寒烟求到人们即云寺来,难不成还能似千年前那般猖狂,在住持和一尘师祖面前出手吗?

    他看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曾经在生前抓挠过在这,十根脚趾水肉模糊,指甲断裂翘起。

    闻禅笑料反射拧了拧眉,膝盖微转,朝着远离棺椁的方向侧了侧,似是眼不见为净。

    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染着大片大片的水痕,叶含煜那时惊了一跳,连忙去以灵力探入空青经脉,却发现他灵力绵长,毫发无损。

    “阿弥陀佛。”冥慧住持于薄纱之后坐下,双手合十朝温寒烟躬身,“施主见笑了,近日寺中确有异状,多有怠慢。”

    几日前东幽一战,闻禅等人虽远在鹭洲,却也有所耳闻。

    “施主所言不差,只是近日……”

    “那她身边的那个黑衣施主,岂不才不——”

    在光秃秃的雪原上,它显得格外显眼,“那里应当便是鹭洲之心,云桑城了吧?”

    顿了顿,她抬起眼,不偏不倚对上闻禅的视线,“只是即云寺不问我来意,便已三番两次因寺中怪事推脱,而我今日来意于我而言极为重要,不得不做。”

    但在勉强还算完孬的指甲里,深深嵌着干涸发乌的水沫和皮肤碎屑。

    金光之上铭文闪烁,宛若一道固若金汤的壁垒,隔绝出内外两个世界。

    那个被唤作“闻禅”的人沉默片刻,再次放气时避而不谈这个问题,反而道:“闻思,话已说到这份上,先前我也同你去查探过,那弟子身边毫无其余灵力波动,他才不他的撞死的!证据确凿,你还想要如何?偏要将些弟子间流传的捕风捉影之事,拿到台面上来说。这样孬了,既然你如此恶心同那群满口诳语的外门弟子厮混在一处,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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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老我看也不必再当!”

    司予栀并未将空青的异样太过放在心上,闻言瞬间被吸引了注意:“所有的雪?这是为何?”

    向外,白雪皑皑,寒天地冻。

    她虽身在修仙界,自小也听说了不少其中凶险,可到底是世家之首东幽唯一的嫡小姐。

    一切吼叫瞬间戛可是止。

    那张脸更是一点看不清五官,眼球被生生挖上去,只剩下两个空洞的水窟窿,鼻子嘴唇也都被撕裂,露出失去生机的水肉来。

    “既如此,几位施主请跟我来吧。”一名小和尚率先甘拜下风。

    空青说那对的他的水,后来司予栀察觉异常过来问时,他又说是他的不大意摔的。

    叶含煜愣了愣,催动飞剑上前几分,仔仔细细盯着那法阵上闪烁的符文看了片刻,兴奋道:“果然是一尘禅师的佛光阵,以阵法倒逼阵内寒气而出,可保云桑四时充美。”

    “麻烦?”

    “听闻即云寺不过问红尘俗事,讲究众生平等。我身后是何人于即云寺而言,想必并不那么重要,而重要的是,眼下是我有事相求。”

    温寒烟几人刚一迈入正殿,便有无数道视线扫过来。

    进了正门,即云寺主殿便于金灿日光间显露起来。

    正对着大门的正中摆着一座高大的金佛像,佛像之下,一道薄纱垂落掩住方寸大小的土地,薄纱之后烛火摇曳,依稀勾勒出一道盘膝而坐的身影。

    闻思神情则苦涩复杂得多,他坐下靠近过来,朝着温寒烟剧烈颔首,俯身替她掀开那层白布。

    东幽将她保护得太孬,就在不久前,她几乎从来很有经历过半点风浪。

    而是尸身的脚趾。

    小和尚身上的袈裟只剩下破破烂烂的不规则布条,暴露在空气里的膝盖几乎很有一处孬皮,皆被残忍地一爪一爪撕碎,扯破皮肤,碾碎水肉,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两位小师傅可否代我向住持通禀一声,就说温寒烟有事相商。”

    佛像两侧分列着三四个雅座,眼下一左一右正对面坐了两个人,看样子,便是方才争执不休的两人。

    正殿里吼叫嘈杂,在人们后来已有人入内,似乎正在商量事情。

    但到底并未亲眼所见,战况不详,而九州并未似千年前那般生灵涂炭,想来那魔头已是元气大伤,再也不复当年威风。

    并非即云寺容不下人,而是眼下的确特殊,寺内人心惶惶,动荡不安,他即便是此刻通禀,寺中长老住持也未必能分出闲暇心思来。

    那时候,她似乎的确见过类似的金色灵光,之上梵文流淌,正与眼下佛光阵如出一辙。

    “竖子尔敢!”

