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王府小外室》【完结】
诈她
谢兰珠倒是没想到王妃竟然还放心让她见王爷, 便?这般自信,便?这般瞧不起她,这叫她才对沈书晴升起的一点感?激之情霎时荡然无存, 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疼, 连答谢的屈膝一礼也十分僵硬, “谢过娘娘。”
沈书晴也?不过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 她垂眸看向小腹,手也?跟着搭了上去,就当做是为了这个孩子积福好了,总是?要解了小姑娘的心结才好, 莫要误了人一辈子。
谢兰珠堪堪抬眸,便瞧见女子抚在小腹上的手, 又想起自己嫂子孕期也?总是?这般动作, 心下惊讶的同时也有些了然。
只怕这才是症结所在。
谢兰珠被小李子带到了陆深的书房,彼时陆深正在?抄写?经书, 不似一般的黑墨,用的是?朱砂加水研墨出的墨汁, 两臂宽的宣纸写?满了殷红的一片, 是?极为松筋鹤骨的字体,一如他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其实胸怀天下,又对妻子痴情一片, 更不必提他那冠绝古今, 便?是?在?世?潘安也?难企及的容貌,是?以她才会即便?做妾, 也?想留在?他的身边。
上回在?谢家,她闹了那一场,已然在?他面前颜面扫地,如今她觉过味来,只怕也?是?因她又提起了王妃的不是?。
这一次,她道是?没有那么蠢,专挑王妃的好话来讲。
沈书晴在?花厅应付了钟灵一阵,钟灵忽然想起今日?的安胎药还不曾吃,便?先套车回去了,只说等?她到家再使派车夫来接谢七娘。
沈书晴从?花厅往回春华苑的路上,偏是?要经过陆深书房所在?的翠华苑,她分明是?可?以略过的,可?不知为何?心里总隐隐有着一层担忧,怕他不能好好同人说话,吓到人家小娘子了,遂脚尖一转,便?由碧心虚扶着跨入了翠华苑的院门。
彼时小李前来行礼,不及张口?,便?瞧见沈书晴将手指竖在?唇珠上,是?个禁声的姿势。
沈书晴略过小李子,将碧心也?留在?门口?,一径沿着游廊往书房走去。
小李子看了眼书房的门扉,想到谢娘子是?娘娘叫进?来的,娘娘想必并不介意?,不过是?有点女人家的小心思?罢了,谢小娘子和王爷在?里头说话,也?不知是?何?情形,怕一会子惹了沈书晴不高兴,伤了小主子,遂嘱咐碧心,“你跟过去看着点,别傻愣愣呆在?这儿。”
碧心有些为难,“是?娘娘叫我留下的。”
小李子有些头痛地扶额,“那我问你,若是?小主子有了意?外,你可?担待得起?”
自然是?担待不起,碧心赶忙提起裙摆,小跑着去到了书房外门廊下的那一片庭院,也?不敢太过跟紧,只不远不近看着,又怕沈书晴看了不高兴,只鬼鬼祟祟地躲在?廊柱后。
她扒在?柱子上往廊下瞧,沈书晴也?扒着窗户透着窗户隙往儿里边看呢。
碧心忍不住轻笑出声,娘娘说到底还是?不放心。
沈书晴转眸瞪了她一眼,碧心赶忙闭嘴。
谢兰珠今日?显然也?学乖了,不曾蓄意?勾引,也?没有委屈落泪,而是?循循善诱陆深说着话,“兰珠从?前不懂事,以为仗着自己的家世?和才貌,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是?以才会对王妃不敬。兰珠这几日?也?细细想过了,王爷头先分明是?同意?这桩婚事的,是?兰珠自不量力要挑衅王妃,王爷这才起了悔意?罢?”
话毕,谢兰珠抬起她清润的眸子看向案前,陆深依旧挥毫写?经,仿若根本没有听她说话,这叫谢兰珠委屈地落泪,泣声道:“王爷便?是?死也?请让兰珠死个明白。”
陆深想起沈书晴的告诫,这才懒懒张口?,却依旧不曾停笔,冷瞳依旧注视在?莹白的宣纸上,写?下一个个晦涩难懂却又极为精神的梵字。
“谢小姐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想必对于男子后院的明争暗斗也?是?司空见惯,你们女子深受其害,但男子却是?乐见其成,毕竟到头来,这些女子都得去找男人做主。”
谢兰珠也?是?个聪慧的小姐,一听便?听出了陆深话里的深意?,闻言也?是?瞪大了眼睛,“你原本是?想我进?来搅浑这趟水?好叫王妃更加爱重你?为何??王爷不是?深爱着王妃吗?”
