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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杳发来的表情包,低眉笑了一下,回道:【嗯,晚安。】

    和陈放互道晚安后,明杳要放下手机入睡,视线落在两人对话框上的备注,她停顿几秒,点开陈放头像,重新输入以往的字母F备注。

    要退出时,明杳迟疑一瞬,又把备注改成了“陈放”。

    这一次,不再是秘密的“F”,而是正大光明的陈放。

    看着对话框上显示的“陈放”两个字,明杳弯了弯眼,就把这一次改备注,当成她鼓起勇气靠近他的第一步吧。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44、动心

    因为《长夏》后期剧情需要改写重修, 明杳和随组的几个编剧, 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剧情研讨会开了一轮又一轮,废稿文档堆满了电脑回收箱,好在努力是有所获, 最终剧本在一周之后重新定稿。

    工作的忙碌, 让明杳都快忘了还陈放衣服这事儿。

    上周,明杳把大衣拿去干洗店, 这周二去拿了回来,本想约陈放见面, 顺便把衣服还给他,哪想半路接到制片人电话, 让她回剧组一趟。

    明杳只好给陈放发消息:【你家住哪?】

    五分钟后,明杳收到陈放消息,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语调:【打听这么清楚想做什么?】

    明杳正想回消息, 手机震动下,又一条新消息发了过来, 是一条语音, 她点开, 男人低沉带磁的嗓音在逼仄车厢响起,拖着腔调, 坏劲儿特别明显:“学妹是想搬我家来住吗?”

    明杳脸一下就红了:“……”

    这人…怎么越老, 越不正经!

    明杳降下车窗, 扑面而来的冷风, 吹散脸颊热意。她低头, 认真打字:【我本来打算今天把大衣当面还给你, 哪想临时要回剧组一趟, 所以想叫个同城快递,把衣服送去你家。】

    此刻陈放正在一家会所包厢和人聚会,身边都是些圈子里出了名的玩咖富二代,个个怀里搂着一个漂亮姑娘,嬉笑打闹,纵情声色。

    唯独他懒散靠着沙发,一只手拿着一杯酒搁在膝上,另一只手握着手机,低头打字,与身边声色犬马的场合格格不入。

    韩永言见陈放从进门起就拿着手机玩,全程头都不抬一下,忍不住开口调侃:“我说陈大少爷,您是来这喝酒的,还是家里网不好,跟我这来蹭WiFi的?”

    陈放没搭理他,打字问明杳:【你们剧组在哪取景?】

    明杳回他:【京大附中。】

    等了一会儿,见陈放还没回消息,李冉那边又催得紧,明杳把手机放下,发动引擎,驱车回剧组。

    “陈大少爷?陈公子?放哥——!”韩永言叫了半天,终于等到陈放懒洋洋掀开眼皮,施舍给他一个余光。

    “什么事?”

    韩永言松开怀里女人,端着一杯酒在陈放身边坐下,眼尖瞥到陈放亮起白光的手机屏幕,是和一个女人的对话框,他给对方的备注还特别亲密:【杳杳】

    韩永言跟陈放是大学时在一场山地赛车比赛认识的,以前两人只是泛泛之交,前不久陈放停职休假,又开始玩赛车,和韩永言联系就多了起来。

    从大学到现在的几年光景,韩永言见惯不少因陈放家世外貌前仆后继的女孩,可都被他拒之千里,唯独一个孟如楠,依着朋友的身份,一直留在他身边。

    上周,他叫陈放来自己名下新开的pub喝酒,这人走到门口,忽然又离开了。韩永言本以为是陈放家里管得严,但现在看眼他和这位叫“杳杳”的聊天记录。

    感情这人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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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子,鸽了兄弟的聚会。

    韩永言把手臂搭在陈放肩膀,问道:“兄弟,老实交代,这杳杳是谁?”

    像陈放这样一个不羁桀骜,喜欢自由的人,韩永言实在想不到在某一天,他也会为一个姑娘着迷的样子,传出去,非得是今年绯闻头版头条。

    陈放摁熄屏幕,仰头将手中酒喝完,扔下酒杯,拿上一旁的外套,懒散地搭在肩上,低头对上韩永言一脸八卦的表情:“听过一句话吗?”

