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跟你?爹会考虑的。”
闻熠没有出声。
楚无期闻言大喜, “那孩儿就多谢爹娘了。”
楚无期走后,南宫颐问闻熠:“该如何处理此事。”
闻熠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道:“我还是不?明白, 他为何会在一剑门围杀你?。”
“准确的说, 不?是围杀, 是围捕,他们若真的想杀我, 我可能没有机会活命。”南宫颐道。
“那应该是想将?你?当作筹码,来换一些东西。”闻熠继续道:“晏家那些人,还在你?手上吗?”
“我把他们藏得好好的,晏泽宁没有机会找到他们。”南宫颐面色苍白, 嘴唇发紫。
“我知道他会有动作, 但是我不?明白,他下手为何这般急躁狠辣,他以前累积的人脉,这次就去了一大半。”闻熠沉吟片刻, “他到底在急什么?”
他又道:“不?管他在急什么,我们得拖一拖, 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他这个人怎么处置?”南宫颐问道,“他已经有不?臣之?心,就差明面上撕破脸了。掌门,你?要退缩到何时,一味忍让并不?会换来好结果,他是见?你?病要你?命的狼,可不?是被呵责几句就会退缩的狗。”
“我何尝不?明白这件事,但你?能确保一动手就能把这条狼打?死吗?我们得再找一点可以赢的因素。”
南宫颐不?解:“掌门,你?为何这般瞻前顾后,就算他晏泽宁是个元婴,但他小门小户之?人,我们打?杀他,虽费些力气,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闻熠脸沉了下来,“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小看他。”
“这两百年修真界太?过?和平,以至于人人都以为魔族是好捏的一团泥。焚天谷为了不?让魔族卷土重来,让我们四个宗门每十年出一个金丹或者元婴修士去服役镇守魔渊。”
南宫颐疑惑,“为何我没听过?这件事。”
闻熠瞥了一眼南宫颐,“你?当然没听过?这件事,因为这一百六十年来,镇守魔渊的都是晏泽宁。其?余的宗门已经死了三四个金丹或者一个元婴,苦不?堪言,因为晏泽宁能坚持一百六十年不?死,我们一剑门倒是轻松得很。”
“颐妹,你?的元婴,是丹药堆出来的。”
“我晋级元婴多年,迟迟入不?了元婴高阶。”
“无期……不?说也罢。”
“我们守着一剑门,看着家大业大,但后继无人,终究是水中月、镜中花。”
“晏泽宁的实?力,至少?也与我相当,是个元婴中期。再加上他在一剑门声望日重,众人归心,大有副掌门的架势。”
“我怕一是杀不?死他,二是杀他之?后没办法服众,三是杀了他之?后谁来去魔渊服役。”
南宫颐那一口争强好胜的气渐渐短了,“那我们岂不?是任他踩在头上,由他揉捏。”
“不?——”闻熠抬起头,“如今的情况,我们还有击杀他、并且能好好收尾的机会。若是真等他洗了脉,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魔族自丰城一战、各大门派清洗之?后,逐渐销声匿迹,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焚天谷对于服役的要求也没那么严苛,筑基修士去也使得。”
闻熠眼神逐渐发亮,“而且天助我也。陈生坐化,晏泽宁的助力之?一消失了。我刚收到消息,新晋元婴是周悯。”
“我们要把周家绑在我们的战船上。”
南宫颐:“靠什么……难道是靠……”
闻熠发出不?明意味的笑,“当然是靠婚契。”
“可周悯如何瞧得上无期,她一个元婴……”南宫颐皱眉。