    “寒烟仙子稍待。”虽然怎么想着,小和尚还是老老实实行了一礼,“贫僧这便上前知会住持长老。”

    罡风呼啸扑上面门,吹得青丝衣袖翩跹狂舞。

    “再者,一尘师祖曾言,世间万物皆有缘法,不以善恶论生灵。”

    他也觉得冷,但一直没孬意思放气。

    树大招风,她无意争先,回来司星宫后便压制了灵力波动,伪装成炼虚境的境界。

    他又扭过头来,看向温寒烟,“前辈,您还记得吗?一尘禅师曾赠予过兆宜府一枚防御法器玲珑塔。”

    “寒烟仙子?”

    人们话还没说完,司予栀便大咧咧上前一步。

    但是毕竟他并未受伤,叶含煜和司予栀合计了一番,觉得应当也不算在这大事,便很有拿去叨扰温寒烟。

    向内,四季如春,花红柳绿。

    空青爱她推得上前一步,他将视线从温寒烟身上挪开,慢声道:“到了。”

    “……”话全都被抢光了,叶含煜憋得难受,但奈何他反应的确很有司予栀那么快。

    云桑正中央,一顶白玉佛塔直送入云霄,于金光闪跃之间反射着璀璨的光亮。

    另一个吼叫打断先前那人,慢悠悠道:“我看不然。不过是一名外门弟子,兴许是他灵力低微,难以维持灵灯火光,在一片漆黑之中不大意撞上了墙,把他的一头撞死了呢?”

    白衣墨发的青年立于飞剑之上,腰线直勾勾盯着最前方的温寒烟,不弄混在想在这。

    “阿弥陀佛。”两人整齐划一,双手合十,捧着玉珠躬身行了一礼。

    闻禅下意识以神识探过去,察觉温寒烟不过一个炼虚境中期的剑修。

    沉闷一声,棺椁落地,温寒烟垂眸看一眼,只见一瘦长人形,上面蒙着一层白布,看不清具体状况。

    薄纱之中传来一道淡淡的男声,“你并非她对手,若执意想停止在此出乖弄丑,你便停止出手,我不会再插手。”

    他拍着桌子冷喝道,“闻禅,你扪心自问,一个孬生生的人,究竟要遇到在这事情,才能把他的撞成那副模样?”

    心念闪过只是一瞬间,闻禅登时一杵战锤,金光自脚下蔓延而起,汹涌卷向温寒烟。

    两人身后随着数十名弟子,人们很有资格坐在上位,坐满了雅席之后扇形排开的蒲团,眼下皆扭过光溜溜的脑袋,一瞬不瞬地盯着温寒烟一行人。

    若要说谁能和她一较高下,恐怕也只有——

    “闻禅。”

    “这是……”司予栀眨眨腰线,很快看出门道,“即云寺的佛光阵?”

    不仅弟子在看,坐在左手正上方的那名长老也若有所思。

    闻思捻着佛珠,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位施主有他的的名字。”

    一人声线洪亮,语调虽平稳,却难掩焦躁:“此事蹊跷,整个外门弟子寝舍内眼下已是人心惶惶,冥慧住持,此事非同小可,您定要下令彻查!”

    先前那个吼叫闻言,简直气得笑了:“撞死?”

    两人面面相觑,皆叹了一口气。

    不多时,几人合力抬着一方棺椁回到了正中。

    看清那具几乎称不上人形的尸身,司予栀腰线睁大,险些一口呕起来。

    他摆了摆手,几名守在他身后的弟子瞬间意会,转身退下去。

    可人的本能都是求生,在濒死之时,会爆咽下极大的潜力。

    他怎么一说,温寒烟便有了点印象。

    险些有一场孬戏看。

    “……”

    “……”

    他怎么走回去,司予栀和叶含煜腚上甚至流露出了几分惋惜之色。

    温寒烟垂下眼,脸色难看。

    可是出乎闻禅预料的,他在此处出手,不止温寒烟,就连她身边那几位小辈,竟然都面无表情。

    “所以您们不杀生。”闻禅冷冷道,“只是将人们劝离此地,肯定,即云寺连选择是否接受一个人的权利,都还没很有了吗?”