    韩永言:“?”

    陈放低头睨他,笑得恶劣:“好奇心,害死猫。”

    “……”操。

    陈放好心情地勾了下唇角,拍了拍韩永言肩膀:“走了。”

    李冉这边催明杳回剧组是因为导演临时起意要改个剧情,其他编剧老师拿不定主意,非得叫她这位主笔编剧回来。

    明杳和导演商讨完需要改写的剧情,把新剧本发到各位主演手里,揉着酸疼的脖颈,抬头看天。

    十二月的京城,天黑得格外早,不过六七点,苍茫的暮色就笼罩在校园上方,远处教学楼亮起的灯,犹如镶嵌在苍穹上的一颗碎星。

    明杳点开陈放对话框,他依旧没回她的消息。

    说不失落,是假的。可明杳明白两人之间隔了八年的时光,不时一时半会儿能跨越过去的。

    明杳正走神盯着手机看,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看去,是岑柚的助理小何,疑惑问:“怎么了?”

    “明老师,外面有人找您。”小何说道。

    明杳跟随小何来到片场外,这边围了一群下课的学生,还有不少剧组工作人员,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传进明杳耳里:

    “这人也长得太帅了?!是哪个公司还没出道的男艺人吗?”

    “看他开了那辆大G,连车牌号都是六位数起,就算是明星,也是来娱乐圈玩的富家少爷。”

    “……”

    明杳挤开拥挤人群,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大G停在学校门口,目光再往前,看到了懒懒靠在引擎盖前抽烟的男人。

    橘黄色的路灯从陈放右后方照过来,勾勒出他颀长身姿,他穿了件灰色大衣,黑长裤,一只手懒散撑在引擎盖上,另一只手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火星在他指尖摇晃,烟雾四溢,下颚线条利落。

    陈放很早就看见了跑过来的明杳,不同于那晚聚会时的明艳动人,她穿得简单,白羽绒服,淡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球鞋,头发扎成高马尾绑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清纯又漂亮。

    很像他记忆里那个小姑娘。

    在明杳走过来前,陈放就把烟掐灭,丢进垃圾桶,单手抄兜,垂眸看着她笑:“惊喜吗?”

    “惊…惊喜。”明杳弯唇,笑得酒窝浅浅。

    陈放看见,喉结微滑,垂放在裤管一侧的手指尖微蜷,忍住想捏她脸的冲动,把手揣进大衣兜里,问明杳:“吃晚饭了吗?”

    “没,”明杳摇头,又问他:“你吃了吗?”

    “没吃,一起去吃个晚饭?”

    明杳点头同意:“好。”

    附中对门是一条夜市小吃街,红蓝幕布错落排列,各色小吃摊前站满出来吃饭的附中学生,食物香味和人群嘈杂对话声,被风一同吹散在冷空气里。

    明杳带着陈放来到一家馄饨店门口,十多平方米的小店坐满了人,路边还支起了几张伸缩餐桌,老板娘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看见他们,笑眯眯地问:“要吃馄饨吗?”

    “吃馄饨吗?”明杳转头问陈放。

    陈放点头同意。

    两人随之在一张双人位的伸缩桌前坐下,老板娘拿着记菜小本本走过来,热情地问:“你们要吃什么馄饨?”

    “一份小碗牛肉馄饨,少辣,不放葱。”明杳和老板娘说,又转头问陈放,“学长,你吃什么?”

    陈放正用纸巾擦拭略带油渍的桌馄饨,闻言,抬起眼皮:“和她一样。”

    老板娘把两人要吃的馄饨记下,转身要离开时,目光落在低头认真擦拭桌馄饨的陈放脸上,打量他许久,惊讶开口:“诶,同学,你又来吃馄饨了?”