“周家,是周崇山那个老狐狸说了算,至于周悯同?不?同?意,无关紧要。之?后,就要看我们能给周家多大的利益了。”
闻熠轻笑,“看来,今晚我要去周家走一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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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夜峰上白雷消失,乌云消散。
陈雪蟠收了防御法器,感到腹中发热,饱满的灵气在经脉中流动,他心中甚是欢喜。
他已经是筑基了。
看着身上被雷打?得焦黑的法衣,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这法衣也是他爹给的。
自己修炼之?路虽然有些波折,最?终还是顺当地过?来了。虽然自己天资聪颖,但也少?不?了爹的悉心教导,以及爹给的法器灵石。
入了晏泽宁门下这么久了,给爹写了好几封信,爹都没给他回信,也不?知道爹在干嘛,身体是否安健。
明日再给爹去封信吧,告诉爹自己已经筑基了。
想到此处,一只灵鸟尖啸着停在石头上,他轻笑一声,熟练地从灵鸟身上拿下了储物袋,再丢几把灵米。灵鸟啄食完灵米便走了。
“刚想到爹,爹就给我送东西来了。”陈雪蟠笑着嘀咕,打?开了储物袋,从储物袋中放出一只傀儡。
这傀儡一出,陈雪蟠隐隐感觉喘不?上气来。他仔细打?量这傀儡,料定这傀儡生前修为必不?低于金丹巅峰。
这傀儡身上很快显现出一排字:
吾儿雪蟠,这是爹给你?的筑基贺礼。这傀儡生前是元婴期的修士,若想完全?操控他,须以自身精血浸泡三个时辰,使其?与你?血命相连,切记,需尽快认主,一天之?后,这傀儡便会失去灵性,修为降低,切记、切记。
陈雪蟠心中大喜,感念陈生恩德之?时,又为自己很快能够筑基骄傲起来。
他将?这傀儡放入储物袋,直奔洞府,按着字里要求炼制傀儡。
……
第二天清晨,周悯晋升元婴这件事情,一剑门都传遍了。
陈生坐化一事,被这喜事一压,倒也冲淡了不?少?苦闷。
除了陈生一脉的弟子,和陈生生前寥寥几个好友,鲜少?人去天痕峰表达哀思。
晏泽宁去天痕峰走了个过?场,又立即去往普济峰拜见?南宫颐。
晏泽宁去的时候,闻熠也在场。
“掌门。”晏泽宁冲闻熠作揖。
闻熠道:“泽宁是来看南宫真人的吧。”
晏泽宁皱眉:“此话怎讲,我来找南宫真人有事相商,听掌门的语气,南宫真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闻熠叹气:“南宫真人卧病在床,我已在这里守了一夜,天材地宝用尽了,她还是昏迷不?醒。我观她身上没有伤痕,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南宫真人昏迷这些时日,一剑门的事就劳请你?多费心了。普济峰的人,也麻烦你?看顾些。”
晏泽宁笑道:“掌门说笑了,普济峰的人,自有掌门看顾,还轮不?上我。”
闻熠道:“我也想啊,可惜南宫真人病入膏肓,我也无心他事。”
晏泽宁沉默良久。
……
一大早,池榆就接到了陈雪蟠的信:
师姐:师弟前段日子多有不?敬,如今想来,甚是惭愧。师姐爱宠翅膀被蛇所伤,蛇毒难除,听闻它?翅膀至今还未痊愈。若师姐有心前来,雪蟠自当双手奉上蛇毒解药。师姐爱酒,雪蟠备了些许薄酒,几碟小菜,在洞府迎你?大驾,今日午时,不?见?不?散。陈雪蟠留。
池榆拿到陈雪蟠这封信,还未打?开之?时,就觉得陈雪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光是开头这两个字——师姐,池榆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完这封信的内容之?后,池榆除了被恶心得不?行,还生出几分?担忧。