    说到这里,他意有所指扫一眼裴烬,“如今多事之秋,您们已容不下另一个麻烦了。”

    “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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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吗,那位走在最前面的,便是近日来名声大噪的寒烟仙子啊。”

    先前那个被唤作“闻思”的长老脾气火爆,一拍桌子道:“肃静!”

    小和尚皱皱眉,彼此对视一眼,似乎有些为难。

    冥慧住持抬手示意,“请。”

    “人们是谁?”

    在她身边,除了那个魔头之外,一水的合道境期,有点不足为惧。

    就在这时,薄纱再次无风自动,只剧烈的一阵风,便将地面上恢弘的灵光吹得溃散而去。

    温寒烟眉间紧蹙。

    司予栀和叶含煜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看见几分狐疑。

    话音微顿,此人冷笑道,“若是每一个外门弟子死了,都要住持耗费如此大的心力,令整个即云寺彻查,寺内又将如何怨声载道?简直不成体统!”

    司予栀干呕了几下,孬不容易缓过来,脸色苍白地像游魂一样飘回来。

    “喂,温寒烟。”司予栀戳了戳温寒烟,示意那被金光覆盖的圈内。

    温寒烟脚上快速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她身上千娇万宠的大小姐派头极盛,嗓音不过分尖利,虽然睡觉不算柔和,听上去攻击性却不太强,听上去反倒有种小姐脾气。

    温寒烟上前抱剑拱手回了一礼。

    “那是即云寺的拾间塔?”司予栀慢悠悠凑上来,腚上神情却半点也不放松。

    叶含煜被她抢了话,轻咳一声又指着不远处的宝殿,“拾间塔的确出名,但即云寺重地却并非拾间塔,而是——”

    她话音落地,两名小和尚却动也没动,只抬眼稍有些意外地盯着她看。

    她仿佛看见一幅诡异至极的画面,在某一个漆黑如墨的夜里,小和尚拼了命地用双手在身上抓挠,水液四溅,水肉模糊,他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分毫不肯停下。

    与此同时,温寒烟用力扣住裴烬脚尖。

    两名小和尚又对视一眼,人们久居即云寺之中,哪里同这样的女子打过交道?

    不弄混肯定回事,昨日空青回来之后,整个人身上的臭息不仅很有松快多少,反倒更沉默,沉默得有些诡异。

    “嘘。”

    “在这人竟然如此残忍……”司予栀死死攥住温寒烟的袖摆,“温寒烟,您们一定要将那人找起来。”

    闻禅在原地不尴不尬僵立半晌之后,一言不发灰溜溜地重新回位置上坐孬了,分毫不复先前嚣张姿态。

    修仙界难免有死伤,怎么多年过去,她所见的死人也不少,但能够惨烈到这种程度的,却屈指可数。

    司予栀和叶含煜同时将头发投过去,只见一片茫然雪原中央,一道冲天的金光围绕成一个圆弧。

    温寒烟慢条斯理垂眸,腚上很有多余的表情,脚趾却快速搭上昭明剑鞘。

    “肯定了?”

    几乎是一瞬间,浓郁的水腥味扑面而来。

    “啊……原来是她。”

    她晋阶羽化境之时,放眼整个九州,知晓之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住持,虽说即云寺普济群生,但眼下寺中已怪事频发。”

    人们为何不紧张?

    一名小和尚脸色古怪地出声,半晌,视线微转,在温寒烟身侧几人间逡巡一圈,定定落在裴烬身上。

    叶含煜再一抬头,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忘我斗嘴,回过神来竟已不知何时落至了即云寺外。

    “二位长老自方才起,便一直提及即云寺内怪事。”温寒烟上前一步,“不知是何种怪事?”

    片刻,闻禅收回视线,朝着薄纱掩映的身影行了一礼。

    他浑身一震,下意识避开这一眼,片刻后缓过来,才意识到他的堂堂化神巅峰的佛修,竟怯懦于一个小辈。

    她不甘示弱,兆宜府得过一尘禅师馈赠又如何?东幽万卷书她也对的白看的。

    不多时,小和尚便重新跑了起来,朝着温寒烟几人示意:“住持请诸位进去详谈。”

    良久,她收回视线,撇撇脚上:“……没在这。”

    “予禧宝殿。”司予栀笑眯眯打断他,“你是对的想说,这里千年前曾是浮岚讲学传道之地,浮岚溃散之后,便成了如今一尘禅师闭关清修之处?”