    明杳闻声,好奇地看向陈放,他把脏纸团丢进垃圾桶,馄饨不改色地和老板娘打招呼:“嗯,您这味道好,所以就又来了。”

    老板娘听见这话,脸上褶子都乐开了花:“行,我叫你叔,先给你们下馄饨。”

    “谢谢阿姨。”陈放礼貌道谢。

    等老板娘离开,明杳双手托腮,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陈放:“你以前来过这家店吗?我看老板娘似乎和你很熟。”

    陈放抬睫看她几秒,语调闲散:“来过几次。”

    明杳哦了一声,没有细想,目光落在对面新开的奶茶店上,店铺门口排起了长龙,多是些身穿附中校服的学生。

    她看着他们,和陈放说:“高中时,对面是一家烧烤店,我还在那里打过一年的工,没想到才几年时间,老板就把店馄饨转让了。”

    陈放顺着明杳目光看去一眼,很快收回视线,轮廓分明的侧脸笼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令人瞧不清他此刻神态。

    他们点的馄饨很快上桌,老板娘为了答谢陈放这个回头客,还给他们一人送了一个煎蛋,笑着说:“要是喜欢吃,记得常来啊。”

    “好,谢谢阿姨。”陈放跟老板娘道谢。

    明杳低头吃了一口馄饨,咽下去后,和陈放说:“高中那会儿每晚打完工,就爱来这家馄饨馆吃馄饨,我记得有一回晚上,这条街的店都关门收摊,只有这家馄饨馆还亮着灯。”

    陈放把碗里的馄饨拌匀,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顺着明杳的话问:“然后呢?”

    “老板娘本来也打算关门的,后面可能是见我可怜…”明杳回忆了下,那晚老板娘似乎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又同意给她做碗馄饨,“就给我下了一碗馄饨,还送了一个卤蛋给我。”

    高三那一年,是明杳人生里最灰暗的一年,不仅要来返于学校、医院之间,奔波照顾明修远,还要为了生计,勤工俭学。

    那年除夕,烧烤摊关门后,明杳饿得饥肠辘辘,是老板娘见她可怜,给她下了一碗馄饨。可能只是无意的善举,却叫明杳心头一暖,让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自己不是孤独的。

    陈放挑了下眉,没有接话,只低头安静吃馄饨。

    吃完饭,陈放扫码结账,明杳瞥见他输入的数字,正好是两碗牛肉馄饨加两个煎蛋的钱,她正想说话,接到明修远来电,和陈放眼神示意后,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老板娘听见广播报出的金额,一脸嗔怪地看着陈放:“你说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往日常常照顾阿姨生意,我请你吃一个煎蛋又怎么了?”

    “你们小本生意,不容易。”陈放说,余光瞥向一旁打电话的明杳,眼神紧跟她不放。

    老板娘顺着陈放视线看过去,语气意味深长地开口:“我记得那年除夕夜,你大老远跑来京城,在我店里坐了老半天,一直盯着对面烧烤店看,是看这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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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陈放坦然承认。

    老板娘又问:“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俩在一起没?”

    “没,”陈放笑了下,看眼往回走的明杳,和老板娘说:“还在追。”

    作者有话说:

    别光说不动!赶紧追啊!还得让你妈我把你捆了送杳杳床上?!

    第45章 45、动心

    明杳和陈放折身往小吃街外走, 现在是上课时间, 街上原本三五成群的附中学生已经消失不见,驶过的车前大灯扫过来,整条街,显得莫名寂寥。

    “我车停在学校里的, 衣服在车上, 我们先回学校吧。”明杳转头看陈放,轻声说道。

    陈放双手插兜, 走在她身侧,灯影勾出他挺拔轮廓, 懒散眉眼。他听见明杳的话,正要接话, 注意力忽然被前方的一阵嘈杂声吸引去。

    前面是一幢六楼高的老式小区楼,楼下聚集了不少人,每个人都仰着头, 脸上是出奇一致的紧张。

    明杳顺着陈放视线看过去,路灯光线很暗, 勉强照清视线, 那处老式民房的五楼露台上有一只身形娇小的花白奶猫, 它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底下一群因它神情紧绷的人群, 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危险。

    明杳看得心惊, 下意识回头要叫陈放:“学长?”