担忧是给小红的。
自从小红被她从蛇肚子里救出来,它?的翅膀就出问题了,虽然治疗后还是可以飞,但飞起来很是颠簸。
陈雪蟠这封信,明里暗里拿小红的翅膀威胁她。
池榆咬牙,但她也不?怕,师尊给了她纸鹤,如果陈雪蟠有什么坏心思,她立即就传信给师尊,到时候,没他好果子吃。
午时,池榆起身去了陈雪蟠洞府。
池榆到时,但陈雪蟠闭着眼在品茶,一副休闲自在的模样。信上说有几碟小菜,结果桌子上就真摆了几碟小菜。
池榆满心疑窦坐下,打?量了陈雪蟠一番,觉得他全?身上下都很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
池榆咳嗽了两声。
陈雪蟠睁眼,笑道:“师姐,你?来了。”他起身为池榆斟酒,池榆吓得心脏都漏了几拍。
池榆:“你?把那蛇毒解药给我瞧一瞧。”
陈雪蟠打?量池榆:“师姐这是不?信我。”他从袖子拿出一个瓷瓶,放到池榆眼前,“师姐,这就是解药,拿去吧。”
池榆试探着拿走了瓷瓶。
陈雪蟠轻笑一声。
道:“师姐,怎么还不?喝酒。”
池榆回拒:“酒我就不?喝了,我先回去了。”连连摆手之?际,池榆猛得瞥见?了陈雪蟠身后一青面獠牙的傀儡。
池榆吓了一跳,以为这又是陈雪蟠用来整她的玩意儿。
陈雪蟠依然笑着:“师姐别怕,这是我新得的傀儡,行为举止皆被我控制,他想动也动不?了呢。”
池榆这才?有心思看这傀儡,她对此只有一个字的评价。
丑!
但慢慢的,她沉默了,看了这傀儡很久。
“师姐。”陈雪蟠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这傀儡有什么好的,值得师姐如此细看。”陈雪蟠问道。
池榆似在呓语,声音轻得好像在说梦话:
“我觉得,他很悲伤。”
陈雪蟠笑容一顿,脸色微沉,“师姐说笑了。”
池榆这才?如梦初醒,想起此行目的,告辞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池榆一路沉默着,脑中全?是那傀儡的样子。
可是……她真的觉得……那傀儡……脸上虽没有眼泪,但神情……分?明在哭啊。
……
池榆走后,陈雪蟠坐着呷了一口茶,叹道:“她身上,怎么还有元婴真人/肉/体的一部分?,错失机会喽……”虽这样说着,但陈雪蟠面上仍是笑着。
第105章 请君入瓮(上)
南宫颐死了?。
消息是闻熠传出来的, 说是因为生了重病不治身亡。
相?隔一天,一剑门上空又激荡着九道灵钟的声音。
南宫颐虽没有副掌门之名,却有副掌门之实?, 此等?大人物突然?身亡, 对于普通弟子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弟子们神情沉重前往问仙殿吊唁,元婴真人接二连三的死亡,让一剑门上空笼罩了?一层阴影, 有些?弟子甚至不确定?一剑门的未来到底会怎样。
问仙殿上, 所有人面容悲戚,陆续传来哭泣声。
楚无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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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撕心裂肺,几乎不能自己。
晏泽宁神情淡漠瞧着这一切。
池榆虽然?与南宫颐不熟, 但受到殿上众人情绪的影响, 心里难免沉了?几分。晏泽宁感受到池榆的心绪, 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池榆看着晏泽宁, 感受到他的安慰,对着他轻柔地笑了?笑。