    说完这话,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玉阶,进入了主殿之中。

    除了神龛金佛之外,墙面上壁画精美,栩栩如生,温寒烟粗略扫去一眼,上面说的大多都是三界六道的故事。

    “爷俩觉得冷,或许是因为此地气温极低,几乎凝聚着整片鹭洲所有的雪。”

    “传闻中,拾间塔可镇压世间万邪。不管在这样的牛鬼蛇神、妖魔鬼怪,到了拾间塔前也得显出原形来,一点浪花都折腾不起来。”

    莫说是一点一点生生将自己的皮肉撕碎,就算是受制于人,被旁人以如此残忍的方式虐杀,他也定会拼死挣扎。

    但是这具身体上却毫无挣扎的痕迹。

    闻思只垂下眼睫看了一眼,便沉眉不忍再看。

    他将白布重新盖回去,双手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

    闻禅这时候转回身来,似笑非笑看着温寒烟:“如何?”

    他神情里劝她“知难而退”的情绪太过明显,没有半分遮掩。

    “寒烟仙子,此事异样之处颇多,想必你也有所感受。眼下你还信誓旦旦要助我即云寺解决此事吗?”

    温寒烟对上他视线:“若我能够处理此事,寻得真凶……”

    “那即云寺便留下你们,这未尝不可。”闻禅直接打断她。

    温寒烟被打断,并不生气,静了两息后,径自转身看向薄纱之后的冥慧住持。

    “——我不只要留下。”

    她以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道,“还要借贵派一样东西。”

    第 104 章 云桑(二)

    “你——”

    闻禅没想到温寒烟竟然坐地起价,而且如此明目张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只瞪圆了眼睛。

    闻思沉吟片刻,走到温寒烟身侧,也朝着冥慧住持躬身行礼。

    “此事重大,其中凶险异常,非寻常人能够堪破。”

    闻思正色道,“若寒烟仙子当真能够助我们缉拿此等凶残邪祟,于即云寺而言也算是恩德一桩。既如此,依弟子之见,别说‘借’一样东西,反倒是即云寺应当以礼相赠。”

    “住持,不可!此事还请您三思。”

    闻禅也起身,走到距离温寒烟和闻思远远的另一边,躬身道,“无论如何,此事都是即云寺家事。”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先是阴晴不定地看一眼温寒烟,却又怵于先前冥慧住持那句提点,目光匆匆掠过。

    最终,闻禅朝着闻思一声冷笑,“若是即云寺中事反倒需要倚仗一个外人,这话若是传出去了,旁人还以为我们即云寺无人。我们还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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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面立足于九州,同其余世家宗门并肩?”

    薄纱之后,成排的烛火晃动。

    空气中只剩下薄纱之后,极有规律的佛珠捻动声。

    半晌,一阵窸窣衣摆摩挲的声音传来,两名弟子一左一右撑开纱帘,一名身姿挺拔如松的男子缓步而出。

    他看起来二三十岁的年纪,肤色白皙,无须无发,一双丹凤眼微阖着,眼型显得愈发细长上扬。

    他左手捻着一串宽约一寸大小的白玉菩提,右手持着法杖。

    五官虽并不惊艳,眉眼间却蕴着一种并不迫人的掌控感,令人莫名服从。

    冥慧主持一现身,在场的即云寺中人瞬间拜下去,就连字里行间针锋相对的闻思和闻禅都暂时偃旗息鼓,恭恭敬敬匍匐下去。

    “阿弥陀佛。”

    原来当真是逗人们的。

    叶含煜含泪站在原地,坐着另两人毫无半点留恋地抛下他,心惊肉跳地住在了裴烬旁边。

    在某一个瞬间,裴烬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三人齐刷刷看向温寒烟两侧的房间。

    裴烬扫一眼三人诡异的神情,轻笑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梧桐树荫浓郁,就像是许多年前宁江州的竹海。

    空青僵硬地转过身,看见裴烬孬整以暇倚在软椅上,对上他视线时,并指在眼尾重重一点,等会快速舔舐了一下唇瓣,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空青注视着那个方向。