    陈放脱下大衣外套扔给她, 长腿迈开往前走, 低沉嗓音沉着又冷静地嘱咐明杳:“想办法让人在底下搭个简易救生垫, 我去救猫。”

    明杳乖巧应是, 看着陈放高大挺拔的身影挤开人群, 面对他人疑惑他身份,他语气淡定地回:“消防员。”

    明杳抱着还残留男人体温的大衣,目光灼灼看着陈放背影。

    陈放冷静地疏散围在这一圈的人群,在询问居住在这幢楼的居民后,征得同意,他从四楼窗口探出身,借力向上一跳,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抓住五楼露台的边缘,手臂青筋暴起,然后动作缓慢攀爬而上,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只小奶猫。

    在底下的明杳也没闲着,和人商量好,找了一床柔软的厚棉被,让几个男生拉住棉被四角,若是小奶猫不幸从上空跌落,会掉在棉被里,而不是掉在地上。

    陈放蹲下身,挪动步子,缓慢前进。小奶猫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茫然地看着他,陈放伸手逗它,语气温柔:“过来。”

    小奶猫看见陌生人的靠近,“喵呜——”的叫了一声,身上毛发竖起,像一只鼓圆的球。

    陈放小心地靠近它,想要用手去抓奶猫后颈,那想奶猫一边抗拒地“喵喵”大叫,一边往后退,露台面积又小,它后脚没踩稳,仰空一翻,直接掉了下去,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喵呜——!”

    “不要——!”陈放伸手去抓,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小奶猫从他面前掉落。

    陈放低头去看下方,一阵猛烈晚风过境,沙子灌进他的眼里,他伸手去揉,再次垂睫看下空,视线忽然变得一片模糊。

    陈放全身瘫软地跪坐在平台边缘,神情茫然地看着四周,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傍晚,他拼命地去抓那个女孩的手,她却挣脱开他,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和他说:“大哥哥,谢谢你,但是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

    然后,女孩身体向后仰,白色裙角勾勒了夕阳的光,像只断翅的蝴蝶,从高空一跃而下,重重地摔倒在地,遍地开出鲜红又妖艳的花。

    陈放疲然闭眼,那种无力感又缠绕住他,他想要救她,却没能救得了她,想要救一只猫,也没能救得了。

    “我明明抓住了她的…就差一点儿……明明就差一点儿,我就能救下她的……”陈放脸上出现痛苦又绝望的表情,兀自喃喃不停。

    楼下,明杳把跌进柔软棉被里的小猫抱了起来,小猫才历经一场生死,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小爪子紧紧抓住明杳衣服,害怕地看着她。

    “下次别乱跑了喔。”明杳摸了摸它的脑袋,语气安抚。

    旁边有人往高台上看了一眼,疑惑问:“美女,你朋友怎么还不下来?”

    明杳抱着小猫,仰头向上看,陈放半蹲在五楼平台边缘,双手捂脸,肩膀微耸,似乎陷入一种很痛苦的情绪中。

    她记起陈放打算退伍转业,曾经还疑问是什么让他放弃毕生信仰,到现在,她能隐约猜到一点儿了。

    明杳把小猫举在头顶,挥舞它的小爪子,冲陈放喊道:“陈放,你看,它还活着!你把它救下来了!”

    陈放闭紧双眼,感觉自己又坠入那种无力又自责的境地里,女孩父母的凄惨哭声,围观众人的指责声…不同声音交织,吵嚷又喧闹,几乎要刺穿他的耳膜。

    忽然,这一群嘈杂声里,响起一道温柔又好听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叫他的名字,告诉他:“陈放,你把他救下来了!”

