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会儿l。”
这个问题可就难倒顾时靖了。
当年院长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他送到学校读书,倒不是因为那些知识只能在学校习得,而是社交能力需要从小培养。
可他还是让院长失望了。
他总是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靠窗的位置,课听得认真,下课要么写作业,要么趴在桌上睡觉,要么盯着窗外发呆,几乎从不与其他同学交流。
并不是因为他天生孤僻。
他收到过太多异样的眼光,有的直白赤.裸,明目张胆写着厌恶害怕与排斥,有的却含着笑意,下一秒口中蹦出的却是“你这个怪物能不能离远点儿l”。
人性经不起考究,他无法分辨靠近自己的人怀揣怎样的目的,他给自己做了个茧,保护自己的茧。
他的校园生活寡淡无味,没办法分享给小仓鼠。
他也不知道校园里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他几乎只在食堂与教室之间两点一线。
顾时靖绞尽脑汁,最终就只憋出了一句:“很多年没回来过了……只记得操场好像还不错,里面有健身器材,还有一个秋千。”
操场是体育课的场地,他还是去过的。
只是他的体能要比普通孩子好太多,体育课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思。
他只隐约记得有人小声议论“只有怪物才会跑得那么快”“天呐他一只手就掰坏了器材,好可怕,我们还是离他远点儿l吧”之类的话。
后来,他便不怎么上体育课了。
体育老师也没有强求,毕竟他也教不了顾时靖什么。
秋卷:“好,我去看看,等会我们打视频电话吧。”
他知道视频电话,很神奇,两个人隔得很远也能通过屏幕见到彼此,人类真的创造出了太多奇妙的东西。
要是未来能通过什么媒介随时来到另一方那边就好了。秋卷想。
“好。”
这里对于顾时靖来说没什么好怀念的,但他想和秋卷视频通话。
帮雷格一起搬完花,雷格去了曾经的老
师办公室,秋卷则与他打了声招呼,顺着方向指示顺利来到了操场。
秋卷果断与顾时靖切换视频通话。
顾时靖已经乖乖钻进了被窝里面,屏幕里,只露出了他那双兽瞳以上的部位,包括头顶那对黑色兽耳。
他知道秋卷喜欢这对兽耳,所以他将兽耳框进了摄像头内。
不待他仔细去瞧阳光下小卷毛上镀上一层柔光的秋卷,手机那头的视频画面便被切至了背面的操场。
金色兽瞳内飞速滑过一抹失落,但很快,没有被那头的人所捕捉。
操场很大,能够看见不少学生的身影,有的坐在草坪上,有的正在跑步,有的正在玩运动器材,有的则在……吵架?
秋卷疑惑地眨了眨眼,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几个孩子身上,对手机那头的顾时靖道:“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争执?”
手机视频的像素并不算特别高,秋卷看得要比顾时靖清楚很多,但顾时靖还是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氛围,像是在争吵些什么,于是他回道:“有点像是。”
秋卷原本还有些纠结要不要过去瞅一眼情况,毕竟他并不是一只喜欢多管闲事的小仓鼠,但他突然眯了眯眼睛,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个孩子脸上,一边走近,一边小声对顾时靖说:“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
“嗯?”顾时靖听罢将视频画面放大一一定格在每个孩子的脸上。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终于看清了秋卷口中眼熟的那个孩子的脸。
是孙禾。
艾登城朝他丢石子结果差点被海洋畸变体感染的那个孩子,他的奶奶还带了一篮子水果向顾时靖道歉。
是了,那件事情之后他便与奶奶来了主城生活,他的年纪理应在上中学,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可顾时靖的关注点却并不在孙禾身上,而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当时在艾登城,他脸上的那些东西是你弄上去的?为了帮我出气?”
秋卷没想到顾时靖会突然翻历史,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赶忙解释道:“那些鳞片都不会让人感染的。”
他不想让顾时靖觉得他是只小坏鼠。
耳机那头瞬间传来顾时靖低低的笑声。
原来,小仓鼠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在保护他了。
随着距离被拉近,孙禾的声音也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顾时靖就是最厉害的!”
秋卷:“?”
顾时靖:“?”
明明不久之前这小孩儿l还大言不惭地朝顾时靖丢石子,怎么突然成他的迷弟了。
秋卷装作不经意地来到距离他们不远的草地坐下,与顾时靖一起默默围观着这场孩子间的幼稚争吵。
孙禾为首的是顾时靖党,坚持认为顾时靖是最厉害的,他背负着与畸变体融合的争议,无私地守护着人类。
另一波则是秦喻远党,觉得秦喻远才是人类之光,是最厉害的指挥官,顾时靖不能算作是人类。
他们手里还拿着些印着顾时靖和秦喻远照片的卡牌,吵着吵着,突然打起了秋卷看不懂的牌。
不像是斗地主。
但好像也挺好玩儿l的。
顾时靖:“……”
顾时靖突然理解了之前不知什么时候听到的一句话——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一座城堡。
他抠不出城堡,简单抠出个仓鼠笼子吧……
很快这群孩子便嬉笑着离开了这里。
看来就算支持的人不同,也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挺好。
秋卷却突然咦了一声,走上前,拿起地上掉落的两张卡牌。
一张是顾时靖的,一张是秦喻远的。
都是真人出镜,不知是从哪儿l扒来的照片,他们都是公众人物,倒也容易扒拉。
顾时靖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决定回头和院长说一说这些事,即便是在末世,名誉权肖像权依旧写进了法律里面。
那群孩子已经走远,看不见影子了,秋卷并没有将这两张卡牌拿走,怕他们发现卡牌丢失会回来寻。
但他将顾时靖的那张卡牌放到了长着柔软小草的干净板砖上面,一眼便能看到,秦喻远的那张则被他嫌弃地重新丢回了灰扑扑的原地。
睁开眼的顾时靖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头顶耳朵小幅度朝后抿了抿。
嗯。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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