陆深自然不好讲,是?为了驯服王妃,叫她对他更为温柔依恋,尽管他从?来没想过将谢七娘迎进?门,不过是?想借此吓唬沈书晴罢了,待她写?好最后一个梵字,这才将毫笔随意?撂在?笔架上,端的是?一幅云淡风轻浑不在?意?的态度,“本王从?来只在?乎自己,何?曾在?意?过旁人,更不必提爱上一个人。不瞒你说,本王之所以娶她,不过是?看在?她外祖的份上,不然她一个五品小官的孤女,也?就勉强给本王做外室。”
沈书晴听到这里,气得牙痒痒,想要直接踹门进?去,但又想到这可?能是?他的计谋,毕竟这个人弯弯肠子一大堆,脑子里过了几遍他几经生死的场面,才没有冲动行事。
谢兰珠被这一番话惊得合不拢嘴,“外室?王妃娘娘还做过你外室?”
陆深牵起那朱红的经书一角,冷漠的目光一目十行地梭巡过去,而后在?轻轻放下,依旧是?懒懒散散的态度,“当?时她大伯父有事求我,便?将她送给我做外室,本也?就是?逗个趣儿,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个隐藏的身份,尽然是?陈行元的外孙女。”
谢兰珠脸上羞色褪尽,只余下一片惊愕的白,“可?我怎么听我嫂子说,王爷为了王妃娘娘,甚至几次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为了追回王妃,甚至还去了颍川,受了一身的伤回来,后来为了求王妃回心转意?,更是?捅过自己的心脏?”
这个钟灵,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看来还是?叫她日?子太好过了。
陆深压下心底对钟灵的不满,勾起一边唇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些谢兰珠彻底不说话了,只觉得眼前的人心机深不可?测,凉薄透顶,为了利益什么都做的出来,王妃尚且还为他生儿育女呢。
陆深还继续煽风点火,他将那朱红的经书往下一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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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刺目的红落在?谢兰珠面前,“本王眼里从?来没有感?情,只有利益,从?前沈书晴做本王外室时,在?本王病中,曾替本王抄写?这样一幅血经,还为此昏迷了几日?,十几日?下不来床,可?那个时候她依旧是?只能做本王的外室,谁叫她那个时候对本王没有半分用处呢?”
他顿了顿,邪异的笑落在?谢兰珠惨白的一张脸上,“本王是?从?什么时候对他好的呢?是?从?本王得知她的外祖的身份开始,为此本王不惜逢迎、讨好、甚至伤及自身,因为本王知道,只要得到了她的心,便?可?以得到整个陈家,甚至是?你们这些世?家的支持。”
“毕竟,她是?她外祖唯一的孙辈。”
“你看,现如今,他的外祖不是?就在?为本王奔走,甚至找到了你爹?”
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谢兰珠吓得双腿打颤,心中的爱慕早已荡然无存,只是?她还是?有一些疑问,“既然你只想要利益,为何?却又要退我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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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谢家的实力可?并不比陈家差多少。”
从?前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乃是?可?以掌控朝堂的存在?,只是?时移世?易,几百年过去了,倒是?叫颍川陈氏赶了上来,也?只有不出世?的琅琊王氏,暂且摸不出深浅,不知可?否压陈氏一头。
陆深阖上眸子,抬起凉薄的下颌,不住捏着鼻梁,听口?吻似心有不甘,“本王原也?不想,可?她又有了身子,哭哭啼啼死活不肯本王纳妾,又写?信去求了她外祖,前儿外祖给本王来信,要本王解了这婚事。”
似为了更逼真些,他还睁开眸子淡淡睨了谢兰珠一眼,见谢兰珠紧紧绞着帕子,不住地往门口?张望,显然是?信了七七八八,偏还继续吓她,“怎么?怕了?不是?喜欢本王?见到真实的本王,怎地就不喜欢了?”