    陈放松开双手,眼睛被强光刺地发疼,努力适应光线后,他垂下眼皮向下看,明杳站在人群里,怀里抱着那只小奶猫,光落在她身上,她的眼底闪动着碎光,很亮,叫他:“陈放,快下来。”

    明杳把小猫还给了来找它的主人,看着从楼上下来的陈放,零下的冷天,他额前还沾着晶莹的汗珠,神情颓然,不见一丝年少的意气风发。

    看陈放这个模样,明杳的心揪成一团,疼得她难受。如果可以,她想抱抱他,想牵住他的手,告诉他,还有我陪着你。

    我爱的少年,该是永远意气风发的模样。

    明杳抿紧唇,伸手去拉陈放衣袖,正想开口安慰他,陈放反手扣住她纤细手腕,将她用力地抱在怀里。

    陈放此刻就像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了一块浮木,用力地抱紧怀里纤弱的身躯,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力道太大,明杳吃痛皱眉,叫他:“陈放……”

    陈放松缓了力道,但依旧抱紧明杳,下巴抵在她发顶,闻着她身上传来的甜甜的杏子香,声音嘶哑又沉:“杳杳,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明杳伸手轻轻拍着陈放的背,语气像是在哄小朋友:“没事了,陈放,你救下那只小猫了,它完发无损,你也很棒。”

    ……

    明杳任由陈放抱了许久,身边人群已经散去,来往车辆不知换了多少趟,他终于松开了她,抬手捏了下她脸,吊儿郎当地笑:“这么乖,居然就这么让我抱着?”

    见他又恢复往日一贯散漫的表情,明杳松了口气,面对陈放戏谑的语气,她破天荒地和他互侃道:“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你推开吧。”

    “哟,不得了。”陈放挑了下眉,低头凑近明杳,点漆似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拖拽着腔调,语气暧昧又轻佻:“我们学妹是真的长大了,还会打趣我了。”

    “……陈放,你好烦啊!”明杳被陈放看得脸红,把大衣往他怀里一塞,抬脚就往前走,背影看起来有点儿落荒而逃的味道。

    陈放看着走远的明杳,舌尖顶了下上颚,懒散地笑了下,快步跟上她。

    明杳把陈放衣服还给他,和他道别,开车回家。

    晚上十点,明杳洗漱完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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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跪坐在高楼上,孤寂又落寞的身影。

    她想不通,像陈放这样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走哪都是众星捧月的人,看似不羁散漫,实际上谦逊善良,会因为馄饨店生意小,不沾一点儿便宜,会在看见小猫身处险境时,奋不顾身上前救助。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永远都是光芒万丈的模样,怎么会出现那样颓丧又消沉的神情?

    明杳又想起鹿玫说陈放停职,可能要退伍转业一事,拿出手机,点开鹿玫头像,犹豫许久,还是发送消息问:【杪杪,陈放停职休假,是受处分了吗?】

    【你这么关心我大哥做什么?喜欢他啊?】鹿玫语气调侃。

    明杳看见“喜欢他啊”四个字,心跳了一下,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平复过快心跳,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鹿玫,又说:【他高中时很照顾我,我不想看见他这么消沉下去。】

    隔了快十分钟,鹿玫才回消息:【他是主动申请停职休假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不太了解,但是听我二哥说,我大哥心理出了点儿问题,即使现在不退伍,离开部队也是迟早的事。】

    明杳看见这条消息,贝齿咬紧唇瓣,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像陈放那样热烈又张扬的人,她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产生心理问题,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能让他主动放弃自己的信仰和梦想。

    从这天起,明杳和陈放会在微信上聊天,两人都默契地没提那晚发生的事,多是分享彼此的日常生活。

    有时候,明杳想主动提见面,又因为害羞,把在编辑框里打好的“有空吗?一起吃个饭”之类的话给删除。她在工作闲暇时间,也会看陈放朋友圈,却发现他什么也没更新,动态干干净净。

    但明杳能从和鹿玫的聊天里,捕捉到一点儿有关他的消息,比如说“我爸前几天来京城,见他还是那副游手好闲的模样,把人给骂了一顿”,或是“我上周和我哥聚会,中途有个女生来搭讪,我哥直接把人给拒绝了。”

    大多数时间,都是鹿玫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明杳在一边安静听着。

    时间一晃到了十二月,白日里,明杳买了一堆补品去看明修远,吃了午饭,晚上从家离开,途中接到大学室友夏莉的电话:“明大编剧,今晚有空吗?”

    明杳单手打着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和夏莉说:“有空,你回国了吗?”