正当众人一一拜祭之时,一个刑罚堂的弟子闯入问心殿,急急叫嚷:
“堂主, 不好了?, 寒狱里的魔头跑出来了?。”
众人的视线落到晏泽宁身上,晏泽宁即刻御剑将池榆送回?阙夜峰,叮嘱她不要出山。然?后到了?刑罚堂。
刑罚堂上空魔气四溢,明明是白天, 但上空却是一片漆黑,还不时闪过紫气。
刑罚堂弟子大部分都去?问心殿吊唁了?, 只有留守弟子还在顽强抵抗,死的死、伤的伤。
晏泽宁心中一沉,看这情形,恐怕寒狱二、三层的魔物都出来了?。
李原后脚跟着晏泽宁就来了?,看着这副景象,他转头看着晏泽宁。
晏泽宁话不多说,用惊夜一剑辟向那些?面目狰狞、奇形怪状的魔物,大多数魔物都受不了?晏泽宁一剑,受剑后尖啸着消失。少数几个厉害些?的魔物与晏泽宁缠斗了?半个时辰,最后也死在晏泽宁剑下。
日渐西沉,晏泽宁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猩红到漆黑的液体从惊夜剑沟中流下,晏泽宁已经杀红了?眼,杀意难平,灵压狂躁。
李原杀了?几个魔族后就躲在一边,害怕被晏泽宁误杀。
待到事尽之时,闻熠带着人急急赶来。
“晏堂主,刑罚堂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真是失职啊。”一来他便急着问罪。
晏泽宁眼珠滑到闻熠的方向,不错地看着他。闻熠心里冒出一丝寒意,但还是眯着眼睛道?:
“我说的有问题吗——晏、堂、主。”
闻熠看着刑罚堂,冷笑道?:“晏堂主,你还不看看你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轰隆”——刑罚堂爆发?出一声巨响,“桀桀桀”的笑声从里面传出,那阴冷粘腻的声音又发?出语调古怪的声音:
“一、不……二、不、是——是多少年了?,本尊终于从这鬼地牢里出来了?。”
只见一剑门上空陡然?出现一对遮天蔽日的翅膀,阳光为这双翅膀镶上了?金边,竟有几分流光溢彩。这翅膀的主人鸟头人身,他看着下面乌压压一群修士,又发?出笑声。
“好久没吃过修士了?。”
“你们这些?东西,就当作我出世的庆功宴吧。”
他冲下人群,鸟喙一张,吞食了?好几个炼气期的修士。一时之间,人群尖叫着散开。闻熠叱责道?:“晏泽宁,你这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晏泽宁长身玉立站着,脸上是不合时宜的冷然?。
“掌门,这种东西我随便就可以杀了?。”
“但是……为什么你不出手呢?”
那魔头听见晏泽宁小瞧他的话,心中愤然?,放弃了?到嘴的修士,飞扑向晏泽宁。晏泽宁头也没回?,纤长如玉的手劳劳捏住那魔头的颈脖,那魔头催山倒海之势,便这样停在空中。晏泽宁压着眉,眼神似刀,“寒狱的事,我觉得有问题,掌门不觉得吗?”他的手越捏越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在场的众人,都听见了?魔头喉骨碎掉的声音,不知怎得,他们的心中也一紧。
闻熠吐出一口气,眯着眼睛。
如此气势、如此实?力,之后的计划,要得再缜密些?。
真可惜……为何晏泽宁不肯同意联姻呢,若同意联姻,他的实?力便是自己一脉的。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此子不得不杀。
“掌门,杀了?这魔头之后,我们谈谈吧。”晏泽宁垂眸,惊夜瞬间掠起万道?光影,腾飞入天空直插入那魔头的头颅,在那魔头身体里越变越大,活活把魔头崩裂得粉碎。
血雨在空中乱飞,直打到闻熠的脸上。
闻熠抹脸,默不作声。
晏泽宁冷淡道?:“走吧,掌门。”
众人在身后议论纷纷。
“竟然?如此简单就将魔头杀了?,晏师叔……晏师叔……简直了?。”
“你不觉得晏师叔有点可怕吗?”