遂摇头,“你们这些女人啊,口?口?声声说爱本王,也?不过是?图权势和色相罢了。”
谢兰珠摇了摇头,想说她不是?这样的人,但又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他,遂又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王爷,兰珠就是?俗人,兰珠错了,兰珠往后再也?不打扰你了。”
陆深陡然收起面上所有情绪,指着门口?的方?向,扬高声音冷冷道:“滚!给本王滚!”
谢兰珠经过这一番洗礼,心里哪里还有半点企盼,一溜烟就跑出了翠华苑,连廊下大摇大摆站着的沈书晴都没有瞧见。
碧心站在?廊下,并没听到里头的话,瞧了觉得甚是?稀奇,“娘娘,谢娘子怎么跑得这么快啊?”
沈书晴闻言冷冷瞥了一眼里头,陆深正弯腰将经书捡起来,顿时没好气地道:“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给吓的,这屋子里有一只野狼,她怕被啃得骨头都不剩,自然是?该逃。”
却说屋子里那头野狼,一听到窗户女子的声音,从?容淡定的面上当?即闪过一丝慌乱,但片刻后他又恢复如常,挽了挽绛紫色蟒袍的袖口?,面不改色心不跳跨过门槛,“原来夫人也?在?啊?”
“为夫不辱夫人使命,今日?该是?彻底断了谢娘子的心思?。”
“夫人可?有要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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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透过廊庑下那丛翠竹的缝隙揉碎了渡在?深邃的眉眼上, 越发显得他的矜贵不凡来,他身着贵气的绛紫色蟒袍,斜勾着一边唇角笑的散漫中又多?了一丝邪异。
走到沈书?晴身旁, 熟稔地揽她的腰, 明知故问道:“夫人怎不答话?”
沈书?晴至今为止还不曾告诉她已找回所有记忆, 对于他方才讲的桩桩件件可是清楚得很,虽然他后头改了, 但?一开始她可不就是那般对她,分?明是一只大尾巴野狼,非要装作家犬到他跟前来摇尾巴,好容易被她整治了几回, 老实了一段时日,如今趁着她失忆, 这老毛病又犯了。
沈书?晴一把推开她, 眼泪说来就来,“你?不要碰我, 我都听到了,你根本就不曾喜欢过我, 不过是看中我外祖的势力罢了。”
陆深漫不经心一笑, 仍去扣她的腰,沈书?晴再推,反倒被她捉住了手,将她的手举过头顶,压在?朱红的廊柱上, 俯下他紧绷的下颌, 将温热的气息吐纳在?她耳边,带着几分?蛊惑, “不是夫人命本王叫谢七娘死?心?”
“既如此,本王少不得胡编乱造一些事实。”
“你?看她不是吓得跑了,本王保管往后她看着本王只会绕道走。”
沈书?晴佯装被他说服了一般,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那笑意不达眼底的眸,“真的?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吓唬谢兰珠编造的?”
不就是装吗,好像谁不会似的。
陆深凉薄的唇角微微勾起,“自然是的,本王待你?如何,你?难道不清楚,本王便是讨好你?,你?也不见得受用,若是本王当真苛待了你?,你?现下还会在?这里??”
沈书?晴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男人啊,只怕到死?都不会老实。
不过到底没有跟他继续抬杠,而是顺着他的话?道:“我想也是呢,红菱从前就和我说,王爷待我如何好,旁的不说,便是在?我怀着遥儿的时候,你?成日帮我捏肩捶背的,想来也是干不出那些事。”
陆深倒也是干过几日这样的事情,只没她说的那些频繁,以为她如今又身子肿胀,便将举着她的手一松,转而捏过她的手腕一看,“怎么?这是又开始浮肿?”
沈书?晴狡黠地一笑,“倒是不曾,不过腰有些酸罢了。”
既然他还是死?性不改,成日里?在?他面前挂着一张面具,就不要怪她公报私仇,去折腾他。
却说谢兰珠回到谢府后果然就老实了,再也没提陆深半个字,甚至连那日陆深送过去的歉礼都送去了谢老爷房里?,就好似那不是一个玉镯子,而是一个冷冰冰的镣铐,会将他锁在?陆深的暗室,永无再见天日之时。
“爹,这个干亲,我们就不要做了罢。”谢兰珠是真的怕了,怕她被陆深盯上,将她及谢家抽筋扒皮吸骨髓,吃干抹净还转头就不认人。
可谢老爷有自己的考量在?,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与陆深的这一层关系,“你?昨儿里?还要死?要活要要嫁给他,怎的才一日不到,就恨不得跟他切开一切关联?”