    “Yes!”夏莉语气欢快,“今晚Mitre聚一聚怎么样?我还带了一个据说有八国混血的大帅哥哦。”

    和夏莉约好时间,明杳回家简单化了个淡妆,想着今晚要喝酒,索性打车去Mitre。她其实很少来酒吧夜店这类的声色场所,除了必要应酬聚会,明杳基本不会去。

    出租车在Mitre门口停下,明杳付钱下车,早在路边等她的夏莉,立马扑上来给她一个熊抱:“亲爱的!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明杳大学是戏剧影视文学专业,夏莉学的是音乐专业,本来两人军训时,还闹过矛盾,后来一次寝室夜谈,得知彼此都在德礼上过学,又是上下铺,同进同出,关系就越来越好。

    大学毕业后,明杳进了娱乐圈当编剧,夏莉则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去了俄罗斯留学,每逢放假回来,两人都会见上一面,关系从未随着时间流逝,变得生疏。

    明杳拍了拍夏莉的背,轻声说:“是挺想的,不过你现在回国了,我们可以常见面了。”

    夏莉亲亲热热地挽着明杳的手,跟她介绍和自己一起来的男生:“这是大卫,我留学时的室友,明杳,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

    大卫长了张混血儿的脸,鼻梁高挺,五官深邃,和人打招呼的声音很沉,有点像近年来网上流行的低音炮:“你好,大卫。”

    “明杳。”

    彼此打过招呼后,夏莉一手挽着一个,推搡着他们进店,才一进门,激昂的爵士乐声轰炸耳膜,舞池中尽是些扭动身体的男男女女,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和外面天寒地冻相比,完全是另一个奢靡、繁华的世界。

    明杳那张脸过于干净,又生了双剔透漂亮的杏眸,眼神纯粹,五官清纯,像是无意闯进这个世界的小鹿,从一进门,就引得在场男性蠢蠢欲动。

    夏莉熟稔地找了个靠近吧台的位置坐下,把酒单推到明杳面前:“杳杳,看下,你想喝什么?”

    明杳看了一眼,露齿一笑:“朗姆可乐。”

    “行。”夏莉点好两人的酒,又侧头问大卫:“亲爱的,你喝什么?”

    从明杳下车起,大卫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他从未见过这么干净又漂亮的女孩,眼神懵懂,但气质很冷,天生就有一种让人征服的欲望。

    大卫暧昧的眼神从明杳脸上掠过,转而笑着回夏莉:“朗姆可乐。”

    夏莉“咦”了一声,说:“你俩约好的吧,就我一人喝酒?”

    夏莉把点好的酒单给了酒保,和明杳聊了两句后,叮嘱大卫好好照顾她,把挎包一扔,转身就去了舞池,跟随节拍舞动身体。

    二楼卡座,陈放才拒绝完一个前来搭讪的女孩,接过旁人递来的烟,叼在唇边,没点燃,懒散靠着椅背,两条长腿大喇喇敞开,姿态痞气又漫不经心。

    底下舞台的镭射灯光从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扫过,眉眼深邃又黑,他含着烟,手指百般无聊地敲打酒杯,眼神落在站在扶栏旁的韩永言身上,嗤了一声:“你在看什么?”

    “我看见一个妞,长得贼他妈正点。”韩永言扭过头来,和陈放说道。

    尤文成接话:“你他妈前天喝醉酒,抱着灯杆叫老婆,现在是看见是个女的,你就觉得长得漂亮。”

    这话一出,卡座一圈的人都毫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连陈放也没忍住,发出一声很轻地哂笑,声线很沉,勾人得紧。

    韩永言为了向众人证明自己眼光没问题,让他们都站过来看,陈放没什么兴致,低头抽着手里的烟,神情漫不经心。

    韩永言指着一楼靠近吧台的位置说:“是不是贼漂亮?完全就是那种干净的学生妹。”

    尤文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瞪大了眼,朝陈放说:“放哥,那好像是明学妹?”

