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官的凌厉被柔和,他浅笑瞧狗都是一汪清泉的深情。
——再没有人比眼前这个人的皮囊更能契合她的眼。
哪怕他精于伪装,恶劣无耻,可也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神祇终于染了人间的情/欲,食髓知味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南叙的脸红了又红。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油锅里,这一面熟透了,便换另一面,翻来覆去煎炸,让她咕嘟咕嘟冒着泡,整个人晕乎乎的,,分不清自己在九层天又或者地狱。
真要命。
“你喝我的茶做什么”
南叙像是熟透的虾,强自镇定埋怨道。
赵迟暄指腹摩挲着茶盏,眼睛瞧着南叙,“阿叙何时变得这般小气了?”“半盏残茶罢了,何必如此吝啬”
南叙眼皮狠狠一跳。
赵迟暄略带薄茧的手指摸索茶盏的边缘,动作不轻不重,可又颇为霸道,仅用食指与拇指便能捏着茶盏不掉落,像极了雪地里的亵玩,看似漫不经心的,却叫人无处可逃。
这种画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南叙劈手便去夺赵迟暄手里的茶盏,“就是不给你喝”
可赵迟暄少见成名,战无不胜,身手远比她矫健得多,她的手刚伸出,赵迟暄便换了动作,手里的茶盏从右手换到左手,南叙连茶盏的边都不曾摸到。
”若是舅舅一定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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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赵迟暄的轻笑声在南叙头顶响起。
“那你喝你自己的。”
赵迟暄换了手,南叙便从软垫上半起身,探手又去夺赵迟暄手里的茶盏。
她这一次的动作比刚才快许多,眨眼间,她的手便伸到赵迟暄的手腕处,茶盏近在眼前,她的速度更快了,心里只想立即便将茶盏夺回来,再不叫赵迟暄来回摩挲揉捏。
但她显然低估了男人的恶劣程度,她半起身,赵迟暄便把手高高举起,身高差距太过悬殊,她的手从赵迟暄手腕处落到赵迟暄胳膊肘处,而原本近在咫尺的茶盏,顷刻间变得可望不可及。
“赵迟暄”南叙一下子恼了。
几次三番夺不到茶盏,南叙彻底没了耐心,她索性不再去抢赵迟暄手里的茶盏,男人就在她面前,她伸手便去推赵迟暄,“你到底有完没完?”
可偏,平稳行驶的马车在这个时候突然颠簸,她的手刚落在赵迟暄的胸口,尚未来得及去推,身体便因为颠簸坐立不稳,短暂摇晃一瞬后,她的身体不受控制般向前栽去,前面是矮几并着茶壶茶盏,若真撞在那上面,脸上纵然有幸不破皮,但也要乌青好几天,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鼻青脸肿躲在庄子里养伤的悲惨模样。
救命她不想破相
南叙吓得紧紧闭上眼。
清幽水沉香迎了满面。一双温暖大掌落在她腰间。
下坠动作陡然停止。
有温热气息洒在她脸颊,像是拿着羽毛在抚弄,痒痒的,烫烫的,她受不住激,睫毛忍不住跟着颤了颤。
“孩子气。”
赵迟暄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
是赵迟暄救了她的脸。
在她即将摔破相的那一刻,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他们似乎离得很近,近到让赵迟暄说话时便有呼吸落在她身上,他似乎在笑,风轻云淡,带着几分揶揄,可他的气息却不对,略有些急促,甚至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轻颤。
————他在急促什么在轻颤什么
南叙想不明白。
有什么涌入她脑海,又很快随着纷扰情绪散开,她感觉自己仿佛察觉了什么,可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她心里烦得很,也乱得很,更抗拒与赵迟暄的肢体接触,她不喜欢明明这般亲密,却听他一口一个好舅舅的自称。
南叙蹙了下眉,抬手便去推赵迟暄。
“松开。”南叙睁开眼。
帘子换成了毛毡,马车里的光线有些暗,映着微弱烛火,一双水波潋滟的桃花眼便闯入南叙视线,鸦翼般漆黑的眼睑敛着漆黑墨色,而墨色里面,藏的是她的身影。
千山暮雪,情深不寿。
南叙心跳陡然静了一瞬。紧接着,又犹如鼓擂。
“毛手毛脚。”
男人轻笑着,曲起食指刮了下南叙鼻梁.
又是这样。
仿佛温和的长辈逗弄调皮的晚辈,替小辈善后之后,捏捏她的鼻子作为惩罚。
一个人怎可以这般割裂
上一刻旖旎暖昧,下一刻便是长辈对晚辈,仿佛那些躁乱的情绪急促的呼吸不存在一般。
他永远游刃有余,云淡风轻。
可,凭什么呢凭什么他可以将她的心脏弄得一团糟?凭什么他可以进退有度,虚怀若谷?
难道就因为他比她年长几岁他更有阅历,也更知道如何玩弄人心?
南叙不服。
少年人的爱总是热烈而纯粹,她不懂不动声色,更不懂收放自如,她永远一身破绽,永远跃跃欲试。她的世界没有各退一步还是朋友,要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要么恩断义绝就,死生不复往来。
南叙抿了下唇。
半息后,她突然伸出手,两只手攀在赵迟暄脖颈,她借力而起,重重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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