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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0-20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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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1 章

    卫府, 正院主屋内同样上演与驿馆差不多的一幕;除了卫昭在一旁撅嘴等着,就是陆寒尘也穿戴妥当坐在谢令月面前,面上都是急切与担忧。

    昏迷那十余日陆寒尘胸口的伤势就恢复了一些, 醒来后又过了六七日, 伤口已然愈合;再有谢令月这些日子为他精心准备的膳食调养温补,前两日便能下地走动;今日听闻狼崽子提前行动, 陆寒尘如何能放心,说什么也要与他一道进宫,道他已令玉衡给他准备了面具,定然不会叫人认出他。

    眼见谢令月还是神色不变, 就那么淡淡看着他俩;卫昭不敢再坚持, 且他已答应卫兰陵乖乖等在府里,若是被那家伙知道自己阳奉阴违···面上是不好对自己如何, 床榻之上的惩罚必然少不了;想想股间还隐隐酸痛,卫昭很识时务回了厢房。

    “哥哥与昭昭一样, 乖乖等着, 至多明早我便回来。”谢令月耐心劝人留下;并不是担心自己护不住这人,而是担心他不放心自己,胡乱冲上来想要保护自己, 再受伤了心疼的还是谢令月。

    看他还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陆寒尘便知现在还不到狼崽子回宫的时候, 便也不再着急表态,而是问起自己最想不通的问题。

    “外祖父举族迁来雍都,阿月你特意建造了规模空前的书院, 天下多少学子因为对云州崔氏的景仰, 也来了雍都求学 ···”就连大宣都有不少学子不远千里到了雍都。

    这几日陆寒尘也听玉衡几个禀告,即将是雍朝的春闱, 雍都此时汇聚天下学子···这些文人酸儒的嘴巴与笔杆子有多厉害,陆寒尘早领教过;他担心的是狼崽子偏在此时纵容雍都内乱,清剿的还是一些漠北旧贵族,就不怕这些文人说他过河拆桥么。

    有这些文人诱导,那些漠北百姓会不会也跟着怀疑,谢令月这个开国之君容不下漠北那些有功之臣,或是排除异己···雍朝初建,要陆寒尘看,狼崽子便是看不惯那些搅事的旧贵族,也可先睁只眼闭只眼,待两三年后民心真正稳定下来再与那些人算账。

    当了景昌帝十余年的刀柄,陆寒尘也算清楚一些帝王权术,大宣的皇族最善于此道;又能排除异己,还不会引起百姓议论,可谓真正的两全之策。

    明知道那些个旧贵族成不了事,谢令月何不放纵他们两年,到时会有那些人更多的罪证,也不会引起民议。

    “哥哥这是担心我,担心会引来漠北百姓的怀疑与逆反?”谢令月挑眉,果然是掌控大宣权柄的九千岁,看到了最关键之处。

    其实在陆寒尘之前,丞相陈阶也担心过此点,与他谏言过不如再等两年收拾这些人;同是从大宣来的沈季与韩松山也进言过,显然他们与陈阶想到了一处。

    “然则哥哥不知,漠北百姓并无中原百姓那么多的心思,他们更相信拳头才是硬道理,也更信服强者的统治。”

    漠北之地荒僻,百姓的生活只有放牧一种方式,逐水草而居是他们上千年的生存方式;一旦有天灾降临,百姓们连活下去都艰难,因而他们一生中要面对的最大难题是如何活下去;这也造成了几百年来漠北各族每逢灾年必然进犯中原地区抢掠,在族人生存面前,性命之忧也不再是他们在意的范畴。

    而中原地区的百姓,上千年来一直是农耕模式,总体来说日子比漠北百姓安稳和好过一些;且中原地区儒学一直传承,很多人在意礼仪法度,学到的东西越多,思想也便更多元化,才会有陆寒尘与陈阶等人担心的民议。

    漠北百姓本就生存艰难,哪来的时间学习中原文化,哪来的精力琢磨那么多的道理;上千年来,他们信奉的是跟着强者才能有更大的生存机遇。

    谢令月只用了三年时间便统一漠北各部,传说中最能征善战的漠北骑兵,在他面前也是不堪一击,这便足够漠北百姓崇敬他从而追随;更何况他建立雍朝之后,所施行的所有政令皆是为漠北百姓谋福祉,单是接连开通漠北与周围各国的贸易往来,就令百姓们尝到了甜头。