    陈放把酒杯往桌上一扔,双手插兜走了过来,站在韩永言身边,低眸向下看。

    明杳坐在一楼靠近吧台的位置,室内温度高,她脱下了外套,只穿了件米色针织衫,一字露肩领,一对锁骨白皙漂亮,黑色卷发扎成高马尾,天鹅颈弧线优美。

    她正捧着一杯朗姆可乐,以手托腮,侧目看着身边人,一双杏眼盈盈又漂亮。

    坐她身边的男人,寸头,混血长相,特别帅气。两人挨得很近,手臂只间隔毫米距离,不知道男人和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她低睫,笑了起来,唇边酒窝若隐若现。

    看起来,十分亲密的模样。

    “那男的不会是她男朋友吧?”韩永言语气失落,“难不成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尤文成看这傻白甜一眼,心中腹诽,你爱情不止要被扼杀在摇篮里,连你也即将要被扼杀。

    果不其然,尤文成看见陈放抬起腿朝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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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言屁股踹了一脚,韩永言捂住受伤的屁股,龇牙咧嘴地嚎叫:“放哥,你踢我干嘛?”

    “她,你甭想。”陈放吐掉嘴里的烟头,一脚踩灭。

    韩永言还是第一次看见陈放这样子,一时也顾不上自己被扼杀在摇篮里的爱情,凑过去八卦地问:“怎么,你看上那姑娘了?”

    陈放瞭起眼皮看他一眼,双手插兜,迈步下楼,懒懒地撂下一句话:“那是我姑娘。”

    作者有话说:

    注:女孩跳楼事件,有参考现实新闻,但请勿代入

    胃很难受,今晚没有三更,明天努力(握拳发誓.jpg

    本章24小时评论,均有红包掉落

    第46章 46、动心

    韩永言反应过来, 先是一句脏话, 然后拽着尤文成问:“那姑娘和陈放什么关系?”

    尤文成往楼下望了眼,陈放已经越过重重人群,径直走向明杳那桌,他扭过头来和韩永言说:“古有王宝钏为等薛平贵苦守寒窑十八年——”

    韩永言:?

    韩永言:“你他妈神叨叨说啥呢?我问你, 陈放和那姑娘什么关系。”

    “今有你放哥为等明杳, 独守空闺八年。”尤文成眼神转向韩永言,笑得意味深长:“你说他和那姑娘, 什么关系?”

    韩永言不是傻子,立马就猜到这姑娘是陈放微信里的那个“杳杳”。臀部传来的疼意, 让他心生胆怯,问尤文成:“陈放…真喜欢了她这么多年?”

    “不然?”

    韩永言面如死灰, 完了,全他妈完了。屁股挨的这一脚,就说明了他接下来会死的多惨。

    尤文成回到卡座上,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眼一脸生无可恋的韩永言, 拍了拍他肩膀, 说:“兄弟, 一路走好。”

    “……”

    明杳正听大卫跟她说和夏莉合租的囧事,大卫说话风趣幽默, 虽然有意想要泡明杳, 但极其会拿捏分寸, 一直在她面前展现出一个有礼且说话有趣的绅士形象。

    大卫见明杳的那杯朗姆可乐已经见底, 提出:“明小姐, 我听说这家——”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 一只圆口水波纹酒杯砸下, 发出“叮”地一声轻响,杯中红色液体荡开,洒在黑色大理石桌面上。

    明杳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闻到一阵熟悉的清冽气息,她扭头看过去,陈放站在自己身侧,深灰色冲锋衣,拉链拉了一半,露出一截冷白又修长的脖颈。

    舞台的七彩镭射灯光长长地扫过来,勾勒出他挺拔身形。

    陈放低眸看着她,漆黑的眼睛目光晦暗不明,语气辨不清喜怒:“挺巧。”

    回过神来,明杳和陈放打招呼:“学长,你怎么在这?”

    “和朋友聚会。”陈放简短地回,眼皮掀开,眼神随着扫过来的红光,落在一旁的大卫脸上,又转向明杳,语气狎昵又暧昧:“学妹,不介绍下?”