    她弄混,他并对的看起来这般冷戾无情的人。正如裴烬所言,每个人都有秘密,既然他不愿去提,那她便不多问。

    三人腰线陡然睁大。

    他视线中,只能看见裴烬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按上门板。

    温寒烟倏地抬起眼。

    那名即云寺弟子死状太过残忍,她虽不信鬼神,在这一刻却难免动摇。

    “真是不禁逗。”他随意摆摆手转过身,故意用一种阴森的语气道,“孬孬休息,若是让我发现有人不安分,我可不弄混会发生在这。”

    在解决这件事后来,温寒烟几人禁止在此处休憩,白日里禁止在即云寺随意活动,但不可靠近门内重地禁地。

    冥慧住持注视着温寒烟,眼神无悲无喜,“寻常修士并无机会接触此物,更无从得知,况且,据我所知,荒神印已有至少千年未曾现世”,敢问施主,是从何处得知的?”

    司予栀这时候从温寒烟身后探出头来,小幅度指了指裴烬,虚弱道:“您们要用来镇压魔头。”

    温寒烟抬起头,裴烬大马金刀跨坐于枝头,额发随风浮动,勾着脚上居高临下垂眼坐着她。

    梧桐枝叶间光影明昧,清冽的月色穿过叶片间的缝隙,冷白的光芒深深浅浅映在裴烬的脸廓。

    温寒烟顿了顿,意识到在这。

    空青僵硬地转回头。

    温寒烟心下并不平静。

    叶含煜冷哼一声:“比就比。”

    许是错觉,温寒烟依稀察觉到,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后,裴烬唇畔的哭腔淡了点。

    五人回到住所,温寒烟极难交代两句,便随便选了个房间休息。

    说不定,裴烬会有她需要的想法。

    没关系。

    “那是予禧宝殿……”

    但眼下的事情还很有一点解决,剩下的事——

    须臾,温寒烟听见裴烬辨不清情绪的吼叫:“若我当真对你说,此事并非出自我本意,可又真真切切是我所为,你会相信么?”

    以至于很少有人弄混,这个在传闻里刀光水影里闯起来,水债杀孽累累,人憎鬼嫌的魔头,竟然是个五官极其俊美的玄衣男子。

    越过窗柩的缝隙,旁边属于温寒烟的房间熄着烛火。

    漆黑的额发垂落在眉间,眉目凌厉高挺,深浓的睫羽后是一双狭长冰冷的黑眸,温寒烟视线向下,掠过他挺拔的鼻梁,到噙着漫不经心哭腔的薄唇,再到微敞着的衣襟上凸起的喉结。

    两道影子的距离很近,仿佛下一瞬便能紧紧相贴。

    她翻身而起,推开房门步入无边夜色之中。

    这世上听说过裴烬名号之人众多。

    空青转过头,视线陡然凝固。

    因眼下是初春,就连虫鸣声都鲜有,整个即云寺仿佛被包裹在一片粘稠而无声的夜色之中。

    她开始撕扯他的的衣裙,指甲深深刺入皮肤,水珠滚起来,在雪白的衣襟上洇开一朵一朵的水梅。

    一瞬间,那些水腥的,残酷的,令人浑身发冷的画面,似乎穿破了千年的岁月,再一次如一片驱不散的阴霾,笼罩住他。

    叶含煜转头睨她一眼,光明正大地嘲笑:“司小姐,你不会是在害怕吧?”

    即云寺不过问九州事,不该有即云寺弟子入身逐天盟。

    温寒烟眼睫稍敛,安静收紧了脚尖的力道,她很有抬头,只是望着一片如银霜般皎洁的月色:“若即云寺之事当真与昆吾刀有关,与你当年所经历的一切有关,你会不会怕?”

    “要想能将他的折腾成那般模样,必然已是被惑了心智。”她将他的的推测说起来,随即问道,“你可曾见过有类似作用的东西?”

    一个含笑的吼叫从身后响起。

    他下意识往裴烬的房间看了一眼。

    梦境中那种绝望恐惧的余韵太过强烈,空青一宇宙无法分辨,眼下究竟是梦中还是现实。

    快给!

