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自觉钻进她的耳朵里。
“京中人手已安排妥当……随时听候王爷吩咐……”
“除夕夜解宵禁,趁此机会出城……接应……”
“不可,除夕城门守备森严……”
“……”
陆寒霄身为藩王,还是拥兵自重的藩王,进京不可能没有防备,除却他带的三百亲卫,城外还有一千玄甲军整装待发,明里暗里更不知多少人马。
宁锦婳听他们的话音儿,似乎准备除夕回滇南。她不由秀眉微蹙,今天是腊月初八,离除夕只剩不足一个月的时间,这么着急么?
还有什么“守备”,难道要避过皇帝偷偷回去?这更不可能了,钰儿还在京城,名义上是世子,实际上是质子,陆寒霄不可能触怒皇帝,陷钰儿于险境。
宁锦婳心中存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悄悄打开一条缝隙,正准备听他们到底说什么,却意外撞入了一双幽深漆黑的寒眸。
四目相对,宁锦婳心头蓦然一跳,被蛰住似的背过身去。
陆寒霄眸光微闪,却没有多说什么,他坐在浮雕螭虎纹书案后,食指骨节轻轻敲着桌案。
“继续。”
忽地,宁锦婳心底闪出一丝异样。
这样的陆寒霄,很陌生。
细算起来,自成婚后,男人到神机营当值,神龙见首不见尾,直到她生了钰儿,两人嫌隙陡陡生,更没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
再后来他回了滇南,两人分离一年有余,上次见面又是不欢而散,如今看着眼前的男人,宁锦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些年,好像只有她被困在过去。
她抱着曾经的回忆在守在诺大的宅院里,一日又一日,直把她耗尽了。而那个记忆里的少年郎却一直在蜕变,成了如今位高权重、杀伐果断的镇南王。
连他们的长子都这么大了的。她的钰儿坐在一众幕僚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赢得一众呼和赞誉。
宁锦婳的心像少了一角似的,空落落,不是滋味。
这时,她听到外面有人说道:“王爷放心,属下愿以自己的性命担保,护姜夫人母子平安。”
宁锦婳:“!”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美眸瞪的浑圆。
她屏吸凝神,把耳根紧紧贴在门后,想听的更清楚些,不巧的是,陆寒霄只淡淡“嗯”,了一声,这件事便没有后续了。
他们又说起别的事,大都是军政要务,她听的云里雾里。
大约一盏茶后,幕僚纷纷起身告辞,陆钰似乎还有话要说,被全昇伸手拦下。他笑眯眯道,“小世子,老朽对方才的您说的‘声东击西’尚有疑问,可否借一步说话?”
“……”
全昇把小拖油瓶叫走,房里瞬间空旷下来。陆寒霄大跨步进里间,和没来得及退回去的宁锦婳撞个正着。
……
“我没有故意偷听。”
宁锦婳不自在地别过脸,今日她穿的水红色对襟掐腰襦裙,一头秀发高高绾起,恰好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
“无妨。”
陆寒霄神色温和,他似乎心情不错,“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按照她如今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宁锦婳敛下眉目,轻声道,“我要劳烦你一件事。”
就算陆钰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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