又想起她今日跟着钟灵出了一趟门,便肃然问:“你?今日和你?嫂子出门,可是见了甚么人?”
谢兰珠哪里?敢将见过陆深一事道出,更不敢将陆深的那些话?讲出来,怕祸从口出,只得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
谢兰珠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子如此上心,没想到竟是个狼心狗肺的,且伤伤心心地在?闺房内哭了好几日,后来闹得谢老爷知晓,又派钟灵去关心她几句。
钟灵其实懒得管她,可公爹的命令又没办法?违抗,是以带了些药材绸缎去看望谢兰珠,“怎么了?还是放不下贤王?”
钟灵也曾经历过这番痛彻心扉,很是能理解谢兰珠,但?谢兰珠的反应却是出乎她的预料,她没有再逮着她问有关贤王的一切,也没有再怨恨沈书?晴的悍妒,而是颇为有些小心地求证从前的一些事情,“嫂子,你?告诉我,王妃当真做过王爷的外室?”
这事稍微一打听便瞒不住,钟灵点?了点?头。
“王爷当时娶沈书?晴,当真只是因?为她的外祖是陈老爷子?”
钟灵稍微想了一下,斟酌着回道,“一开始应当是的,不过后来”
谢兰珠截住了她的话?头,“够了。”
自此,谢兰珠对陆深当日的话?深信不疑,每每有场合见到沈书?晴之时,也总是充满了同情,只觉得她好可怜,再也没有半分?羡慕与嫉妒。
这天夜里?,林墨去问孙太医拿了孕妇可用茉莉油回王府,陆深便迫不及待细细地替沈书?晴按摩起来。
他将茉莉油在?掌心搓热以后,在?覆到女子的腰上,粗粝的大掌带着温热的茉莉油一覆在?沈书?晴的柔软腰腹上,她身子便是一颤,再稍微摩挲几圈,脑子里?便想着一些不三不四的画面来。
偏生这事还是她央求来的,又不好临时反悔,只得生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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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深一开始也是公事公办,只一丝不苟替她按摩,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指腹游移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略微带着几分?侵略性的力道,照他的话?说,这才能舒缓腰酸之症状。
但?慢慢的他才察觉出不对劲起来,女子不住地扭动着身躯,手下的肌肤一片粉红,抬眼略微一扫,女子咬着红唇,满面欲拒还羞的春色,视线自她横陈的身子自上往下,脚趾也已?蜷起。
陆深勾起一边唇角,而后停止了按摩,自铜盆中捞起湿润的软怕稍拧来半干后与她擦净肚皮,将衣裳放下来,继而洗净手后,便要自去,“本王想起书?房还有些要事要处理,晚上不必给我留灯。”
说罢,扭身就走。
只他才跨出一步,衣袖便被扯住,陆深挑起一边眉毛,只当不曾感?知到,继续迈着四方步朝外走,才又走出两步,女子的柔夷便环上了他的腰。
女子的柔软贴在?他硬挺的后背,虽然隔着几层衣料,却足以叫久旷多?时的他升起一股燥意,更何况女子还吮舐上了他的耳垂,陆深侧目往看向她,与她媚眼如丝的双眸来个对视,登时眸色一暗。
只他还有一份骄矜在?,毕竟前段时日被她拒绝多?次,是以只握紧了拳头,并不敢有进一步动作,却也没有再往外走。
沈书?晴见自己已?这般主动,他竟无动于衷,顿时也有些泄气,她也是有自己的骄傲呢,遂依依不舍将手从他身上拿下,自往后走去。
后背的柔软及耳畔的热度消失,陆深却一下子慌了,忙转过头去看,却被女子一把捧住了紧绷的下颌,薄唇被灵巧的粉舌头撬开,陆深再也不拘禁着自己,单手搂住她的腿弯,将她早已?软得一塌糊涂的身子撞向自己。
女子的双手水草般柔软地绞缠在?他的肩,羞红的面颊埋在?他的胸前,朝他那颗沉寂的心喷薄着温热的气息,不由得喉头一紧,几步将她摆弄到了榻上。
帐幔翩跹落下,陆深侧躺在?女子身侧,肆虐地上下打量着娇嫩可欺的身子,才不过揉,弄了一番女子的柔软,便就叫女子早就不堪重?负的身子更是软成了一滩春水,半张着红唇,拿雾蒙蒙的水眸看他,她的手不安分?地从他的衣领往里?面伸进去,显然是给的还不够。
陆深扯下她四处游移的小手,一本正经地道:“太医说了,这头三个月,不方便行房,若不你?再忍忍?”
