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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为什么。”
我没空和他打趣。
我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能和他平静对话。
张明生的嘴不大好撬,只有他愿意告诉你时,你才能知道。他一不重返现场,二不自恃明智,三不似寻找存在感和价值感的变态杀人狂。他的目的性明确,杀人如开鱼肚,琐碎都丢进水池冲光,洗干净手,一切如常。
得知杀警案是由他开端,还是我在地下室时,当初我天真地以为自己改能逃出生天,因此旁敲侧击地追问,试探他有没有嫌疑。
没想到,他直接告诉我:“杀人父母,也应该偿命吧。”
如此直接,可惜当初的我来不及追问细节。下一秒我就冷汗直流,昏倒在角落。阿海扭人手臂的本事实在高超。我甚至不知道是他何时发现我挣脱了绳索。
后来的八年,我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成了问题,竟忘问下去。
“我还以为于sir早已铁了心,认定他们都是我杀的。”
“所以,你没有杀他们?”
“我没理由杀他们的于sir,”削苹果的声音沙沙的,响在他的指间。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他似乎有些无奈。
“是谁模仿你?”
“我又要杀人,又要探案,港岛警署的业绩岂不是都要算在我头上?”他好像忽然来了兴致。
“多杀或少杀,你都是死刑的,”我闭上眼睛,不想奉陪。
这桩案子远比我想的复杂,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去探寻真相了。张明生似乎也不太在乎自己被人栽赃。
已经犯罪,多杀一个少杀一个,确实没有分别。
我想起他的母亲。
她是否早已预知了自己的命运?
逃出去的这些天,有人陪伴,还要牵挂他人,离幼时的记忆就远了些,没有余地翻来覆去地假设。一回到这个家,回到张明生身边,我就难免想起从前的一切。
我猜,老院长并不知道他母亲的身份,一个女子,孤身来去,故意躲避寻找她的人,只能因为她是逃出来的。因此在那些岁月里,他只是默默观察,发现她并无坏心,就心照不宣地收容,让她留下来做事。
日久天长,一个人的心如何,总能照见在生活里。她叫什么,来自哪里,反而不那么重要。
只是年幼的我并不了解,总是着急地去拥有一个人。
我试图体谅年幼的自己。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对他实在不够宽容。想着想着,手开始发抖。
“那张照片,你从哪里得到的?”
张明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或许因为极少剖心,开头有些僵硬:“……在我很小的时候,张耀年送给我一个收纳盒……那个盒子,很破,天蓝色,里面装了一些杂物,有发卡,针线盒,还有一枚扣子,一张相片……张耀年告诉我,他依旧没有找到我父母的下落,但是在她最后落脚的地方,他发现了这个盒子。”
“那天,我拿起照片看了又看,发现自己其实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所以看到那张脸,我不觉得伤心,”张明生的声音不疾不徐,似乎是悬在我头上的剑,,“有一天,因为你,我去到福利院,在墙上,我看到了你小时候的照片。”
他认不出母亲,却认得出我。
照片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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