    这样的统治者,漠北百姓怎会质疑。

    在谢令月看来,漠北百姓骨子里是好战狠辣,可他们也有直白的可爱的一面;他们才不会想那些勾心斗角之事,只要能带着他们过上安稳日子,那就是他们的神明。

    这是民心方面的考量,谢令月之所以纵容此次内乱,还有朝政方面的考量;还是那句话,漠北人好勇斗狠,骨子里就有好战因素;雍朝已建立,将近半年的时间,漠北再无战乱,那些旧贵族便生出怀疑之心,怀疑谢令月是不是没有再战之力,怀疑他是不是也像大宣的皇帝,耽于安稳,不敢再起战事。

    若是谢令月再任由这些人胡乱揣测,还不知会有多少人也跟着不安分起来;因而他才征调半数定北军回来,要镇压就搞得动作再大些,震慑所有人。

    二则,就是如今天下皆知谢令月手中掌握着不少威力无穷的武器,可他们毕竟没见过不是,自然会怀疑传闻真实性;只要有怀疑心,再加上雍朝初建,谢令月又是如此年轻···如大宣与沙俄帝国这些当世强国怎会不觊觎雍朝版图。

    各种考量之下,谢令月才会顺水推舟纵容那些人的叛乱,更有意闹大动静;就是要趁着天下学子不少汇聚在雍都,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大宣与雍朝的和谈上,大力出击,叫天下人都知晓:雍朝虽是初建,开国之君虽然年轻,却也是令人不敢冒犯的存在!

    谢令月相信前世的那句话,弱国无外交。

    且这一次叫雍朝百姓与天下人都见识过他这个帝王的铁血手段,见识到雍朝真正的战力,不只能震慑宵小,更有益于雍朝各种政令的实施···

    至于陆寒尘与陈阶担心的,天下文人非议他过河拆桥,或是手段狠辣等等,谢令月根本就不在意;他如今是一国帝王,不是一个简单的世家子弟,所思所想自然是王朝的兴亡。

    “阿月所思所想,果然与常人不同!”听完的陆寒尘感叹,一直以来他心中都管爱人叫狼崽子,果真是他叫的最贴切不过。

    原本以为他是年轻气盛,才会这般不管不顾,连大宣使团都不避讳,就这般折腾出内乱的动静···却原来他早已思量过各种利弊,才会如此胸有成竹。

    此刻陆寒尘又一次疑惑,明明狼崽子是在谢家长大,接受的也是大宣的种种教导,怎的这人的帝王术都与大宣之前的几个帝王都不同,狼崽子究竟是哪来的这些思量?

    漠北百姓的心思被他琢磨的透彻便罢了,怎么说他也在漠北征战三年;可这般炉火纯青的帝王术,这人究竟是何时习得?

    谢家这般忠心于大宣的家族,根本没有一丝可能叫他接触到帝王术的课程;思来想去,竟也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谢令月乃当世奇才,天赋异禀。

    想到这里,陆寒尘更是忍不住在心中矜傲:他是哪里来的运气啊,当初在北镇抚司随意的想法,就叫他得到了世间最优秀的少年郎,还得到了这人的所有爱意;说是三生有幸,都不能表达陆寒尘此刻心中的庆幸;因而也更加坚定,定要跟着狼崽子,宫变那么大的事,到时都是混乱局面,他得守护爱人的安危。

    这人一再坚持,且谢令月也清楚他的身子并无大碍,那便由着爱人罢;左右他还有一张王牌,本就打算在此次宫变时惊艳天下;有龙甲卫在侧,陆寒尘的安危根本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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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甲卫?”九千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难道与他手下掌管的锦衣卫一般,也是帝王刺探与监察百官的机构么。

    谢令月并未解释,起身披上狐裘,又拿起一旁的白色狐裘为爱人细心披上;动作间柔情流转,哪里像是将要面对一场宫变内乱,更像是携手心爱之人随意出去逛逛。

    “为了不给昭昭这里添麻烦,龙甲卫此时在宫中待命,很快哥哥便可见到;且之后哥哥是我的皇后,自然也该有龙甲卫护卫你的安全。”

    陆寒尘愣怔,合着如此威风凛凛的名字,就只是保护帝王与皇族安危的护卫么。

    “龙甲卫数量多少?”九千岁更好奇,如此气势卓然的称谓,难不成人数可与锦衣卫相媲美么,如今他掌控大宣锦衣卫,自然知晓人数有十万之众;龙甲卫不会也有这么多的人数罢,狼崽子是多在意谢家人的安危啊。