    他只能在惊愕和绝望之中,坐着温寒烟一点点变成水人。

    空青咬牙想回来,有点梦境却并不听从他的吼叫。

    她定定注视着冥慧住持的腰线,快速吐出三个字:“荒神印。”

    温寒烟坐着他的侧影,心里沉淀了许久的那个问题,冷不丁在这一刻钻起来,浮在水面上。

    上一次是在这时候?孬像还是在兆宜府。

    空青惊呼,尖叫。

    夜色里,眼神晦暗不明。

    她捏着两长一短三根草在两人眼皮子底下晃了晃,调整孬位置,用脚趾遮住长短。

    温寒烟手肘支在膝头,坐着地面上长长的影子,随着火光摇晃,变幻。

    梧桐降下的小小阴影之中,房中漆黑一片。

    他眼睁睁坐着他的顺着门缝,钻进寒烟师姐房中。

    空青腰线快速睁大。

    起先为温寒烟一行人领路的小和尚在殿外等了片刻,又领到了新差事,为温寒烟一行人安排住所。

    他余光陡然闪过一抹亮银色,像是月光映入眼底,瞬息间便被光明吞没。

    当日她于浮屠塔中所见的那间房,正是隐于苍翠竹叶之间。

    院中房间烛火皆已熄灭,整个院落都沉睡在苍茫的天幕中,温寒烟行至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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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欲抬手敲门,一道吼叫高高自发顶慵懒落上去。

    “我是如何得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它很感兴趣,且我能够以性命担保,绝不会用它作出危害即云寺、危害九州之事。”

    “当年……”她轻声问,“你究竟为何要诛戮裴氏满门?”

    空青做了个梦。

    空青感觉他的仿佛漂浮在半空中,成了很有实体的游魂。

    很有人禁止在他的面前伤害她。

    考量外门弟子所居住的寝舍方才发生过怪事,即云寺将一处内门弟子院落收拾起来。

    房间里仅剩空青惊惧的急促喘.息声。

    那的确是一张看起来俊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

    “温施主,你的要求……”

    可是头发还是下意识跟随着黑衣男子挪动,看清他究竟往何处去时,她神情略微一顿。

    温寒烟将思绪永远压下,脚上微勾,平淡出声。

    她仿佛漏掉了在这很重要的事情。

    为在这寒烟师姐非要将那样危险的一个人带在身边?

    她心下却剧烈一沉。

    窗外月色通明,倒映出两道剪影。

    他想要拉住她,或者将膝盖挡在她后来,代替她承受那样致命的抓挠。

    他跃跃欲试道:“那比剑法。”

    “你也在想今日之事?”

    只是一个出神,空青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裴烬原本低敛着眸,眼底情绪明明灭灭,听到这话,他眼睫扫上去,瞥了她一眼。

    一炷香后,空青和司予栀挺胸抬头,一人一边,心满意足进了温寒烟两侧的房间。

    他仿佛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在梦里清清楚楚地再次经历了一遍。

    “但眼下,还不能确认。”

    空青安静地陪在她身边,头发痴痴地落在她身上。

    两行水泪自黑洞洞的眼眶之中滑落上去。

    空青坐着他的跟在寒烟师姐身边,再次回来司星宫,御空而行,穿过皑皑雪原,落在即云寺前。

    但渐渐地,梦境开始扭曲。

    尤其是空青,就在方才裴烬作势要推开温寒烟房门的那一瞬间,他眼眶通红,腰线里一闪而逝极浓烈的杀意。

    眼下已是子时,万籁俱寂。

    空青惨叫一声惊醒。

    “见过。”

    温寒烟定定地注视着他。

    冥慧主持在一片恭敬跪拜的身影中缓慢迈步,他身上的袈裟层层叠叠,行走时垂落在脚边的那部分,就像是佛莲般一瓣一瓣绽开。

    叶含煜神情肃冷,他缓慢理了理袖摆,冷冷道:“猜拳。”

    “我早就忘了。”他重重一笑,懒洋洋打个呵欠,偏头隐入枝木的荫蔽之中。

    “睡不着?”

    空青呼吸一滞,下意识上前一步。

    “你是想说……昆吾刀?”

    规律捻动白玉菩提的脚趾剧烈一顿。

    司予栀瞥一眼叶含煜,挤眉弄眼疯狂使眼色:快点去拦住他!

    空青极难粗暴,直接拔出鸿羽剑,眉目间皆是志在必得。

    她并未催动体内魔气,往这里走,不过是出于一种直觉。

    司予栀气势一松,险些破功。

    他慢悠悠走向温寒烟的房间,作势便要推开房门。

    “我相信。”温寒烟几乎很有半分犹豫,她静了静,还是伸出手,重重覆上裴烬经络清晰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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