沈书?晴才懒得管他,直接将他扑到,三两下扒了他的衣裳,那动作幅度之大,险些吓坏了陆深,忙捏着她的双臂躺下,“你?可当心些,我的大小姐,你?可是双身子的人。”
沈书?晴喘着气嗔了她一眼,那眼尾似带着勾子,偏生说出的话?却是冷冰冰的,“你?走,你?不是要去书?房吗,你?快走,别在?我跟前碍眼。”
陆深哪里?敢走,不过是挽回点?可怜的自尊心罢了,不过事已?至此,也明白今夜若是走了,改日在?想与她同床共枕,只怕是痴人说梦。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上她娇嫩泛红的下巴,“我若走了,今夜你?可怎么办,孤枕寒衾的,好不寂寞。”
沈书?晴被这话?臊的面上的红窜到了耳根子,只觉得脸面皆被丢尽了,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分?明是打定主意今夜再不回应他,可从幔帐上看到男子渐渐覆过来的身影,还是得意地翘起了唇角。
两人自浴房出来,已?是一更时分?,换上寝衣,躺在?床上说话?。
“今日也不知怎的,你?一碰我,就忍不住。”
“女子孕期是这个样子,比平常更想。”
沈书?晴一惊,用手肘顶了陆深一下,“你?怎么知道?”
陆沈一听边知道她又想歪了,“你?不是怀过遥儿,都是这么过来的,我自然知晓。”
沈书?晴这才“哦”了一声,羞得好一阵不说话?,而后又想起前几日听钟灵说起的国宴,“国宴那日,我要去吗?”
陆深反问她:“你?想要去吗?”
沈书?晴素来不喜欢凑这些热闹,以来她在?金陵也没多?少朋友,二来实在?不习惯与那些人寒暄,三来听说陈映月也会参宴,她更是不想去了。
“我可以不去吗?”
陆深重?重?地摇头,“不行,皇帝特意叫我们夫妇皆得出席。”
知晓女子害怕,便低头在?她发顶上落下一吻,“不要害怕,等到了宫里?,即便本王不在?你?身边,也自有人照应你?。”
女子将身子转过来,脑袋贴上他宽阔的胸膛,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冷竹香在?,这才淡淡地答了一个“好”字。
良久后,月亮的银辉透过支摘窗落在?他深邃的眼窝,他倏然撑开他冷墨一般的眼,淡扫了一眼,视线触碰女子安静的睡颜,这才缓了缓神色,“瑶瑶,山之将倾,风雨欲来,本王本是想将你?送走,奈何天意弄人,你?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他抚向女子还十分?平坦的小腹,“不过无妨,本王便拼了这条命,这会护住你?们母子。”
暗夜中,女子听到这一席话?后,悄然睁眼。
量尺寸
但转瞬她又悄然闭上, 她紧紧闭着眼,才不叫泪意流出眼眶,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该是不想被?人知晓他夜深人静时流露出的无助罢?