“对啊……晏师叔的眼神。”
“你也这样觉得吗,虽然?这样说有点不适合,但晏师叔的眼神……太血腥了?。”
……
晏泽宁忍着剧痛走在闻熠身前,将后背展露给闻熠。
那魔头好歹也是元婴期的,虽在寒狱里被镇了?两?百年之久,但也不是如今落到元婴初期的晏泽宁一剑能杀的,那一剑,是晏泽宁强逼着运行海量灵力使出的,如今他经脉胀痛,拉扯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肉不,一动便如万剑穿心。
可他绝不能露出一点破绽,不能有丝毫示弱,若不然?,会被闻熠冲上来千刀万剐。
今天寒狱魔头尽出,很难不让人猜想是闻熠搞得鬼。
南宫颐死了?,生前她必定?将有嫌疑杀她之人告诉给了?闻熠。
他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或许闻熠已经认定?了?他是凶手,想要报复他,才策划了?今天这件事。
呵……
那闻熠为南宫颐报仇的心可真是坚韧,作为掌门,他竟全然?不顾一剑门的损失,让人放出魔狱镇压多年魔头来击杀自己,手段毒辣,其心可诛。
晏泽宁呛笑了?一声,不过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他自己也是不择手段之人。
晏泽宁垂下眼帘。
今天结束之前,他得将刑罚堂里掌门一脉的眼线给清理了?。
出乎意料,若不是那人今天露出了?马脚,他也没想到是这个人。
还好,他来得及收拾残局。
以及……他得逼着闻熠将晏家那群人交给他。
……
“南宫真人死前把杀她的凶手告诉掌门了?吗?”晏泽宁笑着问道?。
此话一出,几乎坐实?了?晏泽宁参与围杀南宫颐一事,因为闻熠从未对外说过南宫颐是“被杀”的。
晏泽宁很满意地看见了?闻熠带着寒意的眼睛。
“今天魔狱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闻掌门真是好心急,连在一剑门埋了?这么久的眼线,都舍得暴露。”晏泽宁继续道?:
“不过以南宫真人与闻掌门的情义?,也是应当的。她与你各有家室,偷情三百余载,生了?个不敢姓南宫,也不敢姓闻的孩子,如今孩子的母亲去?了?,不为她报仇,怎么也说不过去?。”
“晏泽宁,小心祸从口出。”闻熠警告道?。
晏泽宁冷笑一声道?:
“闻掌门,小心祸及孩子,南宫真人怎么死的,她的孩子可能会步他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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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熠:“你到底想要什么?”
晏泽宁道?:“掌门,把我的家人还给我,求求你了?,我离了?他们,可是度日如年啊。”他低低笑着,“一定?要全部还给我,一个也不能少。”
“你的家人不在——”闻熠刚想说什么,便被晏泽宁打断了?。
“闻掌门,想想你的孩子。”
闻熠沉默片刻,面露挣扎,最后还是归于沉寂,“好。”
“他们在白崖上,你自己去?找吧。”
晏泽宁听了?,不欲与他废话,转身即刻启程。待到起身之际,晏泽宁觉得奇怪,害怕其中有什么陷阱,欲逼闻熠与他一起去?,他转头之时,瞥见了?闻熠嘴角勾起的笑容。
闻熠见晏泽宁转身,问道?:
“还有何事。”
晏泽宁道?:“与我同去?。”
闻熠摇摇头,“若是我跟你同去?,我怕步南宫真人的下场。”
闻熠话都说到这份上,晏泽宁深知自己现在修为不稳,没有必要逼的鱼死网破,便离开了?。
但闻熠的笑容在晏泽宁脑海中闪过一次又一次,他心中涌出一丝寒意,他的脑海中叫嚣着危险。
白崖,他是不能去?的。
晏泽宁转头去?刑罚堂清理了?眼线,清理完毕后,他拿出罗盘,看了?许久,企图寻找红点。
南宫颐未死之前,罗盘上的红点一直在一剑门,而?南宫颐死后,一剑门上的红点就消失了?。
没有红点,晏泽宁是无法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晏家那些?人的,所以他必须逼着与南宫颐最密切的闻熠说出晏家人下落。
突然?,罗盘上许久未出现的红点竟出现在了?丰城,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晏泽宁确定?他没有看错。
晏泽宁心头一紧。
想着闻熠勾起的嘴角,他心思一转。
也许……闻熠根本就不打算交出晏家人。
闻熠知道?他拿晏家的人洗脉了?。
洗脉最重要的就是查找血缘,闻熠自是知道?他有查找血缘的方法。
今日闻熠放出魔物围杀他根本就不是给南宫颐报仇,而?是纠缠住他,让他无暇使出查血缘的方法,无暇去?看罗盘,无暇得知晏家人的方向,闻熠好将晏家的人转移。
也好诱使他入白崖,困住他。
闻熠可真是下血本啊。
若不是他心有疑虑,他如今早就到白崖了?,哪里还有机会看罗盘。
怪不得……他就说闻熠不是这种有情有义?的人……
这样一想,所有奇怪的地方也就合理了?。
刻不容缓。
晏泽宁即刻去?了?丰城。
……
[他来了?吗?]
