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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半句虚言,便使我神魂永寂,消散于世间。”
“发这么狠的誓。那你告诉本座,那一日,你做什么去了?”
眼前的人呼吸颤了颤,露出破碎般的神色。
“我不能说。”
她脸色一冷,一把松开他。
他被她撤回手的余力带倒,一下伏在地上,白玉一样的手指,没进泥土和草叶里,勉强支撑着身体。仿佛疼痛不堪,肩头微微发抖。
南风在她耳畔轻声道:“尊上,您何必与他置气呢。如今他已经是您的人了,您都无须娶他进门,任意施为就是了。”
“是吗?”
“当然,一个初岚仙君算得了什么,您随时可以手刃天帝,这三界,都在您的脚下。我们迦楼罗族,便是世间最高贵,最随心所欲的种族。”
梵音不由得一时失神。
她的确,曾经很想向天帝上表,将初岚娶回来做她的仙侣。
也曾经恨透了那群虚伪不堪的神明,差一点点就真的杀了天帝,让天界易主。
她更想让她的族人,再不用委屈求全,听人号令,去与冥界打那一场万年不休的大战。而是自由自在,活在太阳之下。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是她想要的。
“尊上,请动手吧。”南风恭声道。
四周的族人纷纷躬身行礼,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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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高呼。
“请尊上手刃天帝,以慰我族之仇!”
梵音扭头,看了看那个曾经高冠华裳,端坐宝座,如今却戴着镣铐,等待她发落的女子。
眼中金芒微微涌动,手掌一翻,利爪化成的长剑迫不及待随时要跃出。
但她忽然低头问初岚:“你说,若本座此刻果真杀了天帝,怎么样?”
初岚仙君跪在她脚下,眉目柔顺。
“天帝作恶多端,使你与迦楼罗族,都受屈已久。也是罪有应得。”
她忽然就笑了笑。
这不是这张脸能说出来的话。
无论是清正高洁的初岚仙君,还是那个什么用都顶不上的凡人楚岚,都不会这样说。
幻境终究是幻境。
蜃楼里的妖物,哪里能想象他们没有见过的东西。
“无聊透顶。”
她收起手中剑光,向虚空中冷冷挑眉。
“本座即便要杀天帝,也要堂堂正正地杀,可没空陪你在这里办家家酒。本座是什么人,你已经看明白了,要是识相的,就滚远些。”
幻境飞速从眼前消失。
她重新回到那回荡着海潮声的,一片漆黑里。
但是楚岚不在。
他还没能从幻境里出来?
迦楼罗王眉头微皱,很不耐烦。
“敢拦本座路的,自己清楚下场。”
这嫉妒天的管事者,方才在幻境中窥见了她的真实身份,大约是怕极了她。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象立刻自动变换。
幻化出一座人间的宫殿。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楚岚。
这小东西,果然肉体凡胎,挡不住幻象的诱惑。要是她不来救他,他多半是要留在这蜃楼里喂妖魔了。
其实她也不是很有所谓。
她挑挑眉,叫他:“喂,别做梦了。”
楚岚却充耳不闻,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属于楚岚的幻境,由他的心念而生。虽然这嫉妒天的管事者,由于畏惧她,也破例允许她进入,但恐怕只能是旁观。
幻境里的楚岚,是听不见也看不见她的。
也罢,不妨先看看,他心里映出的景象到底是什么,才好有的放矢,一击即破。
她索性背起手,靠在一边墙上,优哉游哉地看起戏来。
宫殿不大,也不豪华。
或者说,只是形制像一座宫殿,其实内里的装潢陈设,都简朴得很,在她看来,勉强只称得上殷实人家。
楚岚面前坐着的,是一个眉眼很和善的男子。若论年龄,仿佛比如今的他,也没有大许多岁数。
但是他唤那人:“爹爹。”
梵音轻微地皱了皱眉。
总觉得略微有些奇怪。
“岚儿都长这么大了。”男子眼尾弯弯,向他伸出手。
楚岚走上前去,应了一声,脸上挂着笑,眼里却已经隐约浮起泪花。
“爹爹近来可好吗?”
“你放心,我没病没灾的,一切都好。”
对方笑吟吟的,拉过他的手,轻言慢语。
“你来时吃过饭不曾?如今爹爹宫中有小厨房,今日刚做了桂花酒酿圆子,我让他们盛一碗来,你当点心。”
楚岚的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他不饿。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满足地点点头。
“我还从没喝过呢,一定要尝尝。”
其情其景,十分家常温馨。
梵音却终于想明白了是哪里不对。
所谓嫉妒天,映照出的是各人心中最渴望,却始终不可得之事。
楚岚不是曦国的皇子吗?这样寻常的景象,为什么会是他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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