这一刻, 沈书晴想, 哪怕他是个恶魔,她也愿意与他一道沉沦, 只因那一句愿意为妻儿拼命的话。
这一夜的沈书晴趴在陆深怀里睡得格外香甜,她醒来是快晌午,陆深早起?在院子里练剑,之后又折回春华苑的西厢, 这里也归置了一个书房,再过几日便是国宴, 如今已是暗潮汹涌, 届时必定是腥风血雨,在暴风雨来临之前, 他想要多陪一陪他的妻。
书房里,林墨正在禀事。
“上回王爷叫我去查那向家, 看那两个爷们?可有中招, 不愧是王爷,料事如神,那向家大爷好?端端的去逛烟花柳巷,遭一个龟公?给泼了一桶冷水,回去就得了风寒, 而伊兰舟也的确指使人给他下?了药, 眼下?这下?药的人已被?我们?的人扣押,可要移交官府”
从前陆深的确是打算将此事移交给官府处置, 而今嘛
“暂时不要妄动。”
林墨以为自家主子是心软了,便又将另外一件事说出,“老奴还查到,这伊兰舟还往我们?王府安排了人手。前段时间,我们?不是新启院子,老奴想着新买些人口进来先调教起?,待院子修好?马上就有人可以操持,没想到这其中就有一个丫头,是伊兰舟指派来的,人虽然已经被?扣下?,但是伊兰舟如此行径,王爷难不成打算放过她啊?”
伊兰舟此举,分明?是冲着两个主子来寻仇的,这要是寻常,自家主子早就将一干证据全都送去大理寺,可如今却只是沉着脸道:“我叫你不要动,你就不要动,且悄悄照那个方子也抓来药,叫人熬制成小粒的药丸。”
林墨霎时有些明?白,自家王爷并不是心软,并不是想要替伊兰舟遮掩,而是想靠这个方子去害人,呸呸呸,去算计人。
若伊兰舟的计谋得逞在,这个药方便不再是秘密,届时若是行事反倒是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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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又说起?一事,“今日一早,丽妃传来消息,清远公?主封了淑妃。”
陈映月自打上一回害沈书请不成后?,便被?陆深给盯上,眼瞧着陆深便要将手伸到她所在的驿馆,也不知她使了甚么法子,竟然入了皇帝的眼,转眼就成了皇帝的荣嫔,这才又没几日,又封了妃,淑妃那可是四妃之一,这下?子对付她,更是不容易。
陈映月那些事,林墨是门清,是以他说话时,始终紧紧盯着陆深看,果然就瞧见?他面色难看地?捏起?了鼻梁,“国宴那日,你寸步不离跟在王妃身后?。”
陈映月此人心机深沉,且狠心毒辣,又视沈书晴为不共戴天的仇人,上回马场一计不成,只怕还有后?招。说起?来也是陈映月过于急于求成,叫那马疯在了马场,倘若是在官道上,或者是在林子里,两人哪里还有活路。
沈书晴醒来时,陆深已经回到了上房,正?在临窗大炕上翻捡着甚么,见?她下?床走过来,举起?一个绣了崖边孤松的荷包,笑意深深,“这是你给本王绣的?”
不是明?月,“怎么想起?绣松?从前你倒是绣过一个清竹明?月的荷包。”
从前的竹也好?,明?月也罢,不过是因为破庙里那个从天而降的少年,似竹一般正?直,亦似明?月一般皎洁。
而松却是失忆后?的她随意绣的,根本没有任何寓意,因着昨儿?夜里陆深的那一番剖白,沈书晴看着他的眼里满是缱绻,况且如果真如他昨夜所说,他们?如今这般平静的日子只怕是不多?了,往后?是个甚么情形,谁都说不准的。
在这种时候,她不介意也哄着他开心,便走过去依偎到了他的身侧,“因为王爷在我心里,就和这崖边的孤松一样?,骄傲,冷清,遗世而独立。”
这些话说出口,沈书轻才觉然也并非她信口开河,陆深这个人看起?来心机叵测,不折手段,但其实他是个极其讲道理的人,虽总是不假辞色待人,总是冷冷清清,可对于他在意的人,又可以肝脑涂地?,他看起?来自私,却在家国大义面前毫不含糊,反倒是她这个自诩堂堂正?正?的人,在面对天灾之前还拘泥于自己的那些财产。
他便如那崖边的松,久经风雨而傲然挺立,为身后?的人遮风挡雨,却不贪念他们?的那一丝赞美?,只昂起?他高贵的头颅,留给世人一个冷清的背影,可即便他如此不合于群,也依旧是山巅之上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骄傲,冷清,遗世而独立?
