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却重在看待开头和结尾。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不知道他者的人生亦是一秒钟一秒钟度过,每一天都累积在身体里,而未来和生活又无限博大,充满意外,能抓在手里的东西实在太少太少,没办法像合上一本书一样做出斩钉截铁的决定。
子女的缘分难得,我自认本是没有这个福气的。但是,可是。
最终,我趁李译不在家时,穿一身休闲装,扣着帽子,戴着口罩,坐车下车,溜到了那家私人医院。还未想出怎么绕过密密麻麻的监控和管理人员,幻想在张家人面前大战拳脚,以一敌三,就在路边见到了打电话的阿海。
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却又有些不敢认他。
他和阿山虽为张明生卖命,可一向待遇不错。再加上柳妈每天挨着监督大家吃保健品维生素,可可完了是张小元,张小元完了便是阿山阿海,阿海一向都是头发茂密、精神抖擞的,连指甲都整齐洁净。
再看现在,他站在风里打手机,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头发纷乱,下巴微青,黑眼圈十分明显,领带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只剩下敞开的领子,和没系扣的西装外套。
我心里明白,张明生是真的昏迷了,想必可可和小元的日子已经开始不好过。
站在角落里,等阿海经过时,我一把拽过了他的胳膊。他下意识要还手,一只手已经摸进了口袋。他有枪。我现在哪里打得过他,只强逼着他看向我的眼睛。
他的眸子一顿,警戒和冷狠荡然无存。阿海经验老道,很快反应过来,他握着我的胳膊,不露痕迹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拉我大步走过马路,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肉眼可见没有监控的地带。
他轻轻地松开了我,和我隔开一些距离,问:“既然走了,何必再回来。”
我沉默了几秒钟,绕过这问题,问:“怎么不见阿山,在病房守着吗?”
“他不见了,”阿海抛出的几个字把我砸到大脑空白,“他带着可可和小元回家,中途消失了,我这几天都没有联系上他。”
看着他肉眼可见的焦虑样子,我猜他大概没有撒谎。
“假如两个小孩有事,阿山也不会独自活下来,”阿海这句话不像推测,更像保证。
一片厚重的云不知何时袭过,搭在我们头顶,小巷中一片晦暗。
阿海或许已做出最坏打算。
“我不知现在还能不能喊你一句太太,或是,于先生,”阿海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眼中的神色,他说,“可可和小元如果有事,我一生都会不安,我和阿山对不住你和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同我一样记挂他们,当然,你大可同我不一样。”
停顿一下,他又说:“这也是应该的。”
一阵风吹过,我双腿发疼。
“张生,他真的昏迷了么?”在一阵眩晕中,我终于还是问到了这个人。
阿海并未回答我的问题,他只看了一眼手表,迈腿就要离开,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扯住他衣袖,问:“发生什么事?”
阿海回头,淡淡地说:“詹韦清要来探望先生。”
我看着他的眼睛,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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