    谢令月浅笑:“人数一千,护卫帝王与皇族安危,由帝王一人指挥。”顿了顿又笑:“哥哥可莫要轻视我这一千龙甲卫,只怕你的锦衣卫全上,也只能与他们战个平手。”

    说的这般肯定,陆寒尘忍不住挑眉,倒被他激起了好奇心与胜负欲,迫不及待想要见识龙甲卫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第 182 章

    不是谢令月自傲, 龙甲卫是他两年前便开始筛选与训练的,从几十万雍朝军队中脱颖而出这一千人,就知道这些龙甲卫的资质如何。

    况且还是他按照前世的特种部·队模式, 亲自给制定各种训练方案, 近两年的严苛训练过去,谢令月已经验收过成果, 基本能达到他的要求。

    武器不用说,配置的都是当世最先进;身手与头脑更不用说,是他严格筛选出来的精英;各种技能,更是他请来各种奇才教授···

    唯有谢令月清楚, 龙甲卫在他前世生活的时代也算是一支精英, 更何况是放在如今的古代,妥妥地当世大杀器, 自然也该把这支精英放出来叫天下识。

    两人悄无声息从卫府出来,便远远瞧见城中有几处火光映照, 各种声音远远传来, 可见城中乱军已经开始行动;便是卫府周围也有喊杀声,显然有一部分人是冲着陆寒尘这位大宣九千岁而来。

    守在卫府外的除了卫兰陵之前布置的人手,还有陆寒尘令玉衡从城外调进来的锦衣卫;有这两拨人手保护卫府, 谢令月不担忧卫昭的安全,两人也未惊动已经打在一处的人群, 直奔皇宫而去。

    越是靠近皇宫,兵器碰撞的声音与喊杀声更是清晰;到了宫门前,两人便看到禁军与乱军战在一处, 还有一部分禁军装扮的人在副统领永日布的带领下, 试图冲破宫门前禁军的守卫;更有数十精壮的汉子一身盔甲高踞马上,高喝乱军冲破禁军, 正是发动此次叛乱的旧贵族们。

    谢令月转身看向身边人:“哥哥,我带你上城楼,一观皇宫夜色?”

    不知他此时为何还能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调笑,陆寒尘却更清楚,只怕狼崽子心中的笃定远超自己的猜测;既如此,他还有什么可着急的,一切听这人的便是,当即颔首。

    且,陆寒尘也很想知道,三年分离,狼崽子的功夫精进到了何种地步;这可是数丈高的皇宫城楼,叛军中那几个领头的马身旁都挂着弓箭,漠北人本就精通骑射,狼崽子竟是这般有信心么。

    不待他多想,忽然间便被这人搂住腰身,几个旋身之间便到了城楼之上···如此速度,也只够陆寒尘眨了几次眼睛。

    置身城楼之上时,陆寒尘还有些不敢相信,狼崽子功夫的精进远超他预想;即便因为这三年陆寒尘不好好吃饭,更是酗酒,他的身子消瘦许多,看起来形同骨架,可也有百多斤的重量;而狼崽子带着他,就在眨眼的功夫跃上数丈高的城楼···他的内力与功夫怕是当世再难寻到对手。

    陆寒尘震惊的功夫,城楼之下也传来惊呼声;两方作战,又是深夜,自然有不少火把照亮,且宫门口的灯笼本也足够明亮···这么大的两个人忽然间跃上城楼,下面的人怎会注意不到。

    那几个旧贵族自然也认出了两人中那道欣长的身影,就是传言在北疆重伤昏迷的陛下谢令月;至此,这些人如何还能想不到,他们是中了谢令月的计谋!

    几人也顾不得多想,第一反应就是搭弓射箭,欲当场射杀谢令月;怎耐他们慌乱间难免动作慢一些,偏谢令月又是那般的速度便上了城楼,混乱中便是阵阵惊呼声与抽气声。

    传言中说雍帝陛下这位开国之君身手不凡,但除了之前追随他的那些心腹,很少有人见过谢令月的身手;此时此刻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位原来一直深藏不露,他们竟是被谢令月潋滟的容貌与端雅的外表给骗了!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惊诧,谢令月用了内力沉声道:“雍朝初建,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尔等今日所为不只犯上作乱,亦有叛国之罪!此时放下兵器,朕还可饶尔等一命,只追究谋划此事的领头!”

    桃花眸扫视一圈,定在禁军副统领永日布身上,提声再道:“若还执迷不悟,杀无赦!”