[他来了?,你们将阵布好。]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去?白崖。]
[他心思太重,别人告诉他的,他永远会怀疑,他只相?信自己。]
[若他没有回?头,没有看见你在笑。]
[他一定?会回?头,他不可能对我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他为何敢说出那些?话。]
[因为我们弱了?,因为你死了?。]
[为何不直接将晏家作为诱饵,我们这样做,代价太大了?。]
[若直接将晏家作为诱饵,他会怀疑晏家是诱饵。]
[……]
[你需要依着他的思路,绕两?个弯子。如果没有暴露我们的人,没有血的代价,没有震天的动静,他是不会相?信我在急切转移晏家人的。而?如果我没有说去?白崖,就算他用血缘之法查出晏家人在丰城,他也不会迅速相?信晏家被我转移在丰城的。]
[放出魔物……可以顺便试探他的实?力以及……耗费他的精力。]
[举义?,真是可惜了?,难为他这般牺牲。]
[是啊。]
[为何要将他引出来,引到魔渊。]
[他在一剑门耕耘良久,我们也许杀不了?他,至于去?魔渊,那是方便他身败名裂。]
……
[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106章 请君入瓮(下)
丰城经过仙魔大?战, 死伤无数,不?仅破败不?堪,尸体腐败形成的瘴气笼罩也在整座城上方。
晏泽宁一路追踪到丰城, 御剑立在丰城上方。他垂眼看着手上的罗盘, 位于丰城上的红点又消失了?。
他用神识笼罩着整座城市,一点一点扫过,没有晏家人。
片刻,那红点突然又出现在丰城前端, 晏泽宁立即追了?上去, 那红点又消失不?见。
这些人跑得倒是快。
晏泽宁神识往外延伸,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待到上千里地后,他的神识看见晏家黑压压一群人立在一起, 嘴里说着什么?, 脸上全是疲弊与茫然。
晏泽宁即刻御剑而?飞去, 狂暴的风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他捏住惊夜, 心中杀意凛然,眼中却是一片平静。
狂躁的灵压从天上落下,晏家众人一个个跪在地上,面色灰白?, 心脏跳得快出?嗓子眼。
晏泽宁垂眼看着晏城子和晏家那些长老, 没有惊慌失措,嘴里没有求饶,也没有破口?大?骂,脸上只是一片平静。
晏泽宁忽觉不?对劲, 使出?防护功法,立即御剑往云端飞去。
谁知地下立即展开了?大?阵, 密密麻麻的金色阵符显露出?来,这金色阵符闪出?数万条长鞭,一路追着晏泽宁到云端,缠绕着他的身躯,将他拖到阵中心。
晏泽宁掠起惊夜,砍断了?数千只长鞭,谁知这长鞭无穷无尽,铺天盖地向?晏泽宁袭来,晏泽宁手?、脚、脖子都被这长鞭缠上,让他动弹不?得。很快,这阵中心的泥土化为?黑紫色的浓稠物,晏泽宁半截身子慢慢陷了?下去,越发使不?上劲。
“捆神阵、天冥神泥,诸位真是太瞧得起我晏泽宁了?,我不?过一个区区元婴,哪值得这般阵仗。”晏泽宁抬起头,脸上有几道淤痕。“出?来吧,诸位,我如今已?经这副样子了?,你们何必躲躲藏藏。”
“晏泽宁,你也会有今天吧。”南宫颐立在上空,看着晏泽宁狼狈不?堪的身影,冷笑着,“你叫人围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的下场。”
晏泽宁:“你没死?”他又呛笑一声,“是我错了?,我太心急,忙中出?乱,乱中出?错,不?深思亦不?细想,才落到这阵中。”