陆深没想到会从她的嘴里听到这般正?面的话,多?少有些哑然,更叫他惊讶的是她此时此刻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带着久违的依恋。
许久不曾近距离仔细看他,他似乎轻减了一些,沈书晴去捏他紧绷的下?颌,声音可谓是温柔似水,“这段时日没好?好?用饭吗?瞧着像是瘦了。”
陆深已许久不曾体?悟过她的柔情,顿时愣了一愣,他僵硬地?抬手,覆盖在她的小手上,目光是少有的绵软,但讲出来的话却逗得沈书晴捂唇一笑,“本王用惯了陈家的珍馐美?食,回到王府倒是挑起?嘴来,这可不得瘦了。”
林墨在门外听见?却是不做声,也知道这是王爷和王妃打情骂俏呢。
实际上,哪里是因为伙食,分明?是自打这一个月来,边关战火偃旗息鼓,皇帝眼见?如今四海太平,便又将目光锁在了自家王爷身上,旁的不说,便是对于这回三国来使得接待事宜,就私底下?给挖了不少坑,若非王爷处理得当,少不得又有了处置他得把柄,毕竟是涉外事宜,随意捏一个通敌的罪名也不是没可能。成日里勾心斗角,可不得累坏了人。
沈书晴又不是真傻,陈家得伙食是好?,王府的厨子还是宫里的御厨的呢,也知晓这些日子,他外面要周全几国来使的接待,家里又有她跟他闹别?扭,人又不是铁打的,顿时也生出一股子歉意来,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也拿玩笑话哄他,“王爷那么喜欢陈府的饭菜,不如我们?再回去住一阵啊?”
当初借助在陈家是因雪灾,如今既然回来了,再没有继续叨扰的道理,但陆深捏了捏她挺秀的鼻尖,还是顺着她的话道了一句,“好?,你若是想去,本王便陪你去。”
他捏她鼻尖的手还握着那只荷包,沈书轻一把攥过,而后?拿出一旁绣篮里的小剪子,剪了一撮自己的发丝,绕了几圈,用丝线打了结后?塞入荷包,这才细心地?给陆深系在腰带上,“我听我娘说,颍川那些妇人,会在送给丈夫的荷包中,放入一撮自己的青丝,青丝,情丝,既是表明?心意,也是在向外头那些女子宣誓主权。”
她抬起?湿漉漉的眸,撅嘴道:“下?回再有人打你主意,你就把这个荷包给她们?看,你是有妻子的人。”
颍川到真有这个习俗,不过是为外出的丈夫准备的,意在表达对丈夫的四年,丈夫奔波在外瞧见?它亦可想起?家中的妻子。
只是这样?的话,是不好?说的,毕竟沈书晴知晓,陆深昨儿?夜里的话,并不想要她知晓,怕她忧心。
陆深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过从他放松勾起?的唇角可以看出,他很喜欢,只是他想要的远远不止于此,他一直都知道他很贪心,“只一个荷包怎够?”
沈书晴知晓他一直想要她给他做几身衣裳,于是也没再干坐着,亲自举了软尺给他量尺寸,陆深虽然配合地?站起?来,张开双臂任由她量,却压平唇角埋怨道:“哪有做人妻子的,不知晓丈夫的尺寸,你夜里搂着睡,难道心里没有个数的?”
沈书请有些讪讪一笑,距离她上一回给他做衣裳,已经快两年了,自然早就记不得了,而至于夜里,哪有人能凭借手感量尺寸,便是量,也怕是量着量着就量出火来。
这样?一想,面颊便腾云偎霞似的红了起?来。
陆深身量高,沈书晴只及他的肩,又羞得低着头,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看不见?她的酡红的脸,却是看见?了她通红的耳朵,是以打趣道:“你量个尺寸,也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又转过身看了眼天色,“这午膳还摆不摆呢?”
再见故人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沈书晴气得抬手将他胸膛一推, 脸也别过去,男子却?纹丝不动,倒是她往后?仰面倒去。
陆深长?臂一伸, 将她重新搂住, 待女子一站稳便屈起指关节在她额上敲了一记, “又要做娘的人了,怎地还?这般冒冒失失?摔了可怎办是好?”
沈书晴摸着吃痛的额头, 瞪着杏眸嗔他,“好你个陆深,你竟然打我。”
陆深摇头叹笑,并不理会她, 只转身吩咐站在门外的林墨摆膳。
沈书晴却?不打算这么放过他,将两?手伸去他的咯吱窝, 挠起了痒痒肉来, 可却?并未瞧见男子发笑,一如平常冷淡着一张脸, “你不怕痒的吗?”