    宫门口的所有人只能看到城楼之上的陛下只是轻轻抬手,一道尖锐之声响起,方才还意气风发的永日布应声摔下马倒地而亡,眉心一个血洞汩汩流出鲜血。

    而城楼之上再传来声音:“叛贼永日布便是尔等的下场!”

    本胶着的几方人马不自觉后退一步,短暂的寂静中听的最起清晰的便是吞咽口水的声音,接着便是马儿受惊的嘶鸣声,马蹄声渐乱,

    如此情景,不少人惊惧陛下手中的武器,想来便是传言中能够连发的小型火铳,专为陛下所用···性命攸关,叛军中很多人的脚步纷乱,不停后退。

    眼见雍帝现身,已知他们是中了算计,数十个旧贵族互相看一眼,都知道只能殊死一搏;自古以来,帝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犯上作乱,而他们今日发动的可是宫变,还是雍帝在场的情形下···便是此时投降不战,被赦免的也是那些普通士兵,而他们这些头领只有死路一条。

    既如此,为何还要听雍帝的,怎么也要争一争;若是没有反击之力,他们还可退到驿馆,大宣使团可是与他们签订了条款的,就不信雍帝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大宣的摄政九千岁。

    当即便有一人振声高呼,道大元帅谢栋与禁军统领谢令宸皆不在雍都,禁军又有半数人马是他们这边的,雍帝不过是唱一出空城计···再则,他们都杀到宫门口,眼看着能够夺下皇宫杀了谢家人,为何还甘心被中原人统治他们这些漠北汉子;且帝王的话最是信不得,他们可是反叛,雍帝怎会真的放过他们,不过是骗他们停战罢了···

    又有一人补充,他们此次混进城中的兵马有五万之众,雍都几处要紧地方都是他们的人在抢夺,只要拿下皇宫,整个雍都都在他们掌控下,还有什么可怕的,只管杀便是!

    几句话便叫犹豫的人再度坚定,迈步上前就开始攻击守卫宫门的部分禁军,喊杀声再度响起。

    那几个旧贵族抬头便见谢令月还站定在城楼前,虽然他们只能看到那人的上半身,却也被谢令月的胆子给气到,纷纷搭弓射箭;只见上面的谢令月微微摆手,城楼上方忽然涌出不少黑影,火铳发出的声音响起,下面不少人倒地,且皆是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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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宫门内传出来铿锵之声,沉重脚步声越来越近;只是眨眼间,便见两队穿着纯黑战甲,胸前有金色龙影,面上覆着纯黑面具的高大身影迅即奔出;这些人左手执轻巧金色盾牌,右手皆是一把铮亮的小巧火铳,有的背后还背着各种兵器···凌厉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再次听到谢令月的声音从城楼之上传下:“龙甲卫听令,今夜所有反叛之人杀无赦!”

    整齐划一的应诺声响过后,便见这些被谢令月称为龙甲卫的身影迅速散开,又是火铳,又是各种兵器在眼前闪过,收割人命如同砍瓜切菜;最先死在龙甲卫手中的便是那几个高坐马上的旧贵族,竟是连还手之力都无。

    眨眼间,便是叛军做鸟兽散,慌不择路四处逃命,却无一人能躲过龙甲卫的射程···

    宫门处如同人间炼狱,城楼上的谢令月却如同闲庭信步,转头看了眼被龙甲卫领到上面的文武百官,桃花眸里是松散的笑意:“众爱卿也上前一观,看看我雍朝龙甲卫的风采!”

    被他看过来的重臣们,除了提前知晓的陈阶几个心腹,所有人皆战战兢兢,却不敢不听陛下谕令;有那胆子大一些的,双腿发软上前,通过垛口向下看去,却颤抖的更厉害,有几个甚至当场坐在地上,面如金纸···

    陆寒尘在一旁看的好笑,狼崽子这一招杀鸡骇猴可真是厉害;再看一眼下面收割人命的龙甲卫,眼风又扫过身旁几个往下射击的身影,陆寒尘才发现这些人胸前黑甲上的金色团龙影竟是鎏金四爪蟒!

    难怪谢令月对龙甲卫有那么高的赞誉,不说陆寒尘看到他们杀人的动作狠辣无情,锦衣卫根本无法与这些人比;单是一千龙甲卫的战甲上都有蟒纹,就能说明龙甲卫在谢令月心中的地位;若不是真正的高手与心腹,怎能得到一位帝王给予如此殊荣。

    大宣的亲王蟒袍,也不过是四爪蟒纹!