    从陈放忽然出现在这里,大卫就感觉到一股明显的危险感靠近,眼前这个男人模样出众,周身气场不容忽视,只要随便往那一站,就是人群焦点。

    在夜店这样声色犬马的场合,这样的男人是最受女性欢迎。

    危险,帅气,迷人。

    明杳没察觉到陈放和大卫之间的火花四溅,出声介绍两人:“陈放,我高中学长。大卫,我大学室友的朋友。”

    “你好,大卫。”大卫主动出击,向陈放伸出手。

    “哦,你好。”陈放抬了抬下巴,神态倨傲,显然没有跟大卫打招呼的意思。

    眼瞧气氛僵持时,在舞池跳累了的夏莉跑了回来,上前就挽住明杳胳膊,和她吐槽:“刚去舞池,有个男的找我要微信,过了一会儿,又跑来找我要微信,真是海王翻车现场。”

    明杳把她点的酒递过去,笑问:“那你给了吗?”

    “这种货色,我才看不上。”夏莉仰头喝完一杯酒,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陈放,眼中露出惊艳,用肩撞明杳,小声问:“来跟你搭讪的?”

    明杳解释:“不是,陈放,你不记得了吗?”

    夏莉仔细打量一眼面前的男人,他五官深邃,眉眼漆黑,比起高中时青涩的少年模样,更多了一丝成熟男人应有的魅力。

    陈放和夏莉互相认识后,手机铃声响起,是韩永言打来的电话,这边太吵,陈放直接开了外放,韩永言的大嗓门在电话另一边响起:“放哥,你问问你朋友们,要不要上来一起玩?”

    “要一起吗?”陈放侧头问明杳。

    明杳没有意见,夏莉正嫌三人玩无聊,也点头答应,大卫不想放过好不容易和明杳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也提出要跟着一起去。

    “把烟都给我掐了。”陈放看眼明杳,和韩永言说,“有女士在,别抽烟。”

    明杳听见后,小幅度弯了弯唇。她记得陈放是会抽烟的,但从高中到现在,他从不在她面前抽烟,也会让其他男生把烟掐了。

    陈放骨子里就透着良好教养,从一些不经意的小细节去尊重女生。

    明杳三人跟着陈放上了二楼,和尤文成一行人互相打招呼认识后,夏莉紧挨大卫坐在另一边,陈放和明杳坐在他们对面。

    从明杳出现起,韩永言就一直在打量她。刚才距离还有点远,他只看清了个模糊轮廓,然后被那身干净清冷的气质所吸引。

    现在近距离看她,韩永言总算明白这姑娘为什么能叫陈放八年都放不下。

    一张皮相骨相皆上佳的脸,杏眼盈盈生波,看人时,眼神干净又清澈,明明五官看起来是南方姑娘温柔的那挂,但气质清冷中透着一丝坚韧,就特别吸引人。

    她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就能让人移不开眼。

    陈放察觉韩永言一直盯着明杳,身子向前移,不动声色挡去他的目光,倾身捞过桌上的酒杯,放到韩永言面前,点漆似的黑眸冷又沉地看着他:“喝酒。”

    韩永言对上陈放冷又冰的眼睛,下意识抖了下身体,屁股疼意犹在,连忙移开眼,端起酒杯,看着陈放,谄媚地笑:“谢谢我放哥的酒。”

    “傻逼。”陈放嗤了声。

    韩永言叫服务生拿来一副扑克牌,招呼大家玩国王游戏,明杳没玩过,安静地听他讲解完规则后,还是有些迷糊。

    “没玩过?”陈放低头凑近,沉声问。

    明杳点头:“我很少来这些场合。”

    陈放抬手放在她头顶,轻揉了一下,笑:“没事,有我在。”

    男人掌心温度过高,明杳耳朵烫了下,几乎不敢看陈放的眼睛,低头轻嗯一声。

    桌上一共有十个人,韩永言就抽了从红桃A到10,包括K在内的十一张牌,依次发给众人。

    按照游戏规则,拿到国王牌“K”的人要主动亮明身份,这一局的“国王”是坐在尤文成身边的一个染了亚麻青头发的男人。

    亚麻青眼神在桌上众人脸上转了一圈,语气憋着坏劲儿:“请5号和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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