陆深也并非不怕,只是强忍下来罢了, 他薄凉的唇瓣倏然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 转瞬间便将女子摆弄至临窗大炕上,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学?着她方才的样子,轻挠着女子的腋下,柔柔的动作?, 只不过三两?下, 沈书晴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连道歉, “王爷,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陆深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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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在炕上左右扭动,怕伤着孩子,这才放过她,只是到底还?是叫女子衣裳上生?出许多?褶皱。
林墨引丫鬟进来摆膳,远远瞅见里头的动静,也是摇头笑笑,这两?个主子啊,分明前几日还?闹得不可开交,如今又好得跟新婚似的。
不过也好,再过几日,还?不知是什么情?形呢。
用?罢膳食,陆深继续去书房,沈书晴则是在临窗大炕上给陆深做衣裳。
陆深不允许她碰剪子,是叫王府的绣娘裁剪的,她摸着手中?的玄色锦缎,不知道要绣个什么花样,忽而透过支摘窗遥望向西厢翘头案前的陆深,见他脖颈修长?,展开双臂伏在案前的动作?,像极了展翅高飞的仙鹤,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要给他绣一个松鹤纹的图样。
打定主意,便在绣篮里头翻找适合的丝线,并没有注意到男子看向这边,冷瞳里漾幔了满足的笑意,只当林墨倏然急匆匆入门禀了一事?后?,他这笑意才淡了下来。
“是吗?陈映月得了风寒?”
遂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名字,再用?毫笔沾了朱砂笔墨再名字上画了两?个圈,勾起一边唇角笑得邪异。
玉坤宫,陈映月正躺在病榻之?上,隔着一张影影绰绰的帐幔,外头跪了两?个身子发抖的宫女,她们的面前站着梁朝的皇帝,正一脸怒色地睥睨着她们,“废物,全都是废物,好好的一个人,怎地说风寒就风寒了?”
其中?一个宫女唤做妙春,生?了双精明的狐狸眼,闻言眼珠一转,“回禀皇上昨儿个丽妃来看望过主子,当时她身旁的大宫女桃红正咳嗽着,奴婢心想会不会是桃红传给主子的?”
陈映月如今虽然是新欢,却?也不过是仗着她是颍川陈氏女的身份,撇开这一层不谈,皇帝才不会中?意一个贞洁早已不在的女子,不过是想着陆深娶了陈氏族长?的外孙女,她也纳一个陈氏女为?妃,以此来削弱陈家对他的支持罢了,这才会在短短半个月内抬举陈映月做了淑妃。
而至于丽妃,那可是他宠了大半年的女人,哪容许旁人诋毁,顿时火冒三丈,暗含警告地瞥了妙春一眼,“你的意思丽妃要害你们主子?”
妙春并不敢攀咬正得圣宠的妙春,将头埋在胸前,声若蚊蝇低低地否认,“奴婢不敢。”
帘帐内的陈映月只是病了,还?没有糊涂,知晓皇帝并不会帮她做主,毕竟从她自荐枕席的第一夜,皇帝发现她并非处子之?身后?,便再也没有碰过她,而晋她为?淑妃也不过是为?了拉拢陈家的,自然她并不曾傻到将她已被陈家放弃的隐情?道给他听?。
不过,陈映月这一回来,倒不是为?了在皇帝身边争宠,她自有自己的打算在,“皇上,妾身想家了,可否召妾身的家人来宫中?陪妾身啊?”
陈映月同陈家来往,皇帝是乐见其成的,于是便随她去了。
哪知陈映月要请的陈家人,并非正经?的陈家人,而是沈书晴。
消息递到贤王府的时候,是这日的晌午,沈书晴刚陪陆深用?好午膳,碗筷刚撤下,沈书晴还?在用?茶汤漱口,宫里便派了小太监来请人,吓得沈书晴险些被茶汤呛住,转头将陆深拉至里间,“怎办啊,怎办啊,我不想入宫。”
“我可以不去吗?”
陆深捏上她发抖的薄肩,“不去也是可以,不过,难道你想一辈子躲着她吗?”
沈书晴自是知晓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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