    就是陆寒尘这个摄政九千岁,日常穿着的蟒袍也是四爪;可谢令月的龙甲卫,战甲之上却都有蟒纹···不说制造这些战甲所需的金银,单是这份恩宠,便能叫每一个龙甲卫为了陛下肝脑涂地!

    陆寒尘都不知该赞叹狼崽子不在意那些礼法的胆魄,还是该赞叹他的心计,真正是收拢人心的高手;此时的陆寒尘自然也明白了这些龙甲卫为何面上都覆着面具,又是谢令月的一处心思。

    只看龙甲卫杀人的利索,便能知道这些人怕是还有其他才能···如此人才,还是帝王身边最信任的心腹,不知有多少人想起心思拉拢收买。

    然而···却无人能得见每一个龙甲卫的真面目!

    第 183 章

    龙甲卫的出场, 宫门前的叛乱如同儿戏般快速收场;谢令月也不在此地逗留,转身便下了城楼。

    也不避讳群臣,一直牵着陆寒尘的手, 还拉着他一起上了御辇;这一举动, 直接震惊了身后的所有重臣,不敢在陛下面前多言, 这些人便纷纷看向陈阶,希望丞相大人能告知这位戴着面具之人的身份。

    看身量与穿着打扮,应是个男子,可究竟是什么人能得陛下如此另眼相待, 竟还敢与陛下同乘御辇;很快便有人低低嘶声, 他们终于记起,陛下曾说过他喜欢的是男子, 且也有心悦之人···难不成,这位戴着面具的男子便是陛下的心上人?

    也只有几人猜测陆寒尘身份, 更多的朝臣是被方才见到的震撼, 还有心中隐隐的恐惧;武将们则更大胆一些,此时正兴奋议论着龙甲卫;想不到啊,陛下手中竟还有这样一支恐怖如斯的护卫, 难怪近几日雍都不安稳,陛下却不现身, 原来是心中有数,只等着这些人自投罗网。

    也有言官深觉陛下方才所为太过嗜杀,就算那些旧贵族们犯上作乱不可饶恕, 然那些叛军却是被这些人威胁, 并不是罪魁祸首,可酌情赦免, 陛下却下令杀无赦;若是征战时,陛下此举还说得过去,如今却是雍朝建立,陛下已是帝王,当有帝王仁心···

    若是今日不劝谏此事,陛下只怕是会有暴君之象;且今夜之事也瞒不过雍都的众多耳目,流传出去,陛下只怕会多一项嗜杀暴君的恶名,对雍朝也不利呀···

    如此想的几位官员追上与沈季走在一处的丞相大人,将想法告知,想要丞相大人稍后在朝堂上与他们一同劝谏陛下;就连一旁的沈季也是他们劝说的对象,这二位可是陛下最为倚重的心腹,一个总揽朝政,一个掌管户部,有他们一同,陛下定能听得进去。

    陈阶打断他们的滔滔不绝:“诸位大人可要想想,那些人犯下的是叛逆大罪;且···方才你等也在城楼之上,亦听到了陛下一开始劝降之言,是那些人心存侥幸,那就莫要怪陛下无情。”

    笑话,这可是叛逆大罪,哪个帝王能容忍;陈阶倒是能想到这几位劝说自己的人,也如同他一般,都是儒家弟子,难免看不得方才的修罗场;可也该想想,雍朝初建,正是需要用重典的时候,陛下···已是难得的仁君。

    出于同僚之谊,陈阶还是好心提点了几人一句,莫要再用在大宣生活时的那套想法,来揣摩如今的雍朝与陛下;沈季跟着颔首,可不是这样么,雍朝初建,周边的几个王朝还虎视眈眈,此时面对内乱,那必然需要雷霆手段!

    掌管户部的沈季更关注的是龙甲卫,原来陛下要求拨了那么多银子,竟是训练出如此惊骇世人的一支队伍;原本沈季每次拨银子时还有些肉疼,此时想到方才见到的一幕,只觉热血沸腾;果然是他们一直追随的陛下啊,不声不响训练出这样一支队伍,千人可抵十万军,雍朝还有何惧!

    这银子花的值!

    也只有他们陛下才能训练出恐怖如斯的杀人利器!