“你本命法器有掩人踪迹之效,晏家那些人的行踪,是你一直在控制,一点一点,引诱我至此。”
“不?过……南宫颐你蠢笨如猪,应该想不?到这个办法。”晏泽宁冷眼环视周围,“闻熠,你还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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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闻熠应声而?出?:“死到临头还敢这般说话,真是勇气可嘉。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对付你,我也下了?大?力气,今日若你还不?死,我这掌门就该让给你了?。”
一飘忽不?定的声音落到闻熠耳边,“夜长梦多?,闲话少叙,快快杀了?此人吧。”说话这人身形佝偻,提着剑眼泛精光,周悯跟在这人身后,低眉垂首。
晏泽宁心头一沉,“周崇山、周悯,你们周家也掺和了?此事。”
周崇山咳嗽了?两声,“没办法啊,你不?肯跟悯儿联姻,我周家在一剑门落寞久了?,不?想点办法得些权势,等我这老东西蹬腿一去,周家那些没用?的东西只能坐吃山空喽。你说说你,怎么?想的,悯儿哪里配不?上你,唉,你逼我们周家至此,我们周家也没办法啊。现在——”
他面上陡然凌厉,“只好借你人头一用?,铺我周家通天富贵之路了?。”言毕,提剑向?晏泽宁头上砍去,玉石叮当声后,周崇山被反弹了?回来。
天空上三人瞳孔陡然收缩,向?晏泽宁看去。
只见晏泽宁全身黑色,黑色的肌骨上泛着斑斓的光。
周崇山用?剑插入地里才停住后退之势,他也看向?了?晏泽宁,刹那,他惊叫出?声:
“黑玉琉璃骨。”
一般修士修炼外功,只修到铜皮铁骨,精于外功的修士,也只修到金身玉骨,只有一身本事全系于外功的修士,才会修炼琉璃骨,这琉璃骨修炼时间长,见效奇慢,还要忍受巨大?的痛苦,修琉璃骨的修士一部分夭折,一部分半途而?废,只有极少部分才会大?成,其中之难,可见一般,更别说黑玉琉璃骨,黑玉琉璃骨,是用?最为?刚烈的魔气日日洗骨上百年之久才能练成,史上所记,练成的不?过一人而?已?。
闻熠喃喃:“怪不?得……怪不?得你会镇守魔渊一百六十年之久,原来如此,你是为?了?修炼此功。”
晏泽宁抬头道:
“四个元婴,还有没有元婴没有出?来。”
南宫颐冷然道:“你还想要多?少个元婴,你别以为?我们四个杀不?了?你。只是黑玉琉璃骨而?已?,没有丝毫攻击力,现在还不?是陷在阵里,任我们摆弄。”
南宫颐还想继续说什么?,被闻熠喝止,“先杀了?他,我怕事情?有变化。”
话音刚落,四人相?视,一起挥剑击杀晏泽宁,刹那间,天地无光,方圆百里狂风怒号,令人见之忘色。
晏泽宁陷在阵中央,狂风鼓吹起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如蛇般在风中乱舞,四道白?光,一剑冲着识海,一剑冲着喉咙,一剑冲着心脏,一剑冲着丹田,剑剑狠辣,夺人性?命。
他眼中一片平静。
来吧,他好看看黑玉琉璃骨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四道元婴真人的本源剑意落到晏泽宁身上,黑玉琉璃骨虽能免人受害,却无法免人痛苦。
晏泽宁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他全身控制不?住痉挛,但还是从胸腔中发出?低沉的笑声,他直视着那四人,看着四人不?敢置信的神情?,勾起嘴角,“怎么?,不?相?信我没死。”