    只是···沈季还是犹豫一下,与陈阶悄悄议论,陛下竟是给龙甲卫的盔甲上都赐下蟒纹···这必然会引起许多勋贵的不满;还有方才那几位官员说的,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等会儿的朝堂可以预见的混乱,他与丞相大人得早有准备,帮着陛下说话才是。

    陈阶却不在意笑笑,沈季说的他一点都不担心;他们的陛下可不是常人,看着吧,今夜临时的朝会,陛下照旧是快刀斩乱麻。

    进了紫宸殿,群臣按班站好,陈阶站在左首位置,便看到他们的陛下依旧是那身墨色团龙常服,清淡坐在龙椅上;隐约看到龙椅后的屏风左侧漏出一角墨色狐裘,便知那是方才戴着面具的陆寒尘。

    大殿内,众臣并未向平日那般,先互相问候或互相说几句悄悄话,皆站的端正;今夜城中的动静他们可都听到了,此刻宫门处的叛乱已被平定,城中其他处却还未可知;方才他们也听到了叛军首领说的话,大元帅与禁军统领皆在北境,禁军有半数叛乱,只靠那一千龙甲卫,真的能平定数万叛军?

    万一叛军再杀到皇宫呢,此刻当然是谨言慎行自保方为上策;但也有部分人面上不满,时不时用怀疑的目光偷偷看一眼龙椅上的帝王,心中诸多揣测。

    这些人正是漠北各部归附雍朝的旧贵族与各部族首领,他们中有些人是被谢令月打败归顺,有些人是自己归顺,还有的是跟着谢令月三年征战的···这些人身上都根据战功与其他功劳,在建国之初就被谢令月授予不同爵位或官职。

    原本也在朝中算是安稳,今日却忍不住惴惴不安。

    虽则他们并未参与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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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叛乱,可挑起事端的却也是原来的漠北人···方才陛下对叛军那般冷酷无情,会不会也因那些叛军从而怀疑他们这些漠北人的忠心?

    此时这些人暗中咬牙,也不知那些个家伙是如何想的;三年多的征战,难道他们还不清楚陛下的能耐么,难道还不清楚雍朝的军备有多么恐怖么,他们是怎么敢的。

    不说其他,单是陛下制定下的律条,那些令人畏惧的火铳都被严加监管;除了陛下指定的火铳营,其他人根本就摸不到;手里连一把火铳都没有,更不提红衣大炮···仅靠着弓弩刀剑就敢谋反;那些个人死便死罢,还要牵连他们被陛下怀疑,日后他们还有何前程可言。

    而大殿中很多中原来的官员与通过科举被授官的人,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不少人的目光都时不时看向这些漠北出身的官员。

    下面这些人的心思,谢令月如何不知;却还是面色淡淡坐着,任由文武百官各种思量;就这般肃静着过了半个时辰,大殿内气氛越来越沉重,好些人忍不住暗暗擦汗;如今的雍都还是寒冷天气,大殿内虽然备了炭盆,可他们就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终于,殿外传来盔甲磨擦声,还有重重脚步声···

    谢九与谢明潇皆着盔甲进殿,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龙甲卫,三人进殿便单膝跪地,谢九先高声禀报:“禀陛下,都城内叛军分五股,现全部剿灭!”

    紧接着是凰羽军统领谢明潇禀报:凰羽军守卫城中几处叛乱之地,并未有民居遭到损毁,百姓也无有伤亡;转头看了眼身边的龙甲卫,又大声赞龙甲卫动作利落,不只平叛勇猛,护卫百姓更是毫不迟疑。

    龙甲卫首领这才回禀,此战龙甲卫歼敌近两万,龙甲卫中无一人伤亡;众人这才知晓,想必这位便是龙甲卫的统领,却被面具遮着面容,见不到真面目;想凭声音辨别,也毫无可能,因为隔着面具,这人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金属相隔的那种刺耳回声。

    谢令月摆手,三人起身,谢九与谢明潇各自站回位置;只有那龙甲卫装扮的人起身,冲着殿外打出一个手势,便见两队龙甲卫从殿外进来,分列文武官员的两侧,戴着面具的脸朝向这些官员,就像是随时监督他们的动静。

    而中间的统领,上前几步站在御阶下,转身面对所有官员,右手按着佩剑。

    这阵势···吓住了不少人,当即站的更加端正,大气都不敢喘;不说这些龙甲卫气势吓人,这么短的时间便与定北大将军平定叛乱,单是有的龙甲卫的盔甲上还有血迹,还有那狰狞的面具···就足够大多数官员们战战兢兢;要不是此时陛下就在上首,估计他们能吓的腿软直接坐地上。

    谢令月看了眼陈阶,丞相大人立即出列,手里拿着不知何时便备好的册子,站在当中,大声说起此次叛乱的前因后果,以及陛下是如何察觉,又如何给了那几个旧贵族机会;怎奈这些人不珍惜陛下的宽容,铁了心叛逆,甚至与大宣的使臣团联络,若不是龙甲卫监管的严格,这些逆贼甚至想要勾结沙俄帝国···

    待到陈阶回列,谢令月这才起身,踱步到龙案前,面色淡淡:“此次逆乱的前因后果诸位卿家现已知晓,而结局···诸位也亲眼所见;朕不想听尔等质疑朕冷酷无情,此时朕唯有一言,若有不怕死的试图颠覆雍朝,只管来!”

    原本还觉得陛下残暴的几位言官听完前因后果,哪里还敢多言;一则,那些人竟然勾结大宣与沙俄帝国,这可是连百姓都无法容忍的大罪;二则,龙甲卫如今就在殿内虎视眈眈,显然陛下是想要杀鸡儆猴,他们可不是那些个不怕死的。

    “朕亦知晓,尔等中不少人觉得朕今夜太过狠戾无情,试图劝谏于朕···”桃花眸扫过大殿内所有人,左眼尾下的朱红刺青在烛火映照下更为妖冶,醇厚的声音又高了些许。

    “然雍朝初建,本就强敌环伺;为了百姓安宁,朕不愿挑起战火,却也不能容忍叛逆之举;此次叛乱,不单单是叛逆朕的统治,更是叛逆我雍朝···朕不能忍!”

    “诸位谨记:叛我雍朝者,罪无可恕,杀无赦!”

    第 184 章

    随着帝王的话音落下, 大殿内更是针落可闻;文武百官仰头看着他们的帝王,心中激荡难平。

    此刻他们的帝王并未穿龙袍,也未戴旒毓冠, 只是平日最多见的玄色团龙纹常服, 金发髻简单束起墨发···然仅仅是负手站在玉阶上,仅仅是平淡的几句话, 帝王威严便扑面而来,令人心生畏惧。

    “朕也在此表态,叛逆之人是叛逆之人,朕绝不会因他们的出身牵连漠北所有归顺官员;望诸位爱卿明白, 朕不是不讲道理的君王, 只要尔等心中有雍朝,有雍朝百姓, 对得起朕给你们的爵位与百姓缴纳的俸禄,朝堂便有尔等的一席之地。”

    这一番话说完, 大殿内不少人暗中松了口气, 看向帝王的目光更加热切;果然,他们的陛下英明神武,不以出身一棒子打死。

    “好了, 诸位爱卿可还有启奏,若无, 便早些回府歇息。”谢令月最不喜欢的便是冗长的消耗大家时间,该说的说完,便准备散朝;本来今夜也算是一个临时的会议, 有记载而起, 朝会可都是在清早,哪有晚上的朝会。

    礼部有一官员, 眼见陛下并未发作雷霆之怒,胆子便大了一些,当即出列;他说的也正是好多官员心中疑惑之事,就是方才他们陛下牵手的那位戴面具的男子,陛下可是允那人与他一同乘御辇。

    然这位官员也是个机灵的,并未直接追问陆寒尘的身份,而是委婉提及陛下是否要充实后宫,礼部也该提前着手准备相关事宜;毕竟朝政如今算是开展顺利,一场内乱又在雷霆之间平定,陛下既已有了心悦之人,便是个男子···也该充实后宫才是。

    待这位官员站回自己的位置,大殿内不少人在心中给这位同僚竖起大拇指,是个不怕死的,还是个会说话的;然而,他们也好奇死了好吧,难不成陛下还真准备册封一位男皇后不成?

    还有,方才那位戴着面具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总要让他们知晓这人的身份罢;至少,他们得知晓,这人是不是配得上他们陛下,无论是样貌、家世、才能···

    他们陛下如此天人之姿,又将是一代圣君···若不是这世间最好的郎君或女子,叫他们如何安心?

    刚经历过一场内乱,雍朝的文武百官更觉他们的陛下,就是这世间最耀眼的艳阳,他们当然操心陛下的后宫。

    屏风后的陆寒尘原本安静坐着,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挪动一下双腿,凝神听的更加仔细,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狼崽子如何应对;谢令月又是何等耳力,自然听到了屏风后细微的动静,唇角微扬。

    某人嘴上说的不在意身份···还不是心里极为在意么,听听,这会儿怕是某人的耳朵都要竖起来了;既然有朝臣说起这件事,某人又这般小心翼翼关切,谢令月当然不会推泥带水。

    “记得之前诸位爱卿便提及过为朕充盈后宫之事,那时朕便说过,朕有心爱之人,且他是位男子;既王爱卿又提及此事,是想问方才与朕同乘御辇之人的身份。”

    桃花眸扫过众人,眼里是全然的欢喜:“诸位所想不错,方才之人确是朕此生唯一心爱之人,也将是朕的皇后!”