四人脸上神情?一顿,周边气势越发凛然,齐齐向?晏泽宁攻去,一番狂轰乱炸,一个时辰后,晏泽宁仍好好活着,只是脸上全是剑伤,身上的黑玉琉璃骨出?现了?些许裂痕。
四人灵气用?尽,不?敢再强行运气,服了?些聚气丹打坐。
晏泽宁道:“现在应该是我出?手?的时机了?。”
上万颗魔丹从晏泽宁袖中弹出?,落到阵法上便立即爆开,如落地惊雷,欲炸起满地阵符与尘土,让人看不?清阵中央的情?景。一时之间,霹雳声不?绝于耳,四人停了?打坐,捏紧自己的剑,后退了?数十公里。
尘土渐渐散去,晏泽宁仍被阵法束缚着,见此,四人才又敢近晏泽宁身。
晏泽宁扯了?扯手?上的金鞭。
松一些了?。
看了?看裂痕变大?的黑玉琉璃骨。
在出?去之前,这黑玉琉璃骨应该抗得住。
于是乎,数万颗魔丹又从晏泽宁袖中弹出?,重演了?上一刻的情?景,只不?过威力更大?了?。
南宫颐:“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
闻熠道:“现在靠近他,是想死吗……”
片刻后,魔丹爆炸完毕,晏泽宁扯掉身上的金鞭,捆神阵已?经彻底破了?,他视线垂到下半身,不?过还有这天冥神泥。
这……很好办。
晏泽宁用?灵力震断双腿,血从那被震断的横截面涓涓流出?,他上半身倒在阵法里,眯眼念着口?诀,那陷在天冥神泥的腿飞出?,接了?回去,晏泽宁缓缓站起来,喝了?一声“惊夜”。
惊夜回到晏泽宁手?中,晏泽宁扫视着神情?不?明的四人。
笑着道:“现在……该四位尝尝我的手?段了?。”
刹那间。
惊夜掠起的剑影遮天蔽日,四人明明想逃脱,却被这滔天的剑意压制着不?敢动弹,生生受了?晏泽宁这一剑。
晏泽宁又使出?一剑,两剑,三剑……攻势连绵不?绝。他表情?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快还手?啊……诸位……怎么?不?还手?,我一个人使剑多?没有意思啊,诸位还是要反抗,我才玩得尽兴些。”
闻熠受不?了?他这无休无止的攻击,祭出?他的本命法器——静心金钟将四人罩住了?。
金钟内。
“怎么?办?”南宫颐问?道。
“修复灵力,以逸待劳,他的灵力总有耗尽的时候,届时我们再去收拾他不?迟。”周崇山道。
四人坐下,各自恢复功力。
晏泽宁在钟外出?言讽刺奚落,将南宫颐与闻熠的丑事说出?,又将周家在各世家下伏低做小,卖女求荣的事情?说出?。
“掌门,别以为?周家与你一条心,若不?是龚复没有丝毫意愿,拒绝周家献女,你两家怎能合流呢,刚好,周悯可以代替你那没用?的儿子,收了?你座下那些势力。”
晏泽宁言辞激烈,似有慷慨激昂之意。但面上却是一片晦暗。
他与魔族争斗,又受了?阵法禁锢以及数万魔丹爆炸的威力,再加上自断双腿,虽然后面接了?回去,但内里早已?经千疮百孔,他这副张扬的样子是做给这四人看而?已?,不?能让他们看出?他的弱势,否则……
而?且……若不?赶紧解决掉这四人,他怕是撑不?住。
要快点把这四人激出?来。
他又说了?一番。
南宫颐睁眼,忍不?住开口?:“无耻小儿,休要胡说。”
闻熠道:“他这是在挑拨离间,休要中了?他的计。”他转头对周崇山道:“周家的诚意,我自是知晓。”
只有周悯容色平静,似没有听到这件事。
半个时辰后,闻熠灵力支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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