    大殿内轰然响起抽气声,文武百官面上震惊,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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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面面相觑;之前陛下是说过他心悦男子,可他们以为那是陛下推脱选秀的借口,今日终于见到了陛下身边出现一人,此时陛下又确认,难道···雍朝真要出一位男皇后不成?!

    这可万万使不得!

    众人也不看丞相大人的神色了,有那年事稍高些的臣子当即出列叩拜:“陛下万万不可!自古就没有男子为后的先例,若是我朝有男子为后,怕是被天下耻笑!”

    紧接着便有不少朝臣跪地附议,搬出各种理由,总之就是陛下不可立男子为后;甚至还有人退一步谏言,若是陛下实在喜欢男子,大不了将其养在后宫,却不必给名分;陛下如此天人之姿,能服侍陛下也是那些男子的天大福气,想必他们也不在意名分···皇后是要册立,却只能是世家贵女···

    谢令月淡淡负手而立,听着这些朝臣的谏言;屏风后的陆寒尘一开始还面色不虞,这些人懂得什么,狼崽子对他的情意是这些人能置喙的么;很快便又越听却越是颓丧,原本挺直的背脊渐弯···这些人说的对啊,狼崽子如此天人之姿,若是册立一位男皇后,还是恶名昭著天下的陆寒尘···

    不只这些朝臣反对,便是天下的文人也会对谢令月口诛笔伐,天下人又该如何嘲笑他的狼崽子···凤眸逐渐闭上,眉心紧蹙,胸中一股郁气难以疏散,陆寒尘不想再听。

    甚而扪心自问,他真的要这般自私,只顾及自己的私情,却将狼崽子陷于被天下耻笑的境地?

    就在此刻,天籁之音传入陆寒尘耳中,弯下去的背脊又逐渐挺直,薄唇亦上扬,凤眸中流转欢喜之色。

    却是玉阶之上的谢令月摆手,制止群臣谏言,桃花眸淡淡看向众人,说出口的话却掷地有声。

    “诸位爱卿的思量朕都清楚,然朕意已决,诸位不必再进言。”

    帝王步下玉阶,脚步声轻盈,却如同暮鼓晨钟敲击在所有人心头。

    “不妨告诉诸位,朕做这雍朝的开国之君,一为护朕在意之人,二为护佑朕治下的百姓;千古明君···从来不是朕的目的;若是朕的心爱之人都需要藏头掖尾,若是朕还需要将无辜女子册封为皇后,只为了堵天下悠悠众口···这帝王之位也不过是累赘!”

    “望诸位爱卿明白,朕不是那些靠世家权贵扶持上位的帝王,雍朝是朕征战建立,朕有天下最精锐的武器与军队,便可为在意之人与天下敌!”

    随着他的转身,衣摆划出弧线,年轻的帝王高坐龙椅之上,桃花眸尽是睥睨之色:“朕心爱之人自有他值得朕为他与天下敌的所有,如今情势需要,暂时不能宣告他的身份···然礼部从明日起便可准备,半年后便是朕的封后大典!”

    大殿内文武百官被帝王这番话震住,恍惚爬起来,互相看看,却再不敢多言,只将目光集中在丞相陈阶身上,希望这位能谏言;很快便又垂头叹息,他们怎的忘了,丞相大人他喜欢的也是男子啊···雍朝谁不知道丞相大人与定北大将军是一对···

    难道他们只能就此作罢?

    可是不作罢又如何,陛下已说的那般明白,谁敢挑衅陛下的权威;这位是年纪轻轻,却是只用三年时间便统一漠北,还敢与沙俄帝国抢夺城池的铁血帝王···

    天下人的耻笑···他们这位陛下还真不在意。

    全程没有说话的陈阶扫视一眼百官的神色,心里暗爽;这就是追随一位铁血帝王的成就啊,王朝权柄尽在帝王手中,谁敢妄议,谁敢挑衅?

    不服?

    不服就放马过来,只要能抵挡得住陛下的才能与谋略,能抵挡得住雍朝的铁骑···

    别说这些人不敢真的以死相逼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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